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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真的喜欢。”
夏涵整个人都要疯了,想把大房拖出去捶死。
这样一个房子,嘉树怎么会不喜欢?
大房做出不是很舍得的样子,“你是我儿子,我可以和你分享。要不要试试在我这里睡觉?”
嘉树犹豫,想了想,“妈妈会想我的。”
呵呵,小伙子,这种借口是老父亲从小玩到大的,没用。
“我把家里钥匙分一份给妈妈好了,她想你可以自己开门进来。”
“爷爷奶奶也会想我。”
“他们也有。”
小样儿,大人的智慧是无穷的。
嘉树勉勉强强,“好吧,是因为你邀请我的。”
“当然啦。我们家嘉树是最懂礼貌的小朋友,没有邀请不会去打扰别人的——”大房明着夸奖儿子,背后马上跑去崔玉那儿领功。
“我带他睡一个晚上,等他习惯了就好了。”
崔玉取了眼镜看他,有点不相信,“你带他睡觉?”
“对。”大房戏着脸上去,“你也好借机过来我家啊,等他睡着了咱们能亲热亲热。”
大房也是要脸的人,虽然每天在李婉家里进进出出,但是要他明目张胆入侵崔玉的卧室还是很不好意思的。怎么说呢,作为一个曾经花花公子的尊严,当然不能在老母亲的眼皮子底下泡人家的女儿,怎么都要弄自己地盘上去。
崔玉也是服了他,花样百出。
他在她脸上亲了亲,“咱们就这样说好了哈。”
她重新加上眼镜,笑了笑道,“行,你安排就好了。”
真是,太小看小孩子的体力了。
大房果然安排了,晚上带着李婉和崔明生吃了豪华大餐,回家后帮嘉树洗澡。嘉树有睡觉必备的小枕头和小被子,也一起搬过去。
他笑呵呵道,“今天晚上我带嘉树睡觉,叔叔阿姨放心。”
李婉和崔明生点点头,假装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看了会儿电视便回房间休息去了。
崔玉在书房弄到晚上八点半,通常这时候嘉树该找她了。她活动活动身体,去厨房找了些东西吃,探头看对面。
对面一层灯火通明,显然还是玩儿。
她摸出手机发了个短信去问,“在玩?”
大房很久才回,“玩得很累了,但强忍着不睡。你先别过来,我还有招儿弄他——”
崔玉吃完夜宵,难得如此清闲,便开手机找一些搞笑的视频来看。
等到晚十点,对面一层的灯终于灭了,二层主卧室的灯亮起来。
看来是死活给哄床上去了。
她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个小时,到十一点的时候,主卧室的灯光变暗了。
应该是睡着了。
按照约定,嘉树睡着后大房会发短信过来。可没有,想来是玩得太累,跟着一起睡着了。
崔玉发了个问号过去,很久没有回应。
她便放放心心地上楼睡觉,可见,任谁也不会在应付完精力旺盛的小孩子后有风花雪月的心情。
大房顺利陪儿子睡了一个晚上,但错失了绝好的幽会机会。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他很痛心疾首。
“手机响会吵醒嘉树的。”崔玉说。
“老婆,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人都吃素多久了?再这样下去,真的要萎了。”
崔玉清了清嗓子,看看办公室外面小助理没在,小声斥责道,“别胡说八道行吗?”
大房抱着她不放,怎么也要在她身上啃几口,“不行啊,我现在精虫入脑,已经神志不清了。”
崔玉推不开他,也没真心想要拒绝。想了想道,“我下个周还要去一趟杭城——”
大房眼睛一亮,“带我一起。”
她不诧异他当牛皮糖,但是很怀疑地问,“房白林,你最近到底有没有好好工作?”
工作?那是什么?有老婆儿子重要吗?他之前努力工作挣钱,不就是为了养老婆儿子吗?
“有啊。”他眼睛眨也不眨地回答,“咱们上次交流会拿的订单明年都生产不完,所以才放假的。”
订单不假,但其实已经忙得飞天了。宋海平几乎二十四小时蹲在新工厂里调试流水线,高长青也被派出去协调订单,挑选可靠的下级供应商。
可是,这些都没有崔玉重要。
再一次携手杭城,大房很有些意气风发的样子了。
依然住在金山酒店,但是开了最好的套房,请管家帮忙布置了一番。
李希可能冒死传递了消息,因此秦望远驱车去杭城的高速路口亲自接待的。先去找老爷子交流一番,又去本地招牌私房菜馆定了一桌。当然,这次没有那个苏小姐了。
崔玉是主客。
“我就是陪她来随便逛逛,别理我就行。”大房去包间坐下,丢下这么一句话就闷头开吃。
然而人意就在房少爷,对着崔玉也说不出来拍马屁的话呀。因此,那顿饭吃得相当难受。
“你跟着我,办事不方便。”崔玉略嫌弃,“以后就在酒店等我,别跟着到处跑。”
大房不乐意,“有啥不方便呢?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当然要腻在一起。”
“人正事都不好说了。”
“他能有啥正事?跟你聊的都是不着边的龙门阵,其实一直吊着我呢。”
“你懂啥?就是龙门阵才晓得真实情况,被包装过的都是谎言。”
“我不懂?”大房有点气愤。
“那你问问李希去。”
大房就不问了,他身边这样事多了去,都是靠李希打发。过滤一两次,大概觉得能用的才会假意安排吃个饭见个面什么的。这一套崔玉真是太熟了,咋都忽悠不过去的。
不过难得的约会,大房不想被秦望远破坏心情,吃完饭随便找个借口带她溜走了。
回酒店的路上,崔玉和伍苇电话沟通,大意是投资人依然不同意。杭城的旧舞团,建筑相对有点大了,而且买下来实在太贵;既然秦老爷子不愿意租的方式,那肯定可以另外找到合适的地方云云。
大房也就没插嘴。
其实买地沟通的事情,或者投资缺钱,欧阳北肯定能搞得定。可这几个女人,也不晓得咋想的,好好的平台资源不用,非靠自己。怎么说呢,在一个行业深耕也要许多年才能做出成绩;跨行业后,许多问题不同,面对的困难也不同。她们非得自己找苦头吃,他也不扫兴。
欧阳北也提起过这事,说不能劝啊,一劝就上火。
大房暗戳戳地怂恿,“要不干脆你去收购了,送她不就行了吗?”
