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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了这话,张宗衡犹如甘露入心,醍醐灌顶。恍然间做出决断,到叫旁人惊讶,平日办事必定思前想后,久久才肯决断的总督,为何今日竟然如此果决。
只见他腾地一声起来,竟丝毫不顾往日必定斤斤计较的官威,直接大步离座,取了一封空白奏本,当着众人的面摊开,在一片几乎惊惧的眼神注视下。毅然一口咬破食指,竟然以血作书,在奏本上写着。
不过一会工夫,就瞧他将奏本递在左侧第一座下。跪着的镇守山西总兵官尤世禄身前,也不开口说话,只是定眼瞧了他一眼,就自顾自的回座去了。
尤世禄此刻强压下心头的疑惑,只粗略一扫以血书写的奏本,顿时震惊万分的瞧着上头的血印文书。顿时犹如晴天霹雳,闷了好一会,才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抬头瞧着回座,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一脸安详的张宗衡。
他是算彻底明白了,这位总督大人的决心如何,恐怕眼下是在用自家的性命抗争了,若换了别人,恐怕早叫自家脱了干系,在朝中寻求关系摆脱如今的困局去了,左右无非罢官去职罢了,等到哪日时机再来,再择机出仕罢了。
可张宗衡毕竟良心未曾泯灭,心中还有几分读书人的操守,是万万做不出此等不要脸的行径,再者现在的情况,也不许他退,一旦这烂摊子叫外人接手,若是侥幸平定贼乱,他势必声名扫地,少不得日后史书上提作一笔,叫误国之奸臣。
但若是平定不得贼乱,则势必全部的罪过,都叫推在他身上,与那三边现任总督杨鹤一道,即将添作阶下囚,他可没杨某人的关系,若是下狱,恐怕叫急需背锅的朝廷直接处死,也并无可能,索性退无可退,干脆和盘托出,叫朝廷诸公自去决断。
至于他自己,身前身后名都叫舍弃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稳定局势罢了。
“诸位同僚,山西镇存亡之际,就在尔等身上,总督一体为国,忠心耿耿,往日对尔等也是多有照拂,今日山西镇一体存亡,无人可以置身事外,何不联名血书上奏朝廷,叫明白我等的苦心啊!我尤某人,愿随总督大人,一同血荐朝廷,惊醒朝堂诸公!”
尤世禄也没耽搁多久,思来想去,无非叫问责罢了,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顶着,既然张宗衡都豁出去了,自家一个早就请请病辞归的总兵,能叫问责到什么地步?
于是,也有样学样,抽出随身匕首,叫在食指划开一刀口子,也奋力开始书写自家姓名来,等到完事,又递给身后一人。
这下子,整个府中,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冷气声,可各个将领,莫不敢不从,若是张宗衡叫罢官去职,他们这些人,也无非是问罪充军戍边罢了,但要是叫朝廷侥幸认可山西镇上下文武百官的境地,法外开恩,叫戴罪立功,更兼拨下粮饷,未尝没有活路啊。
再加上有总督和总兵亲自带头,他们也不敢怠慢,索性一个个开始以自家鲜血开始在奏本上书写起来……
张宗衡拿着手中的带血奏本,扬了扬,冲着下边的文武吼道,“都有了吗?!”
“回禀总督,在此三十二位守备以上,各参将,副将并兵备道等具以签备完毕,文武一心,向朝廷死荐!”尤世禄是最先一个以血画押,也是最后一个收拢奏本递上去的,自然知道上头有多少人签字,此刻不顾身体,执意出来大声回答道。
“咳咳。”只是奋力嘶吼,难免牵扯疾病,叫他急促的一阵咳嗽,只叫几乎接不上呼吸,吓的身后几个将领赶紧上来搀扶,叫他坐在椅上,好一阵安抚,才缓过气来。
张宗衡不为所动,只拿着奏本,叫来一队亲卫,沉声道,“以换马不换人,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务必送入京城,面呈圣天子尊前。”
“喏!”那亲卫接着的这封几乎是整个山西全部希望的奏本,犹如接过泰山,直叫心底压抑的踹不过气来……(。)
第180章 各部汇聚,何去何从()
今日的阳曲城外,是分外的热闹,四面军营之中,各有兵马进入,细看各军旗帜,不难发现,这就是数十日前出发的各路洗劫村寨的大军,得了主帅李璟召集,带着人马陆续回归,各部长长的队列之后,跟随着的是大量的随军妇孺和青壮。
不过他们可不是被强行裹挟而来的,只见各个脸上带着憧憬,虽然走了一段远途,各个看上去风尘仆仆,疲惫不堪,甚至衣衫不整,身无遮掩之物,但是仍旧挡不住他们几乎发自内心显露出来的笑容,由于一路上得到了妥善的组织,和充足的后勤保障。
吃饭时都是管够的白面馒头,一碗带着肉沫的油汤,叫这伙几乎从未吃饱过肚子的犹如难民一般的农民喜笑颜开,再加上反复被提及的,等到了主公治下,就按户籍免费给足额的田土,只需缴纳三分税赋就能安生过活。
这样的日子,加上不断供应的粮草,鞭笞着这些个祖祖辈辈固定生活在一个地方的农民,大量的跟随这股贼军往北边移动,但事情也并非一帆风顺。
开始时还只是少部分即将饿死的农民,为求活命的机会,才肯跟随大军移动,但等到了后来,各部出击的兵马,依照李璟事先的嘱咐,洗劫了自家沿途所经过的所有村镇,除开县城之外,其余全部叫走上一遭。
