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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松陵知道杜掌柜这么做,有巴结和深交的意思。
丁松陵觉得杜掌柜已经接受了教训,不必总是挑刺,欣然接受杜掌柜的善意,以药友的方式结交。
丁松陵一直没有过问杜掌柜对的反正工作做到了何种程度,不是不关心,是对周兴堂太了解了。
周兴堂不会死心塌地跟着日本人,也不会真心投向军统,更不会倒向游击队。
即使他愿意跟杜掌柜合作,也是利用杜掌柜的关系,为今后在国外生活铺路。
金砂就是证明。
为了金砂,周兴堂情愿放弃利润巨大的钨砂走私生意,看着马怀安赚钱不眼红,说明周兴堂孤注一掷,要在金砂上面大捞一把。
丁松陵冷眼旁观,监视着周兴堂的举动。
经常跟杜掌柜在一起,也是个便捷的手段。
丁松陵注意到投石问路后,周兴堂往返望城坡的次数增加了。还找横田特批了通行证,夜里几次将卡车开到望城坡。
丁松陵判断这一次,周兴堂要夹带金砂了。
丁松陵发出情报,要游击队严格按照三连环截击方案执行,一定要避免伤亡。
确定周兴堂准备出发,是接到了周兴堂的电话,请他到缅医馆吃饭。
喝酒的时间,周兴堂说他要去乡下,代江县长看看江夫人。石山工地,自有人监管,只是怕出乱子,请丁松陵多派几个到那边蹲点。
丁松陵当即明白,周兴堂要出城亲自安排出发的事。
怕笑面蛇的人捅篓子,才请警保队员蹲点。笑面蛇忌讳丁松陵,有警保队员在,不敢轻易放肆。
丁松陵一拍胸脯说:“放心,明天我就派一个小队过去。”
周兴堂喝酒是海量,心中有事,喝不下去多少,丁松陵也不勉强,跟着杜掌柜谈药下酒,兴致勃勃,喝个不停。
当晚,丁松陵得到消息,周兴堂离开了松陵城,带着赤链蛇去了望城坡。随行的还有警察局的便衣队。
丁松陵向罗修文发出消息,静候佳音。
第二天一早,丁松陵命令何绍文派一个小队到看守所工地蹲点,自己坐镇总部。
很快,电话响了,是横田打来的,要他过去一趟。
丁松陵赶到宪兵队,横田客气地请丁松陵坐下。
李嘉丽事件,横田的确对丁松陵起了疑心。审查结束后,又觉得对丁松陵过分了一些,所以对丁松陵态度客气。
横田坐到丁松陵对面说:“丁桑,羊耳关镇兵站来电,昨天晚上受到袭击,估计是敢死队的手段,想听听你的建议。”
横田的表情很轻松,说明袭击没有造成说明损失,但是还是要问一问才是。
丁松陵关心地问:“兵站有伤亡吗?”
横田摇摇头说:“兵站有明碉暗堡,防卫到位,敢死队只是聪哥远处打枪。”
“我在想,这是敢死队第一次骚扰兵站。会不会像对付望城坡一样,没完没了。”
丁松陵想的是,敢死队这么一闹,会不会将周兴堂吓回来?算算时间,车队夜里出发的时间跟敢死队袭击兵站的时间差不多,车队在路上,得不到这个消息。
包括他自己,横田不说,也不知道兵站被袭击。
等周兴堂回来得知消息,也来不及通知车队了。
横田以为丁松陵在思考羊耳关镇的事,静静等着。
丁松陵这才说:“横田君,不用管敢死队。他们是虚张声势,目的是引诱我军频繁出击,达到疲惫我军的目的。”
“我们只要将精力集中在县城附近,守住滇缅公路就行。”
“至于羊耳关镇的敢死队,让乡丁去对付。”
丁松陵说。
“乡丁?”横田鄙视地说:“他们怎么能对付敢死队?”
丁松陵说:“他们战斗力不行,但是是地头蛇。强龙不压地头蛇,逼乡丁出战,乡丁害怕。一害怕就会想办法。”
“让乡丁害怕,想办法,皇军就可以少操心。”
横田听了,兴奋地说:“丁桑,有道理。”
横田起身给羊耳关镇日军打电话,安排乡丁跟进的事,丁松陵告辞,回到警保总队。
羊耳关镇是三连截的最后一战,敢死队在那里活动,倒是可以给游击队支持。
只是敢死队知道截击的是金砂,各为其主,虽是国共合作时期,丁松陵怕双方争斗,反而导致分歧和仇恨。
他叫上车手,带着几个警卫,巡视各个岗哨和检查点,顺便将情报发出去,要罗修文转告游击队警惕。
情报送出去,丁松陵绕到朝阳楼,检查这里的治安情况。
按时间推断,周兴堂该回来了。
在岗亭外坐着喝了几口水,一辆警车呼啸着开过来,吱地停下。周兴堂下车,大声说:“表侄,专程爱接我?”
丁松陵顺口说:“就是,等你喝昨晚那口酒。”
周兴堂哈哈大笑说:“一个小时,马记酒楼见,喊上丁三。”
丁松陵一把拉住:“江夫人恢复得怎么样?”
