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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第4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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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也是正常的!”

    “公子说的还挺中庸的,百姓只知其一未必知其二。这革新的是改来改去,都是针对百姓,本来有学堂的改的上不起学堂了,本来有家业的改的没有家业了。公子可知道其中的奥秘吗?”

    “在下年轻,才疏学浅还请沈经略指点!”高雨低着头谦虚的说道。

    “制定方案的人,根本不是切身要去体会新法的人!这就好比,让有太医给看病的王爷们去制定百姓就医的政策;让每天骑马出行达官贵人去兴修道路;让住在高宅大院的高官,去决定地价房价。让每天吃喝玩乐的人,去考虑孤儿,乞丐,老人等问题。你觉得这革新能革好吗?”

    高雨不由得看了看沈括,沈括说的可不是没道理,但这与他们最初想靠金融革新富国强兵初衷有些偏差,他一皱眉头说道:“沈经略说的是民生,而革新的初衷是为了军事战略,为富国强兵。就拿青苗法来说,本来是为了改变民生,可官员借机层层盘剥,最后多变了样子,怎么能说就是革新的错呢?”

    沈括呵呵笑了笑:“看了高公子知道事,可并不比我想想的少,你说的也没错,是有些人办事不利。不过,有人要打破规则,有人要维持。这时候主持的人如果左右摇摆,想折中最后的结果恐怕就是我说的那样,真正变的是树枝叶是表面,而树根的利益不变,不拔根的接过,就是最后大树变成了中空,紧紧能维系根部再无发展了啊!”

    沈括的话可谓意味深长,而且沈括看着高雨的时候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高雨嘴角挑了挑:“沈经略,我一个盐帮的帮主,怎么能了解这么国事呢?我这次来永乐城,本来就是想给盐帮找些生意的机会,刚巧遇到童将军,阴错阳差的就把我带这来了。您说的这些,对我来说可太深奥了。”

    “恐怕高公子不是这么阴差阳错的来看我的吧?!”

    高雨直视着沈括,沈括忽然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个2的手势:“我再说两件事,如果高公子还不明白我的意思,那只有请你出城了。”

    见高雨不说话,沈括站起身来在房中背着踱着步子,半晌说道:“熙宁变法十年间,不少人利用王公革新心切,把实施新政推行新政当成快速的上升通道,到最后变法失利边倒戈相击,可惜镇南王走的早,不然以他的威信和他身边的忠臣死士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他说完,眼睛眨巴着看着高雨。

    这些事高雨听了不是一遍,虽然也曾想过,失败的原因是父亲遇人不淑,但如果没有赵顼的纵容,怎么会遭遇那么多的欺上瞒下,而最让高雨气愤的就是赵顼过河拆桥,给自己和父亲背上奸臣的罪名。可看着沈括欲言又止的样子,高雨心想难道沈括看出了什么?

    “沈经略,这是第一件事吗?”

    “正是!当年王相公有两个儿子,其中二子也就是后来的镇南王,在少年时候曾经遭遇一场大火。他从火中救了一个人,这个人叫苏轼。苏轼这个人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

    “要说苏轼可是欠了王家两条命,第一条就是这次大火,第二条这苏轼玩弄朝廷,讥嘲国家大事,他作诗: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讽刺皇帝没能以法律教导、监督官吏;而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蜇龙知,皇上如飞龙在天,苏轼却要向九泉之下寻蜇龙,不臣之心,莫过于此!这个他可是罪大恶极非死不可了!赋闲在家的王安石相公听说此事后,急上书劝说宋神宗:安有圣世而杀才士乎?这样苏轼才保住一条命啊!”

    怎么会弄成这样?自己这大舅哥也太不小心了,高雨有心追问看沈括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他咳了一下说道:“这事不过三年前之事,倒也听说了牵连了不少人呢。”

    沈括点点头:“是啊,其实表面是个文字狱,但其实虽然革新已经宣布失败,可真正的斗争才开始。十年积怨在较劲,如果这时候能有镇南王那样的能掌握大局的人出现多好啊。”

    高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是沈经略和我说的第二件事吗?”

    沈括笑眯眯的摇摇头:“不是,不过我猜我这第二件事说出来,公子你肯定就不会离开永乐城了!”

第509章 并非危言耸听() 
沈括在高雨面前卖起了关子,高雨心里清楚,要隐瞒身份最难对付的人就是沈括。一来沈括本事就有他精明的一面,另外一方面当年自己这整容正是出自沈括之手,看着沈括刚刚狡黠的目光,高雨已经猜到沈括识破了。可沈括当着种师道叔侄却不说穿,想必他心里另有打算。而且这么半天沈括也在努力,说些看似无边际的话,一直在观察着高雨。

    高雨心里也早有打算,这会儿房间内已经没有其他人,他淡淡一说道:“看你这话说的,难道我进了永乐城就是为了看一圈就走吗?”

    沈括又摇头又摆手的说道:“我就是觉得你来这里就是找我来的,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啊?!”

    “当然,我盐帮并非官商,如今永乐城所在正好处在夏宋交界,如此要道我盐帮要不想办法打通了,以后如何做生意呢?”

    “说假话!我沈括不过是经略安抚使,今天在这,明天就不知道去哪里,你找我又能有多大的用呢。”

    “这仗都不知道要打多久,这城也不知道将来是姓宋还是姓夏,我们只是生意人,当然太长远的也不会去看。所以来探访一下沈经略还是十分必要的!现在沈经略可以讲讲这第二件事了吧!”

