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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缺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和悲痛,向他点了点头:“他是霍伯,箭壶城一名老弓手,我以前的属下,前两天突然失踪,我一直在找,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看到他的尸体,他是被人从背后一击致命,先前那匹马就是他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报官吧!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公然行凶,太咳咳”老易头也十分气愤,一句话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小徵连忙上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报官?呵呵
谈不缺脸色惨然,心中一阵冷笑,有生以来第一次很想杀一个人,虽然这个人的身份现在他还不能十分确定,但至少有个人他知道与霍服的死一定脱不了关系!
第二十八章 稿纸()
“谈大哥,现在怎么办?”小徵咬着嘴唇,扶住脸色发青的谈不缺,想了想道,“要不你现在就去报官,爷爷和阿儿这里有我,反正离巫爷爷的家也不远了!”
谈不缺摇摇头,默默地将霍服的尸体小心翼翼地翻转过来,果然是一击穿胸,他的脸上犹带着震惊与痛苦之色,左手紧握成拳,右手却显得有些古怪,松松地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
“地上有字!好像是周二?”小徵突然指着霍服原来伏着的地上叫道。
周二?什么鬼?这里好像没有周几这种说法啊!谈不缺心中狐疑着低头看去,立即就明白了字是霍伯临死之前仓促间留下的潦草几笔,只因时间太久,又被身体压住,本就软弱无力的字已变得更加模糊不清,只隐隐约约能看到确实你是周二两个字样,只是这个“二”字写得比较小,只有前一个字的一半大。
“他或者你可有姓周的又是排行第二,或者小名、绰号等其它一切与二有关的人?”老易头想了想,帮他分析道。
谈不缺心中忽然一动,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脱口而出:“不是周二,是司元!只是那个‘元’未能写完而已!”
“你是说他想告诉你凶手是箭壶城的司元大人?”老易头让小徵扶着他也看了一遍留下的那两个字,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随即便摇了摇头,“不能吧?他可是箭壶城眼下最炙手可热的大人物,怎会和一个小小的弓手过不去?再说了,这第一个字你说是司我也不能确定,但第二个字既然是未写完,无论司元、司武,还是司法,前两笔全都是‘二’开头的,你为何一口就断定是‘元’字?”
“那是因为”谈不缺话到口边又急忙缩了回去,“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们,免得连累你和小徵,但是司法和司武我不知道,但司元却的确有杀霍伯的动机!”说着他狠狠地一拳砸到旁边的石头上,愤怒道,“这些所谓的身居高位者总是将人命视作蝼蚁!”
老易头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叹了口气,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谈不缺显然心中犹豫不决,直至很久才道:“我们先去药老家中吧,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如果真是他,报官只能是打草惊蛇!”
说着他拔出腰间的短刀,从道旁简单拨开一个半坑半洞的东西来。他将霍服的尸体小心放进去,再用几块大小合适的碎石掩盖住,将那具断首马尸移开,做完这一切后,搜索的目光却并没有就此停下来。
小徵眼尖,小声问道:“谈大哥,你还在找什么吗?”
谈不缺点了点头:“奇怪,阿儿他娘亲的尸体为什么不在这里。”说着他简单地将如何遇上阿儿母子的经过给他说了一遍。
小徵看了一眼仍旧昏睡不醒的阿儿,压低声音道:“你是说那位霍伯伯当初是接受了你的嘱托,带着伤重的阿儿娘先得回事,他家不住不在这里,为什么却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谈不缺说着说着,脑海里忽然闪过当时见到阿儿他娘的情形,猛地想起霍服说过的一句话,他当时说阿儿娘元气枯竭,除非箭壶城的药老,否则怕是没救了,当时大家都知道自己就是普通的士兵,根本不可能能见得到药师巫和,而且阿儿娘还是一名叛民,但现在这儿却离药师巫和的家没几步路,难道真的只是巧合?绝对不可能!
谈不缺心头再次笼上一层不祥的预感,急忙对两人说道:“快去药老家看看,可能出事了!”
小徵和老易头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想到这一层关系,根本不相信此事会和药老有什么关系,因为他就像箭壶城的唯一“御医”,就是城主徐墨都敬他如座上宾,有什么人敢向整座箭壶城做挑衅!
然而,当他们来到药师巫和家中时,眼前的事实却再次证明了谈不缺的担忧!
他家虽然也是山村,但明显和老易头家有着天壤之别,巨大的庭院,精致密集的屋舍,厢房、正厅、客房一应俱全,院中种着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虽说不上豪华奢侈,却也算得上是少有的悠闲。
但此刻却是触目狼藉,大门被撞破碎了一地,庭院中的珍惜药草被践踏殆尽,折断的兵器随处可见,却不见一个人影,也没有一丝血迹留下,这倒是大出谈不缺的意外,他和小徵一间一间房屋找寻过去,却始终是一无所获。
每间房子里的摆设都整齐有序,并无任何翻动痕迹,看来来人只是志在抓人,其它的并无所求,这已是谈不缺两人走进最后一间屋子了。这是一间书房,书桌上的油灯因为油尽而熄灭,桌子上还放着一卷翻开的医书,看来主人离开得匆忙,连书卷都未合上。
“难道对方的目的只在抓人?”谈不缺自言自语着在书房内走来走去,无意间在一处露出凸起的尖刺上发现了一挂着的小角布片,他连忙如获至宝般小心将它取下,反来复去地察看一番,甚至放到鼻子下面嗅了起来。
看得旁边的小徵忍不住笑道:“你又不是狗,这布片上还能闻出什么气味来?”
