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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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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两人酒杯轻碰,萧漠只是轻轻一抿,张衍圣却一饮而尽,神è萧萧,似乎落寞,又似乎烦闷,萧漠看在眼里,却没有询问。

    放下酒杯后,萧漠问道:“子佳归来不过两日,怎么不在宰相府与家人团聚,反而孤身一人,跑到这里喝酒?”

    张衍圣苦笑道:“无他,被祖父给赶出来了。”

    “赶出来了?”萧漠先是讶然,但转瞬间已是明白,问道:“因为你想外放为官的事?”

    张衍圣默然,只是点头,不住饮酒。

    在楚朝,所谓的文人治国,一直有些过犹不及,就以庙堂的那些相宰阁老们为例,他们之所以能官居高位,并不是因为他们的能力有多出众、履历有多耀眼,而大都仅仅只是因为声望大、才气高、资历深,能收拢士子之心,而不像后世那样,想要入主中枢,必须要有治理地方的经验。

    所以张衍圣想要外放为官,会遭到张谦反对,也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在张谦看来,只有立足中枢,才是为官正途,也只有立足中枢,才可以不断的加深圣眷、稳固势力、增长名望资历,即顺风顺水,日后又可名正言顺的替换他入阁为相,保持张家的权势与富贵。

    这是张谦给张衍圣设计的道路,并一直都在为此而努力着。

    想到这里,萧漠叹息道:“宰相大人恐怕不会让你外放为官的,而没有他的同意,陛下顾及情面,怕也不会同意。子佳有为民办事的心固然好,但这次却莽撞了,不该这么早就把自己心思给说出来。”

    张衍圣点头,盯着酒杯,喃喃道:“是啊,祖父他不会让我外放为官的,现在他只是一心想借着我的功劳和圣眷,稳固宰相府的地位,又哪里会真的在意我的意思?”

    张衍圣的这番话可谓是对长辈的大不敬,一时间,萧漠不知自己该如何接话。

    也不待萧漠接话,张衍圣缓缓说道:“一辈子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临老有了权势地位,却又如履薄冰、诚惶诚恐,百年之后,除了权臣之名,什么都留不下……我从小就跟在祖父身边,看他如何做事,学他如何做事,也一直在尽力的模仿他,他的路如何走,路的尽头是什么,我早已晓得,但我不想再重复他的活法了……”

    说着,张衍圣又与萧漠碰杯,萧漠依然轻轻一抿,张衍圣依然一饮而尽。

    沉默片刻后,萧漠说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身不由己,本就是这世间必然。”

    张衍圣亦沉默片刻,突然转换话题,说道:“这次应战草原蛮夷,子柔你在元城御敌,又一心扑在战事,恐怕见得不多,也想的不多,而我领兵于敌后,却见识到了许多,也想了许多。‘易子而食’、‘割肉喂子”这些事情,从前对我而言,不过的一段枯燥描述,但那段时间,却是每时每刻都在身边发生,种种人间惨剧,仿若地狱,言语词汇,无法描述万一。”

    或许是这些话憋在心里太久,张衍圣一改从前的习惯,在萧漠耳边不断倾诉着。

    “不怕子柔你笑话,这些话我也只对你说,当初我与你一同领兵迎战草原蛮夷,祖父他就很不高兴,即怕我出什么意外,又怨我i做主张,甚至准备亲手打断我的腿,向外推说是从马摔下来摔断的,从而辞掉这份差事,结果被我逃了。”

    说着,张衍圣自嘲一笑,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忧国忧民的心思,只是想着,就这么任xing一回,好让我将来临老临死之际,有点可值得怀念的东西,就已是一生无憾。待战后归京,我就会将这份任xing收起来,从此认命,再无他想,循着祖父的安排,入朝入阁,做官掌权,尽一生之力,保张家百年繁盛。可是,当我在北地领兵作战时,见到那种种人间惨剧,我又觉得,我应该多做点什么实事,而不是一辈子学祖父那样,只知道朝事和党争,到了最后自己都渐渐变得麻木,仿佛人之一生本就应该如此。”

    又是一杯酒下肚。

    萧漠觉得张衍圣有些醉了,否则他不会如此话多。但又觉得张衍圣没醉,因为张衍圣的眼神愈加的明亮了。

    萧漠没有接话,只是亲手将张衍圣的酒杯倒满。

    窗外风声隐隐呼啸着,两人犹自不觉,只是一说一听。

    “所以,回京之后,我就向陛下请求外放为官,从小到大,我见惯了种种利益相争、勾心斗角,我不想再参与其中,我只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让世间少点惨事,也让自己心底更踏实一些,但祖父他终究不会理解……”

    如若旁人,听到张衍圣如此说,恐怕大都会嗤之以鼻,认为张衍圣这是在做戏了。

    一个衣食无忧生活奢华的世家子弟,会有如此爱民之心?会理解百姓的疾苦?

