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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华服青年也不过分逼迫,只是按着她的肩不让其身子退后,任她将头高高地抬着左躲右闪,一双阴冷的目光却轻蔑地瞥了谈不缺一眼,嘴角满是不屑与嘲讽。
谈不缺心头猛地一凛,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登时冷静下来,忽然明白他寻衅羞辱徵儿是假,一直试图激怒自己才是真,奇怪的是如果他的目标是自己,为何不直接冲他来,而要如此大费周章,要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一名寻常百姓,他们玄法司真要强抓起来随便安个罪名还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这时唐杰再次喝斥徵儿道:“下贱东西,还不快找件干净的东西给大人擦拭干净!”
徵儿闻言连忙从身上挑了处干净的地方撕下一片衣布,脸上羞得一直红到脖子根,眼光闪烁不敢直视,抓着衣布的那只小手不住地颤抖着,正要去擦拭,不想却被华服青年“啪”的一下直接打掉了手中的那片衣布,一直怔住,不知如何是好。
华服青年冷声道:“什么肮脏东西也配?你最好是自己将这些汤水舔干净,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听清楚了没有?”
此言一出,整个酒馆顿时一片寂静,就连一直只是低着头不闻不问的那名紫衣女郎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但依然没有抬头。
唐杰见状连忙向华服青年使了个眼色,看了一眼那名紫衣女郞,这才小声道:“典狱大人,穆晋宗使在,这样,那个是不是有点不太好?不如”
“啪啪”,华服青年随手就是两个耳光,冷喝道:“滚开!唐杰,搞清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我爹养的一条狗而已,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派我怎么做事?正好让穆晋宗使看看箭壶城的玄法司是如何赏罚分明的,是不是呀洪宗使,洪美人?”
紫衣女郎轻哼了一声,仍是没有抬头,继续浅酌起来,唐杰原本俊美的脸庞上清晰地现出十道红肿的指印,他却没有任何怨怼之色,仍是恭恭敬敬地站在华服青年身旁不敢再开口,目光却一刻都不曾从谈不缺的身上移开。
“贱东西,还不快舔!是不是不想开这个酒馆了?嗯?”华服青年似乎终于失去了耐心,阴狠恶毒的本性彻底暴露,直接一把抓住徵儿的头发就往下摁。
徵儿疯了似地拼命反抗,瘦小的身子不停地在颤栗,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惊恐与慌乱,紧紧咬着嘴唇,无论华服青年如何逼迫,始终挣扎着不肯屈服,只看得谈不缺心如刀绞一般,想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却发现整个酒馆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唐杰的眼中满是焦急和劝阻,谈不缺几乎毫不费力地就完全读懂了他的意思,自己千万不要一时冲动意气用事,难道是血书之事走漏了风声,自己身为车副,确实不能轻易出事,否则他们必定会用最残酷的刑罚百般折磨凌辱,逼自己就范。
一想到这些,他全身如堕冰窟,恨不得立即转身撒腿就跑,然而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看着仍在苦苦挣扎的徵儿始终无法移开,就在这时,她无助惊慌的目光忽然与他相遇,愣了一下,然后怔住,一动不动。
她迅速收回目光,反抗忽然变得不再那么激烈,只是将两瓣嘴唇咬得更紧,唇角缓缓渗出淡淡的血丝,随着华服青年逐渐用力的手一寸一寸低了下去。
华服青年微眯起那双阴鸷的眼睛,似乎已经完全陶醉在将要来临的享受之中。
谈不缺知道,不只唐杰,几乎在所有人的眼中,面前这一幕实在算不得多大的事,在这个等级森严,严守尊卑贵贱的世界里,一个是卑贱如草芥的酒家女,一个却是拥有专属战车的箭壶顶层权贵,只是如此调戏一番,没有什么人会太过惊讶,更别说仗义出头,除非是受害者的至亲好友或者恋人。
在箭壶城短短三年,远比这个过分十倍的他见过太多,他以前能忍不是因为觉得那个没有什么,而是自己太弱,又不认识受害者,一句话,其实就是自己胆小懦弱,事情没有到自己头上他就像一只乌龟缩回那层厚厚的壳中,但这次不同,!他虽然认识徵儿并不久,但她是老易头的孙女,更因为之前的一番经历,他已经将她看作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家人,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到如此的伤害。
死亡森林中,安明不但传授了他六神弓法,还教了他两套调息运气的内功心法口诀,时日虽短,好在他体内原本就有神裔札记的封印力量,一旦得到解放,如今的他已经至少是一名不在掌弓星之下的一流高手。
这时一直静静地低头喝酒的紫衣女郎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两个字:“懦夫!”
