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伤感?这好像不是他的作风啊?”李彩凤诧异的打断张佑。
“可能是上了年纪,又赋闲退隐的缘故吧,家父这段时间变化很大,没事儿的时候总爱反思生平所犯下的错误,刘台一案便是其中之一。听若瑄说,自从得知刘台暴病而亡的消息之后,家父便病倒了,直到微臣离开密云也没好利索……两个人都太固执了,一个固执于帝国的强大,一个固执于德行的青白,就好比当年的世宗爷和海刚峰一般……呃,这个比喻好像不太恰当,不过家父如今确实十分后悔,当初不该那般对待刘台。”
“其实这件事情哀家又何尝没有责任呢?”李彩凤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从凤床上站起身来向窗户走去,室内温暖,窗户半敞着,冷风吹动她的衣裙,让她显得十分单薄。
兰琪匆忙起身拿起挂在旁边的貂皮大氅,略迟疑一下,悄悄冲张佑招了招手。
张佑略怔,苦笑一声暗道,这个琪儿,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话虽如此,他仍旧起身接过大氅,走到李彩凤身后帮她披到了肩膀上。
淡香扑鼻,翘臀触手可及。
张佑忍不住偷偷咽了一口吐沫,十分怀念当初每次进宫都给太后按摩的情景。
两人的距离有点近,李彩凤甚至能够闻到身后传来的男子气息。
她突然有些羡慕兰琪,母仪天下,听起来倒是威风,实际上呢,还不如一个宫女来的自由。
“哀家记得你父亲是属鸡的来着吧?”
“是,家父是属鸡的,丁酉年生人(嘉靖四年1525)。”
“哀家是嘉靖二十三年出生的,你父亲比哀家整整大十九岁……时间过的可真快啊,第一次见你父亲的时候哀家刚十五岁,如今二十多年一转眼就过去了,哀家年界不惑,你父亲也奔着知天命而去了……哀家还记得当初先帝驾崩,剩我们孤儿寡母三个人孤立无援,处处受那高新政摆布,是你父亲和冯保站了出来……你祖父去世,哀家又何尝不愿意让你父亲回家守孝呢,可那个时候陛下还小,朝野不安,须臾也离不开你父亲啊。”
“娘娘……”
“回头告诉你父亲,用不着忧谗畏讥,刘台之事自有哀家帮他兜着呢,让他安心荣养,身子骨好些时记得抽空进宫来看看哀家就是。”
“多谢娘娘,娘娘隆恩,微臣与家父铭感五内……”
“李彩凤回身见张佑跪在地上,不禁起脚轻踹了他肩膀一下:“行啦行啦,真感谢哀家,就给哀家揉揉腰吧,荣嫔的手法虽然也不错,到底不如你劲儿大弄的舒服。”
第六百零九章 有客来访()
“舒服么?”
“嗯!”张佳琳俏脸红扑扑的,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即使已经成为了张佑的妻子,但每当和张佑做一些羞人的事情时,她仍旧抹不开面子,含羞带怯,欲拒还迎。
和兰琪不同,对于她,张佑是有愧疚心理的,唯恐侍弄不周,所以每次都要使出浑身解数。
这样的结果当然很累,他翻身仰躺在床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随口问道:“我走了这么久,想我了没?”
“想了,天天都想。”昏暗的光线下,张佳琳悉悉索索的忙碌了片刻,然后欠身噗的吹灭蜡烛,轻轻偎进张佑的怀里,玉臂轻抬,纤纤手指在张佑的胸口画着圈圈,胆子借着黑暗便突然大了起来。
“怎么想的?”张佑故意逗她。
“每天都想,每时都想,每刻都想……想你在做什么,想你吃饱了没有,想你会不会冷,想你有没有危险,想……想变成你身体上的某一部分,那样就可以时时刻刻的陪在你身边……”
喃喃细语,听的张佑心头一片柔*软,下意识的伸臂拥紧了她:“傻丫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呀。”这一声,不光有自豪,居然隐隐还有些俏丽。
张佑顿时情动,忍不住翻身再次将张佳琳压*在了自己身下……
起床时太阳老高,张佳琳早已收拾齐整,丫鬟春杏可能是听到了张佑的动静,见他出来,早已端来了热水,又忙乎着给他准备刷牙的用具,嘴里也没闲着:“少爷真够懒的,小姐少夫人早就起来了,就你,太阳都快照屁*股啦。”
“你懂什么,这叫小别胜新婚,这事儿最累的是男人,等你结了婚就懂了……去忙你的去,不用你伺候,我自己来就行。”
春杏被他说的俏脸一热,将牙缸往他旁边一墩,撇着嘴道:“不用就不用,哼!”扭身小跑着出了门。
张佑一怔,望向张佳琳:“这丫头这是咋了?不会是年纪到了,思春了吧?”
“去你的吧,她……别管她,一会儿就没事儿。”张佳琳欲言又止,接着话锋一转:“对了,有三个人在外边等你呢……”
“谁啊?”张佑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叶向高我熟悉些,就在报社工作,现在已经是副总编了,另外两个都是头一次见,一个叫方从哲,一个叫张辅之,”张佳琳说着抿嘴儿一笑:“还跟我是本家儿呢。”
张佑已经漱好了口,擦擦嘴,回屋一边穿外套一边笑道:“这仨人咋凑到一起去了?叶向高是副总编?”
“嗯,不是评选诗词了么,他是你内定的,还有九个,都在报社工作,他能力最强,李先生跟我商量,让他做了副总编,专门负责娱乐板块儿,嗯,时间还不长呢,已经写信跟你说了,估计没等收到你就回京了。”
“咱们报社人才济济,愈发壮大了啊……选出来的那些人都还不错吧?”