谈不缺脸上一红,强辩道:“你又不懂,这叫痕迹学,程序不能少,我发现这布片的材质颜色新旧程度都和你那个酒馆那些死人身上的一模一样,很有可能是同一批人!对了,正好在这里问问你,昨天酒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给我好好地讲一遍,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不料小徵一听到酒馆两字,就像是听到了这个世间最恐怖的事情似的,神情大变,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双手抱头,十指深深地插进那一头长发里不停地抓啊抓,浑身颤抖不休,整个人都濒临崩溃,哪里还说得出一个字。
谈不缺见状吓了一跳,顿时后悔自己太过心急,她毕竟只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童年本就不幸,性格孤僻内向,受到那样的刺激,没有发疯已经算不错了,原本可以问阿儿,他虽然年纪更小,但经历过多次生死,心性反而要比小徵坚毅冷静得多!只可惜他现在昏睡不醒,原本还指望见到药师巫和后就能够苏醒,哪里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顾不得再去搜寻线索,紧紧地将小徵抱在怀里,边轻轻地拍着她的颤栗的身体,边一直不停地柔声安慰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总算慢慢安静下来,从谈不缺的怀里挣脱出去,红扑扑的脸蛋就像熟透的苹果。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角,小声道:“那天,突然一下子闯进来很多人,他们都好凶,拿着明晃晃的刀”
她虽然竭力想要使自己镇静,并努力试图回忆当时的情景,但身体再度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谈不缺连忙打断了她:“以后再说,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也不短了,出去吧,免得你爷爷担心!”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正准备跟他出去的时候,忽然口里“哎呀”,急切地对谈不缺说道:“先等下谈大哥!”
她说着走到靠窗子的那排书架前认真地翻看了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谈不缺愕然走了回去,站在她的身边好奇地问道:“小徵你在找什么?”
“哈,找到了,果然有本歧黄道经!”小徵从一排排厚厚的卷册中抽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然后快速地翻了一遍,随即从中取出一个用纸包住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原来是一枚小巧精致的青铜钥匙。
“这是?”谈不缺惊讶地问,心想看来这丫头和那药老关系并不一般。
小徵猜出了他的心思,一边展开外面那层纸仔细地看起来,一边小声道:“因为我的身体原因,爷爷经常带我来,时间一久就熟络了,巫爷爷说和我投缘,想收我做他徒弟,但是爷爷不同意,但是不反对我向他学医术,我知道巫爷爷其实是想让我能够自医,可惜我资质驽钝,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
他曾经不止一次叮嘱我,如果哪天发生了什么意外找不到他,就叫我在窗子下面的书架上找这本歧黄道经!”
“他有其他弟子吗?”谈不缺忽然问道。
小徵愣了下,道:“巫爷爷没有儿女,也没有徒弟,只有一名药侍叫秦蝶,但很少和我说话,我有些怕她!”
谈不缺忽然做出一副仰视状:“啧啧,这么说来,小徵你也可是箭壶第一名医的关门弟子,厉害了!以后发达了可要照顾一下谈大哥!”
小徵脸上顿时飞上一朵红云,跺着脚连连摆手:“谈大哥你取笑我,我也就跟巫爷爷学了有大半年,人又笨什么都学不会,你出去可不要对别人乱说,会坏了他老人家的名声的!”
谈不缺看着她窘迫的样子觉得很是可爱,忍不住笑道:“女医仙谦虚了,好啦不逗你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知道这把钥匙是什么意思吗?”
小徵白了他一眼,指着铺开的那张纸:“谈大哥你看,这上面表面上看起来是巫爷爷随手画的几种药草和它们对应的名字功效,像是一张他写废的稿纸,但是你换个角度,你看这样,再忽略掉这些,你看,这是不是很眼熟?”
“啊,画的好像就是这间书房呀!”被她一指点,谈不缺惊奇道。
小徵满意地点点头:“对,就是这间书房的布局图,谈大哥你再看,巫爷爷这笔本来只是写错了字涂抹了圈,但现在按我说的这么一看,不正好是在整个书房里做出了一个唯一的标记吗?我看看,这是书掉,这里是对了,就在这儿!”
谈不缺想不到年仅十四岁的小徵心思竟是如此缜密,看着她根据手里的图纸很快走到一个极为隐蔽的角落,小心撤去上面的东西,下面露出几块明显有些松动的地砖。
第二十九章 离开()
两人搬开上面的砖块,一只小铜匣便出现在他们面前。铜匣因为太久没有擦拭而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上面清晰地留下了几个手指印。
“这是巫爷爷的手指印,我能认得!”小徵说着取出铜匣,用手里的青铜钥匙刚好可以插入它的锁孔,轻轻转动,“喀”的一声脆响,铜匣应声而开,里面有一个信封,一只小瓷瓶和一副针夹,针夹上并排插着九根长短不一、形状各异的金针。
小徵打开信封,是药师巫和写给她的一封信,上面字迹颇为潦草,墨迹尚未干透,显然是不久前才写的:“小徵,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你不必难过,我并没死,只是去了一个一直不太想去的地方,如果以后有机会说不定我们还会见面。你是个好孩子,也是我在这里唯一放不下的牵挂,可惜没办法,铜匣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