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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人脸上那道深长的刀疤。也正是这道独一无二的刀疤,让他能够确认这个年青人就是传说中那个战无不胜的**“战神”。
张义纯整了一下自己的军帽和领带,准备接受敬礼。可是让他很意外,这个年青人并没有给贵为中将军长的他敬礼,有的只是老早就伸出来的手,还有嘴里的客套话:“张军长亲自来访,让小弟这座小庙蓬壁生辉啊。”
张义纯心中虽然有些不悦,可转念一想,这个孙玉民连军衔都没有佩戴,显然是没把自己当成**少将,人家没用这个身份,那还还有什么生气的。想到这里,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张义纯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握上了那只已在等待的消瘦的手。
“**第二十一集团军四十八军中将军长张义纯。”这是他的自我介绍,**内部高级军官通常都是如此。
“杨树铺义勇团团长孙玉民!”
听到这个介绍,张义纯先是呆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孙将军真是谦虚,别说一个团长,就算是一个师长,张某都会觉得屈才了。”
“张军长过奖,孙某哪能担当得起这番称赞,惭愧惭愧。”
“怎么会,孙将军可是我们**的传奇人物,张某可没少听廖司令把你树为榜样的夸奖。”对于这种场面话,张义纯显然要比孙玉民更游刃有余。
“孙将军,这位区师长和你是熟人了,应该用不着介绍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张参谋,军政部何长官派下来的,是专门来向你宣读命令的。”张义纯很主动,以堂堂中将师长之尊,充当了介绍人的角色,他先是打算介绍区寿年,可突然间想到区寿年和孙玉民已经合作打过了一仗,肯定用不着自己多此一举,便转而介绍在一旁毕恭毕敬站着的张姓中校参谋。
“孙将军,久仰大名。”张义纯的话才落音,这张姓中校参谋就往前了一步,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才双手握住了孙玉民伸出来的手。
“张参谋客气了,不知贵客辛辛苦苦跑这一趟,所奉何事?”
孙玉民的话虽然不生硬和冰冷,但是也没有什么热情,就像是一杯温温的白开水一般,让人猜不出他问这句话的心思是什么。
张参谋刚想回他的话,却被孙玉民身边的一个铁塔般的大汉抢先说话:“老大,考核的人有一些已经回来了,我们要不要先去看看?”
孙玉民点了一下头,说道:“好,你先去,我们随后就来。”
“孙将军,你还没给我们介绍身边的这几位呢,怎么担心我撬你墙角啊?”
张义纯混迹军场多年,这种场合对于他来说真是太小儿科,他这句话即给足了孙玉民的面子,又算是抬举了孙玉民的这几个心腹手下。如果没有先前扁担石山下,那无意识的失礼,说不准谷红英他们还真吃了他这一套,现在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些话,让她真觉得太过于虚伪。
“都是跟随着我一起风里雨里的兄弟姐妹,也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也就不污了张大军长的耳朵了。”孙玉民的这话表面上看起来是在贬低刘文智他们,可是他用的语气却是稍带着情绪的,特别是那个“大”字,拖了几个音,明白人一听就知道其实是讽刺张义纯的。
谷红英感激地看了孙玉民一眼,这个东家即使是在这种正式场合,都不忘记替自己的人找回面子,能遇到这样好的老大,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张义纯没有想到初次见面就被噎了一下,正尴尬着不知道如何接话,又听到孙玉民的话语:“张军长,区师长,还有远道而来的张参谋,我部正在进行考核,如若不嫌弃,请三位一起随孙某去看看。”
“这样甚好,我们军座来时就一直念叨着要见识见识孙将军部下的军威,区某也期待着有这样的机会。没想到这么凑巧,正赶上了贵部的考核,这下区某可要好好学习学习。”
区寿年虽然和张义纯不大对付,但是这种场合他还是选择了维护一下长官的颜面,他的这番话即夸奖到了主人,又给足了张义纯的面子,最主要的还是将尴尬的气氛一下化解了。
“就是,就是,区师长所说的,就是张某的期待,真的要好好见识见识战神训出来的部队,倒底是个什么样子。”
张义纯借坡下驴的功夫真不是盖的,一句话就将自己的尴尬给掩饰了过去。
“那就有请三位跟随在下移步到操场。”
孙玉民作了个请的手势,让张义纯走在了最前面,又谦让区寿年让他先行,却被他推到了前面,众目睽睽之下,孙玉民自然不好再推让,便跟上了张义纯的步子,一跟上指着方向,带着他们三人来到了观礼台上。
李天喜和董文彬俩像是斗气一般,谁也不让着谁,直到跑到了终点,这才发现平时最爱抢风头的骚鸡公没有踪影,紧跟着又发现,最先跑到终点的十几号人,居然没有一连任何一个人,正感到奇怪的时候,吴林生靠了过来,对李天喜说道:“连长,你是不是忘记了老大的叮嘱,他不是要你这几个人跑得快,而是要全连的成绩,你们再快也没用,落在最后的才是咱们的成绩。”吴林生虽然调出来训新兵,但是他仍然还是二连连副,看到了这种状况,自然是着急万分。
“完蛋了,我说怎么没有看见骚鸡公呢?原来这小子早就已经盘算好了?”李天喜算是恍然大悟。
而在他身边不远的董文彬则是是得到了小丫头的提醒,又被黄伟明嘲暗讽了几句,也是气得不行,对着正在放松肌肉的先跑到的士兵们说道:“别傻呆着了,咱们还得再跑回去,帮我把最慢的几个大爷拉回来。”
孙玉民领着张义纯正往操场那边走,却见到操场那边突然间又跑出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这些兵们并没有因为遇到正在路上的孙玉民他们,而减慢奔跑的速度,反而是从孙玉民、张义纯几个之间的空隙穿了过去。
“孙将军,这些士兵不是才从那边跑过来的吗?怎么又往那边跑,难道你让他们再跑一个来回?”
