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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尧昌城飞仙坊内的一家医铺,医者是一名五十来岁的和蔼老人,名叫仓工,是尧昌城最有的医师之一,他将自己单独带进这间屋子后就走了出去,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来。
展禽和二牛都被拦在了外面,谈不缺自从那天醒来后,各种意外接踵而至,一直到现在他始终没有一个人静下来思考的机会,他究竟是哪里人,为什么会身受重伤躺在梁丘邑郊,自己的父母、朋友、恋人这些都有吗?如果有他们此刻又在何处?
“嘶——”谈不缺头疼欲裂,胸口也烦闷欲呕,气血翻腾得更加厉害,似乎随时都会破体而出!让他心里感到震惊的是脑海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很多他完全不认识的画面。
就在他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崩溃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手腕上一股暖流进入自己体内,脑海中的那些画面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体内那犹如惊涛骇浪的气血翻腾之感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境的安宁与平和。
谈不缺愕然抬头,仓工不何时已站在了自己面前,正伸着他的那只枯瘦如柴的手指搭在他的左手手腕处,爬满额头的皱纹迅速继续聚集,就像群山峰峦叠嶂,一双略显细小的眼眸射出精湛的光芒,不停地在谈不缺的脸上扫来扫去。
谈不缺的眼睛越睁越大,心神也越来越清静,看着面前之人严肃的神情正想开口说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却不料自己的胸口处就像大河决堤般猛地就窜起一股阴寒如冰的气息,瞬间就从胸口沿手臂内侧一直延伸到他的手腕处,凌厉无匹,势不可挡!
仓工的脸色倏地一变,脸上闪过一道青气,抓着谈不缺的那只手直接就被震开,他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子连向后退了三大步,直到后背撞上屏风才止住,一张老脸已经涨得通红,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谈不缺,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而谈不缺此时全身冰冷,牙齿冷得格格作响,不过好在手脚等还能勉强活动,他从软榻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缓缓地扶住他:“你你没事?要不要休息一会?”说着就准备将他扶回床榻上。
仓工摇摇头,这次不敢再直接去抓谈不缺的手腕,而是隔着一段距离仔细看着谈不缺:“照你所说你受过一次重伤,醒来之后就忘记以前所有的事了,但是最近你的脑海中又总出现一些陌生的画面和人物?而且你自己的力气变得很小,不足常人的三分之一?”
谈不缺点点头,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这时他能明显察觉到布满身体表面的肌肤上的冰寒之意又开始缓缓聚集,并沿循着经脉气穴逐渐向内回归。
“也许你的失忆与重伤或者其它什么都无关!”仓工有些若有所思道。
“和我的重伤无关?先生,那是什么意思?”谈不缺心里吃了一惊,脱口问道。
仓工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了很久,才不太确定道:“你的全身机能都很正常,但却缺乏正常人所应有的生之气机,虽说缺乏,却并非真的没有,只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束缚住不得发挥作用。
正因如此,所以你的记忆和力量都处于半休眠状态,正常情况下,人一旦失去生之气机,用了不多久很快就会死亡,但是你这个却很特殊,或者说你的身体只发挥了身体代谢的部分基础功能,我本来也不敢确定,直到刚才你体内那股强大霸道的存在,我才大胆有此推断猜测。”
“生之气机?我体内有股强大的力量控制了它?”谈不缺一脸懵逼,机械地复述着他刚才说过的一些话,忽然心里灵机一动,问道,“先生说的那个强大的力量就是就是隐藏在我的胸口处,刚才冒出来的那股寒气?”
“应该是这样子的!”仓工无奈地站起身,看样子是无奈之下准备打发他走人了。
“那既然能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先生能不能”谈不缺急忙起身问道。
仓工连连摇头,摆着手道:“我可没办法!那道很明显是封印之力,普通的医术对它没有任何作用,你必须找到精通封印之术的道门高手试试。还有,我必须提醒你一件事,虽然你体内的生之气机只是被那道力量束缚而非吞噬,但长时间下去,你仍然会因为生气不足,逐渐衰竭而亡,所以你要尽快找到能打开你身体封印的人,好自为知吧!”
谈不缺临走出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声高叫道:“钟壮士请留步!”
谈不缺闻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愕然看到仓工正从后面赶上来,手里捧着一方锦盒:“钟壮士,有人托我将这只盒子送给你,说是你可能用得上!”
“送我?”谈不缺没有立即接过盒子,而是反问他道,“先生,你确认是送我的,没有认错人吗?”他左右看了眼展禽和二牛,他们两个都摇摇头表示和自己无关,他心道自己召集认识的人大概就这两个了,义父母下落不明,怎么可能会有认识自己还给自己送东西。
这时仓工再次确定道:“壮士可是钟氏名赐?来自梁丘邑?”
谈不缺点点头,奇道:“是呀,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那就错不了!是托我的那个人告诉我的,你还是收下吧!”他边说着边将盒子不由分说塞给谈不缺,谈不缺还想再问送他这个盒子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还有没有说什么,那仓工却早就一溜烟回了飞仙坊,只留下谈不缺呆呆地站在当地。
“不知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谈不缺自言自语道,旁边的展禽笑道:“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东西在你自己手上,打开瞧瞧不就知道了吗?”
