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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民也早就看开了,心中唯一的念想便是怎么样打好这一仗,怎么样才能让手下的兄弟们少点牺牲,自己怎么样才能带着他们生离这修罗场。
晚上孙玉民组织了全营排以上军官开了个会。
副营长周海南和三连四连长都是新补充进来的湘军军官,这对孙玉民来说是个很好的消息。自己本身就是湖南人,刘文智和张小虎一个是湘阴的,一个是南县的。补充进来的新战士大都也是湖南人,这让孙玉民的工作非常好开展。
会上孙玉民先做了自我介绍,又让周海南和四个连长先后做了介绍,就开始了会议的主题。
孙玉民说道:“各位都很清楚南京所面临的局势,大战将至。为了二营的八百多兄弟,为了眼前的这场大仗,我在此申明三点。”
孙玉民顿了顿,眼睛盯着周海南和三连长和四连长,继续说道:“第一,我的部队对于我的命令必须做到无条件服从。第二,无论任何人要调动部队必须经过我的同意,紧急情况下如果我不在则必须经过周营副的许可。第三,如果我的命令同战区长官部的命令相冲突,则必须以我的命令为准。”
周海南和李铁胆及周洪三人没料到孙玉民会有如此作法,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现在不作任何解释,等打完这一恶仗,诸位便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如果谁做不到这三点,可以马上调离二营,孙某人绝不阻拦。”孙玉民见三人仍未吭声,又继续说道:“如果此战孙某不幸罹难,那么周营副你一定要将二营带出去。如果你我二人皆阵亡,那么你们四人就要同心协力保全二营。哪怕只生还一人,也不能将二营的火种熄灭。你们听到了吗?!”
刘文智和张小虎是同孙玉民从淞沪战场上下来的,已经共过生死,对孙玉民的指挥是无丝毫怀疑,是他的死心塌地的追随者。二人立即站起来,答道:“是!”
周海南等三人就从未上过战场,偶有征战却都是剿剿匪,相互间抢抢地盘。对于他们来说,战场上只是两方人爬地上放放枪,喊喊话,然后一方投降,战斗结束。确切的说他们还没经历过战争的残酷,没有经过血雨腥风的洗礼,他们压根不知道日军的凶残,更不知道日军装备的先进和单兵素质的厉害。
周海南开口问:“营座,小鬼子真有那么难打吗?”
“你说呢?”孙玉民反问。“如果不厉害,四十几万国军能从淞沪战场被打退?如果不难打,上海足足打了两个月却还是依然失守?”
“……”
“整编前二营三个连足足六百号人,在八角桥阵地上五分钟就丧生三百多人,这件事情一连二连长都亲身体会过,。再过不久,在座的诸位也将亲身体会!”
“我再问一遍,刚刚说的那些你们能不能做到?”
“能。”周海南三人也答道。
“好。希望你们能做说到做到,如果战场上违反命令,休怪我心狠手辣。”
望着杀神一般的孙玉民,听着他冰冷的话语,配上狰狞面容上的那条长长的横穿整个左脸的疤痕,不由得让人心里发凉,直打寒颤。
底下经历过八角桥战斗的老兵升职的排长们知道孙玉民是个有着真材实学,忠爱部属的人,每个人都坐的笔直,听的非常认真。而新补充进来的湘军排长们则感觉到异常恐惧,大都心中惶恐不安,搞不清楚这位营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孙玉民朝司务长钱进问道:“团里拨下来的大洋到了吗?”
钱进是以前一连的司务长,孙玉民高升了,自然会带着从前的部属。他答道:“已经领下来了,不过只领到了总额的六成,也就是说只有四千多现大洋。阵亡兄弟们的抚恤金没有发,只给了张没用的条子。”
孙玉民眉头一皱,恨恨地道:“这帮牲畜,从大家口中掏食也就算了,兄弟们的卖命钱也敢拿,就不怕遭报应。”
“这次还好,以前领到的军响只有总数的四成。”钱进答道。
孙玉民眉头紧锁,沉默了一会,对钱进说道:“从明天起给兄弟们加餐,把手上的现钱全花出去。伙食标准是早餐必须是细粮,中餐要见肉,晚餐天天加菜会餐。另外再买点白酒给大家解馋。”
一听到又加餐又有酒喝,下面坐着的军官闻言个个都傻了眼,周营副旁边说道:“营座,这点钱也不经造啊。再说了,把钱花完了,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就没考虑过以后的日子!”孙玉民又对钱进说:“把上次奖给一连的五百大洋拿出来,加上以前剩下的一点钱,明日给全营兄弟发响。按照士兵二块,班长三块,排长四块,连长五块的标准发!”
“是!”
听到孙玉民说还要发响,下面的众军官立刻坐不住了。个个喜气洋洋,兴高釆烈。特别是补充进来的湘军官兵,已是早就忘了还有发响这回事存在。于是乎个个又觉得这个刀疤脸似乎没有那么难以打交道,至少是把下面兄弟们当人看。
众人还在高兴中,却又听到孙玉民的声音传来。
“明天放假,后早六点起床,各连自行组织晨跑,路程十公里,八点营部组织统一开餐。九点开始训练,三个小时军姿和队列。十二点营部组织统一开餐。中午休息一个半钟,下午两点训练,训练内容由我制定。晚上六点半开始会餐,可以喝酒,量由各排长自行把握。”见下面各人听得份外仔细,态度一变,笑眯眯地说:“你们可以喝醉,但是我和周营副会不定时抽查,又或者我一高兴之下组织个奔袭,拉不动队伍的连排那可得小心了,我保证接下来的日子让你们过的爽爽的。”
“您就放心吧,营座。要是听到又发响又加餐的消息,下面那帮兔崽子肯定高兴的不得了,。不要说训练,就算马上拉他们上战场,估计都没几个皱眉头的。”有人扯着嗓子回答。
“营座,要按照您的命令,炊事班人手不够。”钱进说道。
“这好办,从明天开始,各排轮流帮厨,从一连一排开始轮下去。明天一排帮厨,二排负责协助司务长发响。”
“是!”二个军官站起来,回答声特别响亮。
孙玉民转头问周海南:“你有什么要讲的吗?”
