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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若是曾漠知晓眼前这一男两女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殚地动手动脚,会做何感想,这时的他却只是叹了口气,谈不缺的回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先前就为此事两人便没有少争论,此时他只是不甘心地做完最后一次的垂死挣扎,道:“既然如此,那为兄只有祝贤弟一切顺利,马到成功!到时一旦得手,你便用我送你的那三支竹筒发出信号,无论我在何处都能看到,到时咱们兄弟再一起并肩杀敌!”
谈不缺被他说得一阵阵热血沸腾,胸中豪气陡生,轻轻挣脱商晴的那只手,黑暗中不约而同地与曾漠轻轻地一击掌:“一切有劳曾大哥!”说完带着商、徵二人头也不回,大步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翌日,红日破云东升,万道金光倾泻而下,铺洒在一条蜿蜒北去的河面上,波光粼粼,熠熠生辉。
河边是一排参天古柳,枝条随风轻摆,愈发显得柳下静立之人的渊停岳峙,不动如山。此人墨发白袍,背负银戟,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神凝视着北去的河水,许久许久,仍是没有动,正是留下来统筹指挥的曾漠。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才收回了视线,轻轻自言自语道:“商晴,你到底是谁?会是这次行动的最大变数吗?”
来人的脚步在距离曾漠还有十多步远便停下来,曾漠没有回头,语气平淡地道:“昨夜有人行刺都尉大人,虽然凶手已伏诛,但都尉大人也受了不小的伤,需要静养,为防万一,奉都尉大人口谕,从此刻开始,一切军情皆先呈报给我,再由我亲自送交大人,都尉大人之命也由我亲自传达,此令即刻生效,就由白司马刺告知诸军将吧!”
“喏!”被唤作白司马的名叫白叶荇,是谈不缺所率大军中的七大司马之首,在军中职位仅次于副尉曾漠和监军陈七,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躬身应声,随即又道,“段司马军已至青云浦,一切阵仗钟鼓、兵甲车马等均按副帅的要求,声势颇壮,斥候传回战报,天泉关附近出现敌军调度迹象,详细战报已送至副帅军帐。”
“好,我这边回帐,另外,白司马错了,一切安排皆是都尉大人的意思,我只不过是代为传令罢了,下次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另外,其余六司马暂时按兵不动,静等都尉大人养好伤再行前往支援段司马!”
按兵不动?等养好伤再行前往支援?白叶荇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但随即便消失不见,再次行礼,态度愈加恭敬:“叶荇知晓了!”
曾漠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一点头:“忙你的去吧!”说完就在白叶荇离开之后,他也转身迈步而行,口中小声念道:“天泉关么?没想到洛军的速度比预期的还要快,就不知他们是直接绕行箭壶城,还是箭壶城已被占据呢?贤弟啊,看来你的麻烦可不小啊,为兄能帮的有限呐!”
不知不觉间,曾漠便走至一座军帐前,四周站满了执戟卫士,这是谈不缺的军帐,亦是一军帅帐,虽然此刻里面已是空无一人,但他仍是回到自己的军帐中,拿起放在桌上的战报,像模像样地走进了那座空的帅帐“议事”。
第035章 船家()
南北连接箭壶城和尧昌城的西洛河,是神州主要河流之一,起于西南方的流火山脉主峰——天梧峰,全长七万余里,宛如一条巨龙蜿蜒盘旋于神州西部,沿途经过半数诸侯国,其中又以穆晋境段最是险峻,封魔古道的南、北翼山像是紧紧并拢的一道天门,名为绝龙涧,河面窄仅容一扁舟通过,高低落差极大,水势急如奔马,左右两岸皆是摩云插霄的悬崖峭壁,常年阴云笼罩,期间似有无数落水之魂哀怨凄惨的哭声。
由此向南,则河面逐渐稍宽,但也好不了多少,不知有多少旅客葬身于此,是以看似平静的河面下,实是暗流汹涌,不计其数的鱼鳖海怪畅游其中,就等着随时都会从天上掉下来的美餐。
正是因为这段河面时常出事,是以越来越多的人宁愿绕远道走陆路,也不愿意走此捷径,是以河面上的船只如今已是极为稀少,往往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一只船通过,然而今日,却有些热闹。
其实说热闹也有些不准确,只能说如果你常年居住在此的话,便能发现船只比往日稍多了些。清冷的河面上,时不时地偶尔轻快地疾速飞过一叶小舟,舟上之人装扮各异,有时作商贾打扮,有时则是书生游学之士,也有穷苦之徒,他们三三两两,有的甚至会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沿途鬼斧神工的自然风光。
其中一叶小舟上,除了划浆掌舵的船夫外,还有一男两女三人,男的尖嘴猴腮,贼眉鼠目,很是猥琐,两女一大一小,大的是名荆钗布裙的中年妇人,小的则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似是一家三口。
“娘亲,还有多久才能到外婆家?”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倒是极为好听,她仰着小脑袋,一脸期待地看着水天一色的远处河面。
不等妇人回答,前面的老船夫沙哑着声音笑道:“小娃儿,早着哩,这才到哪,离火石少说还有二百多里,得走好几天!”
谁知这老船家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女孩可能一想还要在这颠簸晃荡的小船上呆上好几天,直接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急得妇人只好各种劝说安慰,老船家没料到这小女孩如此胆小,一时也有些后悔自己多嘴,脸上神色很是尴尬,倒是那名猥琐男子安慰了几句也不再吭声。
小女孩的哭声逐渐低了下去,似乎躺在妇人的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猥琐男这才小声对妇人说道:“你说咱们有多久没去你娘家了,不知他们还认不认得出你和稚儿!”
