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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打起精神!”守城官连忙对着守城士兵一阵指手画脚。
高公公还没来到城门,便听到一阵热烈的呼喊:“恭送高大人!高大人慢走!”
高公公乐了,这杭州城真乃咱家福地也!就连这守城小兵竟也对咱家这般恭恭敬敬,看来日后一定要在圣上面前夸夸这杭州城官风优良、民风淳朴啊。
平时高公公可是最看不起这些看门狗的,如今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停下马来,骑在马上谆谆教诲道:“尔等定要恪尽职守,维护好杭州城一方平安,咱家回到宫里,定会在圣上面前替各位美言几句。”说完便带着御林军扬鞭策马冲出了城门。
那守城官脸上的肥肉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多少年了,自己的忠心终于会被皇上知道了。他差点喜极而泣,心想回家定要将家中的母老虎收拾一番,看她以后还敢对自己大呼小叫不。
“长亭外,古道边……哎,下一句怎么唱来着?”官道上,黄烟四起,这已经是高公公向身后之人问的第十八遍了。
“大人,下一句是芳草碧连天……”身后的御林军有些无语,这太监也忒笨了吧,蔡大人写的诗简单易唱,自己等人听了两遍就会了。这太监倒好,学了一路都没学会。若不是这太监分了些银两给兄弟几个的份上,几人早就懒得搭理他了。
“哦哦,对对!是这句,哈哈。蔡大人这诗歌写得相当不错,咱家喜欢得紧啊。尔等也跟着咱家多唱唱,等到了宫里,咱们一块到圣上面前领赏。哈哈”高公公一想到昨夜苏美人在怀,今早又收到那么多礼物,而且还有蔡义特意向圣上进贡的两百块香皂,心里就一阵美滋滋,他仿佛看到了皇上龙颜大悦,大大奖赏自己的画面……
高公公一队人马出城的同时,一匹从京城而来的单人单骑进了城门,直奔钱塘县衙而去……
第59章 离开唐府()
蔡义照顾了柳如月一整夜,送走了高公公,便回到唐府补起觉来。这一觉睡得混天黑地的,醒来时候竟然是下午时分了。得,连午饭都省了。
叫来小厮,弄了些水来,洗漱一番之后便出了院子。整个唐府看起来喜气洋洋,忙忙碌碌的,莫不是又有什么喜事?
正想寻个小厮问一下,身后传来了娟儿惊喜的声音:“姑爷,你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蔡义感觉每一次自己醒来,娟儿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蔡义点点头道:“嗯,娟儿,今天府里有什么客人要来吗?”
娟儿咧嘴一笑:“没啊,夫人说了,今天要在府里给姑爷办一个出仕宴。”
虽然觉得没必要,但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也许这就是家的味道吧。蔡义试探性的问道:“娟儿,你知道昨晚我为何没有回来吗?”
娟儿道:“知道啊!少爷昨晚就告诉小姐了,姑爷你因为凤宁村出了些事,便连夜赶往凤宁村去了。”
额!蔡义倒没想到唐书文居然为自己找的是这么个理由,这理由也太扯了吧。当下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对啊,忙了一晚,累死我了,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嘻嘻,小姐看你睡得正香,便让人不要打扰你。小姐吩咐了,你要是醒了,就去小姐屋里吃一些甜食,暂时填填肚子。”娟儿这么一说,蔡义肚子倒真的有些饿了。索性跟着娟儿来到了唐姝儿的屋中。
看到蔡义进来,唐姝儿连忙端出各种糕点点心,摆了整整一桌。一边摆弄着,一边高兴的为蔡义介绍着各种糕点的特色,仿佛一看到蔡义,她就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看着巧笑情兮、温柔可人的唐姝儿,蔡义一时间竟有一种深深的内疚感。她一心一意的对自己,自己竟然让唐书文想出那般理由来骗她。虽然和柳如月清清白白,但骗就是骗了。
“姝儿,如果哪一天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蔡义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知道自己很傻,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但美丽的谎言真的存在吗?
唐姝儿歪着头想了会,认真的道:“蔡大哥,如果哪一天你骗了我,那你就不要告诉我好了。因为我不想自己伤心,更不想你伤心。”
“傻瓜,放心吧,蔡大哥不会欺骗你的。”蔡义鼻子有些酸酸的,这傻瓜,为什么这般傻?
“嘿嘿,蔡大哥,你站起来一下。”唐姝儿有些狡黠的道,笑起来竟也是那般天真无邪。
蔡义有些奇怪,但还是依着她站了起来。
唐姝儿拿着一根绳子在蔡义身前身后比划了一阵,蔡义看了半晌,总算知道了,这唐姝儿要给他做新衣服。不过,蔡义在想一个问题,这古代人也太厉害了吧,拿个绳子随便比划几下就能知道尺寸了?
估计是由于蔡义没吃午饭的缘故,晚宴开的比较早,也没有邀请什么人。桌上就只坐了唐宗仁一家和蔡义以及李忠,按理说李忠作为下属是不能跟蔡义坐在一起吃饭的,但李忠在蔡义心中的地位,唐府上下可都看在眼里的。
为了照顾唐夫人和唐姝儿,桌上出现了少有的葡萄酒,当然这时代称之为“蒲桃酒”。虽然北宋已经有人广泛种植葡萄,但这葡萄酒还是很稀有的。没看到历史上宋徽宗为了讨好李师师,便用夜光杯与李师师对饮葡萄酒,边饮便颂: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宋徽宗饮的酒,岂是一般人能饮的?
酒过三巡之后,蔡义端起一杯酒道:“唐叔叔、叔母,义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义儿先饮一杯,若是义儿说错了什么话,两位长辈莫要怪罪!”
