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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一向稳重的何绍文失控了。
丁松陵将何绍文按在椅子上,温和地说:“不用这样的办法,你的老师会死,还有更多的人也可能要死。”
“我一直不敢否定,报纸上说日本士兵的那些话是假的。但是这篇文章发表后,为了表面的假象,日军一定会下令,不再允许士兵做这等事。”
“我一个判了死刑的汉奸,多背几条罪无所谓。”丁松陵看着何绍文。
“但是,我们要做向死而生的人。”
“总队长,和你在一起,我觉得你不是外面说的铁杆汉奸。”何绍文恢复了平静,同情地对丁松陵说。
“我就是汉奸的命,不说了。”丁松陵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何绍文。
“良民证材料,你办一下。尽快。”
材料是周兴堂转来的,说是杜掌柜新招了几个伙计。丁松陵一看照片上有笑面蛇,不动声色接过来说:“警察局也办良民证,何必多此一举。”
周兴堂当时笑着说:“有些事,你这边办我的事,我到这边办你的事,方便,一般人也不知道。”
丁松陵当时也叹口气说:“表叔,你真是滑头到家了。”
能让周兴堂出面,不暴露自己和他们的关系,这个笑面蛇也是算计深远的山匪。但是蛇不钻草要进城,到底想干什么?
还有,杜掌柜跟笑面蛇裹在一起,没有听丁三汇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何绍文接过来,转身回到自己办公室,处理这批证明。
丁松陵知道何绍文感觉到了点什么,对这个可造之才,他有意说了几句含糊的实话。
还不到何绍文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他也只能做到这一点点。
何绍文才走,值班警员打电话来说,阿诺求见。
丁松隆说:“请进来。客气点。”
阿诺进来,丁松陵迎出来,阿诺急忙快步过来说:“不敢不敢,哪能让总队长挪步。”
丁松陵请阿诺坐下,亲自沏茶,恭敬地问:“总队长有什么事?能办到的我一定办。”
阿诺苦着脸说:“罗宾死了,剩下我一个人巡城,说不定哪天也走了他的那条路。”
“求丁总队长,莫让我巡城了。”
丁松陵客气地说:“巡城是横田大尉安排的,我可是不敢让你撤回来。再说,罗宾是毒蛇咬死的,天灾,不用担心。”
阿诺急了,说哪有这么多的天灾,必定是看到了什么,撞出了人祸。
丁松陵想想说,这么办,巡城的任务必须执行,不过,阿诺总队长,你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觉得能去的地方就去,你觉得危险的地方就别去。”
“觉得心情不好,点个卯回去卖水果也行。”
阿诺听听丁松陵这么说,差点没有跪下,千恩万谢后离开。
阿诺离开,何绍文进来,将良民证送进来。
丁松陵收起来,拨通周兴堂的电话,让他派人来拿。
周兴堂在电话那边说:“晚上为你庆贺,一起带过来。杜掌柜的请客。”
丁松陵正在为杜掌柜擅自行事生气,听了这话,正合心意。
丁松陵倒要看看杜掌柜在搞什么鬼。
西山站没有给他清理门户的权力,但是地下党给了他惩罚汉奸的权限。
第34章 迷雾()
才下班,周兴堂已经在院子门口等着。
丁松陵将良民证递给周兴堂。周兴堂高兴地拍了丁松陵一巴掌说:“自家人就是自家人。今晚不醉不归。”
见到杜掌柜,丁松陵当着周兴堂的面说:“杜掌柜,是不是周局长的面子更大一些,几个良民证就不敢直接找我?”
“怕是因为我说过要烫伤膏,故意面都不见。”丁松陵故意将两件事扯在一起。
杜掌柜一听,急了,慌忙解释说人士周局长找来的,安排也由周局长安排,只不过临时在他缅医馆落个脚,真的没有不将丁总队长放在眼里的意思。
“那个烫伤膏,才做好,横田一直在催。”杜掌柜说。
“玩药玩到有秘方,一招吃遍天下的名医,往往结果很悲催。”丁松陵见杜掌柜小气,索性贪婪到底。
“你看那个扁鹊,医术那么高明,结果是什么?为了保命背井离乡。”
“你看那个华佗,会外科手术,结果是什么?死在曹操手上。”
“近一点,你看那个曲焕章,一瓶白药傲天下,结果如何?死在老J手中。”
“善终的也有,比如李时珍,药方不保密,写个《本草纲目》,换来一生平安。”
杜掌柜听了这话,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勉强说:“好好好,向丁总队长道歉。等下回去的时候先带一个小盒的。”
丁松陵并不领情,不客气地说:“我是出钱买,为警保总队保护你们的士兵买。”
周兴堂听到这里,看出丁松陵是借题发挥,目的是烫伤膏,急忙打圆场说:“表侄误会了,杜掌柜已经在为你准备,数量够了,马上送过来。”
“对不对?杜掌柜?”周兴堂示意杜掌柜接话。
“是是,刚才一急忘了解释,这一小盒是样品,带回去试用的样品。”杜掌柜立刻接话。
“那就多谢了。”丁松陵这才满脸带笑。
烫伤药膏不是目的,目的是敲打杜掌柜,让他提高警惕。
这条地下线活动不多,更深的隐蔽和应急,时间长了,他担心杜掌柜忘了身上的责任,真拿自己当开医馆的生意人了。
吃饭的地点就在缅医馆内堂。
四脚蛇、花脸狗、野猪、麂子、竹鼠,全是野味,煎炸烹炒炖,做法齐全。酒有两种,洋酒和药酒。
杜掌柜到底什么来历,尽敢如此铺张,浪费军统的经费?
