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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许公子来这样的地方……”
许熙又哪里听不出他话里若有似无的讽刺,淡淡笑了笑,“难道西公子不欢迎我这样的客人?”“欢迎,又如何不欢迎。”西晨风声音带着一股动人心魄的魅惑,“这是令弟吧。”许焘和西晨风早已不是第一次见面,闻言一口茶喷在了桌面上,“你少给我怪声怪气的,打量我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呢”
西晨风摇着扇子微微一笑,眼睛眨了眨,“也不知许公子是来看人,还是来品美食。”许熙目光只落在玉成和修竹二人身上,“自然是来看人,不过若是有那好菜肴,也不妨端上来。”
西晨风就拍了拍手,吩咐身旁的两个跑堂,“去把我们绮梦楼的招牌菜全给许公子端上来。”
许熙的目光徐徐收回,不冷不热的瞥了西晨风一眼,“我和西公子要两个人如何?”西晨风脸上笑意不减,“可惜我们这里是小饭楼,来来去去都是些跑堂的,也不知能不能合许公子的眼。”
许熙手中的笛子转了一转,就指向了玉成和修竹二人,“我要了他们,如何?”
米有饭钱了,出去蹭室友的饭吃了,很晚才回来,码字就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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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诡谲(二)
第一百三十一章 诡谲(二)
西晨风咧唇一笑,眼里流动着说不清的暗流,“只怕这事我也不能做主呢。”只怕西晨风作为绮梦楼的主人,对玉成、修竹与杜怀瑾之间的事情再清楚不过,许熙不过微微一笑,“不过是两个戏子,难道西公子也无权做主?”
西晨风斜飞的凤目慵懒不羁,“玉成和修竹是戏班子的人,我们绮梦楼不过是花钱请人唱戏而已,又哪能决定人的去留呢。”眉梢微挑,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若是许公子当真喜欢得紧,不妨去打探打探那两人的意思,没准他们就喜欢许公子这样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君子呢。”
许熙端着手中的小茶盅,慢慢抿了一口,轻轻一笑,“金陵城达官贵人对玉成和修竹趋之若鹜,一掷千金也要得到他们的人,既然连西公子也说不行,那想来我是没有希望了。”西晨风眼眸闪动,眨了眨眼,说不出的邪魅,“我倒是知道几个千娇百媚的小倌,还都是雏儿,不然送给许公子尝尝鲜?”
“不用了。”许熙轻轻放下茶盅,“绮梦楼的茶倒是好茶,入口甘醇,余香绵长。”西晨风懒洋洋的斜睨了他一眼,就着他吃剩下的茶饮了一口,“果然美男子的剩茶更是别有一番风味。”目光若即若离的从他俊朗的面庞划过。
许焘看了看西晨风,又看了看许熙,知道他不擅风月之事,忙笑着打圆场,“怎么还不见跑堂上菜,别是没有了吧。”哪知许熙听了西晨风的话,连眉眼也没有动一下,“能得到西公子的谬赞,可真是荣幸。”西晨风摇着扇子离开许熙的桌子,“正好我去瞧瞧我那厨子做什么去了,连许公子点的菜肴也敢怠慢。”
许熙看着西晨风袅袅而行的身影,抿了抿唇,脸上依旧挂着浅笑,眼里却有了一丝丝寒意。西晨风立在自己房内,看着楼下面川流不息的秦淮河,窄眸微眯,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子自他手中飞出。
白衣胜雪,卓而不俗。
许熙已飘然离去。
许焘只当他是恼了,在车上好言安慰:“西公子就是那样嬉皮笑脸的人,说话没个体统,可和他相熟以后倒觉得这是个有趣的人。”许熙撩起竹帘看了眼窗外,“找个日子,杀了玉成和修竹。”许焘顿时目瞪口呆,“大哥,你是说真的……”
许熙冷萧萧斜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哪怕是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会皱一皱眉。
因为,是值得的。
精致的房间内,玉成慵懒的倚在梁柱上,红唇白面的妆容已经卸去,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方才那位俊俏的公子哥是谁?”西晨风头也不抬的玩弄着自己手中的夜明珠,“那是许尚书家的大公子,十八岁就中了状元的许熙。”
“是他”玉成脸上顿时浮现玩味的笑容,“听说他是皇上跟前炙手可热势绝伦的大红人,时常进宫讲学,皇上还有意让他给几位皇子讲讲治国之道……”西晨风脸上有了促狭的笑容,朝着一旁沉默不语的修竹和满脸笑意的玉成笑了笑,“你们知道他方才来做什么?”
