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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世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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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驱马行驶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在一座清贵显赫的府邸前停了马。

    抬眼看,门匾上书“武昌王府”,铁画银钩间又圆转如意,门漆用的是大红,门钉用的是大银,红白间严谨尊崇隐约可见皇家气度。

    门口两只镇宅狮子神态各异并不对称,一凶一憨,甚是奇异。

    俄而府内下人便牵马而去,没有多一句废话。

    慕惊年与李崇光从偏门直入,府内奇花异草无数,廊桥珠帘依堂挂,奇石怪松沿路尽是,一路走来无半点重复精致,尽是柳暗花明处又见新趣,只不过终究是天色极暗,灯火下看的不甚清楚,只窥得三四分模样,慕惊年便不再留心。

    行至书房,两人座定。

    “木头,明早你便要随我一起入宫面圣,虽然我不清楚你的身份,但从皇兄的处置上看,你决计会引起朝堂军方的反感,所以我现在需要你准确的答案,你,究竟是什么人。”李崇光不复嬉皮笑脸,盯着慕惊年的双眼,神色甚为凝重。

    “只要你不是胡人,本王便会尽量分散军方的压力,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

    慕惊年清澈的双眼有些暗淡,他在沉香笔架上随意摘下一根狼毫,挥笔而书:蛮族质子。

    写完这四个字慕惊年同样盯着李崇光。

    李崇光看着那四个字如遭雷劈,英俊的面孔在微微抽搐。

    慕惊年心底一沉,果然,提到蛮族不论是谁都是如此震惊,李崇光能不表露出仇视已是难能可贵。

    “我说皇兄为何苦苦瞒着军方,你这层身份若是在边境被发现,想死都是件难事。”

    “……”

    “不过千年以来胡人与中原血仇最深,蛮族人隐居草原从不出世,世人大概都忘了有你们这一支的存在。”

    “……”

    李崇光不停地喃喃自语,慕惊年只有沉默。

    房间里陷入了沉静。

    慕惊年没有预料到自己的这个王爷“朋友”在得知他的身份时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仇视,厌恶,这多少让性格孤僻的他有些触动,不由得发出这个人除了嘴贱点其实也还好的感叹,当然,王爷殿下自然是听不见。

    李崇光此时的心情除了震惊之外其实多少是松了口气的,千年之前的血仇世人的印象也早已不再深刻,大隋国风民风开放而包容,况且还有皇帝陛下与老狐狸陶洞桥两人压着,军方的反弹应该不会太过强硬。

    年轻的王爷殿下揉揉眉心苦笑道:“幸好你不是胡人,否则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比本王还英俊的人却要被军方那些大老粗给生吞活剥了,那岂不是可惜。”

    慕惊年收起那份小小的感动,赏给王爷殿下一个白眼。

    ……

    晨光熹微,初秋时分七月流火天候逐渐转凉,缕缕秋风拂过,天空一丝云彩不曾看见,万里碧空迎朝阳。

    文武百官其实在天蒙蒙亮时就已起身更衣,为京官着却又不在成京内居住着更甚,否则根本赶不上朝会。

    成京居,大不易,正五品官的俸禄以成京的地价只能勉强住一个单出单进的“雅院”,此外每年的宴请随礼,交友走动,没有四百两雪花银简直是捉襟见肘,故而又有“五品居”的称呼。

    自从开禁科举以来,无数寒门子弟跻身官场,造福一方有之,为祸一方者更甚,穷怕了往往吃相更难看。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典故人人耳熟,折在监察司手里的更是个中翘楚,说明您老人家贪的够狠够多,人间的福享过了,阴间的苦还在等着您呢。

    文官佩玉,意君子如玉不染尘埃。武人佩石,意坚韧不拔超卓之功。百人上朝,玉石相击,叮咚声不绝,雅意更甚。

    ……

    李崇光已换上亲王蟒袍,大白色衬底,胸前大金色镶边,黑蟒滚动缠绕,肩头各绣有七日七月,寓意肩挑日月。背后滚蟒旁绣有七星隐曜,寓意背负星辰。身为与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亲王,这身蟒袍已是极尽尊崇。

