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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儿一边转动着墙壁的暗门机关,一边嗫嗫嚅嚅道:“那个那个夜鸱他,已经离开了!”
徐乙闻言“哦”了一声,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失望,但旋即便恢复如初,笑道:“无妨,总有机会见面的,我们也看看人称鬼谋的这位老朋友!”说着当先一步走进了徵儿打开的一道暗门。
这是一间很小的石室,除了四周顶部和地面全是巨石堆砌而成之外,再没有任何摆设,整个石室就靠着顶部镶嵌的几枚白石发出的淡淡荧光照明,光线异常昏暗,石室沉闷异常,也不知是通过什么方式与外界通气,被鹅卵石粗细的铁链牢牢锁住全身的长余蛟就蜷缩在石室最里面的一个角落,即便在徐乙冲他喊了一声“长余先生”之后也没有任何反应。
谈不缺见此情形,心中竟然隐隐有些不忍,其实他对自己一直都很客气,倒是自己多次欺骗戏耍于他,先前还是那般气定神闲、风采不凡的一个人物,这才短短不到两三个时辰,就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不由有些暗暗责怪徵儿不该如此对待他。
“晚辈徐公明,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先生!”徐乙拱手长长一揖,颇为恭敬地说道,长余蛟仍是没有理会。
难道是长时间关在这里闷坏了?谈不缺正想上想察看,身后的叶乾突然低喝一声,手中的断剑倏然离手,闪电般向蜷缩在角落的长余蛟身上刺去。
“不要!”谈不缺惊呼一声,没想到叶乾竟然一见面话都不问一句就痛下杀手,想要阻止根本毫无机会。
第八十三章 压境()
说时迟那时快,谈不缺和其他人惊呼声中只闻“当”的一声,叶乾的断剑斩在那长余蛟的血肉之躯上竟发出金石之音。
毫不理会大家错愕的表情,叶乾手中的断剑一连快速无比地斩出七剑,但每一剑无论是斩在长余蛟的何处部位,皆是火花四溅,更奇怪的是那长余蛟竟是纹丝不动,就似睡着了一般。
惊讶中,徐乙忽然大叫一声:“不好,这不是真正的长余蛟,人已经逃走了。”
“怎么可能?我亲自封住他周身十处大穴,又有如何坚固的铁链锁住,怎么可能逃走?还请叶剑尊暂息雷霆之怒,让我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谈不缺说着就向石室的深处走去,叶乾这时已然收剑,冷冷地说了一句:“旁门左道的把戏,人已不在了。”话音落下,被他断剑所斩的那具长余蛟的“尸体”猛地发出气劲爆裂的巨大声响。
谈不缺只感到一股汹涌的热浪迎面而来,连忙向后疾退数步才停住,这时便听到徐乙的惊呼声,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登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地呆住了。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谈不缺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确认自己并不是眼花后才逐渐缓过神来,开始试着接受亲眼看到的事实。
石室的光线虽暗,但借着顶部镶嵌的白石散发出的淡淡荧光,依然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沉重坚固的乌铁链锁住的,哪里是长余蛟,而竟然是——
谈不缺忍不住回头向后院的某处看去,那里果然已经空空如也。
徐乙摇了摇头,苦笑道:“不用看,就是它了!真想不到,这个世上还真的有人精通奇门遁甲、借尸还魂之术,先前听你说起那晚长余蛟以木偶替身躲过你的连环三箭,我还将信将疑,现在看来,鬼谋落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谈不缺走到那副乌铁锁链跟前,抚摸着被它牢牢捆绑的后院的那块栓马石桩,心中震惊无比,好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徐乙的两条眉毛越拧越紧,忽然回头问徵儿道:“这位姑娘,请问你将他从外面移动到这座石室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其它异常的事情?”
“啊!”徵儿脸上现出一阵慌乱之色,她似乎极怕与陌生人说话,眼神竭力闪避着不与徐乙的相对,低垂着头下意识地躲在谈不缺身后,在谈不缺反复不厌其烦地安慰解释之下才嗫嗫嚅嚅地小声道:“没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谈不缺心中一紧,连忙问她,“不用害怕,他们都是不缺哥哥的好朋友,徵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徵儿犹豫再三后才吞吞吐吐道:“那个栓马石桩是我搬进石室的”
谈不缺闻言大惊失色道:“徵儿你是你放了长余蛟?为什么?是不是被他骗了?我告诉过你,千万不能和他说话,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你都不要理,结果你还是”
“不不不,没有,我没有放了他!”徵儿连忙辩解着,一张小脸委屈得都快要哭了起来,“我只是想锁得更牢一些,这才想到用后院那个石桩拖住他的,我也不知道他,他”
“可是你那样做,就等于在帮他逃走,你还是没有听我的话!”谈不缺有些不悦道,徵儿自知犯了大错,只是低着头,一双小手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角。
倒是一旁的徐乙看在眼里有些不忍道:“不缺老弟,徵儿毕竟年纪尚小,她也不是故意的,原本也是好心,只是没有想到那长余蛟竟能像传说中的那样上天遁地,别说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就是像我这种虚长了几十年的人若非亲眼所见也实难相信!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还是不要责怪她了,她心里不好受!”
