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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着木枪,对准大门,防备王家做最后一搏。
见外边堵死了通道,一个护院再也忍不住熊熊燃烧的烈火,呼喊着,“不要杀我,我投降了。”就这样独自奔逃出来,直接把刀一扔,抱头蹲在地上,几个青壮上去,直接扭着胳膊拉到一旁去了。
有了这么个带头的,大家再也忍不住了,呆在原地无非死路一条,这样想着,又见里边连续几声叮咚响,好几个扔下兵器的护院,不顾身后的生生责骂,亡命的奔逃出来。
也就是听着李璟说首恶不纠,这些人想着自己当时没来得及动手表示忠心,这会出去,想来性命是保住了,何苦跟着这群人一起送死呢?
这样想着,里头王家护院的抵挡之心愈发的弱了下来,任凭王家族长怎么喝骂,他们也不为所动了。
甚至有个别平日里积压了怨气的直接反口骂道,“王扒皮,你这个老东西,平日里叫你多加两分银子都不肯,今日事到临头了,还这般小气,一两银子的安家费,你自个去吧,大爷我不奉陪了。”
这样说着,更多人奔逃出去投降去了,以往就拿王家五分银子,何苦把性命丢在这里呢。
除开刚才卖力殴打李富贵等人的护院在原地后悔不已,其他人纷纷丢下兵器,直接出去投降去了,起码没个性命之忧。
也有几个想要浑水摸鱼的,知道自己不会被李璟饶过,为保住性命也偷偷想翻墙出去,可惜叫青壮围得水泄不通,刚翻过墙就被直接拿住,一顿好打之后捆绑了起来,是后悔不已,也叫后来人断了念想。
王家族长此刻没了主意,几乎乱了方寸,抓着申正的盔甲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申百户,你可是官军啊,这会可要救救我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申正此刻是一脸的懊恼与愤怒,连吃了王族长的心思都有了,都怪自家贪财啊,为了区区二百两银子就丢了性命,真是划不来啊。
这会虽然气急,但是申正也算瞧明白了,李璟这架势,分明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估计待会也是难逃一死。
眼见里边就剩下孤零零的几个王家的死忠和几个官军,李璟哪里还不抓住机会,“冲进去,格杀勿论!”
第三十七章 所谓官军()
王家本就是一盘散沙,这会哪里有困兽犹斗的心思,眼见涌入大门的青壮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冲过来,哪里敢抵抗,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就往里头的厢房里边狂奔躲避去了。
看的一旁的申正顿时傻眼了,心中骂道,这帮王八蛋,好歹也抵挡一阵啊。
可惜叫王家众人一冲,身边几个家丁连阵型都摆不出了,就这样被生生的冲散,连原地坚守等待官军救援的时间都没有。
“快,给我挡住!”申正才不愿意束手就擒,一边对着身后的家丁吼着,一边脚步就往后边移着,想寻个地方直接突围出去。
只是几个家丁两眼对视一番,眼见李璟带着这么人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包围,哪里还敢抵抗,平日里跟着申百户,也就是混吃混喝,这会功夫,还是保全自家性命为上吧。
这样想着,赶紧撇下自家百户,把兵器一丢,抱头蹲在地上,形势比人强,何苦丢了性命呢。
申正一瞧,几乎傻了眼了,本想这批家丁拖上一会,能给自己个活命的机会,眼见他们都放弃了抵抗,顿时不敢置信的停下脚步,这是个什么情况?
“哈!撒手!”一个青壮见状,眼疾手快,乘着他没防备的时机,用手中的木棍狠狠的击打着他持刀的手,将兵器打在地上。
申正吃疼,顿时惊醒过来,也不顾去捡刀反抗了,就要往里头跑,却被一拥而上的青壮们迅速扑了上来,扯头的扯头,拉手的拉手,直接按了个正着。
“郑仁宝,赵默笙,你二人带人进去,不许放过一个,每间房子都要搜到,切记!不许动任何东西,其他人跟我出去,迎战官军!”
李璟见最大的威胁终于消除了,想着滹沱河上过来的官军总归是个威胁,赶紧招呼人手去了,也不知道河堤是个什么情况。
“是!”几个队率不敢耽搁,赶紧答应一声,各自带人去了。
等着大家乱哄哄的退了出来,好一会整队,李璟才带着人直接往河堤去了。
……
今岁山西大旱,连这往日里奔腾不息的滹沱河水也浅了,两河交汇处还算勉强能够行船,可是到了这淳县地界,水深处不过成年人齐腰,连这小船也要注意不要搁浅了。
“先生远来,何不在县衙里歇息一日呢?”县官陈孟吉穿着便服,不时擦着汗站在船头问道。
实在是这天气实在是太过于炎热了,即便有人在船头撑着伞,摇着扇子,也是受不了。
也就是旁边这位,丝毫不见不耐,执意要来,陈孟吉无法,只能陪着,谁叫这是山西布政使的幕僚先生呢,下到这淳县一亩三分地上,连代州知府也要赶着上去巴结。
魏伯安这会站在船头,面上不见急躁,似乎在悠闲的瞧着河两岸的景色,可是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苦笑着回答,“实乃藩台催促,不得不连夜动身到这,只为礼佛,表示诚心啊!”
