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兄长能如此想最好,不过我欲出城与贼人商讨。若是打开大门,叫贼人进来,不许破我兄一分一毫,任由我等离去。如若事成,我叫贼人在东面打起三缕烟火,兄长见机行事!若事不成,兄自当拼死抵抗,多杀几个贼人为弟报仇!”
刘守文说完这些。拔腿就走,也不等刘天文招呼一声,就只见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家眼前,如此,他在原地楞了一番,这才回过头来,冲一众亲信喊道,“我且寻些钱粮补给,权当给弟兄些卖命钱,此去去便来。尔等招呼营中弟兄待我。”
那些个亲信,不知他两弟兄躲在一边说了些什么,只是不住观望凝视,此刻见他说出这番话来,顿时也不知是喜是悲,即便拿了卖命钱财,他们这点人马出城破阵,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但无奈军中法规森严,此刻也只能拖拖拉拉的领命下去。集合队伍去了……
“你瞧瞧,千户大人是不是疯了,居然自掏腰包,给咱们一人发上三两银子的买命钱?”一个健壮总旗此刻领着手头的银子。抛了抛,也不知什么意思,对旁边一个小旗询问道。
“谁说不是呢。”那小旗眼下也是哭笑不得的看着银子,可银子虽好,但拿了就得上阵拼命,实在是烫手啊。
“许是千户想要亡命一搏吧。”一个百户不确定的插话进来,又瞧了瞧不远处拿着银子,苦着脸给几十个亲信发着的刘天文,“可也不对啊,千户就给咱们这些人发了,底下的大头兵可没拿着,莫不是疯了?居然叫咱们几十号人上阵杀敌?”
此刻的刘天文,确实有几分疯癫了,他找兵备道周鸿图,直言出城必死,若要拼命,必得重金赏赐,方可!而且张口索要的银子也不多,就许白银三百两足矣,那周鸿图情知此刻,已到关键时候,亲自派人请来岢岚知州,费了不少口舌,才叫州里调拨二百两库银打发他走。
回到营里,刘天文是又气又急,拿着手头被兵备道抽了一手,剩下不到一百五十两的银子,几乎想要破口大骂了,就这点钱,买棺材都不够,还想叫自家弟兄出死力,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这会功夫,他已下定决心,无论贼人给不给活路,都叫开了城门,反戈一击,于是进了营寨直接叫上亲信三十余人,每人核发三两银子,又将余下的碎银一并丢在其余下边兵丁面前,只说了一句寒心话,“这是朝廷给尔等的抚恤。”
就回过身来,直接进了屋子,招呼亲信全部入内,“兵备道言,半个时辰就要出兵,命我部为前导,出城直奔贼人炮阵,许进不许退,又有二百亲兵,位列我部之后,一道出城监视我等,此战,已无退路。”
那些个亲信一听,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以三百心有怨恨之兵,出城野战,贼兵不下千人,且无论气势,装备都比自家好,这明显就是送死啊。
那原本就满是怨恨的百户更是直言说道,“千户,咱们抗命吧,这会出城,就是送死啊。”
说完,更是直接将三两银子丢在地上,呸了一声道,“这点破钱,也想叫老子送死,某不奉陪了。”说着,就想往外走,只是耳边听闻刘天文一声怒吼,“糊涂,你且以为此刻出得门去,就有活路?我且告诉你,营门便是兵备道二百亲兵戒备,无令出营,皆以逃兵问罪,你且试试。”
“那又怎的,某也有刀。”那百户一愣,反转身来,腾地一下拔出腰刀,狰狞着继续说道,“朝廷待我等如猪犬,如今更是强令我等出城送死,索性在此丢了性命,也比叫贼人分尸来的强。”
“莫要动手,都是自家兄弟啊!”一个往日交好的百户,此刻眼见就要冲突起来,顿时上来打着圆场,只是那拔刀的寸步不让,一脸的决绝让他心惊。
“王老四,你且到外边去观测,不许旁人靠近,我有一番话与众位弟兄一言。”刘天文此刻却不动怒,眼见大伙各个义愤填膺,心头却有几分喜悦,若是都有抗拒之意,自家计划才能成功,索性王老四乃是自家多年交情,也不怕他不跟随,此刻让他出去盯着便行。
“诶,我也管不得这般多了。”王老四一脸的落寞,擦着那拔刀百户的身子出了门去,站在门外,也不知想些什么了。(。)
第142章 纸上谈兵,相约破城()
“什么,你们在南门抓了个城里出来的逃人?说要给咱们里应外合?!”郑仁宝此刻正在岢岚东门外五里处的大营里指挥军务,突然听闻手下人来报,顿时惊愕的出口。
要知道他虽有大军,更兼火炮之利,但是岢岚城高墙厚,一时难以破城,况且城中还有军兵二千余人把守,强行攻打,恐怕伤亡惨重,一时无法,正纠结呢,哪里不赶紧犹如救命之稻草,“赶紧带上来!”