除了唐书文和李忠,其余三人纷纷奇怪,尤其是唐姝儿,心中更是担忧不已。
唐宗仁放下筷子,道:“义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蔡义想了想道:“义儿和李叔二人自从来到杭州,便在唐叔叔府上叨扰了快一个月。期间,唐叔叔、叔母待我极佳,义儿感激不尽。如今,清水帮的屋子已经建好,义儿和李叔想搬到清水帮去住,还望两位长辈莫要怪罪。”
唐宗仁没有说话,唐夫人苦口婆心的道:“你这孩子,家里住的不是好好的吗?你搬出去,也没个丫鬟照顾你。而且那清水帮都是些粗人,你一个读书人怎么能住那?”
唐姝儿也急急道:“对啊,蔡大哥。你住在府上不好吗?是不是哪个下人惹你生气了?”
面对着唐夫人和唐姝儿的关心,蔡义有些愧疚,一时有些语塞。
唐宗仁沉默了好久,才道:“你想清楚了?出了唐府,可就意味着一些躲在暗处的小人没有顾虑了。”
蔡义慎重的道:“唐叔叔,义儿都想清楚了。”
唐宗仁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有什么需要跟管家说一声就行。”
唐姝儿一听唐宗仁同意了,不由急道:“爹!……”
唐宗仁无奈道:“好了,姝儿。义儿他只是搬出去住,又不是离开杭州。你若是想见他了,到清水帮看望不就行了。”
唐姝儿还是不甘心,缠着唐宗仁道:“爹,可是……”
还不待唐姝儿说完,唐宗仁少有的发火道:“够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义儿他有这种想法我很欣慰,你现在还未成为义儿的妻子,岂能如此不知好歹!”
唐姝儿觉得好委屈,父亲是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吼她。而蔡义,她觉得他一旦离开了唐府,便会把她忘了,她真的害怕失去他。她丢下筷子,用手捂着快哭出声的嘴,奔向了自己的小屋。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狼狈的逃回到自己的小屋大哭一场。
“我去看看她。”蔡义有些自责,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在唐姝儿心中的分量。蔡义知道唐姝儿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之所以那般极力的想留下自己,无外乎她怕失去自己罢了。爱一个人,就想紧紧的把他绑在身边,生怕一个转身他就不在了……
第60章 唐姝儿的心()
唐姝儿不是傻子,只是有些事情,她不想真的懂而已。蔡义昨晚在醉仙楼写的那首《送别》,今天已经在杭州城传开了,而唐书文告诉她蔡义去了凤宁村,呵呵……
但她相信蔡义,相信他不会骗她,就算骗了,她也宁愿相信这是个善意的谎言。在唐府,自己是唐家大小姐,自己爹爹是知府大人,在这个唐府里她很有安全感。因为她知道,只要蔡义留在唐府,那他就得听爹爹的话,听娘的话,听自己的话。自己不需要他去赚钱,不需要他去当官,自己只需要他的陪伴,仅此而已!
而这一天最终还是来了,蔡义还是决定要离开唐府了。离开了唐府,自己什么都不是,自己拿什么去爱他?他现在有了钱,还做了官,也不需要爹爹的帮助了。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天已经黑了,唐姝儿躲在自己屋里的墙角,抱着双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蔡义其实早已来到了门外,他听到了唐姝儿的哭泣,心痛不已。他在想,要不要把昨晚的事情如实告诉唐姝儿,毕竟在蔡义心里,唐姝儿才是最重要的。
“姝儿,你把门打开,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蔡义敲了敲门,有些自责的道。
唐姝儿没有理会蔡义。
“你不说话,那我可就自己进来了。”蔡义又敲了敲门道。
唐姝儿还是没有理会蔡义,蔡义只好自己推开了门。
借着月光,蔡义看到唐姝儿孤独的蜷缩在墙角,由于唐姝儿身子比较娇小,此刻看起来,倒有点像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
蔡义没有点灯,就这样径直走到了唐姝儿身边就地坐了下来。蔡义也没有安慰唐姝儿,自顾自的将昨晚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一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
虽然唐姝儿没有说话,但蔡义知道她在认真的听。
蔡义接着自言自语道:“以前的我无忧无虑,可后来爷爷不在了,除了我和李叔,没人知道爷爷是被人杀害的。我也想躲在唐府里做一个赘婿,靠着唐叔叔的关系来保住这条小命,可是爷爷的仇谁去报?我虽然喜欢你,想娶你为妻,但在爷爷的大仇得报之前,我有何颜面谈及儿女私情。我是个男人,男人就应该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纵使外面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我都要去闯一闯。我不想外人一提到蔡义的名字,只知道是蔡卞的孙子,唐知府的女婿。姝儿,我说的这些,你可否明白?”
蔡义将自己心中的压抑一口气说了出来,这些话,就连李忠都未曾倾诉过。因为他真的把唐姝儿当做了一生陪伴的人。
唐姝儿听了蔡义前一段话,就已经觉得错怪蔡义了。之后又听他说了这些话,一时间有些自责起来。蔡大哥身处险境,自己却还在这些小事上跟他无理取闹,自己真的太蠢了,自己应该相信蔡大哥的。
唐姝儿没有说任何话,毫无征兆的一下子扑到了蔡义怀中,紧紧的搂着蔡义的脖子,用自己体温去温暖着这个心灵受伤的男子。两个人静静的抱了良久,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虽然两人都没说话,但两人知道,两人的心从未这么近。
“那我往后可以去清水帮看你吗?”许久,唐姝儿柔声问道。
“当然可以。”蔡义直截了当的说。
“那你有空还要回来唐府给我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