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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缺自然知道这些,但、那是五十条人命啊,而且是自己的战友,因自己的原因,也许站在傅越或者曾漠,甚至是尧昌城城主的立场上看,这都是最最正确的选择,但是自己作为一名直接统帅,又如何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去送死而无动于衷?
也许权衡利弊,轻重取舍,甚至是主动故意以较小的牺牲为诱饵换取利益的最大化这本就是一名优秀指挥官的基本素质,但这些对他来说还是太过为难了。谈不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抉择。
第049章 登岸()
“义不养财,慈不掌兵!”傅越轻轻说道,“现在就算我们立即回头也已经来不及了,从你们做出这个选择的那一刻开始,不是已经有此觉悟了吗?为何现在又犹豫了?这是将帅之大忌”
谈不缺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这些我都明白,但很多事有时候道理都明白,只是想要做到却并不容易,你的意思是我们舍舟登岸,隐匿行踪,一边清除岸边的埋伏为大军开路,一边潜行至火石村?”
傅越眼中一亮:“我的意思正是如此,不知老大可有更好的办法?”
谈不缺摇摇头:“那就按照这样吧,我们尽量加快速度,以最短的时间赶往绝龙涧,只希望”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傅越心中自然知晓他想说什么,只是他轻声叹了口气。
两人回到船篷内与商晴饱饱地吃喝了一顿,然后除了一些干粮和水,其余的能丢下的全部沉入水中,并且将船底凿了一个细眼,河水顿时慢慢地开始向船内涌出,不过这个眼极小,依照眼前这种速度,至少也得两天的时间才能够让这只小船完全沉没。
“公子,为何要自己凿穿这只船?”商晴看得目瞪口呆,十分不解道,“船沉了我们要怎么办?”说着忽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公子这是准备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意思吗?”
“”谈不缺的脸上有些尴尬,“我只是不想资粮于敌而已,我们的身份已然暴露,再乘舟太过危险,这就上岸转陆路!”
商晴闻言“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十分吃惊,但很快又安静下来,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徵儿她?我们要从哪里上岸,这附近好像暂时没有渡口”
谈不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根形制奇特的短笛,轻轻吹了起来。笛声很小,有些低沉,也不悦耳,远处听着像是山风吹拂两岸边茂密芦苇的声音。商晴与傅越皆有些疑惑,正要开口询问他在做什么,却忽然听到“豁啦啦”的一声从外面飞进一只奇形怪鸟。
傅越顿时恍然,但看着谈不缺将一张纸条放入竹筒,再绑到这只怪鸟的左腿上时忍不住啧啧称奇:“谁能想到你们传递消息的竟是这么一只其貌不扬的河鹭它既能潜水又能飞行,而且极有灵性,作为信使倒是再合适不过。”
说着他主动背起仍在昏迷的徵儿,而谈不缺则看向商晴:“抱歉,需要冒犯晴儿,可以吗?”
商晴脸上微微一红,垂下螓首小声道:“嗯,都是因为我,拖累了大家!”说着主动爬到谈不缺的背上,闭上眼睛,双臂轻轻地搂住谈不缺的脖子,头侧在一旁,吐气如兰,谈不缺竟丝毫没有感觉到背上商晴的重量,心神一荡,莫名地感觉到似乎浑身的力气更大了几分。
这时傅越苦笑着提醒道:“老大,别陶醉了,我除了会放火之外,啥都不会,这爬山涉水的还得仰仗老大的神力!”
谈不缺闻言脸上微微一红,连忙敛起心神,将绳子一端系在短刀的刀柄上,确定牢固没有问题之后,拔出短刀,在傅越将小船划至距离左岸的石壁最近处,猛地低喝一声,手中短刀应声而出,去势极快,疾若流星,“叮”的一声,火星飞溅中,蕴含着自身内力的短刀直接插入石壁一尺多深,半截刀柄在空中微微颤动,荡出道道虚影。
谈不缺扯了扯绳子,确定足够牢固和坚韧后,交给傅越,然后沿着绳子向石壁滑去,等到了短刀处左脚踏在露在外面的刀柄上,右脚轻轻一点石壁,他整个人连同商晴便笔直向上跃起,在身形减缓之际,再次踏上一块突出的岩石,身形便再度拔高,如此连续数次,最终越过陡峭的崖壁,放眼是一片怪石嶙峋,荒无人烟,鸟兽绝迹。
然而就在他双足踏上一块岩石之上时,心头微凛,警兆顿生,不及细思,腰间古剑应声出鞘,几乎是下意识地遵循内心的感觉而出剑,只听得“卟”的一声闷响,金属撕裂皮革甲胄,直接刺透血肉的声音响起,脸上一热,随着背上商晴的一声低低的惊呼,他被喷溅了一脸温热的鲜血。
对方甚至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便被他一剑穿喉,声音都没有发出便气绝身亡。这是一名身穿洛国甲胄的兵士,身上除了背挎一张大弩之外,腰间还悬挂着一柄大剑,这是一名颇有身份的弩士,至少也是一名百夫长,从腰里的大剑便能看出来。
谈不缺左右扫视一圈,暂时没有再发现敌踪,这才走到崖边,探出头望向还在船首紧张地张望着这边的傅越,他右手微微拢在袖中,很明显,只有情况不对他便会发动那招威力巨大的焚灭之火。
谈不缺没有出声,只是向他挥了挥手,示意这边的情况暂时安全,傅越这才松了口气,将手里的绳子缠在自己的腰间,也如谈不缺先前一样利用插在石壁中的短刀作为中继点爬上岸边悬崖,顺便收起那柄短刀,仔细看了一遍短刀的刀刃,发现依旧是锋利无比,既没有丝毫的卷刃,也没有半个豁口,不由地赞了声“好刀”,交给谈不缺,目光掠过地上洛国兵士的尸体,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而且非常迅速,听起来有些匆忙。谈不缺与傅越对视了一眼,暗呼侥幸,好险,要是再迟片刻,对方的这些弩士就会像烽火台一般一路传下去,要不了多久,曾漠的主力就会暴露。
