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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干净身上后,又将衣服泡在盆里,用白酒泡。
待酒味塞满房间后,打开后窗散味。自己躺在床上等着味道散尽。
香胰子味和酒味是安全的味道,让丁松陵安静下来,回想会馆的黑衣人,觉得蹊跷万分。
黑衣人武功高强,暗中相遇,毫不惊慌,敏捷果断,敢使出一招制敌的格斗手段。
夜探会馆的人,不是敌人就是自己人。黑衣人在辨认出交手功夫后,主动回避,说明是自己人。
如果是自己人,为什么不说话?
使用军统格斗术,必定是军统这边的卧底。
丁松陵自然想到另一个神秘的军统卧底,只让他知道存在,不让明白是谁。
黑衣人会不会就是这个卧底?
更大的疑问是黑衣人到无人的会馆干什么?
如果黑衣人再次潜入会馆,会不会发现架子床的秘密?
想来想去,觉得不对,黑衣人到会馆必然有目的,也绝不会跟自己不谋而合。在松陵,能够想得到用这种手段杀坂田的他独此一人。
黑衣人必然有目的。
丁松陵想再次夜探,可惜衣服泡在水里,只好作罢。
第二天一大早,丁松陵就命令何绍文带领骑行队赶到兵营,执行安保任务。
并让他转告横田,自己巡视完各个点随后赶到。
没有昨晚的事,当然是他带队到兵营,既然有事发生,他要等等,看有什么情况发生。
何绍文才走,会馆看门的就到值班室报案,说有盗贼去会馆偷东西,分赃不匀还打架,求长官去看看,不然主人回来他说不清。
瞌睡遇到枕头。
丁松陵带着一班队员,来到会馆。
丁松陵让看门的老者带着一间房屋一间房屋检查,看有没有丢失什么。
屋子里除了大件家什,东西都搬空,要偷,除非带马车。
到了后堂卧室,丁松陵坐到架子床上,看着队员巡查,乘机错开夹板,布包好好的在里面。
绕了一圈,什么东西都没有丢,丁松陵生气地说:“你是不是报假案子?”
老者瞪着眼睛,信誓旦旦保证就是有盗贼在院子里打架。
丁松陵想想说:“主人走的时候有没有交代你特别保管好什么?”
老者想想说:“就是吴家的那些字画,让我收到书房,叫小心看管,莫被虫蛀,特别注意不要被老鼠啃了。”
丁松陵立即让老者带着来到书房。
字画好好的放在打竹萝,放在台板上。老者数来数去,数到最后说少了一幅,又说不出少了一幅什么。
丁松陵暗自好笑,这老者只记死数字,字画丢了也是白丢。让他到值班室录口供、画押,什么时候想起丢的是幅什么画,再来报告。
“如今饭都吃不饱,画又不可以当饭吃,这个贼盗有病。”队员嘻嘻笑着说。
“是有病。”丁松陵附和一声,心中却疑惑不已。
不用说,黑衣人是冲这幅画来的。
这是一幅什么画,如此吸引黑衣人?
只有寄希望于看门人了。
看看再无新的情况,丁松陵带着警卫跨上摩托车,赶往兵营。
到了兵营,时间恰好,横田正准备请飞行员上铁甲战车,去路江西岸阵地参观炮击东岸的盛况。
看来,横田的虚荣心面对空军飞行员,一夜之间又大肆膨胀,非要将陆军的强悍全部展示,将肌肉完全亮出来。
第171章 英雄气短()
丁松陵见状,觉得不能沉默,悄悄对横田说:“飞行员的安全更重要,大张旗鼓到西岸阵地,万一被对岸守军偷袭,伤到飞行员,得不偿失。”
横田傲慢地指着远处的山脉,一脸鄙夷:“丁桑,如果不是路江,那些守军不堪一击,重庆政府早就投降。”
横田肆无忌惮,丁松陵一时无话可说。
远征军一路被日军追着打到路江,的确是路江救了远征军,救了西山市,也救了重庆政府。
丁松陵指挥士兵上车,他在前,何绍文在后,护送车队前往路江。
丁松陵和警卫坐在驾驶员身旁,一路观察有无情况。滇缅公路,抗战的生命线,可惜也沦入敌手,成为日军的运输大动脉。
一个多小时后,到达阵地前沿哨,离主阵地还有一段路程。一个日军大佐带着小队日军,欢迎英雄飞行员。
大佐令信号兵打了一颗信号弹。
信号弹呼啸着划出一道白色弧线,在视线中消失后,西岸日军全线枪炮齐射,炮弹、机枪子弹、步枪子弹暴风骤雨般扑向东岸国军阵地。
连绵的山峰间炸弹爆起的烟雾隐约可现,横田指着烟雾升起的地方向飞行员炫耀日军的火力。
“不堪一击,不堪一击。”丁松陵在一旁附和。
一轮攻击之后,上车,继续前往指挥部。
到达指挥部,又一颗信号弹想起,日军开始第二轮炮火袭击。
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中,对岸的一些树木起火了。
望远镜中,丁松陵看到一些隐蔽不好的工事垮塌,前沿的工事部分被炸毁。
攻击停止后,大佐带着飞行员参观工事,警保队员不让进入,在入口分散警戒。
就在这个时候,东岸的大喇叭忽然响彻峡谷,热闹的《丹凤朝阳》响起。唢呐声如涌动的洪水,一波一波推过山谷,到达西岸。
日军不能容忍音乐的存在,有一颗信号弹打到天空,跟着是铺天盖地的组合攻击。
这一次,细小的树枝都被打断,看得见白色的茬口。
面对空军,陆军可以不计成本,这份虚荣心令人生厌。无奈的是,这份虚荣心是国人养成,丁松陵尽管气堵,还得接受现实。
枪炮声停息后,音乐穿过硝烟,不屈不挠钻进日军耳朵。
这才像话。
三个轮次的炮火攻击,对岸的守军不敢开一枪一炮,只是用音乐骚扰,阵地上的日军大声欢呼,有些还挑起舞蹈,发泄旺盛的精力。
飞行员参观完坑道后,在指挥所门口合影,故意将骄横的目光对着东岸。
丁松陵以为接下来的参观不过是兵营的程序,在一片相互颂扬声中差不多就结束。
然而现实很残酷,惨不忍睹的环节还在等着他。
吃完午饭,喝了点酒助兴,引发恶大佐的杀兴。
一声令下,阵地上的日军将一个中国绑到指挥部前面的松树上,吊到半空。
丁松陵心慌起来,看到何绍文用眼色暗示他向横田求情。
何绍文第一次见过这种残忍的场面,丁松陵见过,为此几天吃不下饭。他摇摇头,低声说:“有时候,我们只能心硬一点。”
大佐指着吊在树上的中国人,对飞行员说:“这是个俘虏,就在路江边抓到的。抓他的时候杀死了我们一个特功队勇士。”
“一直留着修工事,今天作为礼物献给空中勇士。”
“敢不敢像陆军一样杀人?”