此刻,那兵丁得了将令,顿时簇拥这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儿进来,方一抬头,好一个白面书生啊,郑仁宝走南闯北,识人无数,片刻间就断定来人并非市井小民,身上有一股文雅之气。
“汝乃何人,军机大事,若有半句虚言,定斩不饶。”
来的不是刘守文还能是谁,此刻他见到了贼兵大营,只是定眼瞧着两侧不怀好意的贼兵,却是摇了摇头,盯着郑仁宝瞧了瞧,心知是贼人领头的,于是说道,“只可与将军一人道。”
“将军,此人来历不明,恐防有诈。”一个亲兵此刻听闻,顿时上来,又紧盯着来人,目露凶光,要是义民,前番突袭岢岚,何不早为内应?!
“无妨,此人生的白净,定非常人,尔等先行退下。”郑仁宝思量一会,自家亲兵早在捉拿他时,必定搜索全身上下,再瞧他也无藏刃之所,一个书生,能对自家有何威胁。
那亲兵闻言,却不得不退下,只是站在营帐之外,寸步不离,郑仁宝也不去了他身上的绳索,直接起身下来道,“你有何言,此刻也无他人,只管道来。”
刘守文也不在意。直接道明来意,“家兄刘天文,添作朝廷镇西卫麾下千户,此刻奉令把守东门。闻将军猛攻之甚,无以为靠,又闻将军高义,体恤黎民,欲率所部兵马打开城门。迎大军入城。”
只是这话,骗骗小孩都做不到,郑仁宝可不相信这番鬼话,莫不是朝廷的诡计,欲诓骗自家入城,于城内埋伏?如此,只是冷笑几声,“莫非当我三岁小娃?拿这般鬼话来哄骗我!”
又有几分动怒,“本以为你乃城中义士,不想却是提朝廷卖命的走狗。来啊,拖下去,砍了。”
只是这般做作,也是吓唬来人,郑仁宝虽泥腿子出身,但细细思来,朝廷有大军驻扎城池,而自家呢,炮子接济不上来,此刻已无几发。不多时就等歇息,到此刻,已经是硬着头皮坚持,实在是进退两难了。
但世事就是这样无常。郑仁宝认为官军精锐,而自家乃是一班乌合之众,此刻无非凭仗炮火之利,一时压制,等无火炮之攻坚,近身肉搏。则必定不是官军对手。
而刘守文呢,则被贼兵炮火之利,部下之精壮所慑,更兼城中官军皆无战心,认为贼兵必然破城,而自家兄长必定战死,所以才自寻生路。
只听这声令下,营外亲兵顿时应声入内,将刘守文左右缚住,就要压出营外斩首,刘守文哪里瞧见过这个阵仗,此刻也不淡定了,直接狂呼道,“将军冤枉,我家兄却为守城千户,今见将军虎威,不敢造次,又得上官排挤,严令出城攻打将军炮阵,几乎叫送死尔,实乃真心来降。”
此刻,他也顾不得严守秘密了,索性说了个干脆,活命要紧啊,谁知道这些大头兵一言不合就要人命啊,不该是坐而论道,一一商谈扯皮吗?
