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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家,一个幸福的家。但是这个家破碎了。虽然是日本人,真的没有值得夸耀的。”美智子神情暗淡下来。
“我的丈夫是个大佐,死在了华北战场,我有个5岁的孩子,在北海道老家。而我,在这个闷热潮湿的地方,独自一人,有家难归。”
在丁松陵面前抱怨这场战争,表面是把丁松陵看成自己人,丁松陵却怀疑这是美智子在试探他。
“不要紧,战争总会结束的,那时你就可以回家了。”丁松陵敷衍着美智子。
“回家?我讨厌这场战争。”美智子直言不讳。
丈夫是大佐身份,美智子一个人孤身在松陵,再加上这番话,日本女间谍的身份确定无疑。
丁松陵敏捷地绕过这个话题说:“中国也分为好几派。有重庆政府、有南京政府、有共产党势力,谁是英雄,都不好说。”
美智子听丁松陵说完,失望地说:“你不相信我。”
随即低声说:“我喜欢你,可以追求你吗?”
丁松陵看着美智子的眼睛说:“我知道。但是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你和我,对任何人有感情,都不是好事情。”
美智子伤感地说:“我知道。也就是一说而已。不过,心烦的时候找你,你可不能拒绝哟。”
“当然。”丁松陵借机起身告辞。
看来,要请示西山站,查查近期东南亚一带日本女间谍的活动情况。特别是芳岛,从金莲娜口中出来,似乎含有深意。
走在午夜的松陵县城,丁松陵希望,今夜不再有事发生。
不想还好,一想事情就发生了。才走到警保总队院子,兵营那边传来轰隆几声爆炸,接着一阵排枪响起。
横田不在,阿诺乐得逍遥,让丁松陵带着骑行队去看看。
日军的兵营被轰炸后,当地人会去废墟上捡废铁,日军也不阻止,只是在日军在营地周围布上铁丝网,部分地区布上地雷,晚上不许闲人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听声音,是有人踩雷了。
夜色中,手电筒灯光下,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跑来,看见骑行队,知道跑不掉了,干脆站下来。
丁松陵命令捆起来,就地审问有几个人?
那人说是望城坡的村民,三个人。那两个炸死了。丁松陵下令将人带到警队,等他回来审问,自己带着其他人找那两具尸体。
日军将两具尸体交给丁松陵,恶狠狠离开。丁松陵命令将尸体送到广济医院,等家属来收尸。
回到警队,丁松陵命令其他人等着,自己单独审问。
敢在半夜到日本人防区偷东西,不是一般老百姓的胆子。他让队医清洗干净那人的伤口,看到了手腕上有个纹身,纹着一条小蛇。小蛇张开嘴,是笑着的。
笑面蛇。
丁松陵心中一动。松陵一带的山匪,六亲不认,雁过拔毛,想入伙,仿效水浒做法,献上一个人头。
这伙人,日本人进城后,忽然消失,他们可不是对废铜烂铁感兴趣的百姓。
“到兵营干什么?笑面蛇是看不起废铜烂铁的。”丁松陵说。
三个人,偷袭力量不够,偷东西到刚好。笑面蛇想偷什么呢?
“给碗酒,什么都告诉你。”那人冷笑说,“知道来头,谅你也不敢拿我如何。”
丁松陵递上一碗酒说:“你笑面蛇再毒,明天你们的人看见三具尸体,只会以为都是炸死的。不会想到比是在审讯室打死的。”
那人见丁松陵不怕,一口气将酒喝完,喘口气说:“我们是来偷地雷的。”
话一出口,丁松陵真的吃惊不小。
山匪居然敢偷地雷!明摆着找死。
丁松陵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偷地雷。一颗地雷二十块大洋。”那人见丁松陵不信,急了,连卖价都说了出来。
“有人要灭了笑面蛇,想出个作死的办法,结果你们竟然信了。”丁松陵说,“除了工兵,谁敢碰那些地雷。”
“那个老兵说简单,比着手教我们,我们试了试,真的简单。”那人不服。
老兵?丁松陵看着那人问:“哪个国家的老兵?”
“远征军的老兵,被我们老大看上。老大逼他入伙,他说他杀不来人,说帮他有几个颗地雷,他就能杀人,而且敢杀日本人。”
“我们就帮他偷了。”那人说,“老兵不杀人,入不了伙,不偷不行。”
丁松陵暗暗称奇,这个老兵够厉害,能够将山匪哄偷地雷的程度,还搭上山匪两条命。
丁松陵冷峻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交代那人等一下咬死是望城坡的人,偷废铜烂铁被地雷炸死两人。尸体明天会有人送到望城坡,叫人来拉走。
那人看论文丁松陵半天,激动地说:“认出来了,小哥原来是被公审的那个人。想不到如此讲义气。笑面蛇六亲不认,但是有恩比报。我赤链蛇领情了。”
丁松陵转身离开,命令手下做笔录,完了放人,说为点破铜烂铁,死了两个人,讲出去都是笑话。
有机会,倒要会会那个老兵。
第29章 水果批发()
天亮后,丁松陵向阿诺汇报后,轻描淡写了结此事。转身电话铃响了起来,美智子打来电话问昨晚发生什么事?
“和你没有关系吧?”
