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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即合,周兴堂非常满意,邀请江县长晚宴,邀丁松陵作陪。
吃饭地点在看守所食堂,周兴堂在这里装修了两个雅座。
雅座豪华、阔气,还带休息室。
雅座才完工,周兴堂首次使用,异常得意。
不但江县长惊讶,丁松陵也吃惊不小。
周兴堂假公济私,将看守所食堂将自家厨房,这份骄奢实在太过分。
更让丁松陵猝不及防的是,酒菜上桌后,进来三个打扮妖娆的女人,一人一个,紧挨着坐下。
江县长惊喜万分,人才到身边,手就搂着女人的腰肢。
周兴堂对丁松陵说:“表侄,论辈分不该了。不过这是乱世,先放下礼仪,我们快活才对得起自己。”
丁松陵尴尬的说:“表叔,我不适应,你们不用管我。”
江县长早就忍不住,对周兴堂说:“你们先吃,我到房间休息片刻。”
周兴堂笑着说:“既是如此,我们都休息片刻。”
江县长拉着女人到房间,周兴堂悄悄队丁松陵说:“都是女犯,有罪在身,以身恕罪,表侄不用怕,她们求之不得。”
周兴堂说完,带着那个女人进房间。
身边的女人见状,亲热地拉着丁松陵,也要去房间。
丁松陵不去,打算离开。
那个女人将丁松陵要走,惊恐万状,半哭着央求说:“长官,求求你,发发善心,你不跟我进去,回去我要被锥子戳。”
“被锥子戳?”丁松陵吃惊地反问。
“是的,被锥子戳。”那个女人说,牢里的规矩,伺候不好客人,回去后,剥光衣服,让牢头带人用锥子戳胸脯、戳大腿。”
周兴堂竟然这样对犯人!
丁松陵一股火冲上来,瞪着周兴堂进去的房间。那个女人看丁松陵生气,急忙拉住说:“长官,我错了惹长官生气了。求求长官,带我进屋吧。”
丁松陵长叹一口气,跟着女人进到房间。
房间装修豪奢侈,有床、有茶、有特别的躺椅。
为了享乐,周兴堂真是挖空心思。
丁松陵不许女人脱衣服,让她一边坐着,等着周兴堂和江县长结束令人不齿的行为。
干坐着也不是办法,丁松陵便问女人为什么被抓进来?
女人老实回答,私自卖了女儿,被公婆告发,被抓进来的。
丁松陵生气地说:“亲生骨肉也下的了手。”
女人垂泪说:“生了个女儿,就被公婆虐待,月子里都逼着干活,一气之下,卖了孩子。”
“总比亲手杀了孩子强。”女人说。
丁松陵一时无话可说,厌恶之中,还夹杂着同情,他看着这个女人,失去了骂的兴致。
丁松陵转过话题,问关押的女犯都是什么罪?
那个女人说:“有不孝敬老人的,有骗子,有医死人的师娘婆,还有像我这样的。”
丁松陵问:“有没有被冤枉的?”
女人轻声说:“进来的人,那有不说自己是冤枉的。长官,你是好人,帮我说说话,放了我。”
“我想回家。”女人说完泪如泉涌。
丁松陵摇头说:“每一个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帮不了你。等你放出监狱,无路可走的时候,你可以到城隍庙的工坊干活。”
“真的?”女人不相信。
“真的假的,到时便知。”丁松陵不愿多说。
一个社会,关押着众多女犯,都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守女德的无德妇女,这个社会何止让人失望!
周兴堂将犯人当作私人财产,为所欲为,丁松陵为有这样的表叔深感耻辱。正是有这样的人存在,日本人才敢肆意践踏国土。
丁松陵忍住厌恶,又问女人:“说实话,后悔吗?”
女人说:“里面的人谁不后悔?家里有钱的,送钱给警察,日子好过些,我们这些没有人管的,死活由警察说了算。”
“能出来伺候长官,算是照顾,可以跟着吃顿饱饭。在里面,值班的拉到审讯室泻火,不敢说半个不字。”
丁松陵听得头皮发麻,杀心**,咬咬牙忍着。
终于,听到外屋有声音,丁松陵立刻出来。
江县长疲惫不堪,心满意足地对周兴堂抱拳说:“多谢,多谢。”
丁松陵冷眼看着,江夫人心如死灰,以工坊为家,这份决绝,正是看透了江县长的浮浪,不再对家庭生活抱有希望。
凭这一点,江夫人值得佩服。
“还乖吧?”周兴堂问丁松陵。
丁松陵点点头说,说忘了件重要的事,要赶回去处理,说完转身离开。
第159章 腹算()
敲诈犯人,鸡骨头上刮油不说,还逼着女犯献身,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周兴堂拿都做得出来,丁松陵相信周兴堂一定会遭雷劈。
他恨不得组织一场暗杀行动,将周兴堂这类汉奸一个个除掉。
甚至想,不顾身份亲手杀了这些人,自己投奔游击队,跟日本军队交战。哪怕战死,在所不惜。
愤懑之气,无法排遣,夜色中,带着警卫,到城外温泉泡澡。
丁松陵是看到了接头暗号,才喊着手下去温泉的。
看到暗号那一刻,丁松陵便冷静下来。情绪是卧底的敌人,他转而谈笑风生,来到温泉。
找到一个角落躺下,舒服地撩着水,哼着小调,等着接头人的到来。
夜色中,一个人影过来,轻轻咳了一声。
丁松陵听出是丁三的声音,大吃一惊,凑到丁三面前,低声询问。
丁三回答是马怀安派他回来拉一批锄头镐头,顺便接头汇报,了解松陵的情况。
