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他给崔玉购物卡是什么意思?
崔玉顺利收到反馈,很不知死活地加了一句,“白舅舅说这是特地给考学的礼物,只有我有他们几个都没。我实在不能收,更不能让妈妈说我不懂事——”
“我去——”大房怪叫一声将卡摔地上,拳头冲白诺就去了,“老崔的主意你都敢打,找死呢?”
惹祸了。
崔玉本意只是怼几句显自己不懂事,让白女士认为自己不堪造就,摆脱未来有可能的麻烦顺便出一口恶气,可傻叉大房直接将事态升级了。
房白林是个棒槌。
两个男人在人群里打起来,惊叫四起,各种摆设和鲜花装饰一团糟糕,甚至牵连到旁边正在准备的自助餐食档。
白女士气得脸发白,房中铭甩了手上的酒杯骂了一句,“看你干的好事,都是你养的好儿子!”
赵子铭却唯恐天下不乱,“大房,揍他,别手软,看上面——”
叫到一半被元书昀给捂住嘴了,可夏涵一点也不客气,捡了滚地上的花瓶趁乱冲着白诺的头砸过去。
一片混乱。
“房白林,我艹你来真的?再打老子不忍了?叫人办事的时候是舅舅,现在就不认人啦?老子干啥了?不就帮你搞个跳芭蕾的妞儿吗?不就散了张卡出去吗?要你跳起来讨好——”
“还乱说?叫你龌蹉——”
“跳芭蕾的?”房中铭中气十足,诧异地看向白女士,“这又是怎么回事?”
白女士有些慌,却警告性地看崔玉一眼。
崔玉心神慌乱,见那边打得不可开交头脸已经要见血了,再顾不得其它直接冲了进去。没等冲到,半途却被一陌生的俊逸男子给拦了,他五官和大房有些类似,对她笑嘻嘻,“男人打架,小姑娘不好去捣乱。站边儿去——”
她要说点什么,那男子架住她的肩膀往外推,“子铭,拉住她。”
赵子铭屁颠屁颠冲出来,“小叔叔放心,我把她看好不让捣乱。”
他拽着她手硬往外拉。见她不放心,安慰道,“有小叔叔帮忙,大房肯定不吃亏的。”
“什么小叔叔?”
“大房的小叔叔啊,房中擎,打架超厉害的。”赵子铭一脸崇拜,“他最看不惯白诺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毕竟公众场合,又是大房先动手,不好太护短的吧?
崔玉扭头去看,还要挣扎着去帮忙,结果却见房中擎轻轻松松走过去,一脚卡住地上翻滚纠缠的两人。不知那条腿有多强的力量,硬生生挡住了两人后还很轻松。他躬身,一手抓着一人的肩膀给拉起来,手指几乎扎入皮肉中。大房忍痛忍得脸扭曲,白诺却直接惨叫出来。
“房中擎,你TM是要人命啊?”
房中擎咧嘴一笑,冲大房就是一顿教训,“小林子,你打架是老子教的吧?都学了个什么玩意呢?娘们一样抓头发,在地上滚?老子看了都丢脸。”
赵子铭兴奋极了,“帅不帅?帅不帅?”
崔玉头回见这样的人,惊呆了。厅堂中人衣冠楚楚,无一不是斯文客。他则是顶了一个圆寸,眉眼虽然俊秀但是却穿了一身破洞的衣服裤子,裤腿上还沾了许多脏污的泥点子。
要说帅,那也是帅在身架子。
大房骨骼漂亮,肌肉还是少年人的单薄状态,可房中擎却完全长成了。因双手各掐了一人,从手腕到胳膊,肌肉从皮肤下鼓起,形成一条连贯流畅的线条。
大房呸了一口,吐出口里的血沫子,不甘心地叫了一声,“小叔,白诺耍流氓。”
房中铭见事态控制住了,站出来低呵,“不懂规矩,怎么可以叫长辈的名字?是舅舅——”
白诺哀哀两声,“姐夫,这事你也看到了,我错了啥?”
房中擎呵呵一笑,抓着白诺的手微微用力。他再哀叫一声,“房中擎,你TM又阴老子。”
“阴你?”他干脆松手放开,白诺的身体直接落下去撞地板上。地上散落的玻璃渣子,食物残渣,膈得他生痛,又是一声惨叫。他呵呵一笑,“那不阴了,放开行不行?”
意态潇洒又魅力十足。
房中铭怒火冲天,“中擎!”
房中擎耸肩,将大房拉起来,拍拍他肩膀,“明儿来我家,好好练练。真是丢人。”
大房被骂了反而高兴,横抹一下满脸的血印子,抬脚就要走。
“站住。”房中铭喝一声。
“大哥,小林子伤着呢,要教训等他先处理处理。”房中擎四望了一下,见了崔玉笑一笑,推着他去那边道,“刚那小姑娘,过来。”
崔玉再被视线集火,这次却一点也不虚了,赶紧跑过去架住大房。他也不客气,胳膊直接圈着她肩膀借力。她只觉得自己半身被压了山一样的重量。
“撑住了。”大房小声,“那孙子阴我,戳我下身和眼睛,痛死我了——”
她只好硬憋住,脸挣得通红,不料头顶上按下来一只大手,抬头看却是房中擎。他按了按她的头,夸奖道,“好姑娘,干得漂亮。遇到不要脸的臭男人,就该怼回去。小林子这回也没错,以后再遇见人欺负朋友也别虚,小叔帮你撑腰。晓得吧?”