妇人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你还好意思说,当初要不是因为你的脸长得这么不靠谱,我爹他也不会宁愿不要我这个女儿,也坚决不肯答应我们的亲事,他说他丢不起那个人,真不知道当初你爹娘是怎么生出你来的,可怜稚儿自打出生就没见过她外公外婆,都怨你,呜呜呜”
妇人说着说着想是触动了自己的伤心事儿,竟然直接就哭了起来,只听得那名老船家头上多了一条又一条的黑线圈,心道这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这对活宝,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便头也不回地问道:“那你们现在怎么决定要去了?”
猥琐男先是一愣,随即老脸便是一红,摆摆手道:“唉,当年也是一时年轻气盛,随着年龄渐长,毕竟是一家人么,”说着他嘿嘿一笑,更是显得猥琐无比,“家中琐事而已,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倒是让老丈见笑了。”
老船家自然听得出他的敷衍,也不说破,打了个哈哈继续划船,谁知那妇人倒是没有藏着掖着,冷冷地哼道:“什么年轻气盛家中琐事,说得自己好像多有本事似的,当初带我私奔信誓旦旦是怎么说来着?现在败光了家产,快饿死了就想起老娘,还好意思说什么你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当初我爹要彩礼你咋不说这话?”
得,原来是这么回事,别说,还真的对得起这张脸啊,老船家心里如是想着,脸上却依旧是笑呵呵的:“血肉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嘛,哪那么容易说断就断,天下父母哪个不疼爱自己的孩子,放心吧,只要你们去口头上服个软,说几句好听的话,没有过不去的坎!”他俨然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侃侃而谈,只听得猥琐男不住地点头,深表英雄所见略同,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妇人只是一旁不住冷笑,猥琐男则与那船家天南海北地胡侃起来,从如何做女婿讨好岳丈的心得,到这西洛河的传说,再到最近穆晋与洛国即将全面开战的传闻,一会儿说洛国的国师请到了神灵下凡,又说穆晋国新君有鬼符阴兵相助,尧昌城便是阴间地府兵马出入的关口,河面上不住回荡着他们之间的说话声,随风远远地飘向岸边的山石之间。
这时,躺在妇人怀中的少女翻了个身,似是嘀咕了一句梦话,如果有人能听清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她嘀咕的是:“神特么的了个鬼,你们这是有剧本加持么,听得我差点就信了!!!”
妇人若无其事地按住怀中的她,很有节奏地轻轻拍着她的头似要哄她入睡,谁知她却不肯配合,仰起小脑袋睁开眼睛,极为不满道:“你这是当我三岁小孩呢?”妇人的那只手登时僵住,悬在半空正不知是继续还是抽回去,怀中的女孩转了个身,说了句,“我已经十三啦,你能不能多用点力气?”然后继续睡觉。
“”妇人一阵无语,气得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额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笑骂道,“你个死丫头,这么皮,再过两年看你怎么嫁得出去!”
船上顿时响起一阵阵笑声,小舟轻快地顺流而下,猥琐男忽然开口问了句老船家:“老哥,你常年在这段河面上拉客吗?”
老船家一愣,随即笑道:“那是自然,老头子不是吹,做这营生少说也有二三十年了,老弟你们一家就放宽心好了,老头子保证安全送你们到火石。”
猥琐男点点头,又问道:“那老哥可曾听说最近这里不太平,盗贼很多?”
船家神色微变,随即便镇定自若地笑了笑,道:“老弟说笑了,这里平日难得有客旅往来,哪有什么盗贼,好了不说了,老弟留神些,这里水流开始要急了,我得专心划船。”说着他的手缓缓向船桨移去,却忽然被猥琐男的一只手闪电般握住,张大了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眼中满是惊恐地望向猥琐男。
第036章 河怪()
就在猥琐男扣住船家的手腕,准备将他拖进身后的船舱时,猛然发觉自己所扣的那只手腕触手一片冰凉,心中暗一道不好,随即身形暴退,带着本就单薄的小舟一阵剧烈的晃动,坐在舱中的妇人和怀中的女孩顿时惊声尖叫起来,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猥琐男扣在那只冰凉手腕的那只手没有松开,船家的身形却没有因他的暴退而动,同时,他的眼前闪过一道寒光,一股冰凉的寒意透心而来,猥琐男心知危险,下意识中举起扣住的那只手腕在胸前一挡,只听到“卟”的一声闷响,如击败絮,猥琐男的目光登时呆滞,因为自己方才急忙中用来作为自己挡箭牌的竟然是船家的一只带着小半截胳膊,而对方竟似对此毫无任何知觉一般,另外一只手也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此刻正扎进自己的那半条手臂中。
船家身形不动,一击不中,心知计划失败,时机已失,抽身便欲纵身跳入河中逃走,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牢牢钉在了船底,丝毫动弹不得,想出口发声示警,却发现无论嘴巴张得多大,就是发不出声。
“我刚才给船家老哥你都说了,最近这段水路不太平,盗贼特别猖厥,比如小弟我就是一名干着杀人越货这份营生!”猥琐男嘻嘻地笑着道,自己则缓缓背靠河水,将脸色铁青的船家一步一步逼向船舱内。
船家脸色这时终于变了,因为自己已经动用了两项保命的手段,一是那只假臂,二是那只神出鬼没的匕首,但对方却似完全熟悉他的套路,竟在千钧一发之际,以自己的假臂挡下了自己的必杀一击,就连自己想跳水逃生的意图也似乎被对方一眼看穿,自己被强行逼向船舱。
小舟失了船家掌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