谈不缺毫不犹豫地举起冰华神弩,玄铁重箭的箭尖缓缓瞄准脚步声的方向,随之扣着弓弦的指尖微松,伴随着破空的低啸声,几乎就在同时,傅越身形骤起,猛地向前弹出,对方依旧是连反应过来都没有就咽喉中箭,尸体被傅越及时托住,缓缓放倒,连一丝声响都未发出,相反,傅越转身却加重了步伐,前后一气呵成,让人听起来就像先前之人依旧在匆匆急行。
然而不等两人的心放下,对岸很快又响起了声音,谈不缺不敢大意,继续举起冰华神弩,这次他不再浪费箭壶中为数不多的玄铁重箭,而是从地上那名洛国弩士的箭壶中抽出一支箭矢,微微眯起右眼,一瞬不瞬地盯住对岸的山石间。
第050章 牺牲()
“这是最后一支了!”谈不缺眼望那道空中划过的弧线,叹了口气。
他们沿着这些崎岖不平,连绵起伏的山峰一路向北,沿途不断碰到洛国的兵士,他们有的是埋伏在两旁,密切监视着河面的动静,有的则是南北来回负责巡逻增援和传递重要信息指示,好在并没有一次性数十人以上这样的大范围流动,是以借助他的六神弓法以及这些兵士身上的箭矢,一路悄无声息地掩杀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了沿途所有兵士,但谈不缺却没有一丝喜悦之情,相反却越来越是心焦,他们弃船步行,即便是提气疾奔,无奈几乎无路可寻,又要小心对付那些兵士,如此以来,行进速度大大降低,无论他们如何追赶,却始终不见河面上的那些假扮各类旅人的踪迹。
“那就是绝龙涧的东壁!”傅越指着不远处的一座耸入云霄的山峰道,“在此之前应该不会再有兵士了吧?而且如果对方要对他们动手,那就必然会选在那里,我们快上云看看吧。”
他的话音才落,谈不缺猛地变了脸色,低声急切道:“不好,可能真没你说中了,他们已经交起手来了,我们快过去!”凛冽的山风以及阴冷的云间雾气中,谈不缺的鼻子中闻到一丝血腥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似乎哀吟呼喝之声。
然而,最终他们还是来迟了一步,谈不缺看着那一具具尸体倒落河水中,被鲜血瞬间就染红了急冲而下的水流,然后迅速又被河水冲淡,消失无踪,只在远去的河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谈不缺竟隐约看到河水的表面泛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淡红色的水雾,说不出的诡异。
谈不缺放下背上的商晴,双眼越来越变得赤红,毫不犹豫地刀剑齐出,愤怒无比地冲杀过去,根本没有听身后的商晴和傅越说了什么。他内心深处本就一直藏着一道恶魔的声音,先前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提防着,无论在何种危境下那道恶魔之音如何诱惑,他始终没有屈服,此时却再无顾忌,完全放任了,甚至是任由那个恶魔控制着自己的身躯,整个脑海中只有唯一的景象,那是一个巨大无比,血淋淋的杀字。
看情形对方是将这一路几乎百分之八十的兵力全安置在了此处,其实倒不是那所谓的五十名尧昌城苦心培养多年的勇士浪得虚名,实在是地形不便,他们在河流湍急的船上,全神贯注于船只与河水尚且不敢掉以轻心,更别说居高临下的暗处敌人,高达数丈的石壁,让他们空有一身本事却无所施展,即便是利用弓弩这种远程兵器,要以下搏上已是事倍功半,几乎无法达成。
反观对方则是以逸待劳居高临下顺势而发,绝龙涧,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用这一句话来形容此处的地形再合适不过,然而即便如此,对方仍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要知道这可是他们用来埋伏对付谈不缺的一万大军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如果将这五十名勇士换成曾漠所率的大军,其结果并不会改变多少,甚至极有可能还会更惨。
但是现在岸上突然多出了谈不缺与傅越这两个人,几乎是突然从天而降,对洛国的兵士来说远比河面前来的千军万马还要麻烦十倍百倍,而且还是一头几近疯狂的杀戮之兽。
“保护好徵儿她们,其它一切都交给我好了!”谈不缺回头对傅越低吼一声,傅越看着他的那双可怕的眼睛,宛如看到死神降临一般,浑身不由地打了寒颤,完全想不到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近乎迂腐懦弱的谈不缺竟然还有如此可怕的一面,点头应了一声,随即护着商晴和徵儿退到一旁,时刻注意空中不断飞来飞去的箭矢,防止误伤到她们。
河面上和两岸的岩石上不断被鲜血染红,当绝龙涧前最后一名勇士终也不支倒下时,绝龙涧的东岸山石间竟然也同时结束了战斗,整个石隙间横七竖八堆满了尸体,浓厚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让浑身是血的谈不缺忍不住一阵阵作呕,。对面的兵士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时间竟然忘了再继续射击,其中有一名刚刚举起弓,被谈不缺布满血丝的赤红双眼一瞪,登时吓得手一抖,连手里的箭矢都掉落在地上,大喊一声转身就跑。
这一发喊,剩余之人也不想对方只有两三个人,而且还隔着一条大河,全都追着先前之人落荒而逃,有一名看似长官模样的应该是类似先前箭壶城的百箭主一般的小军官在后面拼命地呼喝想要止住,却发现完全没有任何办法,最终自己也踉踉跄跄地跟着跑了。
谈不缺胸口急速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方才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