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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田说完,起身离开。
南京政府代表先说:“我们对丁总队长的档案进行过调查,对丁总队长的履历十分满意。不过有个疑点。”
南京代表打住话头,观察丁松陵的反应。
丁松陵看着南京代表,疑惑地说:“疑点?什么疑点,还请明示。”
南京代表说:“丁总队长进过讲武堂。我们掌握的资料室,军统在讲武堂招收过一批学员。丁总队长恰恰就是那一期讲武堂学员。”
话问到这里,丁松陵生气了,不高兴地说:“这些问题,跟吴世仁的事有关吗?”
南京代表说:“有关,所有的问话都有关。请丁总队长据实回答。”
丁松陵这才气呼呼地说:“当年军统的人的确找过我,还找过所有17期学员。但是我没有答应。”
南京代表说:“据我所知,军统对你们这一期开出的价钱很可观的。”
丁松陵冷笑说:“我自小不缺钱,到现在也不要缺钱。”
“不参加军统是因为我是滇省人,看不起重庆政府。看不起重庆政府,当然不会加入军统。”
南京代表惊奇地说:“能给个理由吗?”
“老J玩阴招,算计我们滇省人。我们的三个军,两个军派到华北战场,一个军派到缅甸。我们恨玩阴招的人,怎么会参加军统。”
“再说,我在日本留过学,又救过日本间谍。进讲武堂还是走关系,结果进去后受尽委屈,才离开讲武堂,到MD行医。”
“我们还有一个问题。”
南京代表笑容可掬,一副老友长时间不见的亲热表情。
“丁总队长的家人至今在南洋,怎么一点回来的意思都没有?”
这个问题问得阴毒,丁松陵叹息一声说:“家父有回来的想法,是我劝他暂时留在南洋。”
“丁总队长有什么顾虑吗?”
南京代表咄咄逼人。
“家父念旧,回来后定然要回老家。但是丁家老宅已经被自卫军烧毁,回来也无家可归。”
“长官可能不知道,丁家的老宅一直无偿提供给皇军使用。前段时间,自卫军袭击羊耳关镇,自卫军恨我,将丁家老宅烧毁。”
南京代表看着丁松陵,“哦”了一声说:“这个情况我们倒还没有掌握。”
“请丁总队长复述吴世仁的情况。”
绕了半天,这才回到吴世仁这里,这个南京内务部的特务够狡猾。丁松陵小心说:“人是巡逻队的人抓的。”
“我查看台账,抓到一个违反宵禁令的外地人,再一问,翻城墙进来的,就亲自审问。”
“一审,审出封介绍信。盖着汪主席的章。”
丁松陵说:“我就怀疑有诈。”
“哪有独自一人带着汪主席的公函,宵禁了偷偷翻墙的办事热员?”
“既然信是给江县长的,我就请教江县长。结果江县长的判断也怀疑这个人假冒南京政府。”
“这样的背景,这样的人,当然送宪兵队。卷宗都有的。”丁松陵说
丁松陵说到这里,打住话头。进了宪兵队的事,说了,上给宪兵队上眼药,横田会不高兴的。
南京代表看着丁松陵问:“说完了?”
“说完了。”丁松陵点点头。
南京代表忽然站起来,厉声说:“吴世仁也是讲武堂学员,跟你同是松陵人,你为什么说不认识他?”
丁松陵看着南京代表,平静地说:“我的确不认识这个人。”
“我敢肯定,你就是军统的卧底。”南京代表大喊一声:“老实交代,你的同伙是谁?”
南京代表说完,冈崎处的大佐一挥手,丁松陵身后的宪兵用一块浴巾裹住丁松陵的头脸,将烫水浇在浴巾上。
湿透的浴巾紧紧贴在丁松陵的脸上,粘住了口鼻。
丁松陵想挣扎,被两个宪兵紧紧按住,动弹不得。
立即反抗?丁松陵脑海闪过这个念头,随即否定。南京代表在诈自己,他敢肯定,不认识这个吴世仁。
丁松陵打消抵抗的念头,放弃反抗,徒劳地挣扎,直到快窒息,宪兵才揭开浴巾。
“说吧,说了就不受罪了。“南京代表说。
丁松陵冷笑一声,用日语回答:“我的同伙是宪兵队、是横田大尉。”
日本大佐听完,又一次挥手。宪兵又将烫呼呼的浴巾捂在丁松陵头脸上,继续浇水。
如是多次,直到丁松陵昏死过去。
待丁松陵醒来,南京代表走到丁松陵面前,对着他的耳朵说:“丁总队长,松陵没有谁知道吴世仁的身份,只有军统才会对吴世仁下手,你就是军统的卧底。”
丁松陵鄙夷地说:“我是军统,就到你南京政府卧底。松陵,弹丸之地,卧底,有军事价值吗?”
南京代表说:“丁总队长不说实话,只好住在宪兵队,直到说实话为止。”
两人宪兵架起丁松陵,将丁松陵带到牢房,扔进去,冷漠地离开。
丁松陵看着宪兵的背影,想着两个人平时跟他十分熟悉,下手却这么狠,自嘲地说:“真是铁面无私啊。”
第119章 坚毅()
喘息一阵,丁松陵才缓过来,仔细回想整个过程,忽然有些焦急。
这次审问来得突然,丁松陵来不及通地下党和军统,他担心如果自己长时间回不去,引发军统和地下党采取行动,自己倒成了诱饵。
但是急也没有用,事到如今,只能希望所有人保持镇静,不要上当。
丁松陵又快速回想了审讯的过程,自己没有漏洞。回想南京代表对着耳朵说话的语气,恍然这是公报私仇。
即使自己没有问题,也要受这份罪。
横田不露面,他们之间肯定达成了默契。
外面的人千万不要冲动啊!丁松陵默默祈祷。
接下来会是谁?