“哦?果真如此?”郑仁宝一听,顿时狂喜,若事为真心,官军内变,必定人心不定,届时以大军破城,轻而易举,只是说这话是,难免面目狰狞,叫刘守文看的心惊肉跳,就怕一个不好,枉送了自家性命。
眼见这便是自家最后的希望,刘守文不知哪里来的巨力,竟挣脱了看押兵丁,奋力扭到郑仁宝面前,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的苦涩,几乎流下泪来,“将军明鉴,某字字句句是千真万确啊!”
“你等先行退下!”郑仁宝苦思一会,又见来人这般动作,心中实在无法立即抉择,就想慢慢询问,分析其中真伪,后来干脆冲亲兵吼道,“去请李将军前来一同商议。”
滋事甚大,他一人不敢擅专,李富贵同为领兵大将,不归统属,何不一道商议,二人合力。
“我当何等事,此事可一并进行,你从南面何处出城?我只以一部死士,依样画葫芦,偷入城去,进得城池,以烟为号,若无危险,则你所言为真,若折了我部死士,则你言必有奸诈,届时取你性命祭旗,在等破开城池,将你所族全部诛杀。”
只等李富贵到了,详细这么一说,郑李二人稍作合计之后,李富贵想了半响,干脆无论真假,借此良机先入城再说,口中更是出言吓唬。
“你出城之暗道,所在何处?”郑仁宝听了这话,顿时实在是最稳妥的方法了,逼问道。
刘守文顿时傻眼,只是事到如今,不得不说了,就将他如何在自家兄长麾下掩护之下,如何从南门暗道狗门进出,如何贴墙不被官军发现之事一一说出,李富贵思量再三,开口道,“你一人进出,遮掩些到是能够躲开,可大股人马进出,必定叫那官军发觉,如何才好?”
“这有何难,只以南面大军先行猛攻城池,再以一部兵马,小心接近,只等到了墙下,混入城中,点燃烟火为号,若事成,则相约汝兄为内应,一举破城便是。”郑仁宝思量一会,来回走动的身子突然停了下来,重重的说道。
“你与你汝兄以何为号?相约何时开门!”
“我兄明言,许大军入城,却不得伤我兄一丝一毫,许我兵马退回驻地,从此相安无事才行。”刘守文此刻定下心来,开始说出了自家的条件,若是不肯答应,他亦不肯带路,更别提说出暗号来了。
“这算什么,若能作为内应,献出城池,乃大功一件,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郑仁宝一口就答应下来,只要能破官军主力,那便是大功一件,许他退守远处,也并非不可。(。)
第143章 四面佯攻,突然暴起()
随着一声令下,李富贵亲自统兵八百,分作四队,在十门将军炮的掩护下,排列方阵,开始向岢岚州南城接近,只等靠拢百步之遥,令旗一挥,前队以高举临时赶制的木板在前,约三四十号人举着云梯,从阵中冲出,开始吼叫着往城墙冲锋。
由于山西大旱,护城河形同虚设,加之岢岚全州上下,武备松懈,压根来得及建造城外工事,这批大军毫不费力的迅速接近城下,只是等近到三四十步远,那勉强还能坚持在城头的官军顿时纷纷冒出头来,朝着贼兵位置放射弓弩火器。
但为防炮子击伤,一个个的来不及瞄准,稀稀拉拉的没准头,一轮射下来,只叫躺倒七八人罢了,到叫李富贵在后边瞧的心中松了一口气,又听喊杀声四起,西北两面也同时发动进攻,赶忙命令自家亲卫约五十人,举枪近到城池之下,以火器弓弩对射。
好在几乎这批队伍人人披甲,此刻倒也不惧城上的反击,尚能坚持一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