区寿年好奇地问道,他对这这十几个兵有印象,来的路上他可是看着他们超过自己的吉普车,然后又被吉普车超过,最后一直在追赶着车队,也亏得车队是压着行进的速度,或则说不定会累死这些个家伙。
“那倒没有,我只是说了一句话,先前他们可能是忘记了,现在想起来了,自然会重新跑回去。”
孙玉民微微笑道,他看到李天喜他们跑出来时,就知道肯定是有人提醒他们了。
“你说了句什么话?会让他们不辞辛苦又往来路跑?”
张义纯也觉得好奇,他开口问道。
“我说只取全连成绩。”
孙玉民的这句话说得虽然简单,但是作为老带兵的张义纯和区寿年,却能深刻理解这话的含义。他们也组织过大大小小许多的考核,但是从来没有用过孙玉民所说的这个办法。一句只取全连成绩,所取得的效果,远胜奖励几个大洋的诱惑。
“取全连成绩就取全连成绩呗,那他们为什么重往回跑?”
张参谋应该是没有在基层呆过,理解不了这句话的含义。
孙玉民没回答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和张义纯、区寿年相视而笑。
黄伟先前搬来的桌椅此刻派上了用场,刚好给张义纯他们三个外加孙玉民自己坐下。
小丫头和陈莱很识大体,两个人居然很快端来了新的热茶,把先前已经冷却了的茶水换了下去。两个女人今天都是穿着军装,虽然和孙玉民一样,都是没有军衔、领章之类的,但是依然能将她们的身材和美貌衬托出来。不仅孙玉民自己眼前一亮,连张参谋这种常年混迹在总部的人眼珠子都直了,更别说张义纯和区寿年他俩了。
“孙将军手下怎会有如此绝色美女?当真是艳福不浅。”张义纯的口水都快掉下来了,视线几乎没从两个女人的身上挪开过。
“我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爱人的妹妹陈莱,这位是我的亲妹子玉英。”孙玉民并没有因为张义纯话里有着下流的意思而生气,反而是搂着二女,大大方方地介绍。他目地很简单,明明白白地告诉张义纯他们三人,这两个女孩是我的至亲,休得打她们的算盘。
被孙玉民众目睽睽下搂住,小丫头是一点都不意外,倒是陈莱羞得脸都红了,这算是孙玉民第一次正式搂她,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让还是女孩的她怎会不害羞。
张义纯他们仨听到这两个绝色大美女,一个是孙玉民的小姨子,一个是他的亲妹子后,顿时失去了调侃的兴趣,也打消了脑子里的邪恶念头。
碍着孙玉民的面子,张义纯虚伪地说道:“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哥哥是英雄,妹妹是美人,小姨子更不用说了,简直倾国倾城。”他知道孙玉民是陈布雷的女婿,以为他说的小姨子也是陈布雷的女儿,自然会往天花乱坠里夸。
这话在两女那很受用,登时笑容满面,连孙玉民让她俩回去的话都当作没听见,俏皮地跟着孙玉民,在他坐下后,一左一右地站在了他身后。
刘文智有心想帮孙玉民长长脸,他把吴林生和黄伟以及其他四个新兵连长叫了过来,对他们交代了一些话,然后又让抱着初九的谷红英去安排中午的饭菜,毕竟张义纯他们不是孤身前来,他们可是带着两个营的兵力,还有着许多的物资。
孙玉民正在和张义纯、区寿年闲聊着,等待考核部队的返回,忽然间听到了整齐响亮的口令声。
四人几乎都是同时扭头,看向了声音来源之处,只见从操场外营房处,几个连队迈着整齐的步子,叫着响亮的口号,正往操场上跑来。
和早上的萎靡完全不一样,两个新兵营的六个新兵连,再次踏上操场后,给人的感觉完全是精神抖擞、训练有素。
不光是张义纯、区寿年频频点头,连不太懂带兵的张参谋都在轻轻鼓着枪,孙玉民更是不用说了,脸上浮现的全是笑容,他心里想道,看来新兵连也没有那么差吧。
“张参谋,你不是带着命令来的吗?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宣读出来,也算是给孙将军长长威风。”
张义纯见军政部派下来的这个张姓中校参谋,似乎是把正事给忘了,便提醒了一句。
“是!”
听到这句话后,张参谋立刻站了起来,然后从公文包里捣出来一叠纸,就要往台前走。
“能否稍等一下,我这边考核的部队马上就要回来了,等下他们吧。”
孙玉民昨晚就大体猜到了上头那位肯定有指示,他正愁不知如何和兄弟们讲,张义纯的话让他灵机一动,想道:自己为何要如此为难,借张义纯他们的嘴说出来不就好了吗,至于接不接受大家一起后面再商量商量。有了这个想法,他赶紧阻止了要往台前去的张参谋,宣读命令的时候怎么能少了一二三连呢。
戴存祥把一连牢牢地聚在一起,想互帮助扶持,想互鼓励着,一点都没顾落后第一梯队很远的距离。虽然是聚在一起,但他们的速度并不慢,只是落后第一梯队蛮远,他们的身后,大半个二连三连的兵如同被遗弃的山羊一般,一长串地落在后面,在弯曲的山路上看不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