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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松陵看横田高兴,插了一句说:“横田君,在你没有跟道长比武之前,最好不要让保五郎知道。”
“为什么?”横田奇怪地问,“都是习武之人,一起切磋不好吗?”
丁松陵说:“保五郎性急,万一在你之前出手,打伤了我师傅,你不是就失去比武对手了吗?”
横田点点头,说:“说的是,暂时不让他知道。”
横田心急,让丁松陵送道长回道观,好好休息,明天下午比武。
丁松陵将道长送回道观,刚打算告辞,道长长叹一声,说:“当年因为杀了汉奸,逃到松陵隐居。”
“今日落入日本人手中,却被汉奸营救。”
“我是杀你还是放你?”道长站在丁松陵身前,面带杀机,封住丁松陵的退路。
丁松陵面不改色,镇静地说:“汉奸跟汉奸,是有区别的。”
“道长是世外高人,眼睛明亮,看得透人心。试问,我这个汉奸,在松陵滥杀过一个好人吗?”
“做过一件祸害百姓的事吗?”
“如有请道长尽管下手。”
道长看着丁松陵问:“那么你如何学得我的拳法。”
丁松陵说:“在下对武术颇有心得,任何人的拳法,看一眼便记得。之前偶然看见道长打过这套拳,所以就记住了。”
道长点点头说:“我相信。可惜我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是好人,松陵之福,是坏人,松陵的好人全部都要遭殃。”
道长忧心地说。
丁松陵说:“道长不必杞人忧天,抓紧时间休息,明天还要跟横田比武。”
说完,转身就走。
道长看着丁松陵的后背说:“丁总队长,不怕我连夜跑了?”
丁松陵转身望着道长:“道长想跑的话,一定是先杀了我才跑。”
“横田的空手道肘和膝盖最强,切砍有日本刀法的路数。”扔下这句话,丁松陵大步离开。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看过道长一套拳打下来,丁松陵看出道长功力深厚,战胜横田不是问题。
况且横田只想验证自己空手道的修炼程度,是真的武学切磋,不会下死手。
丁松陵担心的是保五郎得知道长是武林高手的消息后,拿出虹口道场的手段,道长面对保五郎霸道的进攻,难免吃亏。
如何让保五郎不敢下黑手,丁松陵暂无办法。
所以一路为此忧心不止,急忙找到周兴堂,商议对策。
周兴堂说:“这个好办,如果保五郎要跟道长比武,就让江县长弄个大阵仗,在松陵举办中日武术友谊赛。”
“比赛光明正大,保五郎再强横,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过分。”
“到时安排好,胜负一分,马上将人分开。”
丁松陵听周兴堂这么一说,顿时愁眉展开,笑容满面说:“这个主意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自然邪不压正。”
“对你来说,也是找出保五郎弱点的机会。”周兴堂说,“道长的拳法之后,保五郎料不到你会在这套拳法的基础上糅合泰拳,胜算更大。”
的确,道长如果跟保五郎比武,等于给了丁松陵一次实战观摩的机会,当然神算更大。
但是道长功力能不能抵挡住保五郎的霸道,避开凶猛的攻击?丁松陵还是不放心。
等和横田比武之后,一切见分晓。
心中着急,找到杜掌柜,要杜掌柜将内服药量加倍,加快肋骨的恢复速度。
杜掌柜拒绝说:“之前的药量就加倍了,你是学医之人,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而且,药量大了,稍有不慎,会出人命的。”
丁松陵说:“不怕,我有把握,加。”
杜掌柜说:“跌打药,大多有毒性,加不得。”
丁松陵火了,把出枪对着杜掌柜:“加不加?”
杜掌柜无奈,只好将药量加倍,然后急忙告诉周兴堂。
第81章 道观比武()
周兴堂大吃一惊,带着杜掌柜赶到警保总队,丁松陵已经吃下了药。
周兴堂叫杜掌柜准备好解药,只要不对,马上灌药。又叫两个手下,一步不离守着。
最重要的事不能见一点点风。
很快,药性上来,丁松陵浑身燥热,两眼血红,身上的肌肉鼓绽起来。
受不了燥热,脱去衣服,只穿一条短裤。
看看浑身的筋道鼓得要爆裂开来,杜掌柜看着周兴堂说:“周局长,该下令了。”
周兴堂将两根扁担递给手下,说往背脊上用力打。
两个手下看着周兴堂,哪敢下手。
周兴堂抢过扁担,对着丁松陵的脊背猛力抽打。
说也奇怪,抽打之下,丁松陵极其舒服地哼出声,连连说:“再打,再打。”
周兴堂将扁担扔过去说:“用力打。不打他我打你们。”
两人看丁松陵被打,药性缓和,这才用力抽打丁松陵的背脊。暂时不用解药了。
半个时辰后,丁松陵终于神智清醒,疲惫倒下,昏睡过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丁松陵醒来,觉得身上的伤明显好转,返身起床,洗漱完毕,安排何绍文带领一个中队的警保队员先去道观,自己赶到宪兵队,陪横田一起去道观。
周兴堂已经提前到宪兵队,一群便衣警察等在门口。
丁松陵进去,横田正在换和服,神情肃穆。
如果不是军刀组骨干,杀人不眨眼的日军头领,此刻的表情,倒是值得称颂。但是,比武强加于人,为一己之私,丁松陵觉得这种武士道是虚伪的武士道。
看见丁松陵精神勃发,周兴堂点点头,悄悄伸出拇指。
横田以为是夸奖他,呵呵笑了,说:“出发。”
到了道观,道长早在院子里迎接。
请横田坐下,奉上一杯茶。横田休息一阵后,起身热身。
道长盘腿坐下,打坐吐纳,等待横田热身完毕。
很快,横田热身完毕,让周兴堂作裁判,安排比武。
两人站在院子中心,周兴堂大喊一声:“开始。”
横田鞠躬,道长双手抱拳行礼后,拉开架势,比武开始。
横田的空手道功夫不在保五郎之下,面对瘦小的道长,采取主动进攻的手段,而且攻势凌厉,不给道长喘息的机会。
道长对横田的进攻并不畏惧,没有退缩,反而是迎面化解,让横田的进攻力道来不及爆发就被化解。
一来一往,第一个回合,双方不分胜负。
休息的时候,横田兴奋地说:“中国功夫,有意思,有意思,柔软之后的弹力,完全想不到会那么厉害。”
话未说完,保五郎从影壁后大步走出来说:“是横田君手下留情,才让这个小矮人喘气到现在。”
横田伸出胳膊,上面尽是青紫的击伤,不悦地说:“这是手下留情会有的?”
