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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之地,再慢慢思考自己以后的路,“如果纥叔和颜姨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忙干的。”
说着不等他们两人开口就又补充了一句:“只要给我一口饭吃就行,我不要工钱的!”
此话一说,颜姨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喜:“不算工钱那怎么行,也不能叫你白干啊!再说,孩子你也看着不小了,家里还有什么人,成亲娶媳妇了吗?”
谈不缺:“”
“行了当家的,你看你这么问着都不带停顿的,孩子还有机会开口吗?行了,先吃饭,其它事等吃完饭再说!”
“纥叔,你手臂的伤”谈不缺这时看到纥叔的右臂衣服破了一大片,外面的白袍早已被伤口渗出来的污血浸染,看上去触目惊心,伤得不轻,不由地关心道,“是被那个野兽抓伤的吗?要不要紧?”
纥叔笑了笑:“没事没事,就是可惜眼看就要被抓到又让它跑了,再想抓住恐怕可就难了!”
谈不缺好奇地问:“那到底是一只什么怪兽,那么多人也抓不住?它长什么样子的?”
纥叔皱着眉头想了想,猛地喝了一大口汤,道:“也没什么,就像只猴子,就是速度特别快,爪子又尖又利,不过它很怕人,唉,其实我也说不清,速度实在太快,下次抓的时候我带着你!对了,孩子,你真得一点都想不起你的家人了?”
谈不缺点点头,“嗯”了一声,低着头继续吃饭。
纥叔见状叹了口气,走过来拍着他的身子:“孩子,没事,那你就待叔这儿,你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我和你姨没有孩子,以后你就是我们俩的亲儿子,你不会嫌弃吧?”
谈不缺莫名地眼睛发酸发涩,连忙将头扭到一边,虽然竭力克制,说话的声音却仍是止不住地有些哽咽:“我求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就怕成为你们的累赘!”
“不会,不会,呵呵”两人连忙起身一人一只手抓他,笑得合不拢嘴,显然他们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儿子”非常满意。
“最近地里也没什么要紧的活,让你叔带你先熟悉一下环境,认识一下邻里乡亲!”颜姨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一边笑呵呵地说。
纥叔则摇着头道:“先不急,今天是每月月初的点卯之期,让他再休息两天,我先和邑宰说下,省得到时万一有什么麻烦,我先走喽!”说着他便出了门。家中便又只剩下谈不缺和她两人。
谈不缺立即就觉得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又变得怪异起来了,不由地头皮一阵阵发麻,暗道这以后天长日久的,老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不过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这么想着他立刻就找了个借口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关好门,上床直接用被子蒙住头,耳朵却竖起来听着房外的动静。
还好她一直在忙忙碌碌,始终也没有再来敲自己的房门,直到纥叔从外面回来,她似乎也消停了,整个家里一片寂静。谈不缺估摸着他们应该是午睡了,这才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忙忙地就向门外跑去,口中小声自言自语:“憋死我了!”
等他晃悠着往回走,路过纥叔他们的卧室门外时,竟然意外地听到里面传来两人压得很低的谈话声,听着像是正因为某件事而争论不休,而且其中还隐隐约约似乎提及了自己。
谈不缺不由一时好奇,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那道门缝上努力去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
第四章 决定()
“你听我说,我这也是为他好!”这是纥叔颇为急切的声音。
“不听不听不听,我就是不同意,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的。”颜姨压低了声音,但仍是显得歇斯底里,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你那天晚上看着他穿上那套衣服然后就把他当成尼儿了吗?”纥叔忽然问了一句似乎完全不相干的话,但谈不缺听着却是吃了一惊,尼儿是谁?自己现在身上这套衣服的主人,难道是他们的儿子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就恍然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尼儿”现在在哪里。
屋里忽然陷入一片沉默,静得谈不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紧张得连气都不敢出,就在他准备放弃“窃听”打算回屋的时候,里面又有了动静。
“你想他和尼儿一样吗?我不答应,说什么也不答应,”颜姨的声音有些呜咽,“五年前就是因为你的狠心,才害死了尼儿,呜呜,现在好不容易老天爷可怜我们,才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他来弥补我们,你还要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呜呜呜”
“咳咳咳,你别哭呀,你听我说,你以为我不心疼,我不想念尼儿吗?但是你能不能理智地想一想?不管是当初的尼儿还是现在的他,他们都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啊,而且是堂堂七尺男儿,他们不是小猫小狗,他们是要成长的呀,难道你想他们就像一副木偶一样永远呆在你身边吗?”
“”
纥叔一阵低沉地而又语重心长地话语说得她更加沉默,他接着继续道:“其实你也懂,到不对,你就是感情上接受不了,害怕尼儿的悲剧重演。可是你要想想,他不是我们的尼儿,他来咱们家才三四天,假如他不是记不起以前的事情的话,人家肯定会离开的。我想他只是因为受伤太重才失忆的,将来总会有一天会记起以前的事,所以我们不能凡事都站在自己的角度又看,要处在他的立场上去想。他需要的是成长和独立,在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天能够走出这里,寻找他的亲人朋友,所以,我觉得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你明白吗?”