全身自带光芒的男人。
崔玉看得呆住了。
白女士气得脸发白,走过来道,“去后面备餐室找李婉处理伤口,后面再和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算账。”
崔玉赶紧回神,撑着大房往里面走,赵子铭和元书昀也来帮忙。夏涵要来,却被一个看起来十分优雅的女士给硬拉走了。
赵子铭兴奋得很,唾沫横飞地骂白诺再夸房中擎,只有元书昀担忧地看着她,“老崔,你等会儿可别赌气,该软和的时候就得软和。”
“对。”赵子铭也反应过来了,“你妈骂你,你就哭;白阿姨肯定不会骂但是会说,她说你就委屈说白诺不要脸。那孙子最没格调了,以前还去逗老夏。”
“再要有事,你就推大房身上。本来你就不知道白诺是什么人,还他卡是你懂礼貌,要揍人是大房冲动。”
大房喘气,“老子是她少爷,当然给顶锅了。别扯了,都要痛死了,赶紧找个地方躺着。”
李婉早就得了消息在备餐室等,听见人声马上开了门,青着脸把人请进去。
好一通忙乱的收拾和检查,确定大房身上是擦伤是淤青,只要抹药和休息便能好。他闹了一场又打了一架,也是累了,躺在椅子上眯着。嘴巴里还模糊道,“李阿姨,都是那姓白的王八蛋不好。人是我揍的,和老崔没关系,你要骂她我跟你急。”
李婉笑笑,找了条毯子搭在他身上。
崔玉站在旁边看,一半儿眼睛看着大房,另一半则观察李婉。妈妈明显是在生气,还有恐慌。好不容易把女儿供出来,千万嘱咐了要和大少爷打好关系,结果干脆把老板和老板娘给整生气了。
等了一会儿,大房眼皮开始耷拉了,已经没功夫回赵子铭和元书昀的话,仿佛要睡着。
李婉拉拉崔玉,轻声道,“你跟我出来。”
崔玉吸一口气,晓得是要收拾自己,便轻手轻脚跟着去了后门。
李婉用力把手上的托盘放在台面上,焦虑道,“你都干了啥?为什么要去出那样的风头?我让你来,当半个哑巴,半个聋子,半个瞎子,不是让你——”
“妈,白诺不是好人。”崔玉沉静道。
“他确实不是好人,可你事情也没处理对。你把卡给妈,妈还给他就行了。你图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给他没脸?长了快十九岁,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崔玉看着她,没有要认错的意思。
“你还瞪我?等下去找白阿姨道歉,再去和白诺道歉说不是故意的,懂吗?”
她偏头,绝对不会去的。
“没听见妈说话?”
“听见了,可我不愿意去。”
李婉伸手捏了她胳膊上的肉使劲掐,“你去不去?”
“不去。”崔玉痛得呲牙咧嘴依然不妥协。
“妈以前是怎么教育你的?不要有无所谓的自尊心,办事别老想着委屈和意气。咱们第一是要想办法把事情和和气气地圆过去,第二才是有没有违背国法家规,最后才是自己。你怎么全反过来了?”李婉则是真气急了,“你这样,以后还怎么和白阿姨打交道?”
“妈,世上没这样的道理。他对我不怀好意,反而要我给他道歉。我是你女儿,你不帮我就算了,还——”
李婉不想她再继续说下去,不远处开始有房中铭的声音传来。她晓得女儿和丈夫一样,面上看着冷其实最倔,一时半会儿说不服气。她咬牙道,“你要不肯道歉,那就闭嘴。你在这儿看好大房,等着医生来。我去外面看看情况,等下带他们进来。我道歉说话的时候,你别吭声。”
她说完便要绕去前面,崔玉不乐意,追出去叫了一声,“妈——”
其实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她的未来自己会去努力,攀附不是她所欲。
然而李婉回头,警告性地看她一眼,走了。
崔玉脚步沉重,继第一次发问人为什么生而不平等之后,再一次感受到人的不平等。
她心里难过得跟猫抓一样。
回到备餐间,赵子铭和元书昀不见人影,其它工作人员也去收拾厅堂的残局。
只有大房,什么都不知道地呼呼大睡。
他四肢舒展,皮肤上布满的各种淤青也无法掩饰他的轻松。这家伙,被宠爱任性着,从来不知道忍耐是何物。可也是他,无条件地相信她维护她。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伸手去抓不舒服的淤青处,再听他迷迷糊糊不知说的什么梦话。鬼使神差地,她低头将唇在他的唇上轻轻贴了一下,果然是满满香甜的滋味。
真幼稚,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喜欢吃糖呢?
那是崔玉的初吻,也是她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多希望自己不被那些不必要的情感趋使。悔意在日积月累里变成了恨,如果她没有荒唐地喜欢上房白林,该有多好啊。
南山是海城的绿肺,四季景色各不相同。
春日的百花,夏日的绿林,秋日的绚烂,冬日深浅不同寂静的白。
崔玉喜欢冬天的雪松林,荒芜中静悄悄的繁华。
可现在,她却感觉难耐。朱迪在等她,她却无法摆脱大房的纠缠。他就那么恶狠狠地坐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几乎要将她吞没。
一个小时的车程,是煎熬。
钟勇终于把车停下来后,崔玉迫不及待地开了车门,拎着小包往里面冲。
大房跟着下车,却没跟上去。钟勇站出来,身上只有羊毛衫,冻得瑟瑟发抖。他看看穿着自己外套的老板,估摸自己还得冻一会儿,只好道,“老板,老崔生气分两种情况。第一,她要是破口大骂或者动手揍人,算是浅的,就还有得挽回;第二种就麻烦了,不说话不理人,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节奏。当年她刚来那会儿,李希去惹她,她也是一声不吭的,可后来李希有多惨——”
“老子还能不知道?”大房伸手,“把你烟弄出来,抽一颗。”
这是焦躁得不行了。
钟勇去驾驶座把烟和打火机翻出来给他,“我觉得你态度得软和点儿,硬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