从华服青年明显露出寻衅滋事的意图后他就一直在积聚体内的真气,早已是圆满如意,到达了巅峰最佳状态,只是还有最后一丝犹豫,此时听紫衣女郎突然这么一说,即使对方口中说的懦夫并不一定就是自己,他却像是被狠狠抽一个巴掌似的,怒不可遏地低吼一声,身体“噌”地窜了出去,一拳闪电般向华服青年的袴部狠狠砸下。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冲天而起,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华服青年直接从椅子翻滚到地上,双手捂住裆部,鲜血瞬间就染红了那件名贵的锦袍,他杀猪般地哀嚎声响彻整条西市街,远远地飘出箭壶城门。紧接着叫声突然戛然而止,原来是他抵受不住身体的痛楚直接晕死了过去。
好半天,那些随从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大喊大叫乱成一团,其中有几人直接抽出自己的兵器冲向谈不缺,被唐杰大喝一声止住:“还不敢快抬大人回府,要是贻误治疗时机,你们谁都担待不起!”他们这才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七手八脚地抬起华服青年蜂涌着冲出酒馆,呼喝着向东而去。
唐杰趁乱小声对谈不缺说了句“赶快带她走”,这才匆匆追上了众人。
这时,那名紫衣女郎起身也不问徵儿一声直接扔下一锭银子就神定气闲地走了出去,临出门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谈不缺一眼。
酒馆顿时就冷清下来,谈不缺定了定神,看徵儿仍是怔怔地跪在那儿发呆,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扶她起来,帮她整理好衣裙和头发,轻轻地握住她的双手,温声安慰道:“徵儿,有我在,别怕,都过去了,没事啦!”
她呆呆地看了他好久,眼圈一红,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哇”的一声扑在他怀中大声痛哭起来,无论他怎么劝都止不住。
到后来谈不缺也索性不再劝了,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他还真怕憋坏了她。他关好店门,抱起她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也不说话,边轻轻地拍着她不断起伏的后背,边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办。
不料徵儿这时却突然止住了哭声,一下子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瞪着他直跺脚:“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啊!”
谈不缺愣住:“我怎样了?啊,你是说我抱你?对不起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一时情急,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所以才不是有意冒犯你的”
“谁跟你说这个呢!”她脸上一红,一把拉起他就向外冲,“你是傻了吗,还不赶紧跑?”
谈不缺摇了摇头,对她很坚定地说道:“我是不会走的!”
第四十四章 迎战()
“你赶紧走吧,最近一段日子都不要来这里了!”徵儿不由分说就将他向外推,临末又突然补充了一句,“还有,那个,爷爷还需要一些天才能恢复,你要是想见他,可以去我家!”说完又开始催促他快离开。
谈不缺猛地甩开她的手:“他们明显是冲着我来的你看不出来吗?我能走吗?”
徵儿先是一愣,然后眼圈又是一红看得他一阵心疼,正想好言安慰几句,她吸了口气:“他们天天来闹事,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冲你来的,所以才要你走呀,只要你不在,他们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你这个人是不是缺心眼啊!”
“你知道?等等,他们天天来闹事?”谈不缺惊讶地看着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连忙捂住嘴后悔失言,但经不住谈不缺的逼问,最终还是讲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那天他离开后,她就给按药老留给她的方法给爷爷治病,一切还算顺利,老易头总算是死里逃生躲过一劫,所差只是静养些时日而已。她因为放心不下谈不缺和易记酒馆,回到箭壶城发现那些尸体已经不在了,酒馆也被简单清理过了,其它倒是没有任何变化,店除了少了几副砸坏的桌椅外,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因此她正好继续开张,一边照顾生意一边暗中打探他的消息。
她根据他的描述也见到了几名他的属下,还有那名奚楚,但向他们打听的结果却全都一样——他们也在找他,他就像在人间突然蒸发了一样,不过他们好像很忙的样子,就那么一次之后再也没见过。
她就像成了一名间谍一样,白天开店搜集各种箭壶城里的消息,晚上就回落羽村向爷爷报告收获,起初两天倒是风平浪静,直到第三天那名华服青年出现,从此以后他几乎天天来,各种找她麻烦,但却并不特别过分,就是羞辱一番,她晚上回去只能偷偷一个人躲在房间哭。
后来爷爷终于发现她的异常,再三询问之下她只好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给他,她原本以为爷爷会不让她继续营业,那样她就没机会打听谈不缺的消息,没想到爷爷只说了句叫她小心照顾好自己,她自己也不想就此放弃。
谈不缺听得心下感动,忍不住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不想拉扯之下露出了她的手臂,上面满是紫一块青一块的淤痕,连忙又挽起她的裤腿和翻开她的领口,顿时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这全是那个畜生干的?还疼吗?”
她倒是事情已经过去不怎么在意,反而神情焦急紧张道:“徵儿只不过是一名箭壶城最卑贱之人,也就是挨了几脚,没什么的,倒是谈大哥你不同,你可知道他是谁吗?他是箭壶城司法陆世良的独子——现任的典狱陆政风,他还是司元林宣的姑表兄,我们惹不起的!”
“原来是他!”谈不缺恍然道,他可是箭壶城最声名狼藉的二世祖了,平日里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这次直接废了他大半条命,以后怕是做不成男人了,这个仇是彻底结下了。接下来,他必定会疯狂地反扑报复,自己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倒是不怕什么,但是必须想办法保全微儿和易记酒馆!
现在想让对方相信自己和老易头与徵儿爷孙俩没有关系恐怕是不可能的了,惟有自己牢牢地拉住仇恨,所以他现在绝不能一走了之,那样只会让他将怨气全部发泄在易记酒馆上。
他忽然想到一事,有些好奇地问她:“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还有,你刚才为什么说你知道他是冲我来的?我以前连他见都没见过!”
徵儿见他问自己,一脸迷惘地“哦”了声:“是他属下的那个人告诉我的,就是那天我们离开酒馆最后见到的那个人私下告诉我这些的,他说他和谈大哥是朋友,暗中对我多有照顾的。”
谈不缺点了点头,知道她说的唐杰,又问:“他还对你说过什么吗?”
徵儿“嗯”了声:“他说那个陆政风之所以处处为难我,就是怀疑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