谈不缺原本也没真的想怎么怪她,徐乙这么一说,正好有了台阶下,连连点着头说是,又温言安慰了徵儿好一会儿,她的情绪才总算稳定下来。
“好在那长余蛟只是急着脱身,并无对徵儿不利,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徐乙苦笑着道。
谈不缺闻言一愣,随即猛地一拍大腿道:“对呀,不是徐大哥这么一说我还真没想到,奇怪了,长余蛟既然已经借石遁之术逃走,以他的风格,又受如此奇耻大辱,他为何竟没有顺手掳走徵儿和阿儿?”
徐乙低头沉思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也许,他这石遁之术虽然惊世骇俗,却也有不为人知的弱点或者说缺陷,又或许,他害怕多有耽搁反而被咱们抢先一步回来撞上,虽然有徵儿这个人质,万一我们”他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然后继续道,“无论是哪种情形,长余蛟既已逃脱,对我们都是极为不利。”
谈不缺连连点头:“徐大哥说得对,如今他逃走,就乖于我们主动将这个藏身之地主动告诉给了他,此地不宜久留,大家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
话音未落,外面猛地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徐乙脸色一变,说了声“不好!是负责警戒侦察的斥候!”说着急忙走出石室,差点与迎面而来的斥候撞在一起。
那名年轻干练的青年斥候看到徐乙,顾不上行礼就急急忙忙道:“不好了,徐司会!”
“出了什么事?”徐乙摇了摇头,示意他慢慢说清楚。
青年斥候咽了口口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道:“箭壶城南门的方向,五里外出现了大量向这边移动的军队,以其行军的速度来看,半个时辰就可以到达我们所在的落羽村!”
“来得这么快?”徐乙和大家都吃了一惊,他接着又问,“什么兵种?”
“步弩!”青年斥候简单直接地说了两个字。
徐乙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传令下去,全军立即列好阵型,进入战斗状态,随时等候我的命令!”
说着他转头对谈不缺道:“这下好了,不必我们费心找那五百劲弩了,他们直接杀过来了!谈老弟有什么想法?”
谈不缺红着眼睛道:“这次真的对不起少嬴大人、徐大哥和大家了,为了我自己的私事,却使大家陷入危险之境我”
徐乙摆手打断他的话:“时间紧张,这些话就省下了,你的鬼点子多,我想听听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谈不缺“嗯”了声,也赶紧收拾好情绪,略一思索,开口就问徐乙:“排兵布阵,硬碰硬以我们的二百名精甲骑兵对林氏的五百劲弩,有几成胜算?”
徐乙低头一阵沉默后,叹了口气,伸出两根手指,道:“最多两成!”
“以二百骑士对五百劲弩犹有两成胜算?”谈不缺有些惊讶地问道。
徐乙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说的两成,是指能够成功血战突围的机会,其余八成则是全军覆没!落羽村山路崎岖,地势险要,不利于骑兵的长距离奔袭突击,却最适合弩手扼险而守,形势很是不妙啊!”
“”谈不缺有些犹豫,徐乙道:“你不必顾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们共同讨论嘛,集思广益!”
谈不缺点了点头,一咬牙,道:“徐大哥如果信得过我,我觉得既然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形势对我们异常不利,我们不如就反其道而行之,他们料定我们不会在此不利情形下主动出击,必定就会疏于防守而积极谋取进攻之策,我们偏偏孤注一掷,主动出击,反正死守也同样不会有多大胜算,倒不如我们置之死地而后生,说不定反而能够争取到一线生机,徐大哥意下如何?”
徐大哥看着谈不缺良久不语,然后转身询问一直默不作声的叶乾:“叶剑尊,现在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不信你还忍得住?你的意思呢?”
叶乾很难得地露出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片刻之后,道:“就按他说的计划,我来开路!”说着他的双眼中陡然射出两道精芒,谈不缺不由地打了个激灵,心中暗道好浓的杀气。
不料徐乙却摇了摇头,道:“我的想法却和你们的刚好相反!我来的时候已经派人探察过,这个落羽村后面是一片面积不小的后山,我们不如退向那里再徐图后计,你们以为如何?”
谈不缺愣了下,似乎没有想到徐乙会说出如此平平无奇的计策,不同意道:“后山虽大,但骑兵不利死守,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战争讲究的是出奇才能制胜,徐大哥的这个建议,实在是太过平淡,恕小弟不能苟同啊!”
“我亦不同意!”叶乾依旧是如此的简单直接表达自己的观点。
徐乙叹了口气,道:“若只单从这场战役上来讲,你们的想法应该是可行的,然而这并不是决定胜负的最后一战,就算我们侥幸成功了,但是将主人唯一的这点家底折腾光,之后真正的决战怎么办?另外,长余蛟的这五百劲弩如果是半个时辰甚至更早以前到,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和你们同样的策略,但是他们偏偏来迟了,你们有想过为什么吗?他们在这段时间究竟做了些什么?假设我们拼尽全力突围,对方猝不及防,一场血战下来,我们也许成功突围出去,然后却进入了他们预先准备好的地方,甚至我敢大胆猜测,就在箭壶城南门外这片广阔的山道附近,至少不会少于三处埋下了炸药,到时我们人困马乏之际,四面却是火光冲天,埋在我们脚下的炸药引爆”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谈不缺的脸色已变得苍白,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就连一向高冷的叶乾也不禁变了变脸色,默不作声。
徐乙顿了顿,又道:“所以,我们就算战斗,也要选择在一个令对方想不到的地方,别忘了对方可是老谋深算的长余蛟,就像下棋一样,他最擅长的手段就是弃子,五百劲弩在我们眼中看来那是五百名生命,一支拥有强大战力的军队,而在他的眼里,有可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