说松溪那边,坂田放火烧山,种植罂粟,希尔看不惯,双方已经有矛盾。自己在松溪,找了几个帮手,做电站的监理,暂时没有什么事。
丁松陵说,目前的形势严峻,杜掌柜是否叛变不得而知。但是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妙。回到松溪,找马怀安请假,就说老家有事,必须回去一趟。
回西山市当面报告松陵情况,执行杜掌柜叛变的危险级别。今后,启用锉敌刀代号进行联络。
丁松陵特意交代,半个月内,不会启用电台。半个月后,阿惠是惟一的发报员。西山站注意甄别。
城外烟铺后面有个土地神位,只有一块木牌子,派来的联络员,情况紧急时在那里取放情报。
阿诺这条线,也转给阿惠。
丁三说:“西山站有指示,阿诺这条线和渡边这条线,有自己人接手,这是为保证你的安全的安排。”
“跟这个人不见面,只在交换点放取情报。情报点不变,烟铺后面这个点我会请西山站转告。”
“西山站还指示阿惠不能暴露,暂时不可以发报。发报的事由这个人负责。”
丁松陵惊讶万分,不知什么时候,军统还安插了一个卧底在自己身边?说得好听,是保护自己,说得不好听,是监视自己的。
丁松陵暗自不快。
不过,此刻这个人浮出水面,接任丁三的任务,倒是雪中送炭。
改天,通过西山省委,好好查查这个人。
不是怕对自己不利,怕对地下党不利。
正在生气,听得警车呼啸,起身,是朝温泉开来。丁松陵吃了一惊,让丁三赶快离开,自己安然躺在温泉。
警察发现了什么?丁松陵疑惑,丁三行踪这么隐秘,身份也没有暴露,这是唱的哪一出?丁松陵暗自思忖。
警车在温泉的土墙前面停下,跟着周兴堂的声音响起来,大声说:“表侄,你中途离席,原来是到温泉私会啊?将人带出来,让表叔看看是什么样的妖妹子,迷住了表侄?”
摩托车停放在外面,怪不得周兴堂肯定他在里面,丁松陵穿好衣服,走去,车灯下,周兴堂和江县长搂着吃饭时那两个女人,明显酒醉了。
周兴堂看丁松陵出来,大声说:“表侄,我要清场了。”
一挥手,警察进去赶人。根本不耐烦等穿衣服,所有男人,抱着衣服赶出来,自己找地方穿衣服。
周兴堂对丁松陵说:“要不然,一起?”
丁松陵说:“你们快活。”上车离开。
一眼瞥见丁三在人群中穿好衣服,悄然离开。这才命令车手加大油门,飞速回城。
晚风一吹,丁松陵忽然警醒,觉得漏了一个问题。
军统还有个秘密卧底,会不会已经渗透到地下党内部?
罗修文值得信任,但是何绍文呢?土生土长的吴世仁可以是军统?万一何绍文也是军统,故意打入地下党内部。
目前是国共合作时期,不会有危险,以后,就难说。
马上,丁松陵自我否定这个推断。
吸收何绍文进地下党之前,已经对何绍文的家世进行过详细的审查。何绍文没有时间和机会被军统吸收。
不能草木皆兵,时间一到,自然水落石出。
丁松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到了朝阳楼城门,等待士兵开门的时间里,丁松陵望着这座有数百年历史的古城楼,一时感慨万千。
遥望羊耳关方向,横田和杜掌柜的交锋不知胜负。
即使成为废墟,丁家大院也成为战场,让丁松陵暗暗心痛。
丁家大院,数百年雕梁画栋,声名远扬,几代巡抚题写的“悬壶世家”“医者仁心”“奇术妙手”的牌匾毁于战火。
如今虽然身为敌军内部的卧底,眼看着自己的家园成为废墟,也只有先国后家了。
倒是给了一个见张家富的借口。
明天张家富在城关镇交接手续,借自家的房屋为借口,跟张家富见个面,勾兑勾兑,让他莫忘了到羊耳关的任务。
丁松陵记得祖上有一些传说,说丁家祖先留了一大笔财产给后人,哪一代发现,是那一代的造化。但是除非家道中落,不许动用这笔财产。
丁家有后人也寻找过这笔财产,但是一直找不到。虽然这笔财产当然在丁家大院的范围,总不能拆了院子来找吧?
如今大院房屋被烧毁,寻找没有顾忌,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丁松陵不想动用这笔财产,更不想这笔财产被日本人、南洋联队和乡丁发现。他最大的愿望是找出这笔财产,捐给地下党作为发展壮大的经费。
但是丁家大院目标太大,尤其是成为废墟之后,任何一个人进入都会被人发现,更莫提挖掘。
还有松溪这边,既然希尔跟坂田发生矛盾,等待矛盾激发之后,对坂田手下的浪人采取点惩罚手段完全可行。
丁松陵甚至想请示敢死队过来,狙杀坂田。在松溪,要狙杀坂田,轻而易举。
只不过现在时机未到。横田正在暗中甄别谁是卧底,容易疑神疑鬼。此时的行动,容易引火烧身。
松陵暗流涌动,不可轻举妄动。丁松陵决定稳坐松陵城,跟横田周旋,暗中寻找机会,最好能够解救杜掌柜。
但愿杜掌柜经受住考验,不会变节。
第160章 女安堂()
第二天一早,丁松陵来到城隍面龙石玉工坊。
工坊内生机勃勃,江夫人正带着一帮女子练功,还真的穿上了道服。没有了脸上的河东狮子凶气,再加上道服装束,居然有了出世的飘逸。
丁松陵暗自感慨,女人之变,心变才有颜便。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