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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漠还是固执地摇着头道:“临行前,城主曾吩咐我,一定不能让你脱离大军单独行动,那样你会有极大的危险,你应该明白城主的意思。”
谈不缺想起那天临走前萧姒也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他自然明白应该是尧昌城中想要自己性命之人,应该就是那天在大街上行刺自己之人,听萧姒的语气,她既然不止一次如此叮嘱,说明她心中其实知道是谁想取自己性命,以她在尧昌城中的权势与地位,却只是三番两次地提醒,可见对方在尧昌城的影响定然不小,要想知道谈不缺的行踪想非难事,一旦离开大军,对方极可能便会出手。
谈不缺心念数转,最终做下一个决定:“曾大哥,既然我是一军统帅,最终的决定便由我来做吧,天黑前赶往前方的道贤镇,然后休息一晚,明天便分兵进发。左路官道由陈司马带两千老兵,多予旗鼓仪仗,行军速度不得超过一日三十里,务必招摇过市,旌旗蔽日,鼓角震天,以壮声势,另外可以多砍些树木系于兵车之后,远远看来烟尘漫天,造成大军驰奔的假象,使对方误以为此为我方主力。中路由你与其他几位司马率领,在道贤镇停留三日后,再依鱼丽之阵循序前行,至于右路,虽说是一条充满变数之路,很有可能收到出奇制胜之效,但亦有可能造成无辜牺牲,除非逼不得已,实无必要,因此我决定这次放弃它,到时我会挑选五十名身手矫健的甲士,届时以便掩日耳目,名义上仍是由我居中统领,我之行动,除你之外不得泄于第三人知晓,而且选甲士也必须暗中进行,我明天一早就动身。”
曾漠看着谈不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好,我知道了,那暗中挑选五十名甲士之事现在就可以着手进行了?”
谈不缺“嗯”了一声,道:“我想先看看诸军甲士的名册资料。”
曾漠起身道:“我这就去掌管名册的收记处去拿,我会亲自送来,至于具体要如何挑选,你就先想想吧。”说着他便下了兵车。
没过多久车外就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谈不缺眉头微皱,很明显这不是曾漠,正疑惑间,车门推开,探出一个小脑袋来,谈不缺一看,松了口气,原来是徵儿,笑道:“上来呀,鬼鬼祟祟地干嘛?”
徵儿“哼”了一声,一闪钻了进来,然后快速关上车门,这才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绢册,一言不发地塞给谈不缺,就走到一旁的角落坐下,也不知他说话。
谈不缺知道她还在为洪静萱的事和自己抠气,也不知她小孩子计较,反而很严肃地问她:“徵儿,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很重要。”
第024章 妖变()
“什么问题呀这么严肃?我有点害怕呢!”徵儿一愣,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怯生生地问道。
谈不缺强忍着笑意,继续装出一副冰冰冷冷的表情:“徵儿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嗯?”
徵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连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极力否认道:“我没有啊!徵儿怎么可能会骗主人呢!我真的没有”
谈不缺脸色稍缓:“那先前在梁丘邑还有太云镇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什么时候已经可以和先生打架了?”
徵儿脸色大变,向后猛退了两步,然后低下了头,嗫喏了半天,才小声断断续续道:“那个那个徵儿没有骗主人,是那天晚上,那天晚上”
谈不缺心中一动,走上前去,将手搭上她瘦削的肩头的一瞬间,她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即便将头垂得更低,不敢与谈不缺的目光相对。
谈不缺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哪天晚上?是箭壶城覆灭那晚吗?”
只见徵儿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嗯了声,谈不缺又问:“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告诉不缺哥哥好吗?”说着他轻轻捧起她的那张小脸,使她的目光不得不与自己想对,他在她那闪躲的眼神中明显感觉到了恐惧与痛苦。
徵儿欲言又止,眼中满是犹豫不决之色,小心翼翼道:“能不能不说?徵儿绝对不会对主人不利,只会保护主人的,可以吗?”
谈不缺看着她那渴求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很想就此罢休,他相信她所说的不会害自己,但徵儿越是这般吞吞吐吐,便越激发了谈不缺的好奇心,他对箭壶城覆灭那一夜所发生之事全然没有记忆,虽然虞衡和麟嬴都曾经告诉了他一些,但那都是一个站在天上俯瞰众生的那般简略,当时的具体细节却并不知晓,特别是像徵儿是如何逃生的,又为何成为梁丘邑村民心中的怪兽,更是全无所知,因此他虽然知晓她对当时发生的事情并不想说,却还是咬牙道:“不能,你如果真把我当成主人的话,就要对我坦诚,否则我连你的事情都不知道,还怎么做你的主人。”
“呃”徵儿脸露难色,却最终抵不过谈不缺的“威逼利诱”而妥协,“那晚,大量妖兽突然涌入箭壶城,城中一片大乱,后来主人你你就像少嬴姊姊说的那样,手持魔剑,飞上天空与妖兽一起屠杀人类,城中一片大乱,我很害怕很害怕”说着说着也许是她又想起了那晚的情形,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不休,谈不缺不停地安慰她,好半天,她才平复下来,继续道,“我很害怕,又不知道怎么办,就想到了爷爷,没想到才想到他,他就真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对我说了一大堆我完全听不懂的话,似乎是说为了救我,所以拉着我就向城外路,我问爷爷有没有办法救你,他说他没有办法,就只是强行拉着我向外跑。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爷爷跑得那么快,他一边带着我避开那些凶残的妖兽,一边念叨着什么,说来奇怪,那些妖兽既似乎很愉爷爷,也正因为此,我和爷爷才得以顺利跑到城墙下,我才发现竟然是东城,但是箭壶城只有西和南两座城门,而爷爷却带我跑到城东的城墙下,根本就没有城门,就在我万分着急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爷爷竟然拉着我直接就跳上了城墙,然后就要向东边的山上去,这时也不知那位虞先生从哪里冒了出来,挡住了我和爷爷的去路”
说至此处,徵儿的眼圈忽然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谈不缺只好拍着她的后背,耐心地安慰着她,直到她止住了哭声才问道:“后来呢?先生就杀了你爷爷老易头吗?”