“人看不上。”欧阳北小声,“说我不是干培训的,也不是干舞蹈的,不懂她们的思路。”
他也就不管了,反正有伍苇在,就算亏钱了也有欧阳北兜底,他老婆肯定是不吃亏的。
大房一边听一遍想自己的事情,有些心神不宁。
崔玉见他一路耷拉着头,不知道在想些啥,连车到酒店了也没挪窝。
她敲敲车门,“下车。”
大房惊慌地抬头,看看外面的环境,“呀,这么快就回来了呀。”
装神弄鬼。
崔玉有点儿吐槽,去前台领了寄存的房卡,按电梯上楼。
大房偷偷摸摸拿手机出来,不知道和谁发短信,还特别避开她的视线。
她噻了一声,刷卡。
大房手抓住门把手,“我来,我来——”
崔玉挑眉,“你干了什么?”
“嗨,能干啥啊?”他道,“你这样问就很没意思了,给你男人点面子呗,装也装出惊喜好不好?”
“你自己一副心虚的样子,没事也能看出有事来。真要惊喜,你自己就得——”崔玉压着他的手推门,一边吐槽一边往里面走。
房间里是黑的,伴随着人的进入,居然亮起一层层的光幕。如同流水一般,浅蓝色过渡到深蓝色,甚至产生了一种深邃海底的感觉。
崔玉几乎是立刻闭嘴了,有点惊讶地站在门口。
大房似乎松了口气,随手把门给关了。
彻底失去和外界的联系,房间更静谧起来。
静谧是一种境界,在宇宙和深海之中,失去一切声音之后,人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光线和自身后产生的唯一感觉。
孤独而自由地徜徉,回到生命源头的亲切。
她眨了眨眼睛,回头看大房。
他有些不好意思,“时间太紧张了,我担心没有完成,所以一直在问。”
都做了些什么?
满地赤红色的玫瑰花瓣,满床粉色的玫瑰花瓣,窗台边的灯光和烛光,被拱在茶几上的各种礼物盒子。
崔玉为他的客户准备多很多次礼物,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主角。她没说得出话来,虽然不是很激动,但是开心的。
大房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见她眉眼轻松,是喜欢的。他松了口气,走到礼物堆前面,拿起最上面的一个小盒子打开。
是戒指。
两人复合后,从没提过结婚的话题。
崔玉想过自己的婚姻,但没想象过大房是新郎;她期待过能得到他的爱情,但是得到后会怎么样却没想过;怀孕后他开始没提结婚,她内心深处是失望的,甚至不能理解。可带着嘉树独自生活两年后,她又有一些理解了。
大房取出戒指捧给她,自然而然就要跪下去。
“站好了。”她说。
他便收了膝盖。
“哪儿来的戒指?”她问。
“买的。”大房磨磨蹭蹭,就想套手指上去。
崔玉避开,反而伸手去拿。
戒指很符合大房的风格,浮夸切精美。大颗粒的梨形钻石,完美切割,在灯光下每个角度都在璀璨;边缘一小圈碎钻,被仔细地镶嵌好,衬托主主钻石的美貌。
她很自然地套在自己无名指上。
大房开心地笑了。
她曲了曲手指,欣赏了几秒钟后又取下来。
大房的脸马上丧起来。
她笑了,“准备多久了?”
“好几个月吧。”他含糊其辞,其实不想丢脸。
怎么说呢,钱全被李希管得死死的,投宋海平那边去了。特别是最近产品出来很红火,立马有新的投资人表示有兴趣。高长青心黑,立刻追加要求占股份;李希当然也不能让自己老板吃亏啊,表示继续跟着投。表态容易,凑钱困难,他真是把家底给筛了好几次才凑够。
欧阳北海湾新城终于分了一次红,可惜钱还没捂热后期的投资立马跟进。白女士好几次问他要不要帮忙,他都咬牙拒绝了。
这戒指的钻石,还是从白女士压箱底的收藏里摸出来,然后送出去让定制的。
“大房。”崔玉的声音有点柔。
他嗯了一声,没太打得起精神。
“这段时间哄嘉树还有照顾我,累不累?”她问。
笑话,怎么会累?他抬头,立刻就要否认,但却对上崔玉的眼睛。
清秀的,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坦然地亮出她的全部喜欢。
他的心动了动,道,“我心甘情愿,怎么会累?”
崔玉就觉得自己有些不如,他付出不会累,她却会计较。她便道,“我们现在相处很轻松,我很喜欢。我知道单方面对人好其实压力很大,一是自己的付出没有底线,二是有很多期待得不到回应。自己尝过那滋味,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