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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冶明白这些人的心思,心里叹了叹,一时间没有主动说话。而后还是陈潮站了起来,“这事既然解决了,那么我们就来商议一下另外的事……关于新朝廷怎么称呼,大家都意见都说说怎么想把……”
……
穆青青听着隐约传来的声音,嘴角浅浅一笑,径直往外面去了。
如今杭州还有一部分的城防在她手里管着,而她一直以来也极度讨厌跟那些人喷来喷去,因此对于巡街之类的事情还是很有兴趣的。
杭州在经过半个多月的镇压之下,已经趋于平静,私底下虽然还有些异动,但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大事。说是巡街,也仅仅是对于所谓朝政抵触。
王凝已经快要发霉了,近段时间穆青青隔绝了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他每天只能在郡主府里游荡,尽管郡主府真的不小,上一任主人也竭力对它做了修饰,但再怎么弄也捱不过每天看上许多遍。
再好的景色也会腻的。
于是王凝找了个机会,偷偷翻了墙。
长街上,行人稀少,各家店铺都已经关了门,看不到什么热闹场景,如此衰败之象下,青楼大抵是受损最为严重的地界了。
王凝过来的时候,叫做凤仪阁的杭州第一大青楼空空荡荡,鲜有问津,因此对于他的光临,整个凤仪阁都忙碌了起来。
王凝对于这些虽然不排斥,但也有着某种底线。闹得一阵,叫做明月的清倌人的房间里,王凝舒服的品着美人泡的茶。
实际上明月并不是凤仪阁最顶尖的头牌,甚至要不是因为杭州出了这么档子事,如今的她恐怕已经失了身子,但久无人问的明月姑娘,眼下也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面前坐着的男子。
她也害怕被人不明不白要了身子,尽管她本来做的就是这个行当。
王凝也许是察觉到对方的一些心思,笑了笑:“说了怕你不信,不过就我而言,逛这等地方倒不都是寻乐子,我就是图个清静。”
明月愣了一下,摆明了不相信这种说辞,却也没做开口接话。
明月姑娘称不上绝色,名字也起的过于俗气了,这也可能是她能够一直保持清倌人的身份的一个原因吧。
“姑娘会弹曲么?”王凝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明月点点头,“倒是会弹呢。”
听这语气,王凝就知道自己说话说错了,讪笑一声,“那就劳请弹上一曲吧。”
“公子想听什么呢?”
“嗯,姑娘最拿手的吧。”
“倒没有最拿手的……”
“哈,看来是个大家。”
“……”
清澈的曲子响了起来,王凝半倚着身子,手指在膝盖上缓缓的敲打着,似乎很是沉迷。
明月偶尔抬眼瞧瞧他,见他如此规矩,心里不由放下一块大石。
现在这种局面,不是个好时候呢。
檀香燃了起来,屋子里沁了一股清香,伴随着女子淡淡的脂粉气息,却也说得上是温柔乡了。
王凝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女子的床上,揉了揉额头,偏过头,女子的背影映入眼帘。
一头乌丝,三千痴缠嘞。
他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床,蹑着脚走到了女子旁边,目光落在女子面前打开的木盒里。
里面是一只手镯,材质姑且能够叫玉,不是什么精细物件,然而王凝察觉得到明月姑娘的异样,要不是什么贵重物,怎么会对他毫无察觉。
王凝开了口:“心上人送的?”
“啊……”明月被吓了一跳,手一抖,那手镯竟是掉了下去,王凝一个手疾眼快将他握在手里,看着惊慌失措的明月,笑道:“可得收好了。”
明月羞赧的看了王凝一眼,嘴上说着“公子您醒啦”的话,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那“失而复得”的手镯。
王凝对此也不在意,问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明月将双手握紧,捧着手镯放在心口的位置祈祷了片刻,应声道:“应该快三更天了吧。”
“哈?”王凝惊讶的看了过来,脸上苦涩难言。
明月小心问到:“公子家里有急事?”