玉成笑得如沐春风,“难不成是想要问你讨要我们?”西晨风手中的扇子拍了拍大红色衣袖,故作失望,“你就不肯多猜一猜?”一旁的修竹冷冷问:“他想要做什么?”西晨风意味深长的一笑,“谁是风月老手,谁是不沾花叶的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那许熙只怕是从来没有尝过个中滋味,又怎么会如此唐突的想要你们二人……”
玉成脸色微变,“难道说……”西晨风艳红的嘴唇微勾,“此人心机极深,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句口风不露,连我也不能揣摩他的意图。”玉成沉吟了半晌,问:“许熙近日和谁走得近?”西晨风摇了摇头,“看不出来。”
修竹想到他悠扬如云的笛声,从容的说道:“闻音识人,只怕他并非那种心机叵测之人。”西晨风脸上的笑意慢慢散去,“不管是不是,小心无过防。”玉成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现在不比往日……”西晨风脸上唇边挂了残忍而飘忽的笑容,“公子让他的夫人进宫了。”
玉成身子一僵,声音里带了些不确定,“他那样子,似乎对夫人十分有意,怎么会……”西晨风难得的叹了口气,“岂止是有意,他为了保她周全,竟然调动了死士,一旦暴露,他也活不了了。”修竹冷哼了一声,“红颜祸水,这话从来就没说错。”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的夫人。”玉成神色有些黯然,“既然公子愿意相信夫人,想必夫人也有其过人之处,不然以公子平日里的小心,怎么会走这样一步棋。”相知相交十多年,有些话都不必深说,西晨风脸上有了一丝落寞,“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这样聪明的人,连这个道理也悟不出来。”
“你怎么不想想,公子既然让夫人进宫,夫人也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艰险,她还是立刻进宫,这也是一片赤子之心,比那些动辄大呼小叫的女人实在好得多。”玉成朝着西晨风笑了笑,“我倒相信夫人是女中豪杰,不可小觑。”这个话题不再在继续下去,西晨风忙打住了话头,“我托人从西面造了一柄剑,你要不要瞧瞧?”
玉成眼中一亮,立时应道:“好”三人一同出了们,去了西晨风的房间。
沈紫言的马车已缓缓驶至了宫门口,看着巍峨的宫墙和朱红色的宫门,沈紫言低低叹息了一声。
踏入了这一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出来的那一日。
明知是看不见青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是那样怅然的望了一眼,纯当是,最后一眼。墨书已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想到她在车里无心说出的那一句话,虽不知是何缘故,可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然而眼里丝毫未有意思惧怕,反而是前所未有的果敢。
沈紫言这次进宫只带了当初日日夜夜服侍自己的墨书、秋水、随风、默秋四个人,身后跟着的一行人都是些新抬上来的丫鬟,沈紫言也不知各人的心思,就吩咐墨书、秋水、默秋等三个人,“你们跟我进去,其余人等在宫外等候。”说到等候这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咬了咬,看了眼随风。
随风正为着沈紫言不带她进宫不解,此刻见到沈紫言说不清意味的一眼,竟生生打了个寒战,连她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沈紫言进宫事关重大,忙答道:“奴婢定会在宫外等候夫人出来。”也咬了咬出来二字。
沈紫言见她已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见宫门内已有几个人探头探脑的,知道再也耽误不得,最后看了眼随风,“也不知能不能赶在晚饭前回去,三少爷还等着我一起用膳呢。”随风脸色大变,一瞬之间又恢复了常色,低眉顺眼的答道:“若是夫人回去得晚了,奴婢自会派人告知三少爷的。”
沈紫言微微松了一口气,随风的机灵果然没有叫她失望。眼里再无意思犹豫,侧面对墨书说道:“我们进去吧。”刚刚走入宫中,就见一个宫女迎了上来,“是福王府的三夫人吧,太后娘娘等了好一阵呢。”沈紫言笑着点头,将一个装满了银锞子的荷包塞入那宫女手中,“有劳姑姑了。”
那宫女却婉言推辞了,“当不得夫人如此大礼。”沈紫言见她面生,已然起了几分疑心,又见她推辞了自己的银锞子,心里已明白了八九分,不再坚持,跟在她身后去了太后娘娘居住的宫殿。
太后娘娘似乎早早就在等候了,正端坐在榻上喝茶,手里拿着一部经书,屋子里静的只能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沈紫言忙上去行了礼,口称:“太后娘娘金安。”太后娘娘笑眯眯的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招了招手,“过来我身边坐。”
就有宫女搬了小杌子让她坐下,太后娘娘放下手里的经书,状似无心的说道:“再过八日就是观世音菩萨成道的日子了吧。”再过八日就是六月十九,的确是观世音成道日,可太后娘娘一见了她就说起这话题,沈紫言自然不会放过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也就笑道:“的确是这样。”
太后轻轻捻动手里的白玉佛珠,缓缓颂道:“佛出娑婆界,此方真教体,清净在音闻。欲取三摩提,实以闻中入,离苦得解脱,良哉观世音”说罢,笑着问道:“你会不会诵经?”沈紫言恭谨的答道:“略略诵过一些。说着,拣自己熟悉的诵了几句,众生被困厄,无量苦逼身,观音妙智力,能救世间苦,具足神通力,广修智方便,十方诸国土,无刹不现身,种种诸恶趣,地狱鬼畜生,生老病死苦,以渐悉令灭。又云:争讼经官处,怖畏军阵中;念彼观音力,众怨悉退散。妙音观世音,梵音海潮音,胜彼世间音,是故须常念。念念勿生疑,观世音净圣,于苦恼死厄,能为作依怙,具一切功德,慈眼视众生,福聚海无量。”
太后娘娘眼里就有了些笑意,“你婆婆进宫时,我也时常和她说起佛经,只是她没你知道的精。”沈紫言鬓角已有冷汗冒出,“太后娘娘谬赞了。”太后不动声色的端着茶盏抿了口茶,“我听说观世音有十二愿,我时常在宫里烧香祈求,能还三愿。”
沈紫言心里咯噔一跳。
第三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