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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英忙着找投资,拉赞助,最初几天拉着吕融熟悉移交的事情,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搞得吕融是“心力交瘁”,眼看就要就要瘦下去,这件事才算是有了个结果,可惜未等他真正休息一场,生意上的事情再次扰得他四下里奔波起来。
百忙之中,他倒也没有忘记给江宁去一封信,说了些好话,大抵意思是“请求”苏筱妍那边也给王凝去一封信。
这明显打的是亲情牌了。
王凝对于这些当然是不知的,这时候他已经乘船北上,三天的时间已经到了苏州境内了,与他同行的还有云记准备北上的掌柜,叫做席文的。
船头上,王凝看着江面上腾起的阵阵水雾,对身边的席文道:“再有不到半日光景,这船就到苏州了,席掌柜是与我下船,在苏州住上一晚?还是直接北上?”
席文笑了笑:“却是到了江宁再歇吧。”他怔了片刻,又道,“此次北行想来有一阵回不来,江宁那边有些事也要安排一下。”
王凝道:“如此也好。”而后提醒道,“太湖一带到底有些不安稳,路上还需小心。”
席文应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了一阵之后,还是没有问什么。
却听王凝道:“近来也是时局如此,不然以前虽听说这一代有些不安定,倒也没想过会如此猖獗。”
席文颔首:“早几年,走水路少有遇到水贼的,何况这一路上巡检司,漕运司,水师营……按道理来讲不该那么混乱才是。”
王凝道:“姑且有人起了心思吧。”
说完这句,告罪一声,大抵受不了江上寒风,回了船舱去。
席文待在甲板上,微潮的风从江上吹了过来,两岸是青山叠翠,偶见炊烟袅袅,端的是一派祥和。
按照原本的打算,他在早几天就该是北上的,只是一直没有等到船,他并也拖了几天,上船的时候倒是巧合,遇到了王凝。
两人在江宁照过面,王凝对他不是很了解,他却是花了一些心思在对方身上,恰巧撞见,也就没有装作不认识了,船走的很慢,有些话多多少少提起一些,虽然大多都是生意层面上的东西,时不时也掺杂一些别的东西进去。
总的来讲,谈话还是很愉快的。
王凝大抵问了一些他北去之后的打算,真说了起来,从对方脸上看不出什么,偶尔应对他说出来的话倒也叫他耳目一新的,因此稍稍收起了一些轻视之心。
当然了他对王凝更多的还是私情上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不好说起,心里也是起了比较的心思,多少还指望着今后能有一些改变,未曾到最后,结局如何也未可知了。
收起心事,他也回了船舱,估摸着再又不久,也就到苏州了。
*********
王凝最终没有在到达苏州的时候下船,甚至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下的船,并是席文,都未能注意到的离开。
日落西山,最后的余辉从云层之后洒了下来,像是铺开了一块金灿灿的地毯,世间一切都染作了金黄,或许这并是真正的金秋时节了吧。
王凝翻过一处小山包,前方豁然开朗,如此时候,还有人忙碌在田间地头,忙着收拾成熟的稻谷,远些的村落里炊烟袅袅,说不出的安逸。
他上了进村的小路,往那边走了去。
这片新朝最繁华富饶的土地上,人们对于外来人的防备还不那么明显,也真正的是亲如一家。
王凝一路上遇到的人大多都是笑脸,偶尔还有人停下手里的事情,与他说说话,他也会问问今年收成如何。
而后听到的更多的是对于朝廷新法的抵抗,他有心在这方面问上几句,却被瞪得不好说了。
而后村子里传来阵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如此大的动静都没能盖过当中的悲痛哭声。
王凝往那边看去,先前与他说话的老人开了口,叹息道“哎,一家六口,突然就没了。”
王凝好奇道:“为何会如此?”
“还不是那新法闹的……再这样下去,不知还有多少人要走上这样的路呢。”老人手里的镰刀一挥,熟稔的割下一把稻子来,直起身来,说到,“我看你像个读书人,以后要是做了官,可不能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王凝笑到:“老人家这么说,我也不一定做得到啊……”
老人愣了愣,笑到:“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
“老人家跟很多人说过?”
老人想了想:“好像是。”
王凝哦了一声,转到别的事情上去了“老人家,知不知道这里有个叫做李东宇的人?”
老人想了想:“我们村姓李的很少,没有这么个人……没有。”
老人坚定的点点头,王凝心里思索了片刻,抿嘴笑笑,“那么这些年有没有什么新人到村里安家的?”
“嘿,村里每年都有很多人嫁进来……”
王凝叹了一口气:“那么有没有比较特殊的?”
“特殊的?”老头仰着头想了想,“你要这么问还真有……”不过老人并没有说下去,眼里多了一抹戒备,“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找人。”王凝没有在意对方的表现,叹了一口气,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起了假话:“我要找这人是我一位表亲,前些年他家里出了变故,来信说要去投奔我,可等了又等都不见人影,我派人去了他家,看到的也是残垣断壁,早已经人去楼空……前些日子家里来了人,说是见过他们……”
“他在我们村?”