美智子语气流露出真的关心。
丁松陵解释后,美智子还不放心,说要过来看看。丁松陵急忙说马上要出城,另约。迅速挂了电话。很快,电话又响了,望城坡的王保长打过来的,说有急事请他去一趟。
才放下电话,阿诺又叫他到办公室。
阿诺到了一大批水果,想马上出手。不过这次间隔太快,好多单位上次的账都还没结,这批货一时难以出手。
丁松陵为难地说:“阿诺总队长,关键是你不收军票。收的话,单是兵营就包了你这批货。”
阿诺嘘了一声说,这话不能说出来。
当然不能说出来,说出来,身为警保总队长,不相信军票,是对皇军大大的不忠。
丁松陵将门关上,低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想法很简单,转嫁负担,让村公所承担这笔费用。丁松陵说:“阿诺总队长,你打电话,叫伍瞎子、张家有带着几个保长来,一个村公所几牛车,不就解决这批货了吗。”
阿诺有些犹豫地说:“万一他们不听话。”
丁松陵悄悄说:“横田大尉不在,松陵城就你说了算。谁敢不听!”
阿诺咬咬牙,时间不等人,再不动手,水果就烂了。一跺脚,拿起电话拨到骑行队,让他们下乡通知张家有几个进城。
“现在,我们两个是不是该干点什么?”阿诺心事了结,暗示丁松陵找个地方喝酒。
“昨晚望城坡有村民到兵营偷废铁明白地雷炸死。我们不到望城坡走一趟,跟皇军无法交代。”
丁松陵说完,又低声说:“望城坡的王保长家鱼塘可是松陵最有名的。”
阿诺大喜,叫上一个小队护卫,一起前往望城坡。
望城坡和县城相隔不远,走路也就是半小时。这里是县城重要的拱卫点,日军一个小队驻守在这里,村公所配有电话。
阿诺和丁松陵到达时,王保长接到电话,早就等在哪里。
丁松陵先问:“王保长,那几个村民偷废铁的事调查清楚没有?”
王保长急忙说:“清楚了清楚了,都调查清楚了,一大早,死的人也被家属领走了。”
说完,拿出几张纸,递给丁松陵。
丁松陵接过来,装在兜里说:“这件事,让阿诺总队长心烦,听说你有个鱼塘,想来散散心。”
王保长一听,急忙将阿诺带到鱼塘,派个人伺候着。丁松陵借口还要说事,将王保长带到村公所,询问尸体处理结果。
王保长竖起大拇指说:“丁副总队长,谁惹上这帮阎王,不死也要脱层皮。你这么做,给了笑面蛇面子,避免结这个冤家,我王保长服了。”
“但是死人送走,活人留下了。说是要见你。”
“这帮阎王的话我敢不听,只好将话传过来,问题是阿诺总队长在不好说话。”
看王保长一脸的着急,丁松陵安慰一番,说阿诺在鱼塘边好吃好喝不会挪窝的。有吃的,他们可以守着一堆花生吃半天。
王保长听丁松陵这么一说,急忙安排好吃喝,送到鱼塘边,这才带着丁松陵回到家中,走进后院。
丁松陵知道,如果对方不是人见人怕得笑面蛇山匪,这种掉脑袋的事王保长打死也不敢做。
当然,他也是这样理解丁松陵对笑面蛇的态度。在松陵,除了日本人,谁敢不买笑面蛇的账?
后院堂屋,赤链蛇站着,一个胖大的女人端坐在椅子上。这个女人不怒自威,隐含杀气,气场强大,一看就是不是平常妇女。
王保长将丁松陵请进去,转身回避。
赤链蛇迎上来,对丁松陵说:“这是我的老大,笑面蛇。”
尽管猜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丁松陵还是吃惊不小。大人孩子闻风色变的笑面蛇,居然是个女人!
赤链蛇又对笑面蛇说:“这位就是我说的丁总队长。”
笑面蛇这才起身,双手抱拳说:“幸会幸会,丁总队长年轻得很嘛。”
丁松陵也双手抱拳还礼。
笑面蛇就在丁松陵还礼的瞬间,右手蛇形就是一个锁喉动作。
丁松陵不动,顺着笑面蛇的手臂一抹,点了点曲池穴。
笑面蛇的手一麻,失去力量,无力垂下。
笑面蛇再次双拳抱在胸前,发自内心赞叹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可惜,不是笑面蛇帮的人。”
转身对赤链蛇说:“拿来。”
赤链蛇提过一个褡裢,丁松陵一看,足有20封银元。
丁松陵摇摇头说:“我不要钱,我要那个老兵。”
笑面蛇也连连摇头说:“舍不得,这个老兵是宝贝。会做炸弹,大大小小都会做。”
“大大小小都会做?”丁松陵听不懂,追问一句。
“小的可以炸斑鸠,大的可以炸野猪。老兵还说,炸大象都可以。”笑面蛇得意地说。
“放你这里可惜了,不如送到自卫军那里。”丁松陵说。
“等我玩够再说。”笑面蛇不答应。
丁松陵不再勉强,对笑面蛇说:“这些钱我收下了,放在你这里,当作定金。买炸弹的定金。”
“可惜我们没有炸药。”笑面蛇说。
“炸药我想办法从找,记住不要再去偷地雷。”丁松陵说。
“还有个事。”笑面蛇说。
一般来说,第二件事必定是麻烦事。丁松陵不说话,听笑面蛇说。
“最近我忽然发现,在城里有个内应,日子会更好过一些,还请丁兄弟帮忙,将赤链蛇留在县城。”
“有什么条件,尽管提。”笑面蛇说。
按赤链蛇的面相打扮,在阿诺的水果批发店打杂,谁也不会怀疑。
“两个条件。第一,管吃管住没有工钱。”丁松陵说。
笑面蛇笑笑说:“下一个。”
“第二,我要你身上的解药。现在就要。”丁松陵说。
“什么解药?”笑面蛇装傻。
“蛇伤解药,独家密门,我怕哪天得罪你,被你袖子里的蛇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