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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霸五代十国-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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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内乱,冰销瓦解。

    李克用死讯传到汴梁,朱温不太相信,怕这是沙陀儿耍的把戏,打算去前线看看形势。因李思安屡战不胜,便调刘知俊代替李思安为潞州前线总指挥,不过刘知俊此时尚留在同州(今陕西大荔)。

    经过反复确认,朱温这才相信李克用是真的见上帝去了,长长松了口气。在朱温眼中,李存勖还只是乳臭未干的半大孩子,没什么好怕的,便返回汴梁避暑去了。并让李思安暂时打理前线军务,等待刘知俊接任。

    他想的倒是轻松,可惜他眼中吃屎的娃娃李存勖可是个厉害的角色,李存勖年少气盛,也想出出风头。于开平二年(公元908年)四月间,李存勖亲提锐旅前来解潞州之围。河东军行至距离潞州以北约五十里处的黄碾下营,李存勖身披重甲,时刻准备上战场,命人随时侦探前线情况。当李存勖探知梁营没有了望哨时,大喜过望,机会太难得了,不可错失良机。

    到了五月,这天清晨天降大雾,李存勖率军轻进至三垂冈(今山西长治附近)埋伏,等待最佳攻击时机。大雾一直到晚上还没有散去,李存勖觉得机会到了,便对各部下达了总攻令。李存勖率一路直薄梁营东北寨,周德威和李存审各为一路,三路齐过,朝梁营杀去。李存嗣的干大哥李嗣源做前锋,攻破了梁营东北角,河东军一拥而入。梁军的侦察功能完全失效,毫无防备,被河东军这一阵杀的那叫痛快。梁军近乎被全歼,军械粮食尽被河东军夺去。潞州被围了将近一年,才从梁军的包围解救出来。

    河东军想趁势去取泽州(今山西晋城),但梁朝大将牛存节率援军已经进入泽州。河东军开始攻城,在城边挖地道,准备“神兵地降”,但牛存节一律拒之门外,不得入。河东军攻了十几天,泽州纹丝不动,加上梁将刘知俊即将行进至泽州,李存勖知道泽州暂时动不了,反正在三垂冈已经占了大便宜,足够炫耀的了。便撤军回到太原,犒赏三军。

    朱温一边避暑,一边得着好消息,哪知道得到的居然是全军覆没。朱温长哭道:“生子当如李亚子,李氏不亡矣!吾家诸子乃豚犬耳。”

    八百多年后清朝有一位诗人叫严遂成,写了一首着名的咏史诗《三垂冈》:“英雄立马起沙陀,奈此朱梁跋扈何。只手难扶唐社稷,连城犹拥晋山河。风云帐下奇儿在,鼓角灯前老泪多。萧瑟三垂冈下路,至今人唱《百年歌》。”又过了二百多年,伟大的书法家mzhuxi同志手书了这首《三垂冈》,成为mzhuxi书法作品的名作。

    朱温屡遭重挫,为了调整情绪,于开平三年(公元909年)春,迁都洛阳,不过仍以汴梁为东都,地位不变。朱温越老越猜忌刻薄,镇守长安的佑国军节度使王重师在任期间,治军有方,民善其政,朱温便觉得王重师有二心。朱温改任左龙虎统军刘扞代王重师守长安,让王重师来洛阳。

    王重师不想去洛阳受罪,在长安多自在?刘扞刚到长安,就被王重师给骂跑了。刘扞窝了一肚子火,见到朱温后,就有鼻子有眼的说王重师私通李茂贞,阴欲谋反。朱温早就榨干了王重师的剩余价值,留着也是个祸害,便贬王重师为溪州刺史,不久下诏杀王重师,夷其族。

    王重师不过是有些居功自傲,但要说他有反心,那是大大的冤枉。朱温治军极严酷,待将也多刻薄。《旧五代史》把朱温的几员大将氏叔琮、朱友恭、朱珍、王重师、李思安等人合为一传,他们都是朱温着名功狗,却都被朱温以各种罪名杀掉。旧史批评朱温“诸人俱不得其死,岂不惜哉!得非鸟尽弓藏,理当如是耶?将梁祖之雄猜,无汉高之大度欤?”

