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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民从未见过如此的美好,眼珠憋的通红,心闷得已经不能呼吸,口中只能喘着粗气。
陈芸拉起他的手。口中吐气如莲:“不要让我们彼此都留下遗憾!”
第十二章 地道()
第二天清早。
孙玉民望着身边熟睡的陈芸。
这小妮子头枕在他的胸前,眼角还带着泪痕,昨日苍白的脸上今晨却显得格外红润。满头的秀发散乱着铺满了他的胸膛。
孙玉民知道,这个女人害怕自己离开,害怕自己将她赶走。
他轻轻地推醒睡梦中的她,柔声道:“我该起来了。”
女孩一夜间变成女人,陈芸还没有适应这种角色的变化,撒娇不肯放手,像只八爪鱼一样粘在他身上。
孙玉民没有办法,只能轻轻抚摸她的后背,轻声说道:“再不起床别人该进来了。”
陈芸这才松开了他。
二人穿好衣服,下了床。
孙玉民惊奇地发现,陈芸的伤居然比昨日好了很多,现在竟然能下地走路了。
只是她走路的姿态有点奇怪,孙玉民以为是她腿上的伤还没好完全,便问她:“你腿还很疼吗?不行的话叫医生来看下。”
陈芸嗔怒,娇叱道:“明知故问,不用叫医生的。”
孙玉民整理好衣服便走了出去,他没发现,陈芸偷偷地将洁白床单上的那朵血莲花剪了下来。细心地叠好,放到一个贴身带着的香包里。
孙玉民感觉到哪里不对,洗脸时总是觉得有股异味。忽地想到,自己的脸盆昨天让陈芸当了次便盆。不禁嘿嘿傻笑两声,用肥皂把盆重新刷的干干净净,才给她打了满满的一盆热水进房间。
陈芸洗完脸,又将他赶到帘子外面,让他在外面站着。
孙玉民感到莫名其妙,心想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炊事班送来了众人的早餐,大家刚吃完,总队的护士就到了。
替五女换完药以后,又拿了一大堆西药给她们。孙玉民同医生讲过,她们几个今日就要离开南京,所以给她们开了一堆的药。
石头带着警卫班已经准备好出发了,十三个女孩都着军装,走出了营部。
孙玉民叫过来石头,细细地交代他:“如有人查问,你报教导总队的大名就行。不用说二营,你只说奉命保护女军官去武汉就行。”
石头点头答应,并让孙玉民放心,他一定会完成好任务,送她们安全到武汉后,就马上赶回来同他汇合。
孙玉民摇头道:“你的任务不光是护送她们到武汉,而是贴身保护她们,直到我和你们汇合。如果在武汉等两个月还没有等到我,你就把她们送到西北去。”
石头本不愿意,可在孙玉民的恐吓威协只得同意。
望着他们二十几人乘车远去,孙玉民心中感到无比失落。陈芸这一走,他的心也随她而去。
孙玉民整个人如若失去魂魄一般,行尸走肉似地走在大街上。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呼喊自己:“孙长官,孙长官。”
孙玉民抬头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着青色长衫的中年人朝自己走来,边叫还边挥手。
他仔细一看,原来是铁铺掌柜,心道:他怎么还没走?
张小虎按照自己的意思,多付了不少钱给铁铺掌柜,这掌柜的也确实让不少人离开了南京。孙玉民路过铁匠铺时,也发现他已停业,没想到在街头又看到了他。
铁铺掌柜气喘吁吁地走到他面前,看到孙玉民有点不高兴,忙解释道:“孙长官,本来我都已经到滁州。”
“那你还回来?”孙玉民问道。
“我是不想回来,可是我的良心让我回来。”铁铺掌柜的回答。
“什么意思?”
“孙长官,您是个好人!这个乱世里不多的好人!”
“我算不上。”孙玉民说道。
“不,您绝对是!好人应当得有好报。您不该命丧南京城。”铁铺掌柜说道。
“生死自有天命,不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不对,谋事在天,成事在人。”铁铺掌柜纠正他道。
“……”孙玉民无言已对。
“在路上时,我就一直在想,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乱世,能有几个真心为了咱们老百姓的好长官?能有几支真心保家卫国的好军队?”铁铺掌柜叹了口气。
“从南京到滁州,这短短几百公里的路程,在下看到的是不顾老百姓死活的国军,看到的是强征强索的地方军,看到的是横行乡里鱼肉乡邻的保安团。”铁铺掌柜有点动情。他继续说道:“孙长官们在前方浴血奋战,他们在后方暴发国难财!”
孙玉民见他越说越激动,便问:“是不是你的家人们出了什么问题了?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让你休息一下。”
铁铺掌柜抚摸了两次胸口,他真的是有点气愤。
挥手拒绝了孙玉民的提议后,继续说道:“我没时间了,唐司令长官已经下达了封江的命令,我中午还要赶到船厂,洋人会带我去武汉。我的家人们会在那等我。”
“那你还在这磨蹭什么呢?赶快去呀。”孙玉民急道。
“不不不,我还不能走。”铁铺掌柜的说道。他对孙玉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说道:“孙长官,请跟我来。”
孙玉民很是好奇,不知道这个掌柜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跟着铁铺掌柜七拐八拐,走到城南一片居民区,孙玉民见这片居民区就在城墙下不到百米。仔细一观察,发现居然离光华门阵地也不远,直线距离绝对不会超过千米。
铁铺掌柜走到一院子门口,拿出来钥匙将院门打开,开完锁就把钥匙扔给了孙玉民,说道:“这院子以后归你了。”
孙玉民连忙拒绝,说道:“掌柜的,你这什么意思?我不能要你的房子。”说完就要把钥匙还给那铁铺掌柜。
那掌柜的摆摆手,说道:“您先拿着。”转身关上院门。
孙玉民四周一看,这是一个一进三间的院子。可能是以前居住的人比较多,院子的地面和院门前的台阶都显得特别光滑。院子里放着不少盆栽,只是现在是冬季,大都光秃秃地只剩个枝干,只有两盆万年青还郁郁青青的带着绿色。
铁铺掌柜没有进房间里面,直接就往右边厢房的角落里走去,那里用木板和稻草搭着一个小房间,孙玉民认得是个茅房,这里的人们家里大都会搭有这样一个简简单单茅房。
孙玉民以为他要上厕所,便停下脚步,说道:“掌柜的,我在外面等你,你快点,我还有事呢!”
