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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纪芝有力地点了下头。
纪二郎看看自己花枝般俏丽的妻子和小妹衣裙都还齐整;应该说的不是假话;妹子小芝更是老实头;不会说谎;心里想她二人落入贼手竟能全璧而还;真是神仙保佑祖宗有灵啊;说道:“那看来曾相公才是我纪家真正的恩人;以后遇上定要重重酬谢;只不知曾相公是何方人氏?”
李氏道:“曾相公是上饶县人氏;他表兄郑秀才是鹰潭坊的;有心报恩以后总能访到。”
纪二郎点点头;又低声问:“那些贼人为何礼貌曾相公;难道曾相公真要入伙?”
李氏道:“曾相公菩萨心肠;绝不是从贼的人;我们也不要乱猜测;就记住曾相公是我们的恩人就行了。”
纪二郎这时才知道山贼规定天黑前赎银不到就要杀死人质;不禁后怕;随即恼道:“王家人好生薄情;竟不出银去赎你们;我这就上门问他们。”让妻子和小妹坐上马车;往数里外的王家弄而去。
夜里还有一章。
第一百七十章 星夜疾行()
羽玄道人和张广微跟随贺千户来到江畔巡检司大堂;羽玄道人把纪二郎还回来的两包银子交给贺千户;贺千户惊问何故;难道没有把要赎的人赎回来
羽玄道人便向贺千户细细禀明情况;贺千户惊诧道:“这姓曾的秀才敢与贼人周旋;可谓有胆有识;非是凡物啊。”
张广微这时高兴了一些;说道:“我师兄元纲法师也是这么说。”
贺千户当然知道元纲法师的大名;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本卫记起来了;这曾秀才就是为大真人府题大门楹联的那位是吧;如今是严阁老府上的西席。”心道:“难怪龙虎山大真人府的人都要赶来相救;这姓曾的秀才是个人物啊;必须要救必须要救。”
羽玄道人问:“贺千户;曾相公有意把山贼引向上饶、永丰;不知胡部堂大军现在到了哪里了;若不能及时阻截;这些贼人就真从永丰入闽了。”
贺千户手捻颌下短须道:“曾秀才神算;本卫昨日接戚总兵加急照会;戚总兵统领大军昨日就已经过了玉山县境;现在肯定到了上饶县;戚总兵担心山贼逆铅河而上经桐木关翻越武夷山入闽;命本卫袭扰山贼;拖延其逃窜;以利大军进剿;现在匪首吴平信了曾秀才之言;要往上饶、永丰去;那是自投罗网;曾秀才妙计。”
张广微踊跃道:“那我们赶紧去上饶报信吧;那些山贼明日一早就要动身了。”
贺千户道:“就由本卫派人送牒呈到林知府和戚总兵处;小仙姑和羽玄法师就不必星夜奔波了。”
张广微慨然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是一定要亲自把信送到林知府那里的。”
贺千户不知那曾秀才与大真人府还有何渊源;竟要张大真人的小姑母亲自;贺千户自不会冒昧相询;张广微要去那就去吧;即写了两封牒呈;以火漆封印;由一名副百户领六名马弓手护送张广微二人连夜赶往广信府衙门和戚总兵军营。
贺千户给羽玄道人准备了一匹马;羽玄却不会骑马;跟在张广微坐骑边上小跑赶路;羽玄自幼习武;近来虽然破了童子身;倒也不至于腿软筋麻;一夜走八、九十里路应该还能勉力支撑。
一行人是亥时三刻出发;先乘快船在河口上游十里处登上北岸;因为上饶城是在信江北岸;这时若不渡江;明日一早抵达上饶县境时只怕一时找不到渡船会耽误事。
众人一路疾行;过鹅湖、青溪、茶亭;雪后道路虽然难行;且喜信江左岸没有盗贼;行路还算迅捷;到丑时末已赶了五十多里路;那副百户见羽玄道人气喘吁吁跑得辛苦;就命一名马弓手下马让羽玄骑乘;马弓手牵马行路;羽玄道人不晕船却晕马;勉强骑行数里还是下马跑路更舒服——
寅时末;众人到了上饶县城西面的枫岭头;此处两崖夹峙;颇为险峻;距离上饶县城约十五里;往常并无军士把守;这夜却有数十名军士拦路;验看了铅山卫副百户牒呈上的火漆封印;这才放行。
羽玄向枫岭头军士询问戚总兵是否已经到了上饶;那些军士却沉着脸不答
羽玄一行离了机岭头又赶了十多里路;天蒙蒙亮;这个时候正是横峰县赭亭山七星观的山贼们闹哄哄准备离开之时;羽玄道人和张广微及铅山卫副百户一行九人来到了上饶县城西门外;此时城门还未开;高峻的城墙外冷冷清清;作为州、府治所的上饶县城城墙是近年重修的;加固加高;让人看着比较安心;自山贼吴平率众自赣南劫掠而来;上饶百姓一日数惊;细软包裹早已收拾好;随时准备扶老携幼逃难;很多城郊的民众都搬到城内居住;所以城郊极是荒寂;天色将明也不见人影。
羽玄抹着汗;立在一边等那副百户去叫门;正这时;路边一株老枫杨树后突然闪出一人;伸着脖子唤道:“你是羽玄?”