    客观来说,朱温待这些人是薄了一些,但要是拿诛氏、朱、王等人事给朱温扣上一顶“卸磨杀驴”的大帽子,倒有些冤枉朱温了。因为同是汴朝名将的庞师古、葛从周、刘鄩、牛存节、杨师厚、张归霸等人要么战死,要么善终,朱温为什么不杀他们?不仅因为他们是朱温头等武将,更重要的还是他们自身没有朱温可以拿到的把柄,做人要谨慎,观王重师事,益信。

    朱温刚杀掉王重师,就传来忠武节度使刘知俊造反的消息,朱温大为不解,刘知俊可是他的老臣,怎么也说反就反?朱温写信质问刘知俊:“朕待你不薄,为什么要背叛朕?”刘知俊回信道:“臣本不敢负陛下,然王重师亦陛下忠臣,犹不免族灭,臣今畏之,故尔有此。”

    朱温被刘知俊兜心一拳,打的哑口无言,只好遣使劝慰刘知俊:“刘扞说王重师连结李茂贞,所以朕一时不察,致使重师冤死。现在想来,追悔不及。卿但来,朕必不负卿。”

    刘知俊跟了朱温这么多年,对朱温的脾性非常了解,此公阴狠毒辣,什么绝户的事干不出来?刘知俊不从。朱温折了面子,自然大怒,派刘鄩前去平叛。刘知俊不是刘鄩的对手,不到一个月,刘知俊兵败逃入岐境,找李茂贞喝茶去了,西部形势稳定下来。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刘知俊叛变刚被平息,镇州的王熔又和晋王李存勖勾搭起来,关系很暧昧。朱温总对王镕不放心,开平四年(公元910年)的十一月,朱温借口燕王刘守光准备南下攻镇、定,派出供奉官杜廷隐等人前来“帮助”王镕守城。王镕知道梁军此来没安什么好心,但又不好公然拒绝,朱温是什么样的人王镕当然清楚。

    杜廷隐率军来到深州(今河北深县),要王镕把他们放进城去,“防御”燕军。王镕不敢不从,梁军进入深州据守。朱温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在王镕身上插进一根刺,只要王镕敢有不轨,立刻捅死他。王镕一直在犹豫,要和朱温撕破脸皮,即使搬来李存勖,有没有把握战胜梁军?万一失败,九族俱毁!战争从来都是这样残酷,“夷其族”,说的很轻巧,其中的惨烈外人谁又能体会得到?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一人失败,却要整个家族的生命来买单,不管是耄耋老翁,还是黄口孺子,没二话可说,就一个字:杀!

    此时梁军中有人叛逃至镇州,把朱温的算盘捅给了王镕:消灭镇州、除绝后患。王镕还在犹豫,只是写信告诉朱温说燕军已经走了(根本就没来!),希望王师还都。朱温装好人,派人去安慰王镕。

    可没过几天,王镕就接到深州梁军将城中的镇州军歼灭。知道朱温这个“无耻之徒”要来真格的了。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王镕决定跳出朱温这条贼船,转投李存勖并向燕王刘守光求救。

第五十三章 鸡毛令信() 
第五十三章鸡毛令信

    刘守光收到了王镕的鸡毛信,但他却机械的运用“卞庄射虎”策略,说是等两军元气大伤后再出手不迟,没有听从部将孙鹤“援赵巩固幽州外围”的正确战略建议。刘守光很点有意思,他曾经勾引上手父亲的侍妾罗氏,被刘仁恭打了一顿。刘守光怀恨在心,居然出兵攻打老爹,将老爹擒去,幽居别室。

    老子当了儿子的俘虏,真是千古奇闻。事情到这还没完,刘守光的哥哥刘守文见老爹当了弟弟的俘虏,来攻刘守光,结果在阵前使诈被刘守光识破,刘守文也当了俘虏。刘守光这才当上名副其实的幽州节度使,地盘比较大,兵力也比较强,但就能力比较差,人品更是比较低劣,最后还闹出一系列丑闻,出尽了洋相。