王凝摇摇头,叹道:“不瞒老丈,来这里之前我已经跑了几十个村子了……”
(本章完)
第209章 新安集()
王凝说的情深义重,配合恰到好处的表情,老人家又是心地善良之辈,这时候自然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当下放下手里的活计,从地里走了出来,爬到田埂上,目光灼灼的看着王凝。
正色道:“不知你找到的人是哪年出事的?”
王凝想了想:“五年前……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还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妈子。”
老人家拧着眉头,额头上多出了几道深深的沟壑,想了一阵,说到:“五年前啊?村里倒没有你说的这样的人,倒是三年前,村里有人带回来一队母子,你不妨过去看看,说不定是。”
“老人家真是活菩萨,还请您带我去看看。”
当下老人交代了几句田里忙碌的人,带着王凝往村子走了去。
路上说起的还是这对母子的事。
“说来有些可怜,带她们来我们村那人,去年得了一场病没了,留下孤儿寡母也真够可怜。”老人叹了一声,“谁说好人有好报呢?他对那母子二人千般好,到头反倒把自己命搭进去……”
一阵唏嘘之间,两人已经进了村子,走过几处拐角,石头铺就的小路到了终点,前方是一条很窄的土路,旁边也没什么像样的房子,大多都倒塌了,不远处一座还算完整的石头房子,显得有些突兀。
老人家指着那边说:“原本她们不住这里的,那人死后,她们就被撵出来了。”
老人再又一声轻叹,眼中透出几分不忍来。
王凝看了那边一眼确实有些艰苦的。
两人朝那边走了过去。
正在这时,后方路上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跑了过来,见了老人脸上很是高兴,亲切的叫了声爷爷。
老人也宠溺的逗弄了一阵,而后介绍到:“幺儿,快去叫你娘亲出来,你家里人找你们来了。”
叫做幺儿的孩子愣了一下,没能明白话里的意思,转而偏过头看着王凝,好奇道:“叔叔你是谁?”
王凝看着脸色明显有些发黄的孩子,心里犹豫了一阵,来之前的想法姑且松了一些,笑到:“你叫幺儿?”
孩子点点头。
“嗯,走吧,回家去,叔叔有事跟你娘亲说。”
“可是娘亲病了。”孩子神色黯然下去,说不出的难过。
王凝愣了一下,看向旁边的老人家,老人摇摇头,表示之前他也不知道,而后老人看着孩子,“病了怎么不跟爷爷说?”
孩子弱弱道:“娘说不能打扰爷爷……我上山去找药了。”说着从破衣服里抓住一些零零碎碎的草药来,王凝看了看,大多根本就不是什么药材。
王凝没有打击孩子的意思,笑了笑:“带我去看看,可以吗?”
幺儿将目光放在老头身上,老头点点头,幺儿这才邀请王凝往那座小房子走去。
走的近了,才知道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可谓是一贫如洗的家庭了。
王凝叹了一声,心想就算真就不是,姑且不是也该留下点什么东西,毕竟自己叨扰了人家。
王凝在门外停了下来,幺儿与老头走了进去,听得几声呼唤,有咳嗽声传了出来。
大抵是问询过对方的意见,王凝得以进了门,而后见到了床上明显已经病入膏肓的女子。
孩子趴在床前,握着床上女子的手,轻声的呼唤着。
女子咳嗽几声,抬眼看了过来:“你是?”
王凝道:“苏州许家的人。”
女子混浊的眼神到底没能掩藏住,变了变,苦笑道:“公子怕是误会了,小妇人不认识苏州什么许家的人。”
而后交代床前的幺儿,柔声道:“幺儿,请这位叔叔出去吧。”
王凝愣了一下,幺儿已经走了过来。
王凝叹了一声:“苏州许家您不认得,那韩家应该知道吧?”王凝顿了顿,“我是韩三爷身边的人,这些年他一直在找了你们。”
女子眼神骤然变得清澈了些,而后看着幺儿,咳嗽几声,对旁边的老头道:“老福叔,劳请你带着幺儿先出去,我与这位公子有些话说。”
老福叔点了点头,走到幺儿旁边,亲切道:“幺儿,走,跟爷爷先出去。”
幺儿看了眼床上的母亲,得到同意后跟着走了出去,临行自是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王凝,王凝朝他笑笑,给了个放心的眼神。
“按理说,我不应该瞒你。”女子在幺儿出去之后,艰难的坐了起来,煞白的脸色在暗色的屋子里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王凝道:“我来只是想带幺儿回去,拿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对面的女子艰难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三哥的人,这次过来,不过是想用幺儿的身份。”
王凝并不否认,点头道:“但我向你保证,我跟他只是合作,他会得他本该拥有的一切,而我也只要我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看不得许家好。”
“为什么?”
王凝道:“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呵……”女子轻蔑的笑了笑:“这么长时间了,我对于许家就算有再多怨恨,也都过去了,许家是我完全不能撼动的庞然大物,我只希望我的幺儿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你懂了么?”妇人看着他,“我不管你是怎样知道我们母子的消息,但你既然能够跟我讲这么多,可见你不是许家派来的人,我也不求你什么,只求你不要把幺儿的消息泄露出去。”
王凝怔了怔:“许家这么些年都在找你们母子,我不相信许家那个女人会放过你们?只要你们的尸体一天没出现在她面前……我这次来,是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