“……不算急事吧。”他同样小心翼翼的说着。
想着这时侯应该也没必要离开这里,回到那冷清清的郡主府。
可心里想起那个母夜叉一般的人,却又觉得浑身冒冷汗。
“还是回去吧。”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听在明月耳朵里,一瞬间联想到的是眼前这位公子哥是个瞒着家里悍妻偷腥的主。
以前也是见过的,于是她掩唇轻轻笑了起来。
王凝瞪了她一眼,哼哼道:“再笑我就把你办了。”
这话说的像是个赌气的小孩,明月却小脸一红,啐道:“公子您正经点……”
(本章完)
第275章 残阳如血(九)()
这话到底是句流氓话呢。
换在往常,明月姑娘在听到这种话之后,可能也会随着贫嘴几句,一直以来为了守住身子而做出的努力,使得她在与男人交谈时都能做到某种恰当好处的地步,既不叫人对她生出那种原始的觊觎之心,也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冷落”。如此一段时间的磨炼,她可谓已经是深谙此道了。
然而到得眼下,不妨竟是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一时间心里那道防线尚且来不及张开就被击中了,瞬间有些恍惚,而后则是羞恼了。
但真要细究下去,却也有某种未曾体会过的东西。
明月姑娘回了神,心里暗啐了一口,催促道:“公子不是要回去了么?快些走吧。”
王凝道:“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竟然把客人往外赶,待会我就去跟楼里的妈妈说,叫她给你点颜色看看。”说着露出一个无比凶狠的神色,毫不掩饰威胁之意。
“可不敢乱说。”明月姑娘接了话头,“明明是公子你要走的,可不是我赶的你……”
如是说着却已经收好了玉镯,兀自往门边走了过去,做足了赶人的模样。
王凝却没有往那边过去,转过身去,爬上刚刚被他捂热的床,睡了下去:“这天色不早了,街上又不太平,我还是明儿一早再回去吧。”
“公子,您不能这样,您要是在这过夜,明月可就……毁了。”
“嗯?”王凝从床上坐了起来,支着身子偏过头来,“怎么就毁了姑娘?在下可不是那种轻佻之人。”
明月恨不得冲过去打上一顿,绕是一直以来被灌输的的念头这时候的有些动摇,到底跺了跺脚:“公子,人家毕竟……还是个清倌人……”
王凝点点头,“我知道啊,我也没打算坏你身子啊,今晚我就是在这睡个觉,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明月姑娘啪的关上门,朝王凝走了过去,“您再这样,明月可就叫人了。”
王凝道:“叫人也没用啊,你看这种时候还敢逛青楼的我,怎么看都不是一般人,你们那妈妈也断然不敢得罪我的。”
“公子,您……我……”
隐隐听着女子的啜泣,王凝倒也收了玩闹之心,安慰道:“照你说的,现在已经快三更天了,也就是说从我进来到现在已经起码过了五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那些事真要做的话也做了好几遍了……”
顿了顿,王凝也不心疼脸色都有些发白的明月姑娘,继续说道:“但事实上我们什么都没做啊,这种事别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自己怎么看。”
“圣人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嘛。”
明月脸色已发白,心里苦涩不已,王凝提起这些她也才想起来,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也认同了王凝的说辞,可是,她真的不想这样,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个人,她还在等着他啊。
王凝大抵明白一些,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转而道:“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明天我给你赎身,你不要急着拒绝,明天我醒了再告诉我……我先睡了,你一会记得把蜡烛吹了,屋里有光亮,我睡不着……”
明月离开了自己的床,木然走到烛台跟前,取下灯罩,灭了蜡烛,黑暗中,眼角到底落了两行泪。
王凝无疑是很敏感的,因此他俨然升起一种负罪感。但除了装作不知道,他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后耳边响起了细细的你呢喃。
那是对过去的一种追忆与期待吧。
但事实上,所有离开的人,就算他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等我,到头来他也不可能回来,就算回来,他也不会再认你了。
事实上,人间本就是如此残酷的。
王凝一直没有醒来,一直睡到第二天的傍晚,似乎确定明月不会给他答复,亦或者他真的睡不住了,所以他起了床。
明月像是昨天初见时候那样,小心翼翼的侍候他,却没有再主动与他说一句话。
她是笑着的。
王凝离开明月房间的时候,不免多想了些东西,摇摇头,下了楼去,凤仪阁的妈妈迎了上来,想要说什么却没敢开口。
王凝知道她想说什么,因此替代她说了。
他从身上掏出从郡主府顺来的银票,递了过去:“明月姑娘我包了,照顾好她,她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可不客气。”
老鸨是场间人,银票接在手里就知道有多少分量。因此心满意足的陪着笑,“公子您放心,明月绝对不会有什么闪失……”
如此说了几句,王凝才从凤仪阁离开,上了街,顿觉得有些刺眼,适应了一阵,寻了郡主府的方向摸了回去。
期间路过一家店铺的时候,看着那残破模样,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如今云记在杭州的产业倒闭了一般,剩下的一般也不在他手里了。
他俨然成了孤家寡人。
回了郡主府,撞上了穆青青,这女人对他离家一天似乎没心思追究,过来与他说了会不痛不痒的话,而后撂下一句“明天我们去看你的云记”就负手离开,一直寒着脸,也不知谁不长眼又惹恼了她。
这些都姑且都不重要了。
王凝冲了个澡,换了身衣裳,那个女人提着剑过来找他了。
……
世事无常,这话用在苏筱妍身上似乎很是恰当。自从上次脱险以来,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尽管知道那个男人为了找他付出了很多努力让她略微甜蜜了一下,但更多时间,她还是很不高兴的。
秦老那边偶尔传来的消息倒也不瞒着她,因此她对于王凝在杭州的状况还是很了解,了解多了,难免的就有些生气,这一生气,就有一大群人要遭殃。
从苏州灰溜溜回来的苏文吉是这之中最惨的那一个,但看着姐姐已经有些动静的肚子,他可不敢有什么埋怨,不然整个云记,乃至整个苏家的人都不会放过他的。
尤其苏源那老头,自从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当外公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幼稚而又暴躁,对苏筱妍的关心也上升到了某种可怖的地步。
苏文吉扶着苏筱妍从马车上下来,说着:“姐,你悠着点……”
谦卑到泥巴里去了。
冷不丁就着了凉,如今是真正真的头痛欲裂!
(本章完)
第276章 残阳如血(十)()
已经是神武二年十月了,杭州已经失陷了一个月,朝廷尽管很想将这个钉子拔掉,奈何北方再起祸端,已经不可能再有任何兵力布置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