周兴堂说:“牛,杜掌柜牛,我表侄牛。江夫人跟个好人一样,真是奇了怪了。”
周兴堂忙着回警察局,丁松陵想拖周兴堂一拖,让他晚一点知道羊耳关镇兵站被袭击的事,又拉着说:“等等。”
周兴堂急了,说“什么事一个小时后说。现在我要到局里处理公务。”
丁松陵这才放手。
这个时间,车队已经受到第一次截击,周兴堂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事情果然如丁松陵计划的那样,游击队在几十公里道路上三次截击周兴堂的车队后,赤链蛇和便衣队的子弹打光,弃车逃跑,游击队顺利截获金砂,得胜而归
第69章 岸上观火()
当然,在没有得到确实消息前,丁松陵还得虚与周旋。
一个小时后,丁松陵带着丁三,如约到达马记酒楼。
周兴堂意外爽约,足足等了一个小时,都没有来。丁松陵知道,周兴堂肯定得知金砂被截的事,正在忙着打探消息。
等待周兴堂的过程中,丁松陵已经跟丁三交换了各种情报。
渡边回到兵营后,积极收集情报,休假进城就会将情报带出来。
渡边的日常训练、巡逻任务、换防布防都是重要情报,对东岸守军的军事部署有重要的参考性。
横田对丁松陵的审查仅限于内部高层,丁松陵当然不会告诉丁三。
游击队截击金砂的行动,也不会告诉丁三。
倒是江县长这边,丁松陵提醒这个人必要时可以利用。
至于对李嘉丽的保护,有阿诺在,不会有问题。
看看时间差不多,丁松陵不等了,叫丁三将马怀安、江有财叫来,一起喝酒。
金砂按计划被游击队缴获,这是大事,值得庆祝的大事。
听说是周兴堂请客吃饭,结果来个老将不会面,马怀安也觉得奇怪。
他是疑心重的人,立刻开始各种揣测。
“一定是这趟运输出问题了。”马怀安说,“你这个表叔心大,做什么事都想一口气吃个胖子。”
“滇缅公路,日本人运输都要战车开路,靠障眼法当然要吃亏。”
马怀安不停地摇头。
“看样子掌柜的知道点底细。”丁松陵问。
“除了日本人不知道他偷偷挖金砂,松陵城谁不知道?”马怀安说,“兄弟,你的手下埋了那么多死人,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
丁松陵摇摇头说:“这段时间内务都交给何绍文,我整天跟着横田打仗,还真不知道这些事。”
“周兴堂这是命中不该有这笔横财。”马怀安说,“我们吃,不管他。”
“虽然贪心,胆子大,稳得住,也算是个狠人。”江有财夸奖了一句。
丁松陵知道,马怀安是借周兴堂的贪心,反衬自己的聪明。
钨砂被游击队截了几次,还切断了一条走私通道后,马怀安采取化整为零的方式,让游击队为难。拦截吧,行动成本高,不拦截吧,还有那么点货。
最后干脆放弃,专心守护走私的山路通道,马怀安这边反而安全了。
“坂田的新助手还没有派来?”
丁松陵问。
“现在坂田对我是十分信任,所有事都是电台联系,不用来人了。”马怀安得意地回答。
忽然低下声音说:“兄弟,我们几个是重庆的死敌,坂田给我们留了条后路。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会安排我们远走高飞。”
马怀安打着远走高飞的主意,周兴堂打着远走高飞的主意,江县长也想远走高飞,但是够不着。
想走,我在这里,谁能走得了!
“我觉得先顾当下。”丁松陵说,“我表叔运输真的出事,汽车是华泰的,我们也有损失啊。”
丁三摆摆手说:“周兴堂的运费都给了,我们没有什么损失。”
江有财嘻嘻笑着说:“丁兄弟也是个贪财的主。自己表叔出事不关心,就关心自己的钱包。”
丁松陵说:“打住打住,我表叔请客,有事不来,就引出这么多话,有意思吗?”
马怀安睁大眼睛说:“兄弟,我敢跟你打赌,周兴堂这一趟不出事才怪。”
正说着,周兴堂的秘书来了,对丁松陵说,周局长请你过去一趟。又对马怀安说,这一顿记在警察局账上。
丁松陵跟着周兴堂的秘书,坐上警车。
到了缅医馆,秘书请丁松陵下车。
来到内堂,只有周兴堂和笑面蛇两个人。两人都怒气冲冲,显然发生过激烈争吵。
丁松陵对这个场面司空见惯,显然,两个人相互怀疑是对方贪心,截了金砂。
丁松陵进来,周兴堂也不讲客套了,开口就说:“表侄,不瞒你说,我弄了批金砂想运出去,结果被人劫了。你路子宽,找你想想办法。”
丁松陵吃了一惊,急忙问:“在哪里被劫的?”
“羊耳关镇。”周兴堂回答。
“早上横田大尉找我说,羊耳关兵站被敢死队袭击。不会这么巧吧?”
丁松陵惊讶地说。
“我也怀疑是敢死队下的手,但是车队你遇到三伙人的袭击。”周兴堂说。
“三伙人?”丁松陵更加吃惊了。
“所以,我怀疑是几个联手。”周兴堂说。
“表侄,这件事你得帮我,金砂我一定要找回来。”周兴堂眼珠子都红了。
“我知道了,表叔,我马上安排这件事。”丁松陵答应。
待周兴堂稍稍平静,才安慰说:“表叔,实际上,这件事让江县长去办最便当。”
“也不要江县长出面,让他的管家通知那个方向的保甲长打探,消息又快又准。”丁松陵说。
周兴堂一拍脑袋,说:“是是是,我都气昏了。”
丁松陵又安慰说:“金砂不比别的东西,就算被劫了,也不好带走。只好在松陵地面,不愁找不到。”
笑面蛇这才点点头,阴冷地说:“老娘在松陵几十年,第一次有人敢劫笑面蛇的货,我到要看看,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
丁松陵也疑惑地说:“本地人都知道笑面蛇的警告标记,外地人就不一定了。弄不好还真是敢死队做的。”
笑面蛇尖笑一声说:“日本人收拾不了敢死队,我笑面蛇出手,敢死队就是死人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