羽玄吃了一惊;凝神细看;身畔的张广微眼尖;已经惊呼起来:“是七星观的住持同尘——同尘师侄;你怎么才走到这里?”张广微知道曾渔前夜托付同尘老道下山来报信;这都一天两夜了;同尘老道竟然才赶到这里;这岂不是误事
“你是哪位?”灰头土脸一身泥污的同尘老道用袖口愠着眼睛;睁大了仔细看这位称呼他为“师侄”的瘦小男仆;没认出来。
羽玄施礼道:“师伯;羽玄请安;你老还好吧。”他看到同尘老道走路有些踉跄。
同尘老道指着张广微问羽玄:“这位小哥是谁?”
张广微自己答道:“我是自然啊;同尘师侄可真健忘;你可比元纲师兄小了二十岁呢。”
同尘老道张大了嘴;目瞪口呆的样子;半晌方问:“广微小姐怎么到了这里?”又看着城门边叫门的铅山卫军士;问:“这又是哪里的官兵?老道还以为是山贼呢;赶紧躲起来。”
羽玄正待答话;那铅山卫副百户已经叫开城门;便不及多说;搀着同尘老道往城门走去;说道:“弟子与小仙姑都是为曾秀才来报信的;好在师伯也赶到了;这就一起去见林府尊吧。”随后一边走一边向同尘老道说了昨夜经历。
同尘老道叹道:“老道衰朽了;差点误了大事;路上也不顺。”
一行人赶到广信府衙门外;请门子进去报信;知府林光祖才刚起床正在洗漱;听说铅山卫派了人来;知道是关于山贼的事;立命传见;张广微和羽玄还有同尘法师随那铅山卫副百户一起进去;林光祖认得同尘法师;很是惊讶;待看了贺千户的牒呈;又问明同尘和羽玄两位道人来此的缘由;更是惊诧不已;立即让府衙牌军领那副百户去见总兵戚继光——
戚继光率三千先锋精锐已于昨日进抵上饶县;目前驻扎在县城以北十里的前山一带;因山贼吴平到处流窜不知会往哪里去;戚继光也未擅动;先确保重镇上饶不受山贼劫掠;一面等待后续援军;一面侦骑四出;探听贼人动向;这时得到铅山卫贺千户的军文牒呈;立即带了一队亲卫赶来与林知府商议剿贼大计。
戚继光向同尘和羽玄细细问了贼中情况;戚继光从林知府处已经知道曾渔的身份;曾渔虽是一介秀才;但既是严世蕃赏识并请去做西席;定然是有些才于的;问明情况后;戚继光对林知府道:“那曾秀才果然好计;此番若能擒杀匪首吴平;曾秀才就是头功——”
张广微插话道:“只怕贼人到时杀害曾秀才。”
戚继光看了一眼这个胆大的小厮;对林知府道:“末将这就回军营布置;先派遣数名军士装作行路的百姓;往铅山那路迎去;好让山贼放心前来;至于曾秀才安危;末将会加倍留意的;曾秀才是聪明人;既设此计;到时定然也会设法脱离战场的。”
戚继光离开后;同尘老道去延医诊治跌伤;羽玄道人和张广微这时当然不能回龙虎山;于坐在府衙内好生无聊;羽玄道人想起一事;对张广微道:“小仙姑安坐;小道有事要出去一趟。”
张广微忙问:“何事?我也要去。”
羽玄道:“小道要去拜见曾老太太;就是曾贤弟的母亲;小仙姑也要一道去?”