周海南看了眼四个连长,四人均摇头,于是就一挥大手,说道:“司务长和几位连长留下,其他人解散。”
孙玉民不知道周海南要干什么,心里带着疑问,却没有表现出来,扯过一张凳子,大马金刀的坐下。
周海南待众人都离开后,便将门关上,走到孙玉民身边问道:“营座,您是不是收到什么风了?要不怎么会突然做这样的决定。”
孙玉民当然不会告诉他们原因。
因为只有他知道这些人的命运,可是就算他知道自己这些人都会成为战场的尘埃,可也没办法带着他们远离这里。
难道就为了手下这八百号人的性命而逃离战场?难道就这样将防线抛弃而置友军于死地?难道就这样将门户大开让侵略者长驱直入,占我领土,欺我族人,辱我姐妹?
孙玉民做不到,附着于他身上的李伟更加做不到。
他只能尽自己的能力,让大家上路前吃好喝好。就算是要走向覆灭,孙玉民也要带着大家昂首挺胸,威风凛凛的走去。
周海南见孙玉民沉默不语,又说道:“营座,我们都看得出来,您是个好人。我希望你能把实话告诉我们,让我们几个有个心里准备。我们不是怕死,就算是死我们也希望当个明明白白的鬼。”
“是啊,营座!”李铁胆和周洪也附合道。
孙玉民叹了口气:“上面收到了情报,日军高层准备进攻南京,先头部队已经出发。等日军调集完毕,下一步就是大规模攻城了。”
“战事大概什么时候爆发?”
“不会超过下月中旬,应该是5日6日就会开打。”
“会打成什么样子?”
“这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保证绝不会亚于淞沪战场,只会更残酷!”
众人陷入沉默,好一会儿,周海南又说:“都是一个肩膀扛个脑袋,我就不信小鬼子能有多大能耐。就算是死,老子都要拖几个垫背的。”
“只要你们都能够严格执行营长的命令,你们杀的小日本一定不会少。”张小虎接嘴说道。
“在八角桥,营长带着我们一连残兵生生打垮日军两个多中队。,足足一千多人。”
周海南调来之前已经听闻过孙玉民的大名,知道在二团他名气不小。可是还是没有看出来他厉害在哪里,认为二团的人把他有些神化。加上这些湘军军官们还没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战场,都有些心高气傲,觉得这些经历过生死的老兵们太长日军士气而灭自己威风了。
刘文智看着周海南的神态,知道这人有些高傲,此时此刻对他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全信,便开口道:“周副营长还有什么指示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周海南摇摇头,示意没有了。
几人正欲走,孙玉民却说道:“等会儿,我还有事。”接着又说道:“小虎去外面守着,不让任何人接近。”
张小虎闻言捣出驳壳枪,推开门走了出去,在门前站定又回身将门关上。
待张小虎一关上门,孙玉民便问钱进:“营里还剩多少条枪没发下去?”
钱进从身上掏出来一个小本本,翻了几页,念道:“中正式步枪一百四十一支,其中新枪六十二支,旧枪七十九支。捷克式十九挺,都是旧的。马克沁重机枪六挺,也都是旧的。手榴弹和步枪弹这次发的不算,以前的还剩下三十七箱,步枪弹八万多发。”
孙玉民闻言思考了一下,又问道:“能不能找到门路,换回来一批现大洋或者金条?”
“这批弹药不是个小数目,再加上又是德械装备,买家可能不太好找!”钱进回答。
周海南三人闻言吓了一大跳,都傻眼了,他们哪里想到孙玉民胆大包天,居然敢私卖军火。
周海南连忙阻止:“营座,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咱可不能干?”
“你觉得我怕掉脑袋吗?”孙玉民哈哈笑道。“我出手的这点武器装备算的了什么?上面有的大官,成团成旅的武器往外卖。只要人家给钱,崭新的大炮都能报战损,我这点芝麻能入得了谁的法眼。”
又接着说道:“我们是委员长的嫡系,可就算是这样,我们的军响都还有人敢克扣,如果不是战事紧急,这批新武器装备有多少能到我们手上?至少那几门迫击炮和机关炮我们是肯定看不到了。”
“我们手上有八百多张嘴,这八百张嘴大都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换句话来说,就是八百个家庭的天和地。如果有一天这八百个家庭的天崩了、地塌了,那这八百个家以后怎么活?”孙玉民心中满满的感伤,眼中快渗出泪水。
“我们作为他们的长官,他们把身家性命托付给我们,难道你我就忍心看到人家流尽了血,又让他们的家人流干眼泪吗?”
“可是你我也是大头兵,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只有手中这点家伙式能换点钱,你们说我能怎么办?”
第四章 休整(三)()
周海南也是出身于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