丁松陵想起在MD的日子,为了掩护身份,哪敢轻易消费,看着周围干活的吃什么,他跟着吃什么。
一个缅医馆的掌柜,不是想吃什么就去吃什么的。这个杜掌柜,真的松懈了。
坐下来又想,周兴堂怎么会跟笑面蛇走在一起。
周兴堂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说不定过去就恩笑面蛇认识。
只是他将这帮人带进来干什么?
这帮人就是人见人恨的山匪,从来不做对老百姓有利的事。给周兴堂这些人办事,也要狮子大开口。
周兴堂开门缉盗,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弄一帮莫名其妙的人放在城里,万一出个什么事,横田那里不好交代啊。”
几杯酒下肚后,丁松陵故意挑起话题。
周兴堂看着丁松陵,示意罚一口。待丁松陵喝下后,不屑地地说:“警察局有我,警保总队有你,两大金刚守山,能有什么事?
“那些人我有用,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周兴堂隐晦地丢个眼神。
渐渐酒多了,话题又转到周兴堂身上,说起当年救横田的事。
丁松陵也想知道当年周兴堂是如何认识横田,并舍命相救横田。
周兴堂借着酒兴,说起这事。
说当年在缅甸给人当伙计,因为好赌,欠了高利贷,被关在水牢里。当时不知道横田的身份,只以为是个日本商人。
水牢跟厕所在一起,横田撒尿的时候,周兴堂哀求横田救他一命。
横田还真的救了他,从此跟着横田在MD打天下,所向无敌。
有一天,周兴堂出外归来,看见几个人十分可疑,包围了横田的住处。是他先开了一枪,通知了横田。
横田听得出他身上那支枪的枪声,便向他的方向逃来。掩护横田的时候,挨了一枪,好在身体好,才躲过追杀。
横田为什么看得上我?
周兴堂得意问?
我有功夫,跟着个泰国拳王当了几年徒弟,横田大尉就是看上我的身手才愿意救我。
而我也不负横田,还了救命之恩。
说到兴头,周兴堂对着丁松陵耳朵悄悄说:“还告诉你个秘密,横田大尉是真正的空手道高手。真的打起来,保四郎都不是对手。”
丁松陵惊讶地望着周兴堂,这个信息对他太重要了。某天跟横田徒手决战时,不知道横田是空手道高手,那就是作死。
又说起日本士兵吃人心肝的事。
“我是不相信,”周兴堂说,“不过你洗白以后,听说日军发过命令,再有吃人肉者罚往太平洋守岛。”
“所以,那个吴汝生死得还是值,就不明白,这些老百姓恨你干什么。”
说到这个话题,丁松陵心中堵得慌,连说喝酒喝酒,搪塞过去。
气氛复归融洽,杜掌柜这才长舒一口气,挨个敬酒。
吃完饭,周兴堂提出打牌九。丁松陵推说酒多了,起身告辞。
杜掌柜送出来,将烫伤膏递到丁松陵手中,丁松陵顺手递给护卫,笑容满面告辞。
这个时候,该让杜掌柜放松一下。
丁松陵没有回警保总队,夜色中,让护卫打着马灯,一路来到华泰公司,命令护卫在门口守着,自己独自进去。
马怀安正在一支接一支抽烟,江有财和丁三陪着,三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异常沉闷。
“怎么啦?”丁松陵问。
马怀安“嗨”了一句说,刚得到的消息,保四郎死了。
“死了?”丁松陵吃惊地说:“他壮的像头牛,怎么会死呢?”
“就是壮狠了,壮死的。”马怀安说。
江有财这才解释说,保四郎在河内挑战赛上,一路过关斩将,无人能敌。可惜,夺得冠军后,突然一口鲜血,死在赛台上。
“走的时候鼻梁就血红血红的,那时我就担心。”马怀安说。
“已经夺得冠军可惜了。”丁松陵说。
“吃你给的药吃多了。”马怀安说。
丁松陵看着马怀安说:“掌柜的,难道是怪我?”
江有财急忙接过话说:“不怪丁兄弟。这次挑战赛,多少人都想在擂台上杀了保四郎。参赛的个个是狠手。保四郎是死在疲劳战上。”
丁松陵这才遗憾地说:“可惜了,一个难得的武士。”
马怀安嗨了一声说:“也是华泰公司的损失。”
第35章 扩建看守所()
第二天,横田也告诉了保四郎猝死的事,言谈中隐含遗憾,说自己对空手道虽然不精通,一直想向保四郎请教,可惜失去了这个机会。
丁松陵已经知道横田是空手道高手,他说这番表达的其实是遗憾没有跟保四郎来一次真正的较量。
横田有胆气叫板保四郎,应该是高手无疑。
对保四郎的死,真正惋惜的还是马怀安。
保四郎在,周兴堂不得不顾忌,如今保四郎一死,周兴堂仗着横田的势力,肯定要虎口夺食,抢夺钨砂生意。
钨砂生意本就集中在两广一带,滇省这边的渠道有限,下一步跟周兴堂的竞争不可避免。
得到消息,周兴堂开酒楼的事恐怕拦不住了。
周兴堂得到保四郎的死讯,果然是开心无比,公开摆酒庆祝,而且是在马记酒楼。
就是要上马怀安的眼药。
开酒楼,本就要迎八方客,马怀安听说,也只能装聋作哑,在公司里吃饭,不去触这个霉头。
按他的估计,周兴堂马上就要张罗开饭庄的事,结果平安无事,从警察局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