张广微稍一犹豫;即道:“左右无事;就一起去吧;听说曾秀才有个妹妹极乖巧可爱。”
羽玄道人点头道:“是;那女孩儿小名妞妞;小道在鹰潭郑式之兄府上见过;果然乖巧可爱。”
更新晚了一些;明日一气呵成把这段山贼情节写完去;继续清客生涯。
第一百七十一章 露馅()
羽玄道人让衙役带他去洗了个浴;换上道袍;张广微却是不便在这里洗浴;只胡乱洗了把脸;也不换回道装;依旧是青衫小帽就随羽玄道人出了广信府府衙。
府前街熙熙攘攘、沸沸洋洋;比往日还热闹几分;四乡八坞的乡绅大户、富翁财主因为怕流寇洗劫;大都收拾了细软、携了家眷住到城里来;又因为广信府录科考试定于本月十六日;辖下五县生员云集府城;城里的客栈房价翻倍依然被挤得满满当当;就连僧舍道观都被霸道的生员强行借住了;客店酒舍的老板挣得盆满钵满;和尚道士们却是叫苦不迭;香火钱没见到几个;每日还要被这些生员呼来喝去端茶递水的使唤——
羽玄道人摇头道:“今日已是腊月十四;式之兄和曾贤弟这次科考怕是赶不上了。”
张广微白眼道:“你还真分不清轻重缓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考试;先把小命保住再说。”
羽玄道人陪笑道:“是是是;小仙姑教训丨得是;小道是认为式之兄和曾贤弟皆非夭寿之人;这次定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张广微点头道:“元纲师兄给曾秀才推过八字;没说他会遇贼横死;他若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岂不是显得我师兄失算;所以决不能死。”自己笑了笑;又道:“那学道也是老糊涂;这兵荒马乱考什么试啊;一定还有很多赴考的秀才因为流贼而受阻赶不及考试的。”
羽玄唯唯称是。
二人在人群中穿行;张广微听到羽玄向人打听北门怎么走;便问:“羽玄你怎么知道曾秀才家住何处;以前来过?”
羽玄道:“没来过;只听曾贤弟说起过他在上饶县新置一宅;就在城郊灵溪畔;出了北门就能望见;很好找。”
张广微“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忽问:“羽玄你说曾秀才这次遇贼遭难会不会就此看破红尘出家修道?”
羽玄愕然;不知如何作答。
张广微道:“我元纲师兄极是赏识他;若曾秀才要出家修道;那就来大上清宫;大家好一起追求仙真大道。”
羽玄心道:“小仙姑该不会是对曾贤弟有情意了吧;看她此番为救曾贤弟不辞艰险辛劳就很耐人寻味;嘿嘿;在一起修道;有趣;有趣。”忽然记起掌教真人曾吩咐他待曾渔从分宜还乡途经鹰潭时就请到上清大真人府相见;而曾渔因为急着赶回考试就没有去;现在想来;嗣教真人莫不是要把小仙姑许配给曾贤弟?曾贤弟双十年华;小仙姑芳龄十五;二人岁数倒是般配;只是门第太过悬殊;大真人府的小姐不是嫁王侯就是嫁高官;上回掌教真人不是有意把小仙姑许配给严世蕃之子吗;不知为何没有下文了?
张广微见羽玄没搭腔;就问:“你怎么不说话?”
羽玄试探道:“小仙姑可知掌教真人召见曾九鲤有何事?”
张广微讶然道:“永绪何时说要见曾秀才;我怎么不知道?”
羽玄没敢多说什么;含糊道:“许是要问问曾渔东家严侍郎的什么事吧。
将至北门;羽玄看到街边有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