“都挺好的,”张佳琳上前帮张佑整理衣领,退后冲张佑嫣然一笑:“就一样,成天吵着要见金庸先生行拜师之礼,咱们的头都快被吵大了,现在好了,你总算回来了,抽空赶紧见见他们吧。”
“嗯,这些人搞不好都是未来帝国的栋梁之才……听郭先生说,格物所的评选也快接近尾声了,发掘了这么多人才,想想还真有成就感呢。”
张佳琳点点头,与有荣焉的样子,接着推他一把:“赶紧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张佑边往前走边拉住了她的手:“走,跟我一起去。”
张佳琳俏脸微红,心里却甜丝丝的。
花厅中却并非三人,一名年轻的青袍官员正端坐在椅子上跟叶向高方从哲和张辅之说话,主位上也坐的有人,正是郭造卿。
见张佑伉俪进门,几人同时站了起来,郭造卿和那青袍官员倒无妨,叶向高他们却显得有些局促。
“起来起来,私下场合用不着这么多礼,拘束的慌。敬中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相府公子驾临,蓬荜生辉啊。”
后边的话是张佑对那青袍官员说的,叶向高三人琢磨一下,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旁边这位不卑不亢的青年官员居然是申时行的公子申用懋,惶恐之余,愈发有些钦佩起张佑来——这么年轻,就能让堂堂的次辅公子恭恭敬敬的行大礼,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情。
再看看自己,不免就有了些自惭形秽的意思。
“子诚兄骂人呢是吧?再这么说话,下官可是立马就走啊!”申用懋是兵部值方郎中,正五品,张佑则是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下官参拜上官,是规矩,说起话来,他却一点儿都不拘束,谈笑风生,十分自然。
张佑打个哈哈,示意他坐下,自己则恭恭敬敬的给郭造卿鞠躬见礼,被郭造卿数落一句:“还说不让别人多礼,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之后,嘿嘿一笑,这才回望叶向高等三人:“你们也坐吧,子赞,伯伦,你俩什么时候到的京师啊,怎么和进卿凑到一处了?”
进卿是叶向高的表字。
“李廷机介绍认识的,”方从哲说道:“尔张兄是南京乡试的解元,学生和子赞兄与其一见如故,相交莫逆,来京后听说他在《明报》报社工作便去投奔,结果就认识了进卿兄。”
“李廷机也在报社?”张佑吃了一惊。
“大人也听说过尔张兄?”张辅之和方从哲同时问道。
叶向高则点了点头。
“不是说南京解元嘛,当然听说过。”张佑言不由衷的说道,心里却忍不住感慨,好嘛,一个叶向高,一个李廷机,若这方从哲就是历史上那个方从哲的话,可就凑成三个未来的帝国首辅了。不对,李廷机好像没当过首辅,不过,那又如何呢,反正挺有名。
想着,他嘴里也不闲着,问道:“他怎么没来呢?”
“这个……”叶向高略迟疑一下,说道:“尔张这人性子比较怪,不爱出头露面。”
他说的很隐晦,张佑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不爱趋炎附势呗,心说这倒和历史记载的差不多,历史记载李廷机便是少有的清官贤相嘛。
如此一来,他反倒对李廷机愈发感兴趣起来,说道:“无妨无妨,性子怪的人一般都有本事,回头转告他,今天晚上在我府上宴请你们那些胜出者,届时金庸先生也会出席……子赞,伯伦,你俩也来。”
“我呢?子诚兄只邀请他们却把下官给忘了,不地道吧?”申用懋突然插嘴。
第六百一十章 又忽悠人()
张佑一怔,这才想起来,光顾着跟叶向高他们说话,居然把申用懋给忘在一旁了,不禁摸了摸鼻子:“敬中兄说笑了,就怕你不肯赏光呢,你若要来,谁敢挡你?”
说着一笑,又道:“对了,你一向忙的很,怎么有空光临寒舍了?”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不,家父听说你回京了,特意让我给你下请帖来了,本来定的是今晚,不过适才你不是说今晚要宴请这些年轻俊彦么,就改在明晚吧!正好,我也对那金庸先生好奇已久,家妹口风严实,一直也不肯告诉我金庸先生的真实身份,正好一睹庐山真面目。”
次辅亲自派长子下请帖不说,居然还照顾情绪,临时改变时间,这家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三位年轻后进听的瞠目结舌,暗暗艳羡,殊不知,若是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发展下去,他们今后的风光尤胜今日之张佑。(张辅之,万历十四年进士,历任兵科礼科都给事中,太常寺卿,九卿之一,虽比不上方从哲和叶向高,却也算得上高级官吏了。)
“这个早说嘛,早说我就对啊,现在改时间也不晚嘛,进卿,你们听到了吧,咱不能让次辅大人等着吧,宴会改在明日吧。”
“别别别,我都等不及见金庸先生了,家父找你又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做主了,明晚你再去我家,今晚去可不伺候。”
申用懋抢着说道,这下张佑也无话可说了,只好苦笑着答应了下来,心里一个劲儿琢磨,自己虽然和申时行“冰释前嫌”,关系不错,邀请吃饭却是头一遭,不知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叶向高三人其实过府也没什么要紧事儿,不过就是过来加深一下印象,为日后的发展做些铺垫罢了。按照道理来说,外官很少与锦衣卫关系默契的,可张佑和历任锦衣卫指挥使不同,
年轻有为自不必说了,所获得的皇帝信任,以及背后的靠山强大也是空前的,连当朝的次辅都愿意结交,何况他们这些尚未踏入仕途的年轻人了。
这些情况其实双方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