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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文一柴刀一翻,大呵一声,明亮的刀刃斩破雨水,劈了下来。
刀落,刀刃上雨水滴答滴答的淌了下来。
刀最终没落在王凝的面门,甚至游文一根本就没有完全斩落下来,身体还在半空的时候,他本能的察觉到某种危险,当下硬生生改变了积蓄许久的力道,将自己的身体拉了回来。
站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之外,游文一强自咽下到了喉咙的血液,目色狰狞:“你……到底是谁?”
王凝一声轻笑,看起来云淡风轻。
他看着对面的游文一,淡淡开了口:“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不过我与霸刀也算有些情分。”王凝看着游文一手里的柴刀,又道:“你这把刀可使不出霸刀的气度来。亦或者那老小子没有好好教你?”
游文一冷哼一声,面色扭曲起来。雨水冲刷之下,可见一脸都是青筋暴起,显然怒不可遏。
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不准你侮辱霸刀的声名。”
王凝嘿然一声:“辱没霸刀名声的是你,不是我。”他冷冷看了过去,语气肃然,“走吧,看在江湖情分上,我这次不杀你,不过你做下那许多事,杀你一万次都不为过……下次再遇到,定不饶你。”
“你他妈谁啊。”游文一怒骂一声,提着刀砍了过来,然而心一乱,与那乱砍一气的孩童又有何区别?
王凝没花什么力气,已经将游文一踩到了泥水里。
“心性这种东西,你还差的远。霸刀虽霸,却也有变通之法,适当时候懂得以柔克刚也是极为重要的。”
说了一阵,王凝这才想起来,于是语气缓了缓,问到:“那老小子现在怎么样?”
游文一脑袋被王凝踩在泥水里,几次挣扎已经灌进去了不少,这时候听到问起霸刀,啐了一口,骂道:“死了,老子砍死他了。”
王凝脚下用力,蹂躏了一番,临走时一脚踢在了游文一的膝盖上,一声痛呼之后,游文一直接晕了过去。
王凝怕他溺死,将他拽到旁边斜坡上,看了一眼之后,不再理会,上了官道,投奔孙恒去。
至于游文一的事情,在他心里没留下什么。他与霸刀确实有旧,但不是什么好的情谊,两人之间虽然有过几次交手,却都是站在对立面。
霸刀做的是保护的角色,而他则是杀人的勾当,几次下来,一开始还是他吃了亏,对方不知为何放了他一条生路,今天也算是投桃报李。
以后就真是再无交集了。
唯一觉得奇怪的也不过是霸刀向来以正义自居,怎么教出来的是这样的徒弟。
仅此而已。
(本章完)
第197章 论赈灾之二三事()
王凝匆匆赶到黾江上游与孙恒汇合之后,看着眼前不久前还是一副踌躇满志样子,而今却如迟暮老人的人,愣了许久才算是接受了这种变化。
孙恒身体可以说每况愈下,再这样下去,八成是要落下病根的。按照王凝的想法,这时候给江宁上一份表,杜聪那边没理由会不同意。就杜聪的性子来讲,他一向是注重培养人才的,类似孙恒这样的人,他没有道理让其累死在任上。
孙恒显然拒绝了王凝的提议,两人就弥勒教的事情交换了意见,随后也是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对于王凝来说,打入弥勒教的想法不得不搁置下来,一来作为主力的刘世芳如今昏迷不醒,二来与那位打过交道后,他们实质上已经暴露,并是说这次的事情只能再另外想法子了。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讲,这时候的弥勒教不会给他这种机会,本就因为之前的事情四处躲藏的弥勒教这时候只会龟缩起来,断然不可能露面。按他的想法,当这边的事情传到青溪那边之后,弥勒教上层的那些人不定要焦头烂额到何种样的地步,大抵是惶惶不可终日了。
毕竟眼下戍卫江宁的武胜军可不是摆设,那是真正能够打仗的部队,上次江宁水师营外加几部厢军姑且都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何况是这些真正从沙场上走下来的人了。
王凝或许短时间内不需要再理会弥勒教的事情,与杜聪派过来的情报人员碰过头后,没几天,杜聪已经准许他回江宁了。
临走时却是见到孙恒病痨鬼的样子,最终只是写了一封平安信回去,好叫家里知道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至于本人,则是留在了孙恒这边,充当起护卫跟跑腿的角色。
大水之后,百废待兴。灾民在几天的忙碌之后,已经做了安置,而后就是与各家士族商量出粮的事情。也正是这些事,折腾的孙恒日渐消瘦,看起来没几天可活的样子。
在江浦三大粮仓空了之后,李家作为这次大水的帮凶,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倾尽全力挽救,作为李家最有话语权的人之一,李定春一边骂着那几个坑爹亲戚,一边四下里奔走着,难得的跟孙恒站到了一条线上。
确然也是他派往江宁求救的信使带回来的消息不容乐观,江宁府已经对李家出手了。
这日,李定春过来见孙恒,一并带着些补品过来,见面之后也没了往日那种剑拔弩张,冷嘲热讽的态势。
临时搭建的棚子里,主客落座,没有绕什么弯子,孙恒一脸希冀的看着李定春:“那两家怎么说?”