铁铺掌柜闻言一怔,随即拍了下自己脑袋,笑道:“孙长官,您得亲自过来,在下可搬不动粪缸。”
孙玉民有点恶心,心中恼怒这个铁铺掌柜的,但是他的性格让他拉不下脸面来。即使是这样,孙玉民脸上还是表现出来了有点不高兴,跟着他走到了茅坑跟前。
铁铺掌柜将粪缸上的两块踏脚板拿开,指着有着半缸粪水的粪缸对孙玉民说:“孙长官,要辛苦你一下,请将粪缸提起来。”
孙玉民见这个粪缸的边缘和脚踏板全是黑乎乎的宿便,感觉到有点恶心。
“提起它干什么?这么脏。”孙玉民说道。
铁铺掌柜望着孙玉民笑道:“提起来就有惊喜,孙长官您赶快吧。”
孙玉民无赖,只得抓住粪缸边缘稍干净的地方,微一用力,粪缸已被他提了起来。
孙玉民提起粪缸的时候便发现了,放粪缸的地方赫赫然是一个地洞口。
孙玉民将粪缸放到旁边时,铁铺掌柜的已经往下钻去。
地道口往下两三米便到了地,然后是一条一米多高的地道,人得跪着低着头才能爬过去。往前爬了十米左右,进了一个可容赖两三人的小空间,宽高都有两米左右。这个小空间里放着几把大刀,一看这知道是铁匠铺的出品。连接这个空间的是一条能走一人的地道,铁铺掌柜点亮一只火把,带着孙玉民前行。又往前走了两三百米的样子,二人来到了一处很大的空间。
这个空间足足有一两百平方,奇怪的是这不是临时挖出来的。青砖条石铺就的地面和墙壁,连头顶都是大块地青砖条石。
孙玉民对这些青砖条石很熟悉,这段日子在光华门阵地天天同它们打交道。
他心中一动,问道:“掌柜的,这是在城墙下面吗?”
铁铺掌柜的伸出大拇指,夸道:“孙长官果然不是一般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奥妙。”
“这里本来有条暗道可以通上城墙的,只是年久失守已经荒塌,我修这条地道时又把那条暗道给完完全全堵死了,所以不用担心城墙这边下来人。”
铁铺掌柜沿着这空间走了一圈,又从四面墙上推开了七八面石门。
原来四周还有八个房间,房间面积都不大,里面都堆满了东西。一个房间里面放置了几个大木缸,比大户人家泡澡的澡盆还大,里面贮满了清水。一个房间里面堆满了粮食。还有一个房间里面放满了被褥和衣物。最小的房间则是成为了一个茅厕,粪缸都是木制的,只不过现在是干干净净的。还有四个房间里面放置了四张床,房间里还备置了部分家具。
铁铺掌柜说道:“我一大家子二三十号男丁布置这个地方,整整用了一年多,结果还是没有派上用场。”
“难怪我让你带一家老小走时你不肯走,原来是留有后手呀!”孙玉民打趣他。
“惭愧惭愧,躲在地下也不是个长留之计,所以最后我们还是决定搬家。”铁铺掌柜说道。“不过这样也好,可以给英雄们留下一条退路,也算没有白白辜负我全家一年多的劳累。”
孙玉民没有接言,看着火把上时左时右时前时后的火焰,问道:“我找不到通风口,但是这里空气流通很順畅,这是什么道理?”
铁铺掌柜也摇摇头,说道:“这个问题也困惑了在下许久,只能说古时修这个地下室的工匠太厉害。”
孙玉民哦了一声。问道:“没出路吗?”
“有!”铁铺掌柜的带着孙玉民走进了放粪缸的那个小房间,在那房间墙上一推,石门后面又出现了一条地道。
这条地道比进来时的那条地道长多了,二人足足走了有七八分钟,来到一个可容纳三四人的空间里。
一架木梯搭在墙上,铁铺掌柜爬了上去,推开一扇小门,人已爬了出去。
孙玉民跟着爬了出去,见置身于一片樟树林中,四周到处都是坟堆。刚刚他们二人爬出来的地方竟然也是一个坟包,只是这个坟包像是经常有人打理,墓碑前还有新近烧过纸钱的灰烬。
孙玉民正要询问,铁铺掌柜抢先说道:“孙长官放心,这都是在下做的。目的是看看出口有没有堵塞崩塌,来坟地总得烧点纸钱,只是图个心安!图个心安!”
孙玉民走出了林子,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心道:“这个出口不算好呀!除了这片林子四周都是空地,让人发现了走都走不掉。”
路线已经熟悉,地道已经来回走过一遍。
待二人回到院子时,铁铺掌柜就要告辞。孙玉民先前错怪人家,觉得过意不去,想带他回二营找司务长拿点钱感谢他。铁铺掌柜拼命推辞,说道:“如果我若是贪钱,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