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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一赌穆晋三大传奇之一的不败鬼兵顾老先生,亦是虞某之幸!”虞衡起身向前跨过那道剑痕,长袖飘飘,潇洒至极。
顾仲奇笑道:“神人以一人之边,守得数万大军寸步难越雷池一步,当真是震烁古今,顾某佩服之至。”
虞衡摇摇头:“雕虫小技,在顾帅面前班门弄斧了,顾帅能在三名刺杀者之间从容而走,又能以两万兵甲在不必自己亲自指挥下拖住十万尧昌兵甲,这又岂是虞某所能望其项背。”
“哈哈哈”顾仲奇一挥手,道:“我说我们也不必再这么商业互吹下去,不如这样你看如何!”
顾仲奇“哦”了声,奇道:“神人但说无妨!”
“在下虞衡,岂敢窃居神人之号!”虞衡笑道,“今日之事,顾帅要攻城,虞某欲守城,势如水火,不可平息,不如就由你我二人袖手旁观,不得出手,胜负结果就由他们来决定如何?”
顾仲奇先是一愣,略做沉思后,笑道:“虞真人看来对自己的剑意和机甲人甚有信心,不过顾某还是觉得就此胜过虞神人有些胜之不武,万一输了更是难看,所以我提议不如由我这个老不死的向神人请教一二,如果我输,自然带着其他所有人立即离开尧昌,而如果顾某侥幸抓到神人的疏忽,胜得一招半式,还望神人能够撤出尧昌城,这样一来,既分了胜负,又不必牺牲太多性命,如何?”
虞衡还没开口,一旁的萧怀便眉头一皱,急忙提醒道:“顾帅,此人精通旁门左道邪术,单独比试只怕万一顾帅实在不必亲自涉险”
卜之辰也开口劝说他不必如此冒险,毕竟现在自己明显占据优势,只需由顾仲奇牵制住对方,攻下尧昌城不过易如反掌之事,但顾仲奇却淡淡道:“怎么,你们这是不信任顾某?看来我倒是杞人忧天了,这就赶回西山壁窟。”
卜之辰顿时哑口无言,不敢再开口,萧怀刚是一脸尴尬,最终一咬牙,笑道:“顾帅言重了,是我错了,一切但凭顾帅安排便是!”
顾仲奇也不理他,转身看着虞衡,意在询问他同不同意。
虞衡心中暗道,好你个顾仲奇,反倒显得是自己占了极大便宜似的,道门奇术本以阵法见长,就比如看似他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实则至少还有不下十种阵法机关在等着天鬼大军来钻,然而顾仲奇如此主动提出单挑,反倒是直接化解了他真正擅长的无用武之地,单打独斗反而并非虞衡的长处,避实击虚,扬长补短,果然是一名深谙兵法的老狐狸。
不过,虞衡也只是心里冷冷一笑罢了,他完全不在意这些,他倒是很好奇传说中的这位穆晋传奇人物究竟有何特殊之处,他漫不经心道:“既然是顾帅对虞某的关照,我若是不同意,反而显得太也不识好歹了!”话音甫落,便见他长袖轻挥,那些正与麟嬴率领的天鬼大军打得难解难分的傀儡机甲人“嗖嗖嗖”片刻之间便退回了城墙根的那道地缝之内,如此守城机关既可防止敌方掘地道,又可阻止云梯攻城,让麟嬴心中不由地啧啧称奇。她也连忙收回所以兵士。
时至正午,烈阳高照。
昔日繁华无限的尧昌城,寂寂无声。反而是城外,人头攒动,数万大军旌旗飘扬,战马嘶鸣,兵车粼粼。
顾仲奇一袭紫袍,腰悬一枚朱色虎钤,身后是萧怀、麟嬴和卜之辰等一字排开。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大开的尧昌城门前,一道冷然的身影上。
白发青袍,背负木剑,傲然而立,睥睨天下。
谈不缺走出这座营帐,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了几秒钟,然后是陷入更深的沉思,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在营帐也不过呆了小半个时辰,谁知此时的营帐之外,原本厮杀震天的两军竟然全都不在,便如同凭空消失一般。他奔至附近一座相对较高的小山丘上极目四顾,一望无垠的洗风原上,除了一些残断的兵器和尸体外,什么也没留下。
“他们都去哪里了?”谈不缺转身望着跟来的洪静萱问道。
她摇了摇头,脸上亦是一片疑惑之色:“我也不知道啊,是胜是败也不可能就这样突然全部消失!”