李定春在此之前却是做的说客,然而看他脸色却不是很好:“他们虽然也愿意出些力,不过对于这次的事情可谓是杯水车薪。”
孙恒意料之中,却也觉得内心一团火窜了出来,而后起身到书案后拿了一封信过来,递给李定春,冷冷说到:“今年的秋汛严重,北方淹了好几座城,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长江沿线已经封锁了所有渡口……”
孙恒这边说着,李定春已经在看了,而后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孙恒道:“北方的人过不来,对南方来说暂时还是好事,不过那边若无法安置,是要生乱的,真要是乱起来了,到时候,对南方来说,不亚于一场大水……”孙恒目色凝重的看着李定春,淡淡道,“然而要让他们不乱的根本是什么?是粮食。只要他们有吃的,他们就不会想着乱,就算有部分人受人蛊惑,但也不至于会爆发大规模的民乱。”
李定春收起信来,看着孙恒,试探道:“那么北方现在如何?”
“呵……北方的粮食大部分都是从南方诸地运过去,往年或许有些储备,然而今年,先前一场夏汛,受灾的百姓不亚于此次,试问就算还剩下一些粮食,又能支撑多久?”
李定春道:“如此一来,朝廷马上就要从南方调粮了?”
孙恒点点头,再次起身,咳嗽了几声,到了书案前再又拿了一封信过来,递给李定春。
李定春惊疑的看了看他,而后拆开信看了起来,随后直接跳了起来,脸上的肥肉一哆嗦,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大人,这?”
孙恒点点头,提醒道:“江浦的永济,宁西两座仓库,本就是为了北方储备粮食的。”
“这……”李定春脑袋一懵,险些晕厥过去。
孙恒道:“这次空仓的事情现在只有知府大人知道,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捅到转运使田大人那里……不过,我们时间不多。”
李定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面色凄苦:“两座粮仓,那可是二十万石粮,这信上说的七天之后过来运粮,这……这,如何能凑得够。”
孙恒道:“南方比江浦富庶的地方很多,或许七天之后就从别的地方抽调够了也未可知。”
李定春可不会觉得这是安慰,到得现在这地步,他也只能尽可能再争取一下,于是开口道:“二十万石可是三年的量,短短七天,就算从别的地方买粮液不够时间,大人,你看能否减少一些……”
孙恒道:“这事我说了不算啊。”咳嗽了几声,他舒了一口气,缓缓道:“何况现在江浦也是重灾区,也是需要用粮的。”
李定春无奈,道:“下官这就去与那两家商量,还请大人帮忙应对一下,下官保证七天之内一定凑出十万石粮食来。”
“帮?我如何帮?”
李定春道:“江浦受灾,也需要粮食,大人能否借此理由……”
孙恒愣了一会,淡淡道:“真就能做的,我一定会做,也希望李大人不要忽悠在下。”
“不敢,不敢……”
客套了几句,李定春走了出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真是苦不堪言,但总算看到了一丝曙光。
然而这份希望没多久就被无情的毁灭掉了。
再次见到孙恒的时候,李定春连最后一丝尊严都不要了,方才踏进孙恒的竹棚,他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泣不成声。
(本章完)
第198章 这次,我不会放手的()
孙恒没料到这么快就会再次见到李定春,按他的想法,这位主薄大人这几天应该是忙着四下游说另外两家,倒真没想到距离上次一场长谈才两天不到,他们就再一次碰面了。
雨水在肆虐十几天后已经停了,虽然天气还没有晴开,但对于修复河堤的来说还是方便了许多,按照目前的进度,再又三五天时间,工程就可以停下了,因此这几天摆在孙恒面前的首要问题,还是这些修筑堤坝的民夫之后要怎么安排。
这些人都是之前受了灾之后从灾民中挑选出来,其余也有一部灾民分则是入了军队,这种手段,姑且也是他们能想到的解决灾民问题的几个法子之一。
然而工程到了尾期,这些人的安排也面临新的问题。
随着天气转好,以及前期一些事情已经基本理出了框架,孙恒休息的时间多了些,加之做了简单的调养,气色稍微恢复了一些,眼下笑起来,显得要亲切许多。
乍一看到李定春的举动,孙恒愣住了,而后听到李定春的哭腔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从书案后走了出来,摊开手去搀扶李定春起来。
“大人,这次的事情真的跟下官无关啊!”李定春依然跪在地上,任凭孙恒怎么搀他都没有起来的意思。
这种大礼可是只有在面见当今官家以及祭祖时跪拜祖先才会用的。
片刻,孙恒倒也明白对方如此大礼,实际上是在求饶。
孙恒见搀扶不起,往旁边侧了侧身子,宽慰道:“李主薄有什么事,且先起来再说。”
李定春抬头道:“大人,官仓起火的事情,真的跟下官无关啊。”
孙恒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对方如此大礼是因为筹粮的缘故,倒不想自己会错意了,转念一想,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起来:“你说官仓起火?那座仓?什么时候?”
李定春来之前并不知道孙恒不知道这件事,这时候听到对方的反问,懵了片刻,解释道:“德盛仓昨晚上被人一把火烧掉了。”
孙恒一个踉跄,脸色煞白。德盛仓是江浦三仓之一,供应的是江浦所需,眼下哪怕知道那本是空仓,却也叫他心若死灰。
之前的空仓事件他并没有宣扬出去,自然也就没几个人知道那空仓的事情,后来虽然有些流言,然而到目前为止,江浦在本次的赈灾中,一直都有足够的粮食,因此那些百姓有的吃,也就没人真正的在意那些流言的真实性。
然而现在一把火烧了德盛,也就意味着就算有粮食,现在也没有粮食了。赈灾事宜尽管度过了最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