徵儿咬着嘴唇,像是使劲了力气道:“他先和爷爷说了一阵话,我同样一句都没听懂,但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拦着爷爷和我,不让我们通过,爷爷当然不肯了,说着说着就和他打了起来,我也不知道爷爷原来那么厉害,两个人打了很久,我很害怕,可是不管我如何哭喊着要他们停下来,他们都不听,最终似乎是因为爷爷原本就有伤在身,所以才被他打败了,爷爷一直在吐血,我哭着求他放过我和爷爷,他却不肯,还说连我也要一起杀,说我和爷爷都是妖怪,就在我和爷爷眼看就要被他杀死之际,整座山却发生了剧烈的地震,他好像很紧张,想离开,爷爷这时却像发疯似地扑了上去抱住了他,不管他在爷爷身上刺了多少剑,爷爷就是不松手,爷爷身上满是血,却死死地拖着他,然后让我快跑,我早就吓坏了,又舍不得爷爷,只是哭着喊着爷爷,”
徵儿的声音很小,就像呢喃一般,稍不留神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每个字落入谈不缺耳中却似一道道响雷,那种血腥惨烈的场面,即便他只是听着也不禁从脚底升起一股股寒意。
徵儿继续说道:“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哭昏了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就看到了爷爷全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坐在地上喘着气,我原本以为自己也快要死了,反而不是很害怕了,只想和爷爷在一起,但很奇怪,他看我的眼神却变了,不但没有杀我,对我还很客气,无论我再怎么骂他他也不生气,只说以后我只要不害人,他就不会对付我,我又怎么会害人,他说完那番话抱起爷爷就离开了。
我一个人回头再看箭壶城,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没有一个人活着,我回到城中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主人你,我又很饿,就离开了箭壶城,后来在一次去河边洗脸的时候发现自己真的变成了怪物,而且跑得很快,还能像鸟儿一样在天空飞,也许这就是他所说的,我真的是妖怪吧,我不敢去有人的地方,害怕被人看到,但又很饿,野外的兔子野鸡抓完还是很饿,于是就忍不住晚上悄悄去偷别人养的鸡鸭牛羊,再后来就在那个村子碰到了主人你,徵儿真的好高兴,但是又不敢让主人你看到徵儿的样子,呜呜呜”
谈不缺虽然还有些事情不明白,但那些只怕徵儿也不明白,好在总算了解了徵儿那段一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抱着她,任凭她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衣襟,直至她后来终于沉沉睡去。
就在这时,谈不缺忽然身体一震,原来是所乘兵车停了下来,他将蜷成一团睡着的徵儿轻轻放在椅子上,带上车门,走下车兵,果然是道贤镇就在前方不远处。
第025章 线索()
“谈帅,前方十里便是道贤镇,我们是就地安营扎寨,还是直接入镇?”一名英气勃勃的甲士躬身向谈不缺报告。
谈不缺略一沉吟,便道:“大军尽量低调,隐秘行事,就此安营扎寨吧,另外,麻烦你让曾副都尉过来一下,我有些事要与他商量一下。”
那名甲士“喏”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他则独自来到附近的一条小河旁边,有十来棵两人合抱粗细的古柳,其中自东向西数的第三棵最大,他的目光落在它的树身上,果然在距离地面很近的地方,有一个颇为奇特的图案,若非刻意去看,根本不发不了。
他的眼眸里亮起一抹异色,心想难道那人所说是真?昨天在他离开千秋宫不久,正当他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时,突然有人将一封信塞给自己,然后快速消失,没有留给他开口询问的机会,等他回到家独自拆开那封信后,却令他大吃一惊,因为信的内容是有关梁丘邑失踪村民的下落,包括义父义母也在其中。
自从他清醒自由以后,他一直暗中探查此事,可惜全无任何线索,当初村民被天鬼社的黑衣人掳走后关押在非攻之殿,之后他与展禽以及二牛冒险找到关押他们的地牢时,却发现所有人皆已不在其中,之后他们便如在这个世上凭空消失一般,想不到会在此时以这种方式重新出现。
按照信上所说,义父义母他们眼下正在前面的道贤镇某个隐蔽山穴,而通往的路线便是眼前这种图案。图案呈横放着的三角形,尖端所指,是河边一条隐秘的小路,只要沿着这些图案所指的方向一路跟下去,便应该能够找到信上所说的那座山穴。
就在谈不缺隐入一阵狂喜之际,忽然被身后的一阵脚步声惊醒,连忙回头看去,却是曾漠,他紧绷的神经这才一松,向曾漠打了个招呼,曾漠有些紧张地环视四周一圈之后才低声道:“你怎么不在兵车上等我?”
谈不缺将目光从那个图案上移开,若无其事地一笑:“曾大哥这也太小心了吧,之前你我可是千里奔袭,于千军万马中刺杀过穆晋三大传奇之一的顾仲奇啊,那时可没看到曾大哥这般谨慎啊!放心吧,这里离大军营地不过百步,出声可闻,不会有什么事的。”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