“呜呜呜我就是不想,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如果时间能倒流的话,当初我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尼儿去的,那可是打仗啊,不是平时的练习,那可都是真刀真枪,不是你杀他,就是他杀你,你看看去的人,能有几个活着回来?”她哽咽着,声音却明显小了下去,“再说了,他看上去那么文静柔弱,根本就不适合去打打杀杀。”
“只怕未必,但就算像你说的那样,如果他不能通过考验,就不会被选中,不就正如你意了吗?但至少我们应该给他一个这样的机会,说不定他就可以借此出人头地,你说呢?”
“唔”
“你同意了?”
“唔”
谈不缺这时也已基本听明白了大概,害怕被他们发现自己偷听,那样就太尴尬了,因此小心翼翼地悄悄返回房间,躺在床上,陷入一阵沉思。
他的内心是震撼的,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夫妇对自己这个素不相识之人竟是如此关心,他不知道自己以前的家人如何,但就这个而言,他还是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
听纥叔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去参军打仗,的确,在他们这个阶层的人,除了老老实实一辈子种田纳赋之外,当兵打仗是唯一能够改变人生的机会。军功是唯一不受阶层地位限制就可以晋升的途径,自己真的可以由此出人头地,建功立业吗?
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名手持金戈,全副铠甲的将军,意气风发地站在战车上,金戈挥处,便是千军万马。
“哒哒哒”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将他从幻想中拽回现实,谈不缺一边答应着一边从床上坐了起来,就看到纥叔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脸上有些歉然,道:“不好意思,打扰你午休了,不过有件事想和你说。”
“嗯嗯嗯”谈不缺一边连连点头说没关系,说自己也没什么睡意,一边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他什么事情。
他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稍加思索便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他今天在去每月的例行点卯报道时,却得到了上面长官的命令,因为穆晋国与洛国之间正式宣战,而尧昌城作为穆晋国的边防重城,又是直接与洛国边境相接壤,自然首当其冲立即进入了一级战争动员状态。
依照惯例,梁丘不算大邑,也就四社总共一百家,一旦战争爆发,却需独自提供兵车一乘,甲士三名,戎马四匹,力牛十二头,步卒七十二人,基本上每家每户有人的出人,没人的出牛马,都没有的话就出钱财抵。
五年前就是穆晋与洛国之间爆发战争,纥叔的儿子尼当时才刚满二十岁,长得虎头虎脑,身强体健,不顾他们两人反对,执意要去参军,结果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谈不缺看着说起这些就两眼发红的纥叔,心里明白他也是悲痛欲绝的,甚至是有些悔意,所以他之所以要对他说这些,就是要谈不缺自己想清楚。
“我知道这些原本和你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机遇与挑战并存,这未尝不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当然,这全看你了,你姨也死活不愿意你去,如果你不想去也没关系的!”纥叔轻声道。
“那你和颜姨怎么办?家里也没有牛马呀!难道叔你去应征吗?”谈不缺故意反问他。
纥叔他则看似浑不在意道:“这些年下来也攒了些,够得上捐抵,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不愿意也好,就跟着叔种田也没什么不好的,说不上衣食无忧,至少可以安宁平静地生活。”
谈不缺摇了摇头,异常平静:“叔,我决定了,去应征,因为我不想成为一名普通平庸的人,我要出人头地,为自己,也为他完成心愿,叔,你会支持我吗?”
第五章 报名()
纥叔先是一呆,继而大喜过望,原本已经有些黯淡下去的眼眸突然一下子就重新熠熠生辉,接着很快就又变得发红,上面蒙了一层雾气,说话的语调都因为激动而变得异样:“你说的是真的吗?打仗可是会死人的!”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谈不缺淡淡地笑了笑,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味,“再说了,如果老天爷想要我的命,三天前就收走了,还用那么麻烦吗?”
“你这孩子,没看出来,还挺能说会道的!”纥叔被谈不缺的最后一句话逗乐了,没好气地笑骂了一句,说了声“那你好好休息,下午我就带你去报名”就摸了摸谈不缺的头就起身离开。然而走到门口时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显得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差点忘了一件事,要报名的话,就必须有梁丘邑宰签署的身份证明”
谈不缺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来问道:“那是什么?”然后看着他脸上古怪的表情,脑中倏地灵光一闪,稍微犹豫过后,直接“卟嗵”一声跪到地上:“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纥叔顿时就高兴得眉开眼笑,连忙紧紧地抓住谈不缺的双手:“好孩子,快起来,快走来,我这就带你去见你颜姨,她一定会高兴的不得了!”说着就不由分说地拉起谈不缺向屋外走。
走进纥叔的屋子时,颜氏正一个人默默坐窗边的椅子上,双手支颐发呆。纥叔暗中向谈不缺示意了下,他便直接对着桌前的颜氏跪拜下去,口中同样说道:“义母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颜氏闻声抬头,接着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如谈不缺在心中想象的那般热情,甚至连应声都没有,直接就扭过头不去看地上的谈不缺,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纥叔见状连忙拉他起来,向他解释道:“好了,她就那人,孩子你别在意,她心里高兴着呢,你先回房吧,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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