    刘守光鼠目寸光,可李存勖却知道这是千载一时之机,控制镇、定地区不仅能威胁到梁朝的东线,而且三面合围刘守光。王镕来信求援,自然不想错时天机。晋梁是不共戴天的死敌,削弱朱温就是壮大自己。李存勖先派周德威率河东精锐步骑来到王镕地界,驻守赵州(今河北赵县)。王镕见到河东军来了,略觉放心,他相信河东军的实力。王镕正式和朱温决裂,奉李存勖为盟主,尊奉河东的天佑年号。

    不久,李存勖亲率河东军主力南下,而这时朱温也决定向镇、定用兵,一举剪除北方威胁。派宁国节度使王景仁、潞州招讨副使韩勍和相州刺史李思安出兵北上,和河东军见个真章。

    两军对峙于柏乡(今河北柏乡),李存勖为了摸摸梁军的底细,先派周德威出马挑战,梁军固守不战。李存勖不想这样耗下去,让周德威上前骂阵,什么难听骂什么,狠狠的给我骂!

    王景仁果然被骂急了,和韩勍尽遣主力出营,找周德威决战。梁军先看中了不太能打的镇州军,先打掉王镕的主力,敲开一个缺口。镇州兵拼死抵抗,但梁军人多势众,镇州军眼看到顶不住了,梁军即将渡过野河。河北岸的李存勖知道不能让梁军过河,否则大势休矣。

    李存勖命大将李建及出马和梁军对决,河东军身体强壮,善于野战。果然,梁军没攻下来,两军缠在一起进行残酷的绞杀。一直打到中午还没分出胜负,梁军被河东军折腾了半天,力气渐渐不支。王景仁不再这样打下去,想先回去吃饭。可河东军哪会放过梁军,趁梁军刚刚回辙之机,大呼“梁军败了!弟兄们快杀敌立功啊!”河东军士气大涨,冲进梁军阵中一阵狂杀,梁军阵脚大乱,形势在瞬间发生逆转,梁军大败,死伤数万,余下的梁军见势不好,活命要紧,大队大队的解甲投降河东军。王景仁、韩勍、李思安等人仓皇逃去。

    李存勖想趁火打劫,一举打到汴梁城,活捉朱温老儿。河东军一直追到刑州(今河北邢台),驻节这里的梁保义军节度使王檀已经得到败报,严加防备。河东军打到城下,看到梁军有备,一时不便攻取,也就见好就收,收兵回去。而呆在深州“防御”燕军的梁军杜廷隐部知道李存勖不是个好惹的,当夜就率军驱赶附近的强壮男子南下撤到梁朝境内。

    乾化元年(公元911年)正月发生的这场柏乡之战是五代史上的着名战役,柏乡之战是梁晋争霸过程中最具战略意义的大战,此战败后,梁朝的精锐兵力损失惨重,朱温为之骄傲的“龙骧”、“神捷”军全军覆没。河北的形势也发生重大变化,王熔、王处直全面倒向李存勖,梁朝从此一蹶不振。李存勖基本控制了河北地区,对梁朝的优势越发明显。

    而朱温在柏乡兵败之后,心情大坏,便把女人当成他的发泄对象。朱温听说河南尹张全义妻女有绝色,便打着避暑的旗号混入了张府,玩弄张全义的妻女,连张全义的儿媳妇也没能逃脱朱温的魔掌。一时间,张府中淫声四起,秽不可闻。张全义“学得一个乌龟法、得缩头时便缩头”,装没看见。看见了又如何?对张全义来说,固然是奇耻大辱,但面子再大,也大不过命。

    但张全义的儿子张继祚还算有些血性,看到自己的老娘、老婆加老妹受辱,气的操刀就要去和朱温这个老淫棍拼命。“老乌龟”张全义一把把儿子揪住,顺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并说了一番大道理:“我一门百余人性命尽掌于彼手,你能杀彼,彼尚有子,岂不复灭我?当年你老子我在河阳受困的时候,不是朱家的来救,哪还有你们这些王八蛋?这些事算什么?”张继祚这才把刀放下来。

    其实张全义心里明白,自己的生与死就在朱温一念之间,即使朱温以前没帮过自己,现在他也不敢对朱温怎么样。朱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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