保五郎说:“下一场我替横田君。”
横田生气地站起来:“我刚开始进入状态,你不要捣乱。”
保五郎:“我天天找会功夫的中国人,横田君竟然瞒着我,不告诉我,太小气。这一场我一定要打。”
横田真的生气了,对保五郎说:“保五郎,你太无礼了。军刀组的战利品,你也敢来抢。”
保五郎哈哈大笑:“我保五郎横扫半个中国,横田君连路江都跨不过去,帝国的军刀组精英就这么无用么。”
“八格牙路”横田被激怒了,说:“我先跟你比一场。”
保五郎拍拍胸脯说:“横田君,为中国人说话,有失帝国军人骨气,我代天皇教训你。”
丁松陵没有想到,保五郎这么快就听到消息,跟着找来,更没有想到,保五郎跟横田会因为比武之事动怒。
他急忙上去相劝,被保五郎一掌推开。
丁松陵劝不住,周兴堂不想劝,保五郎和横田都在气头上,当真就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都是空手道高手,这段时间天天一起切磋,相互都了解对方的虚实。
横田吃亏在跟道长较量了一个回合,体力上吃亏,手臂上的伤虽然不重,还是有轻微的影响。
几个回合之后,被保五郎抓住破绽,飞起一脚,踹翻在地。
道长看着那一脚,默默看了丁松陵一眼,不易觉察地点点头。
丁松陵读出了道长的意思,那三招管用,继续练习。
丁松陵微笑点头,回应道长后,急忙过去扶起横田。
横田真急了,命令:“抓起来,关进宪兵队。”
保五郎狂妄地笑了起来说:“横田大尉,我是日本武士,你敢抓我?不怕我到坂田社长那里告你。”
横田再也忍不下去恶,对丁松陵说:“丁总队长,我命令马上将保五郎抓起来。”
丁松陵立正,大喊一声:“是!”拔出枪,对准保五郎,大喊一声:“捆起来。”
丁松陵一声令下,何绍文带着人一拥而上,把保五郎按倒在地,捆成粽子,扛着押往宪兵队。
“不给他点教训,还真把松陵当虹口道场了。”横田气愤地说。
“就怕保五郎出来报复。”丁松陵说。
横田瞪着丁松陵:“你一个军人,还怕一个浪人?”
丁松陵立正说:“不怕。”
横田着才缓口说:“他是你的对手,那么还有一场比武,怕也无用。”
被保五郎搅局,比武进行不下去了,横田约定三日后再战。
保五郎那一脚果真厉害,横田的胸口被踢出瘀伤。丁松陵命令找一顶轿子,带着横田到缅医馆,让杜掌柜治疗。
保五郎这一脚虽然厉害,但是横田的闪避及时,加上身体强壮,只受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内服外敷之后,横田活动自如,返回宪兵队。
回到宪兵队,横田冷静下来,命令宪兵好吃好喝招呼保五郎,但是不给自由,关在牢房,杀杀威风。等他比武结束再放人。
将横田送回宪兵队,丁松陵又回到宿舍,叫何绍文带两个队员守着,他要继续吃药疗伤。一旦发现他血管鼓绽,监督队员用扁担击打背脊,必须用力。
何绍文领命,看着丁松陵吃药后,身体出现爆裂的阵仗时,命令队员死命击打。
药性在击打中毒性散去后,丁松陵照例昏睡过去。
第82章 再战()
丁松陵冒险将治疗跌打的内服药量加倍,又用扁担击打方法缓解毒性,虽然对身体有隐性伤害,但是,对伤势的痊愈却是极其有效。
这个方法,说起来,是从小偷身上学来的。
丁松陵在西山市医院当医生的时候,街上小偷流行吃跌打药后再去行窃。
失手被抓,一顿暴打是免不了的。事先吃了药,有药性撑着,不怕打,不打还不舒服。
丁松陵医治过一个被打的小偷,因为要吃多了,躺在手术床上还求赶快打,救命啊,打了我才不死啊。
有了这个经验,丁松陵才冒险一试,结果收到奇效。
渡边次郎听说保五郎被横田关进宪兵队,急忙赶来看望。
渡边死里逃生,返回部队,斗志昂扬,被日军树为楷模,还授予勋章一枚,在兵营是勇士的化身。
横田当然不会为难荣誉加身的渡边次郎,说明关押保五郎的原因后,亲自带着渡边次郎去看望保五郎。
保五郎对渡边次郎说:“你去马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