    沈括哈哈大笑,笑罢了说道:“刚才说的只是个插曲,这第二件事则和救苏轼之人有关。当年我认识个少年,这少年英勇机智,我这一喜欢就和他以兄弟相称,可是这少年为了救苏轼,受了伤损了容貌,你可知道这少年是谁吗?”

    “沈经略刚刚不也说过是王安石宰相的二儿子,也就是镇南王吗?”

    “嘿嘿,正是,你知道这少年我在他脸上都做了什么事吗?”

    高雨摇摇头。

    “其实也没什么神奇的,只不过正了正受伤的面骨,鼻骨,还用了一些治疗烧伤的药,等到治愈之后,这镇南王的容貌竟然与原来有很大不听,简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高雨的眉头一挑,沈括似乎话中有话:“即时这么神奇的事,沈经略难道没在王爷脸上留下什么记号吗?”

    “当然,当年王爷经历有奇异,正好那会儿我也遇到很多惊奇的事,现在我已经把很多事都写在梦溪笔谈之中,唯有镇南王这事没写,这人宛如重生一般,你说他能重生一次,难道就不能重生第二次第三次抑或有什么更神奇的经历吗?”

    沈括的眼睛各位的亮,似乎看透一切,尤其是他那顽劣的笑容,让高雨不禁想起一句话:我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了。

    高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对沈括也说事情,不过沈括率先说道:“我这个兄弟啊,当年大起大落,不过我觉得我很了解他。经过十多年,尤其经历了熙宁十年,很多人很多事都变化了,就像我刚刚说道苏轼那件事,本来念在旧情我应当帮他,可我没有。一是立场不同;二来苏轼狂妄,当年的良方如今已经命名苏沈良方,为什么要叫苏沈良方呢?明明应该叫沈苏良方的嘛。如果我兄弟在,肯定会作证良方之事。说远了,我是想说,人都在变,就像当年我,苏轼,甚至圣上都和王爷搞什么云摘时过境迁又如何?有的如伴虎般伴君,有的人被贬他乡险些殒命,有的人更是生死不明。你说如果你是镇南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再出现,你也不知道我还是不是当年的兄长,即便我们面对面,还能相认吗?”

    高雨哈哈哈的笑了笑:“沈经略与我说了这么多肺腑之言,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愿意与你兄弟相称。只不过沈兄既然当年留了记,如果真的见到王爷,会不会相认?”

    “贤弟,你误会了,记号不是我留的,那事胎记。就在耳后恐怕镇南王自己都未必清楚,这胎记就好像童贯能凭着它认出来的人是不是镇南王之子一样。只不过,我想如果镇南王真的回来了,恐怕不仅仅是兄弟相认那么简单。十四年,世事难料,就像这永乐城,不知道姓夏或是姓宋一样。”

    沈括说的意味深长,说罢轻轻的叹了口气。

    话都说道这程度了还有什么可说,高雨沉默片刻,如果十几年前的沈括是个顽童一般,每天只知道研究他医学天文地理,但十多年后沈括多了心机多了圆滑,更多了一些高雨难以言表的东西,这东西似乎是沧桑,更似乎是看透了却不想说透一种无奈。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这次来这里见沈兄,想请沈兄帮一个忙?”

    “高公子,请讲!”

    这就是一种默契,高雨已经知道沈括虽然一肚子好奇,但和高雨一样沈括不想说穿高雨的身份。或者正是高雨的那句话,让沈括多了几份戒心,但更感怀当年的情感。

    “很简单,不管梁乙逋是不是王旁之子,也请沈经略高抬贵手!”

    “这么说高公子怀疑他是冒充的?”

    “我可没这么说!”

    “高公子放心,为了这件事,种将军和童贯都赶到此地,如果是当年王爷之子,想必大家都会尽力保护。甚至护送回京城再帮他谋个一官半职,如果不是王旁之子,那就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了。”

    “这就是我要请沈兄帮忙的地方,如果他不是,也留他一条生路,这个人与我有些交情。和西夏梁氏不同,这孩子有些血性,也有头脑。与其让他与大宋为敌”

    “不如让他瓦解西夏?”沈括眼睛一亮说道。

    高雨一愣,他可没想到利用梁乙逋去瓦解西夏,他来的目的只是想让沈括想办法确保梁乙逋的安全。

    沈括又站起身来,踱来踱去说道:“贤弟的提议很好啊,如果他真是王爷之子,那我们当然要保护好他的安危。如果他不是王旁之子,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就当他是而且当他真的事,对!就这么办。”

    高雨苦笑了起来,心想沈括这顽童的性子怎么又犯了:“假设他不是呢,人家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你去哪里找证明他是。”

    “嗳,你怎么不转弯呢,你是不是睡了十多年睡傻了。我问你,梁乙埋到底是不是他亲爹?”

    这个,高雨还真听漫常说过这个秘密,难道这个秘密已经不是秘密?而沈括的话似乎也提醒了高雨,只要梁乙埋不是梁乙逋的亲爹,那不管梁乙逋是王旁的儿子还是李谅祚的儿子,对梁氏的统治来说都是极大的威胁。

    “嗳,这个我不关心啦,梁乙逋对盐帮有恩,总之你保证他的安全就是了。”高雨无所谓的说道,他并不清楚沈括是否知道这个秘密,当然更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沈括这个朝廷命官是否跟自己站在一起。更何况,目前的状况不是他想站就能站的,徐禧、李舜举到底都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一无所知,而种谔为何与徐禧这么深的纠葛。看来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

    这一番对话真是少有的又累又费心,高雨想到此行目的已经差不多达到了,他站起身来说道:“沈兄所说的事在下牢记在心,该说的话我也说完了,不如就此告辞。”

    沈括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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