谈不缺问她:“你身为指挥之一,难道在事前那顾仲奇没有告诉你计划安排吗?”
“我不是指挥!我只是在顾帅离开帅帐后临时负责那个人的安全!”
谈不缺有些无语,心道任凭你如何传奇厉害,怕是也没想到却是你留下的这个女保镖亲手杀了她要保护的人。眼下看来只能先想办法找到楚帅的大部队再说。
“你快看那边!”洪静萱忽然指着一个方向道。
第九十章 剑·钤()
洪静萱指着眼前纷沓杂乱的痕迹道:“哈,有趣,看来看来竟是你们的十万大军先落荒而逃了,十万大军竟然这么快就败给连主帅都不在的两万兵甲,可真够丢人的。”
谈不缺的视线远远地望向空旷的地平线,久久默不作声,忽然转身向旁边的洪静萱一拱手:“洪姑娘,我已经说了我所知道的一切,既然你现在还暂时不想取我性命为令兄报仇,那谈钱这颗脑袋就先暂且寄在我这里了,什么时候姑娘想要了随时可以来,谈钱就在此别过,洪姑娘保重!”
说毕,谈不缺甚至是没有等洪静萱回应就转身朝大军撤退的方向大步而去,只留下洪静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一时间心中迷惘,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其实从谈不缺口中说出来的那些话,她早就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但是一直没有得到谈不缺这个局内当事人的亲口说出,她都还可以勉强说服自己那都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她必须亲自证实,这就是她在旧朝覆灭后唯一可做的事情,然而如今一切都结束了,她反而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从。
她七岁开始练剑,十四岁第一次杀人,作为主人杀人的一把利剑,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便是那个她几乎连话都没怎么说过的兄长,她的生活中除了练剑和杀人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如今,主人已经在外年前随着那场宫变而死,而兄长之死的真相也最终揭开,她是不是应该报仇?
导致兄长死因的表面上看是那个为救自保的谈不缺所杀,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其实却是已死的穆晋国君,谈不缺只不过是恰巧碰上而已,而且以兄长那样的人品,被他害死的无辜不计其数,又有谁为他们报仇?自己究竟要找谁报仇?
她知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的心理暗示罢了,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其实却是她对那个兄长的感情还不如这个她见过几次面,甚至还帮过几次的谈不缺,真要让她就为一个莫名其妙地挂着“血缘”两字招牌而杀人,她觉得不舒服,所以之前一直在拖延,这也是为何每次谈不缺都推三阻四的时候她不但不气恼,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如今这些掩耳盗铃的手段再也没有用了,她便陷入一种迷茫中,自己接下来究竟要干什么。
她一边任凭思绪漫无目的地飘荡,一边随心所欲地在满是尸体与断剑的洗风原上走着。
虞衡和顾仲奇两人舍弃自身的优势,各自以最简单直接的武道展开了一场肉搏式的对决。虽是弃己之长,用己之短,但在包括萧怀麟嬴等以武道见长在内的所有人眼中,仍是惊世骇俗的存在。