大佐挑衅。
日军飞行员一字排开,掏出枪,噼噼啪啪一阵射击。
何绍文忍不住,哇地吐出来。
丁松陵硬起心,瞪着眼看着,咬牙数着枪声。
一共二十枪。
肩膀五枪,大腿三枪,胸膛八枪、肚子四枪。
直到这个时候,横田才过来,拍拍丁松陵的肩膀说:“抱歉,当着你们的面杀俘虏。不过你知道的,他们是皇军的敌人。”
“我知道。”丁松陵强压怒火。
潜伏在敌营,只有心硬起来,才有强大的承受力。
人已经气绝,大佐命令继续吊在树上,任老鹰啄吃,让对岸的敌军胆寒。
杀人取乐完毕,大佐才带着飞行员沿着工事下山。
高高吊在树上的尸体不单是对岸可以看到,山上山下干活的劳工都看得到。
快到阵地尽头时,一个戴着脚镣的劳工忽然扑倒受伤的那个日军飞行员,敏捷地夺下他的枪,顶着脑门就是一枪。
这个飞行员当即毙命。
那个劳工反手对着大佐连开数枪。
劳工出手突然,兴奋中的日军反应略略迟钝。大佐惊恐地闭上眼睛,等候死亡的宣判。
可惜,手枪没有子弹,只有撞针的咔咔声。
大佐拔出指挥刀,一刀砍断握枪的手。
随行的日军士兵一刺刀刺穿后背。
大佐拔出枪,连开数枪。
那个劳工倒地身亡,满口是血,却面带微笑。
不用说,又一个远征军俘虏,看到战友死得太惨,不惜与日军同归于尽。
大佐勃然大怒。一场炫耀和杀戮,结果死了一个飞行员,颜面丢尽。
狂怒中,一刀砍下人头,命令挂在尸体旁边。
英雄这样产生,然后悲壮地陪伴着战友。
东岸的国军,望远镜中一定看得到这一幕,丁松陵觉得此刻对面不能再沉默。
终于,对岸的喇叭声想起,是嘹亮的军歌声。
军歌声中,丁松陵看见对面的山腰隐蔽处,冒出密集的烟雾,跟着空中想起炮弹的呼啸声。
丁松陵急忙将何绍文拉进掩体。
炮弹没有乱飞,集中在松树周围几百平方米的范围。
尸体暴露了日军指挥部的位置,所有炮弹对准目标倾泻而下。
尽管指挥所的掩体有一米厚的混泥土,炮击突然,还是有日军守卫来不及隐蔽,在火海中丧生。
爆炸过后,那棵松树和远证军战士的尸体、人头被炸成肉泥。
日军炮兵早有准备,马上火力压制。
待日军炮火之后,国军的炮弹又跟着打过来。
你来我往,一场炮战,打得路江两岸震天动地。
待双方的炮声彻底平息后,横田命令撤退。丁松陵带队,掩护着日军飞行员,抬着尸体,离开西岸阵地,返回松陵。
路上何绍文嘲讽说:“丁总队长,你的心实在太硬。”
丁松陵回答说:“慢慢的,你的心也会硬的。”
第172章 卷轴()
对丁松陵来说,路江之行是揪心的噩梦。
他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自己人在眼前被日本人残忍杀死。
他不止一次怀疑自己的隐忍是否该改叫懦弱。
小不忍则乱大谋?真是这样吗?
匹夫之勇,真的值不得吗?
那么荆轲刺秦王,何至于赢得第一刺客的美誉?
以他的身手,击毙大佐、横田、日军飞行员,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他丁松陵不过是抗战马前卒,这条命真的那么金贵,金贵到能够容忍敌人在眼前对自己人施暴?
丁松陵无法走出自责的风暴,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一枪。
愤懑中回到办公室,抱着手回想远征军战士被杀的场面,更加遏制不住愤怒。
日本人虐杀的不是战士,是失去抵抗力的俘虏。
一口气堵着,饭也不想吃,拉开抽屉,准备放枪。
抽屉里多了一幅卷轴。丁松陵奇怪,看着卷轴没有动。
什么人敢偷偷到他的办公室?
丁松陵骤然冷静下来,到值班室看台账,询问白天都有谁来过?
值班队员报告说没有外人来过,只有烟铺掌柜送槟榔来,让他自己送办公室。
办公室并没有槟榔,这么说,卷轴是烟铺掌柜送的。
时间一晚,去烟铺时机不对。
丁松陵返回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