这一次,可就不再是单纯的抢劫大户人家了,毕竟李璟心中清楚,太原乃是一省的首府,阳曲以南,毕竟不是自家久待之地,故而不再依照以往就地发田的原则,而是准备暗地里强迫农民迁移到代州,保德州去。
具体情况,李璟总算还顾忌几分颜面,没将事情彻底做绝。只是叮嘱各军,私下里放任新招募流民,挑拨其往日里与邻村邻镇的矛盾,或者是宗族之间的矛盾。而这些往日里活不下的农民,自然满心的怨恨,一朝得到当兵的支持。
顿时将矛头指向那些个往日里不曾帮助或者为难过自己的人家,一路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杀的是人头滚滚。而往往这些人身后,也有一宗族作为依仗,连带着在刀兵的威胁下,只能被动的举起长矛,杀戮那些个手无寸铁的别族……
就这样,一路有选择性的招募农民,那些个做了恶事见血之后的农民,都叫挑选进了军队,而未曾动手的亲族,则叫一律押送往北边的军堡。军屯或者缺少劳力的县里,毕竟李璟纵横州县时,杀戮的那些个大族,空出不少田土。
只算淳县之地,在给归顺的农民分发田土之后,依旧空闲不下万亩田土,毕竟一户普通人家,就分那么一些土地,而一个大地主,良田就有千亩之多。而李璟又叫大肆推广往日无人肯种的番薯,又特意在山区开垦荒地,这空闲的田土,就愈发的多了。根本不怕人多。
如此,各部先行汇合到阳曲城外,聚众不下七八万之多,只惊得城里守军一日三惊,生怕贼军裹挟民众,不惜以人命填平城墙。若是这样,恐怕就城头临时征召而来的两三千官军,刀口砍卷刃了,也杀不完啊,如此,各个面带惊惧,时刻紧盯城外动静。
不提城中反应如何,如今李璟是真的意得志满了,眼瞧着各部带回的人口总数,只叫他心中满足万分,若是有这些不断裹挟而来的农民,用田土和沾血的手将他们绑在自家的战车上,有个一两年的工夫,未必不能纵横天下啊。
不过眼下,中军大营之内,李璟瞧着这些个兴奋的军将,忍不住泼着冷水道,“东边拿下了孟县,寿阳,西边又取了临县,兴县和永宁州县,你们又带回如此之多的人力,乍看之下,似乎各地均获大胜,兵马粮饷更是扩充无数,可你们瞧瞧这封不起眼的战报,看看再说。”
说着,打宽松精神的袖子里取了一封书信,叫众将查阅,只片刻工夫,便行完毕,可是军中几乎无一人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均是一头雾水的瞧着李璟,怎的?眼下的局势难道不好么?官军不是叫打的闻风丧胆了么?!
眼见这些个军将都无法理解这封书信的涵义,李璟只能无力的拍打一会自家的脑门,好半天才缓缓开口,“谭武攻占平定县之后,带兵继续东进,离城二十余里,与一部官军接战,虽战而胜之,但麾下伤亡不下三百之众,这些,都并非我所焦虑的。”
说道这里,李璟不由抬高了声响,叫一个个聚精会神听着的军将顿时一禀,心知到了关键处,更是丝毫不敢乱动,生怕错过什么要紧的讯息。
果然,且听主公继续说道,“我所焦虑者,乃是这部官军,所打的旗帜,不是晋军所有,而是朝廷保定总兵官麾下神武右卫官军,这意味着,朝廷已经开始部署兵力,准备围剿咱们了。”
这一分析,可不得了,朝廷自然不会只调一部官军西来增援,动则必定地动山摇,四路齐出,李璟可不知道,西面的三边军镇,眼下由于陕西的流贼原本已经在御史吴牲(已转任陕西按察使)所携十万白银的招抚下开始大部回归原籍,但数月之后,朝廷继续朝这些回乡的流民收税,导致大规模的重新叛乱,所以西面和南面是没什么来袭官军的。
郑仁宝思索一会,顿时开悟,只见他变了脸色,不再兴奋,反而带上一副愁容,第一个开了口,“主公,您的意思是,朝廷终于腾出手来,准备彻底解决咱们了?”
“必定如此!”李璟肯定的答复道,又瞧着高驻的土墙之上,中军营帐之外,依稀可见的阳曲城池轮廓,心中叫几乎瞬间下定了决心,沉声说道,“既然朝廷想要一心剿灭咱们,那咱们就索性决意奉陪到底,我已命谭武收拢大军,依托城池坚守,并去信郭胜严守北面,李瑁严守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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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分配任务,准备破城()
“我大军汇聚阳曲城下,已不容片刻耽搁,传我将令,各部今日休整一日,命各部炮阵,交替临战,各以土墙沙石掩护,不断攻击城墙,袭扰官军,其余各部,选调精锐兵马,于城墙官军炮火之外操练威胁,叫其筋疲力尽,不得歇息。”
如此,说了一句,又叫给各部将领分配新的作战任务,这些日子,李璟攻略下不少城池,尤其是郑仁宝等人攻下的岢岚州城,俘获了大批的工匠和火药原料,这下可叫李璟不敢耽搁,选派其中手艺精良者,以足额粮饷诱惑。
再给以安定的家庭保障,许他们脱离了匠籍,顿时收拢了人心,再以后世熟知的火药配方,细细摸索下来,到叫李璟整出了后世解放战争时期所作的包裹炸药。
虽然其中等同火药重量的威力不足以对比,但是好在这样一改,炸药的威力和稳定性,比以往传统以铅或者铁皮包裹的火药要高的多,而且置于独轮车上,以茅草棉花垫上,不易自燃自爆,运输起来也算方便。
但是李璟终归不是专业的武器工程师,有限的整改,只能将黑火药的成分进行有限的改良,毕竟许多的化学原料自给也不是十分擅长,况且明朝本身的火器,威力就是极强了,只需要进行工艺和生产上的改良便行。
这些日子下来,倒算专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