一青一紫两道人影在耀眼的烈日下如两头鹰隼快速激烈地不断碰撞中,发出绵绵不绝的气流爆破之声,即便是目光锐利的麟嬴也根本看不清他们究竟已经交过了多少次手,快,唯有一个字,就是快,快得目不睱接,快得电光火石,有谁能想得到像顾仲奇那样至少已超过六十多岁的老者,还拥有如此矫健强壮的体魄。也正因如此,卜之辰才不禁开始为老师担心,毕竟对方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正是盛壮之年。
此刻,虞衡与顾仲奇正斗得难解难分,而萧怀等数万天鬼大军却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一场比试,而他做梦都会梦到的尧昌城如今城门大开,距离自己咫尺之遥,城中的青石大街和两边林立的店铺馆肆历历在目,和半年前的样子似乎没有多大变化。
“不如我们现在”他终于有些忍不住,咬牙恨恨道。
“殿下不可!”卜之辰连忙阻止道,“老师治军一向严厉,一旦我们违反了他的意思,他会做出什么谁也难说,何况城门前的那道剑痕和城墙下的机甲人我们并无快速解决的办法,还是相信老师吧。”
萧怀虽然没再坚持说下去,但只看他那铁青着的脸就知道他内心的不悦已达极点,却也只得强行压下这股怒火,重重地哼了一声,只得抬头继续观看两人的对决。能够与顾仲奇这位穆晋传奇人物为友,没有人会傻到偏要和他为敌。
“嘭!”
一声震天巨响,空中的两人骤然分开,各向后飘出十多步远才缓缓落下,两人皆已微微见汗,身上的衣服更是已不如先前那般,好多地方已然破烂,却仍是丝毫掩不住两人那种自然而然的睥睨之态。
“再这样下去,就算是三天三夜也休想分出胜负!”这次竟然虞衡首先开了口,“今日有幸能一赌顾先生老当益壮老骥伏枥的风采,拳脚已然试过,那么下来就再来比试兵器如何?”
“求之不得!”顾仲奇也不多言语,只简单直接地说了这四个字,便解下腰间所系的那枚朱色虎钤,在阳光照射下,愈加显得熠熠成辉,那头盘踞在钤印背上的虎形更是威风凛凛甚至是凶猛。
一柄木剑,一方小印,至脆至坚的二者之间再次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战斗!
然而与先前两人的快攻不同,这次是却是极慢,木剑和铜钤并无多少花哨绚目的招式,更似两尊避无可避的巨鼎在一次次全力向对方硬砸过去,每次相交都是地崩山裂,飞沙走石,烟尘遮天,虞衡与顾仲奇两人却都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只是随着剑与钤的一次次相交之后,两人的身体逐渐开始越来越摇晃得厉害。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骇人的威势惊得肝胆欲裂之际,两人再次齐声暴喝,如舌绽惊雷后,两人的身形终于第一次开始移动,各自向前跨出,越来越快,虞衡双手紧握木剑,如举泰山,顾仲奇单掌托虎钤,似擎天柱。
轰然一声巨响,以两人为中心,四周激荡起的尘土犹如惊涛骇浪般翻腾而起,遮天蔽日,瞬间就在众人的眼中失去了踪迹,不辨一物的漫天尘土飞扬中,蓦地——
一个尖锐刺耳的破空声响起,接着另外一个相反的方向又是一道疾风射入。
第九十一章 抵账()
众人惊疑不定中,一切缓缓尘埃落定之后,当看清眼前的画面时,众人却是再次发出惊呼声。
虞衡与顾仲奇两人已然分开,顾仲奇还在原位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脸色除了略微有些苍白中泛着紫气外,神情很是复杂,视线落在已经退出十步开外的虞衡身上,以及他身边凭空出现的两个人身上。
虞衡的样子要比他狼狈得多,握着木剑的右手颓然垂下,面色惨淡如金纸,身上的青色道袍已然破碎,沿着斑斑血迹一路向上,就在左胸心口的地方,赫然露出大半截黝黑的箭杆,箭尾则握在虞衡的另外一只手心,微微颤抖。他整个人摇摇晃晃,在左右两个年轻人的扶持下才勉强站着。
两个年轻人便如同从天而降一般,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