第三十章 金兰()
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颗朱红色拇指大小的药丸,另外还放张纸条,上面有行字,字体纤细娟秀,似是个女子所书:“服之即死,死后十二个时辰复生,切记!”此外再没有其它任何东西和只言片语。
“假死丸?”展禽瞅了一眼谈不缺手里的那张纸条,脸上露出一线讶异,“据说假死丸的制作材料极奇珍贵,而且制作极难,只有少数大世族才会拥有少量,这个人竟然送你一颗假死丸,这个见面礼可不小!”
谈不缺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假死丸?用来做什么?”
“纸条上不是明确地写着吗?假死丸,假死假死,当然是装死呀,这还要问,你莫不是个傻子?”展禽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谈不缺挠了挠头,哂然道:“我又不是瞎子看不到字,我是问装死有什么用?为什么要装死?这个人送我一颗假死丸是什么意思?”
展禽耸了耸肩,无奈地摇着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也许是怕你与天鬼社的人交手时来不及逃路,也许是其它什么原因,总之,这个东西很贵重,要是被人知道你身上带着它,我敢保证你不会有一天安稳觉好睡的!会有无数人为了它想法设法要取你的小命!”
谈不缺脸色一变,顿时感觉脊背上一阵阵寒意,瞪着展禽道:“你这是咒我呢!!!我为什么要逃?还有,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那那我该怎么办?直接把这个扔掉,他们谁爱拿拿去?送我这种东西不是想害我吧?”
展禽冷哼一声:“那你还不赶紧把它收起来?”
谈不缺闻言连忙合上锦盒揣进怀里,还下意识地去看了看四周,幸好他们站在这里的是一处开阔地带,四周又都没有什么人,他这才略感安心,这时无意中看到展禽那偷偷在笑的表情,顿时大怒:“好你个展子羽,你在戏弄我?”
展禽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后才摆着手道:“没没没,没有的事,我说的可全都是真的,只是你的反应也太大了点吧,你以前一定是个胆心很小的人吧,哈哈哈”说着又忍不住跳了起来。
“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知道,难道如果是全世界的人都在追着杀你,我不信你不害怕?”谈不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话锋一转,“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展禽见他说起正事,也敛起笑容,认真地回答道:“去兵营报道,接受他们的审查之后就可以带领一乘兵车前往梁丘邑调查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等下二牛。”
谈不缺“哦”了声,被他这么一说才发现二牛确实有好一阵不见了踪影:“他去哪里干嘛了?”
“我让他去那座宅子拿几件东西,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倒是你呢?刚才那个仓工怎么说?是不是他没找到问题所在?”展禽道。
谈不缺摇了摇头,苦笑道:“问题倒是找到了,可是他好像治不了!”
听完谈不缺的讲述,展禽点着头安慰他道:“那还是有收获的,你也不必灰心丧气,他虽然是尧昌城很有名气的医生,但充其量也就不过一个普通医师而已。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厉害的,永远都是各大世族私府内延揽的奇人异士和他们族内的一些天才,他们才是整个世界的掌控者!
而那个仓工所说的精通封印术的道门高手,在这个尧昌城就有不少,各大家族中皆有,等我们这次从梁丘邑回来,我再找找我那个宗主伯父,看看展氏一族中有没有精通封印术的道者!”
谈不缺莫名地感到鼻子一酸,连忙扭过头去,看着一个方向道:“二牛哥怎么还没来?他不会”
结果话还没说完,谈不缺就感到肩头一沉,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接着耳边就传来二牛那声若洪钟的话:“小兄弟,你朝哪看呢,那是出城的方向,我怎么会从那边过来?”
谈不缺脸上一红,尴尬地笑了笑,就见二牛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颇为沉重的包袱,正如铁塔般站在面前。
展禽“哈哈”一笑,接过二牛手里的包袱,直接打开,里面是三套绿色的统一制式衣服,然后按照大小尺寸给他们两人分别一套,自己留一套,衣服下面又有三只小包袱和一些零碎物品,都是日常必需的,也分发给大家:“本来按道理说你们来到这里,我这个做东道主的理应一尽地主之宜,只可惜呵呵,能送大家的也就这些,等我们加入尧昌军之后,大家就都是同袍好友,一起同生共死!”
“姓展的,虽然平时俺觉得你太细皮嫩肉的太像个娘们,但经过这几天的各种事情,嘿嘿,不错,你是条汉子,俺二牛给你竖起这个!”说着他伸出右手的大拇指,接着又回头看了看谈不缺,然后咧嘴笑道,“还有这位小兄弟,姓展的你说得对,以后我们三个就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说不如我们也学学那戏文里的,来他娘的个义结金兰,八拜之交如何?”
然后空气顿时一凝,忽然其他两人就沉默了下去,二牛眉头一皱,斜睨了谈不缺一眼:“咋嘀,小兄弟不愿意?”
谈不缺连忙摇摇头道:“不不不,怎么会不愿意,能与两位结拜,不知是小弟我几世修来的福分,只是展大哥他”
二牛“哈哈”的大笑声打断了谈不缺,然后转头看着展禽:“怎么?你是看不起我这个粗俗之人吗?不过不愿意也正常,看你可是个有身份的人,那我就小兄弟结拜喽,小兄弟,你有意见吗?”
“没没”谈不缺笑道,“二牛哥豪爽直率,能有这样的结义大哥,钟赐求之不得!”
“哈哈哈好,俺果然没看错,小兄弟是个痛快人,那我们也不必搞那么些斩鸡头烧黄纸的繁文缛节,来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