    李崇光本就仪表非凡,穿上蟒袍后贵气更甚,让至今还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慕惊年一阵目眩,金子拿来绣衣服,真他娘败家。

    “你这身大红色衣服已是僭越,我府中有几身粗布麻衣,你换了随我上朝。”李崇光整整衣领转身朝蹲在雕花椅上的慕惊年说道。

    大红色,只有大内总管才能用,俗称太监

    慕惊年换完麻衣后少了几分贵气,多了几分出尘意味,端的是上等的衣架子。

    ……

    皇宫永定门口百官齐聚,各自三三两两成群,文武间泾渭分明。

    位于百官最前方的一小撮人尽是身着朱紫,显赫异常,天下风流若是一斗此间已占六分,万川归海,乾坤独定。

    八声鞭响,三鼓如雷

    与王爷殿下缀在百官队伍最后房的慕惊年抬头看了一眼此处人间尊崇至极的所在,回头望望北方,深呼吸一口气,心绪微沉。

    这一脚入宫门,从此不知归期何日

    这一步踏去,生死未知两茫茫

    山河万里遥遥望,谁知复还不复还

第7章 金銮殿() 
曹波平站在祈明殿前的太和桥上,一身大红色缀金蟒袍透着一股阴翳,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孔中正平和,雪白的长眉轻轻地在晨风中摇动。

    他平静地看着那个俊美的麻衣少年一步一步地走进,浑浊的双眼半眯着,好像在熹微的晨光中快睡去了一般。

    慕惊年走至太和桥前,老人微微躬身轻声道:“随我来。”

    李唯归从殿后侧门缓步走进金銮殿,她黑发如瀑,白衣胜雪,不带一丝烟火气,似流云飒沓晚风穿堂,女生男相,大不吉。

    皇室子弟穿衣配饰极为考究,穿何种丝袍,佩哪种玉,等级森严,不可逾越。而在李唯归身上毫无半点装饰,多年以来群臣对这位大隋唯一血脉的另类颇有微词,但仍毫无用处,至如今已是见怪不怪。

    “臣参见父皇,见过诸位大人。”声如鸣玉,清冽悠扬。

    “臣等参见长公主。”群臣皆弯腰行礼,恭谨异常。

    皇帝陛下看着女儿,笑道:“又是一位稀客啊。”

    李唯归剑眉微挑,并不回话,在皇帝身旁负手而立。

    慕惊年在老人的带领下一步一步地接近祈明殿,眼前雄伟尊贵的宫殿给他带来莫大的压力,洁白的额头上冒出一丝丝冷汗,喉咙也有些干涩。

    行至殿前,老人微微侧身,示意慕惊年自行上殿,慕惊年脸色苍白宛如苏州宣纸,细密的汗珠格外显眼,他双手紧握,拾阶而上。

    步入正门,满朝公卿皆回头而望,龙椅上的那个男人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从极北荒原来的少年。

    李唯归居高临下地审视缓步而来的异族人,将他的不安局促尽收眼底。

    慕惊年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如剔骨尖刀般的注视,每一束目光都要将他狠狠地拆开,将蛮族人真实的想法掏出来看个究竟。

    他的眼神没有与任何一个人接触,他尽量将腰挺直,忍住颤抖的双腿,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迎着如潮敌意。

    人世间最尊崇的所在闯入了一个荒原而来的罪民,然后将生死交于他手,怎么看都很愚蠢。

    “草民慕惊年,参见陛下。”慕惊年心中默念,行至中堂双膝跪下,头紧凑着墨玉石砖,谦卑异常,略带急促的呼吸在石砖上呵出些许白雾,像荒原冬天的白霜,藏着蛮人万载悲凉。

    …………。

    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缓缓行驶在成京官道上,马夫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清秀的脸庞上点着几颗雀斑,一双眼睛明晃晃的朝气十足。