    但张衍圣言语间却很认真,神è间也很真挚。联想到张衍圣在战后的所言所行,萧漠竟是不由的信了几分。

    甚至于,隐约间萧漠已是猜出了张衍圣这番心理转变的究竟。

    张衍圣出身名门,衣食无忧,从小就过着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生活,再加他聪慧过人,年纪轻轻就已是名扬当世,可以说,世人所追求的一切、利、权势,张衍圣早就已是轻轻松松的全得到了。

    但人活于世,总是需要一个目标。张谦给张衍圣定的目标,是让张衍圣像他那样,入朝为官,入阁为相,一辈子与人相争相斗,以保持宰相府的百年兴盛。

    但那是张谦的目标,而不是张衍圣的目标,这般将人生目标强加于张衍圣,反而让张衍圣心生抗拒。

    如若是普通的世家子弟,在人生无忧亦无动力的情况下,早已是花天酒地、纨绔一生了,毕竟这种生活态度亦算得是一种麻痹。

    可惜他是张衍圣,从小的诗熏陶以及自律养成,让他根本不会选择这条道路。

    所以,张衍圣虽然才华横溢、名扬当世,但本质,却只是一个空壳子,虽不能说如同行尸走肉,但说他是张谦的一个提线木偶,却再也恰当不过,魂魂沌沌,茫不知前路,只是受张谦控,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自幼教育之下,早已被人规定,也早已习惯成自然。

    在这种情况下,张衍圣空虚之余,自是会下意识的寻找自己的人生目标,而当初他会随萧漠一同迎战草原联军,未尝就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而后,见识到蛮夷掠过的人间地狱,张衍圣只要本xing不坏,就会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与此同时,他又在下意识的寻找自己的人生目标,于是一切自然而然——而这一切流于言表,就是一片爱民为民之心。

    如果当真如此,萧漠就应该羞愧了,无论张衍圣的爱民为民之心因何而生,总比萧漠的人生目标要崇高太多太多。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萧漠的推测,虽然自觉合理,但像张衍圣这般世家子弟,会如此忧国爱民,总是让人难以相信,更何况,谁又能保证,张衍圣此时此刻,对萧漠的所言所行,不会是做戏?

    所以,萧漠只信了五分。

    而让萧漠心生怀疑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张衍圣在战后的种种转变,让萧漠心底所产生的那些危险感。

    忧国忧民的心思,本不应该让人觉得危险的。

    :本开始进入转折点,也可以说是进入后半部了,所以这段时间更新的有些慢了,但经过这些日子的思考,该考虑的都已经考虑到了,更新会慢慢加速。

    。。。

第六十六章。古今天下(中)。() 
。    第章。古今天下中。

    有时候,萧漠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面对张衍圣,因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与张衍圣之间关系如何,究竟是敌是。

    若说两人是敌,但张衍圣对他多次示好,也从未主动做过任何不利于他的事情。甚至,张衍圣还经常与萧漠进行各种合作,比如互通消息,比如一同抵御草原蛮夷,比如战后的利益分配。

    事实,无论见识、眼光、才学又或者xing格,如若萧漠与张衍圣真心相交,其实最为相搭。

    但要说两人是,却也不适合,张谦对萧漠一直有种隐隐的敌对意味,而张衍圣却是张谦之孙。即使抛开这一层关系不谈,随着将来两人门下势力的膨胀,也必然会出现种种利益纷争。

    有人说,庙堂之间,非即敌;也有人说,政治没有永远的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但在萧漠看来,政客之间的关系只分为两种,或是眼前的对手,或是将来的对手,所谓党同伐异,不过是联合将来的对手,对付眼前的对手罢了。

    不管自愿还是被逼,萧漠和张衍圣二人,都已是成为政客了。

    所以萧漠并不会奢望他和张衍圣之间真的会出现“谊”之类的东西。

    但对于张衍圣,萧漠却是连他究竟是自己“眼前的对手”还是自己“将来的对手”都分辨不清楚。

    所以,萧漠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面对张衍圣,相处相交,皆是谨慎,对于张衍圣的所言所行,也是信五分、疑五分。

    有时候,萧漠觉得,自己之所以觉得张衍圣的身有种危险的感觉,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自己从来都看不透他。

    宰相之孙?风流才子?不甘被控制?忧国忧民?

    或许这些都只是他的表象与面具。

    萧漠也经常会带面具,尤其在与人应酬的时候。

    比如现在,虽然对张衍圣心有疑虑,但听着张衍圣的倾诉,即使只信五分,然而萧漠的神情,却依旧好亲切,并隐带同情。

    “其实宰相大人只是还没能想明白,过于看重中枢的作用了。”见张衍圣心中烦闷,不住饮酒,全无往日的儒雅洒脱,萧漠终究还是忍不住劝道:“我朝提拔官员入阁,虽然并不是很看重治理地方的经验,但有总比没有好,更何况我朝有功必赏,北地初经战乱,也正是容易出政绩的地方,政绩多了,将来仕途也会更顺畅一些,如若宰相大人能考虑到这一点,未必不会同意你外放到北地为官。”

    张衍圣叹息,神è间闪过一丝无奈,说道:“这些道理我也同祖父讲过,可惜祖父并不赞同,按他的说法,北地数州,如今虽然最容易出政绩,但百废待兴,流民遍地,却也最容易出乱子,对我如今而言,仕途前景,早已可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稳妥为……他终究只看重我的仕途,却根本不关心其他。”

    听到张衍圣这么说,萧漠神è间亦闪过一丝凝重,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并继续安慰道:“如今北地数州初经战乱,状况确实不大稳当,迁派的官员能力经验但凡稍有不足,怕又是一场大乱,子佳你虽然饱读诗,才华是有的,但毕竟经验尚浅,你祖父的考虑,倒不一定只是为了你的仕途,恐怕亦是为大局着想,子佳你还是莫要多想为好。更何况,不管是立足中枢,又或者外放为官,在哪儿都是为百姓做事,又何必细究?”

    当初草原蛮夷入侵,说根道本,目的不外乎是为了抢粮过冬,当时他们根本没想到楚朝的军队竟已是虚弱至此,只是想着劫掠边境,也没后来那改朝换代的心思,所以他们是趁着秋收之时出兵的。但因为楚朝早有准备,又根据萧漠的建议,北方数州积蓄的粮草全都向南转移,而来不及收割的、来不及转移的,则全都焚毁,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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