说着,扭头看着这船上的几只木箱,里头都是自家老爷准备的礼佛贡品,颇有些无语的味道。
心中想着,藩台这也是没法子了,今上登基后,山西官场动荡,三月初,原右佥都御史,山西巡抚宋统殷因安靖地方不利,被褫革听勘。
而在此之前,短短两年之间,两任山西巡抚一个被革职查办,一个直接被就地免职,自家藩台也坐不住了,按理一省布政使直升六部尚书,侍郎,但自家藩台,现在连去南京六部养老的心思都有了。
谁不知道现在山西时局糜烂至此,任谁来接手这个烂摊子,都是手足无措,可惜,上任后,不能安靖地方,不被革职查办就是好的了,这会哪里还敢再呆,就盼望着有个契机,能够脱离这摊浑水就好。
只是山西布政使不管军事,只论民政,没什么功劳可言,加上晋南流寇四起,一多半的赋税收不上来,若是到了秋税,收不上来,迟早叫朝廷罢官去职,何苦来着。
这会瞧见淳县上报的佛祖显圣,山西布政使也是乱了方寸,急病乱投医,只能期待佛祖保佑,叫他心想事成了,能脱离这苦海是最好了。
这不,直接派了魏伯安带着贡品直接下到淳县来拜佛取经来了,陈孟吉赶着上来巴结,也跟着过来了。
这会魏伯安突然瞧见远处的河堤上密密麻麻的人群,顿时惊觉的开口,“咦,不是让县尊不要通知地方,以免劳师动众吗?”
陈孟吉一听,抬眼望去,心头疑惑,但是不敢不答,“好叫先生知道,可能是地方的民众自发组织来欢迎先生的吧。”
只是心头纳闷,魏伯安一路从简,没有声张,毕竟这烧香拜佛不是正事,还特地嘱咐了自己不要走漏风声,怎么刚到慧济寺的地界,就这么多百姓前来欢迎?
一个随从眼尖,隐约瞧着河堤上的民众的情况,赶紧附耳上来,“大人,他们手持着木棍,怕不是民乱了?!”
陈孟吉一惊,赶忙回头喝止,“胡说!休要乱言!”
只是抬头去看,心中一惊,这可如何是好,叫上官幕僚直接撞见,要是禀告上去,自己的辖区出了民乱,恐怕自己也难逃一劫。
陈孟吉顾不得招呼魏伯安了,“先生稍带,我且派人去瞧瞧。”
得了允许,强忍着担忧,直接往后头走去,招呼一个亲随耳语一番,见那亲随直接下了船,淌着河水直接上岸,往人群去了。
魏伯安颇有些担心的看着,又见陈孟吉直接招呼着小船直接靠在左边的河堤上不在前进。
“怎的?前头出了什么乱子?”由不得魏伯安不问,实在是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可别真是民乱,这会晋南四处烽烟,这太原府重地,在闹出乱子来,可就不是顶戴的问题了,而是掉脑袋的大事了。
陈孟吉一边擦拭着脸庞的冷汗,一边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没事,没事,我这就是派个人前去驱散民众,以免冲撞了先生。”
只是心底不住的颤抖,可别叫我赶上了民乱啊,不然这十年寒窗就一朝白费了。
魏伯安也是个懂眼色的,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能解决,不上报最好,如今山西的事,还不让人焦头烂额吗?
只是呆在原地终归不安全,魏伯安笑着说道,“县尊,听闻淳县有不少景色,今日反正也不急切,不如领我游玩一番如何?”
这会,他倒是不急了,找个由头,先离开这险地才是上策。
陈孟吉巴不得带他离开这里,一听,赶紧点着头,“正是如此,先生远道而来,不如先参观一下我这淳县的美景才是,请!”
又冲身后一个随从吩咐几句,回县里调兵不提。
……
“官军上来了。”一听这话,人群渐渐骚动起来。
“来了多少人?”听到前头一声急呼,李璟心头一震,心道好在赶上了,连忙呼退了众人,自己挤到前头,定眼一看,几乎吐出一口老血来,就这?
出现在李璟视线里的,不过区区三个人,还只有两个穿着衙役的衣服,这也叫官军上来了?
第三十八章 事有转机()
李璟一拍脑门,顿时无语,无奈的看着这三个慢慢靠近的官差,内心十分不满,放前世,这就叫谎报军情,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可转念想想,谁让这里是明末呢,训练了不过几日的青壮,能勉强听从自己的命令就算万幸了,还能指望他们做些什么?
这样想着,也不耽搁,扭头冲着后边道,“冯行满,你带人先回村里去,收拾东西,准备转移。”
好在不是被官军发现,还有缓和的余地,李璟决定抓紧时间收拾,力争马上转移,不然等官军过来清剿,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肯定是挡不住的。
等冯行满领命带人下去,河堤上顿时空了不少,就谭武带了几个僧丁守在身旁,但是手上都没拿武器,眼见三个官军过来,李璟赶紧迎了上去,满脸笑容,
“几位官差大人,不知今日下到本地,有何公干?!”本着能拖则拖,糊弄过去最好的原则,李璟一脸的笑容,可不想他们进村子去发现异样。
那为首的便装就是县令家的亲随,眼见人群散去,心中舒了口气,总算没闹出乱子来,这会横眉竖眼没好气的问着,“你是哪家的娃娃,刚才这里聚集的人是怎么回事?”
李璟脑袋急转,瞬间想出个办法来,“方才是村里人以为又来争水的,结果看到是官家老爷过来了,误会一场,这会都回村子去了。”
“我说你们这两天可别闹出事来,都给我老实点回家种地去,”那亲随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解释,“对了,你去把你们这块的里长叫来,我有事吩咐。”
“啊,叫里长?!”李璟一听傻眼了,怎么难道不是过路的官差吗?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亲随下了河堤,寻了个树荫躲避着烈日,一边指手画脚着,“就是你们村的王福安王里长,快去把他叫来。”
这里到村里有些远,他才不愿意费劲进村呢。
李璟想要套着话,开口询问,“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