    马是匹老马,稀疏的鬃毛被梳的十分柔顺,它走得很慢,马蹄轻轻地踏在石板上,小男孩马夫拿着马鞭当枪耍,碰也未碰马儿,任由它慢慢地前进。

    “陶爷爷,老黄都快走不动道了,以后还是换匹马吧。”小男孩拍拍马臀,老黄马甩甩头打了个响鼻,继续慢悠悠地踱步。

    “爷爷我老咯,可禁不起颠,老黄这么走正合适。”

    “那些官老爷都怕爷爷,爷爷威风着呢,一点儿也不老。”

    “那是爷爷戴的帽子比那些官老爷更大,等哪天爷爷的帽子被摘了,怕只有老黄会怕爷爷咯…”马车帘子内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

    “爷爷你今天哪有戴帽子。”小马夫扭过头一脸疑惑。

    成京城很大,小马车慢悠悠地从城东行至城北,穿过了皇宫正门,行过了长贯内城的太和桥,在祈明殿前老黄马才喘着粗气堪堪停下。

    无数江湖草莽刺客折命而不得进的皇宫大内,外朝历代帝王挥鞭欲入的大隋皇宫,这辆小马车就这样轻轻行过。

    掀开帘子下车的是以为身披白色狐裘的老人,岁月在他脸上凿下太多痕迹,只有那一双眼睛幽深如井。

    “爷爷我先回去啦,中午还是吃李婶家的羊肉面?”

    “多加些葱花,让李婶少放些辣油,昨天的面确实很辣。”

    “好嘞…”

    小马夫驾着老马调头向宫外驶去,老人拢了拢袖子,缓步走向祈明殿。

    老人面相很普通,很像是村头老树下蹲着掰苞米粒的农夫,事实上他所做的也确实很像兢兢业业的农人,只不过他挥锄打理的是大隋这片万里江山。

    十二岁入朝为官,十八岁身穿黄紫贵为小黄门,二十岁为天子近臣棋侍诏,三十岁首任监察司提司,当年的大隋谁不知道陶郎风流无双,受尽帝宠,意气风发。

    如今他已风烛残年,只不过他生命的余晖,仍然光耀整个大隋,他叫陶洞桥,是那个纵酒殿前且高歌的陶郎,亦是如今车马不禁,剑履上殿的陶公。

    …。。

    “陛下,此事是否太过唐突,东越边防与镇北城一带防事虽耗资巨大,但在新政之下,田赋充足,国库尚有盈余,仍有力承担。接纳蛮人不仅要面对天下质问,民心尚未可知,更何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万一养虎为患,后患无穷。微臣愚见,万望陛下明察。”淮南道巡察使刘正躬身上谏,言辞十分恳切。

    言毕,绝大多数官员皆暗自点头。

    站在一旁的慕惊年脸色一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着实字字诛心。

    皇帝半倚在龙椅上,眯着双眼,未置可否。

    “微臣倒有不同看法。”礼部侍郎袁白亭见皇帝如此神色,心里已有定数,咬咬牙上前一步道。

    “袁卿且讲来听听。”皇帝神色平静,语调也未有起伏。

    “万年之前蛮人为恶天下不假,但如今已过万年,早已是陈年旧事,多提何益。再者,极北荒原野兽尚难存活,蛮人如今怕早已是苟延残喘如何能称得上是“虎”。可若蛮人臣服,一可大缓边防,二可彰显大隋国威,三可表我大隋海纳百川之气概,东越那群崽子一直以天下正宗自居,收服蛮人正好让那些崽子看看,这个天下终究还是我大隋的天下。”这番话说的理据皆合,马屁拍的更是极为妥帖,正挠中皇帝心中痒处。

    “有些狗屁歪理。”皇帝笑骂。

    群臣脸色也皆有些笑意。

    王爷殿下笑得尤其灿烂。

    “正如陛下所言,尽是歪理。”刘正见龙颜正悦不敢出言再驳,但仍是愤愤然丢下一句话。

    袁白亭倒是脸皮极厚,宛如没听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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