和吴世仁有关的人员,还夜巡队的三个队员,外人只有江县长。
总不至于连江县长也不放过吧?
牢房和审讯室之间并不隔音,不久,丁松陵就听到了江县长的惨叫声。
这一次,江县长真是无辜。丁松陵暗自同情,同时进一步判断出这次审讯为吴世仁泄愤的程度更多一些。
江县长就是证明。
身为铁杆汉奸,也被抓进宪兵队受刑,已经证明他的判断。
丁松陵静静听着,希望江县长挺过这一关。
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两个宪兵队员架着江县长过来,扔进另一间牢房。
丁松陵大声说:“江县长,是我连累你了。”
江县长声嘶力竭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与丁总队长何干?”
丁松陵又大声说:“我相信横田大尉会为我们说话的。”
江县长“哎呦”几声后回答说:“人在屋檐下,丁老弟,不说了,不说了。”
紧接着,三个夜班巡逻组的队员一阵拷打之后,也被关在另一间牢房。
丁松陵说:“宵禁连累各位兄弟了,等出去,一定补偿兄弟们。”
几个队员说:“丁总队长都被连累,我们哪敢说话。能跟丁总队长关在一起,是我们下属的荣幸。”
宪兵听得里面在说话,正常情况下,轻则进来大声训斥,重者拉出去一顿暴打。
现在里面在说话,宪兵不闻不问。
等吃饭时,送进来的饭菜并不差,不是平时犯人吃的那种。
丁松陵安下心来,大声叫众人吃饭。
身上有伤,一帮人咬着牙吃完饭,哼哼唧唧昏睡过去。
半夜,牢房门忽然打开,手电光照得丁松陵睁不开眼。紧接着一个布套子套在头上,人就被架出牢房。
丁松陵感觉被押在后院的墙壁处。宪兵命令他站好后,前面一排拉枪栓的声音。
南京代表拍拍丁松陵的肩膀说:“坦白吧,你只有十秒钟的时间。”
丁松陵说:“假如我冤死,你也会不得好死。”
南京代表“呸”了一声说:“我数到十,不说,就找吴世仁说去吧。”
“一”——
“二”——
“三”——
……
“十”——
丁松陵听到“十”,忽然昂起头。
“啪啪啪啪……”一阵枪声在他前面响起,左右两边的泥土溅到他的身上,飞到脸上……
枪声停止后,南京代表冷笑一声:“有点胆量。”
丁松陵不说话,仍然被套着头架着回到牢房。
真的太疲倦,丁松陵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饭按时送到,是宪兵队食堂的早餐。丁松陵知道最困难的一夜过去了。
吃完早饭,再没有人管,牢房一片死寂。
江县长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凄惨,惹得几个警保队员也跟着哭了起来。
宪兵居然不管,任由几个人绝望地哭泣。
到吃晌午的时间,午饭送来了,还是宪兵队食堂的饭菜。
丁松陵喊哭累的江县长吃饭,江县长声音沙哑地说吃不下去。
丁松陵只好自己吃。
吃完午饭,牢门打开,宪兵带着渡边次郎进来。
丁松陵注意到宪兵愤怒地望着渡边次郎,估计渡边次郎是硬闯进来要见丁松陵。
渡边有军中勇士称号,是冈崎师团的楷模,横田也不敢对他太过分,加之还有保五郎这层关系,也只有他敢闯宪兵队。
看见丁松陵平安,渡边这才放心,安慰丁松陵说:“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丁松陵说:“我现在是军统嫌疑分子,你救我就是救抗日分子。我可不能连累次郎。”
渡边严肃地说:“我不怕连累,我要救你回去。”
丁松陵安慰渡边次郎说:“放心,过两天我就出去了。你给朋友们带个消息,说我很好。”
渡边仔细看着丁松陵说:“真的很好?”
丁松陵点点头:“真的很好。”
看着渡边怒气冲冲离开,丁松陵长出一口气。
他很好的消息传出去,外边的人听得出这个意思,也就不会贸然采取营救手段。
而且,横田虽然不出面,但是能让渡边进到牢房,等于告诉了丁松陵甄别的结果。
快到下午的时候,牢门打开,横田大步走进来,亲自打开牢门,对丁松陵说:“丁桑,十分抱歉,我有公务到兵营,不知道竟然关押你和江县长。”
“我郑重宣布,南京内务部和冈崎师部对你和江县长的甄别已经结束。你们可以回去了。”
横田说完,拥抱丁松陵,命令其余的宪兵放人。
丁松陵木然地望着横田,抱怨说:“横田大尉还是不相信我啊。”
横田苦笑着说:“这件事,我也是被人压,很无奈,请丁桑谅解。”
说完,拉着丁松林快步出门:“还有件要紧事,南京代表在松溪被毒蛇咬伤,正在回来的路上。”
“整个松陵城,治毒蛇咬伤,只有丁桑一人,还请援手。”横田大尉说。
丁松陵站住,幸灾乐祸地说:“横田大尉,你就向上司汇报南京代表被毒蛇咬伤不治而亡。他的死,与我何干?”
横田难得赔着笑脸央求丁松陵:“就这么死了,皇军的面子不好看。再说,南京政府的人,来一个死一个,也说不过去。”
丁松陵看着横田说:“我医好他,你负责要他跟我赔罪。”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