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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阿来的担忧不无道理,牧洛笛淡淡一笑,反问道:“你是担心她是真族国的奸细?妄图从我这套取情报?又或者,是钳制住我,便能控制白家?”
见自家主子一言即中,阿来哪还有多余的话,只得低声称是。
“所以我才将她交给阿兰,而不是你。”放下手中的碗筷,食欲不振的牧洛笛淡声解释道,“我虽不确定阿兰是不是如阿荷一般,但至少有一点,她心慕上官逸。既然这浦雨可能是奸细,奸细可不仅只对我这区区一个七福晋有威胁啊。”
话说到这份上,阿来自然也明白了牧洛笛的用意。她这是想借上官逸的手去调查浦雨的事情,当然,也不乏探探阿兰的意思。当即,也不再言语,默默招呼小丫鬟收拾了餐桌,这才跟着主子往书房走去。
眼下这种形势,牧洛笛自然不敢轻信任何人,尤其是在阿荷的前车之鉴下。倒不是她有多害怕别人安插眼线在自己身边,毕竟她身边的眼线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她所害怕的,是付出了情感,却换来了背叛,终究落得个你死我活的下场。
牧洛笛在书房看了半日的书,连续三次派人去打探上官逸的情况,换来的都是尚未归府的答案,多少有些无力感。没想到,事到如今,她却只能跟这个从不曾让白翳兮依靠过的夫君商量商量。
眼下,白维衡还守在西北,白墨倾也奔赴了西北。十三素来和太后亲厚,眼下也在太后跟前侍疾。而十四已经带军开拔连夜赶往西北,十七又年幼不牵涉政事。而其他站在上官逸这边人,她就只能算得上是点头之交了。这些关于白家生死的事情,自然也不能找他们谈。
当然,上官逸对她若即若离,她也不确定他会对白家采取什么态度,是放任不理,任其自灭,还是出手相助,顺势拉拢。但她相信,利益这种东西,是共同的追求。她可以以此为突破口来与其谈判。
正当她考虑着如何跟上官逸谈判时,一个身影疾驰而入,直接撞进了她的怀里。她下意识便收拢了手臂,抬眸望去,却是许久不见的十七。
身后匆匆跟进来的阿兰和浦雨,见到这一幕却是立即垂眸立在了一旁。
十七显然也没想过两人这亲密的程度稍显过分了,而牧洛笛从现代而来,视十七如亲弟,又在自己的揽月阁,也没多想,只淡笑着问道:“十七,你这般匆忙,却是为何?”
“七嫂,十七好想你。你这一回家省亲便是两月,七哥也不许我去看你,如今你回逸王府了,我自然要来看你呀!”十七一边在旁边坐下,一边笑嘻嘻地说道,“要不是皇奶奶昨日病了,我昨日便来看你了。”
被十七挤在一张椅子里,牧洛笛也不恼,自己起身坐到一旁去,抬手替他倒了茶,这才问道:“皇奶奶身子如何了?听说你十三哥现如今还守在榻前。你这时跑出宫,不怕回去被你父皇责骂吗?”
十七心情大好,端着茶,笑道:“皇奶奶没什么事了,不过十三哥多年在外,皇奶奶又最疼十三哥,眼下自然是想着法儿留十三哥多几日了。”
原本也是无事,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然后各自看书去了,倒也轻松。待用过晚膳,牧洛笛亲自坐了马车将十七送到宫门。
原本是想看看在宫门能不能碰到十三或上官逸,可终究谁也没碰到。
第47章 2 … 难承之情两相误()
灯火初上,待牧洛笛满怀失落回到揽月阁时,却意外地发现上官逸正坐在院子里饮茶。阿兰正满脸红地立在一旁伺候。
当对上上官逸灼灼眸光时,牧洛笛心下一跳,随即勾出了一个清淡的笑来,走到他跟前问道:“王爷可用过晚膳?”这话倒真像是妻子对丈夫说的。
可她也清楚,他们之间的状况很复杂。表面的平和并不代表内心没有暗涌,无论是上官逸,还是她自己。他们都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力图达到自己的目标罢了。
“用过了。听说十七今日来了,你还亲自送他回宫?可知,父皇虽对十七严苛,可也最疼十七?这种非常时期,你何必多生枝节呢?”上官逸目不转睛,却温和劝到。
过去他从不曾为她考虑过什么,所以突然被这么一提点,倒是让牧洛笛有点受宠若惊。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以利益为前提的,但既然他在追求自己利益的同时,还能顾及她的利益,又有什么好矫情不接受的呢?
思及此,牧洛笛眸光一转,也是诚恳道:“十七尚且年幼,心性又最是纯善,我也不愿将他拖入乱局中。可现今,我多少有些迷茫,不知自己是该亲近,还是该远离。猜忌之心已生,那无论我是何举动,那人都还是会猜忌,我又何必为此多伤十七的心呢?”
没想到她也有这般对他敞开心扉的时候,上官逸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你倒是真心疼十七。”
许是觉察到自己语气有异,他紧接着又道:“可十七也不算年幼了,且不论我,十三在他这个年纪,都已游历了羽国半壁江山了。十四也已随军出战,历练自己了。还把他当孩子看的人,大抵也只有你了。”
见他主动提到了十四,原本还琢磨着怎么开口的牧洛笛立刻抓住时机,问道:“十四那般年纪便随军出征过了?可我瞧他身上并无甚戾气,倒也真是稀奇。”
“有何稀奇?右相戎马二十年,不也依旧一身诗书之气?”上官逸淡笑一声,反问道。话虽是对牧洛笛说的,眸光却扫过了跟在她身后的阿来。
觉察到他想谈些更私密的事,牧洛笛倒也是机灵地屏退了所有下人,顺便还替他斟满了茶水,这才回应道:“父亲如十七这般年纪时,都在苦读诗书。这与十四的状况可大有不同。”
“那福晋是想问,十四此次奔赴西北,是否会接受密旨屠杀真族国人?”见她拐弯抹角,不入正题,上官逸一边享受着她的伺候,一边却直接道出了她的小心思。
知道这点心思必然瞒他不过,牧洛笛原本就打算与他彻谈,眼下倒也不隐晦而谈了,直接问道:“那他会吗?若是他会,那你认为我大哥会如何?若是他不会,那他又会如何?”
可惜,上官逸却答非所问:“那你是担心白家,还是担心十四呢?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来与我商量呢?是白家儿女,还是我的妻子?”
妻子这两个字,让牧洛笛的心微微一颤。她倒是很想替白翳兮问一声,他又何时将她当作过妻子呢?可眼下,她有求于人,自然不会选在这时与他起争执,只小声应道:“自然都是。”
且不提她是白家人自然会担心白家,就说十四上官羲,她虽与其未到交心的程度,但十四待她的好,她也不能视若无睹,自然也担心他会如何。至于妻子二字,她就选择性忽略了。
许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上官逸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个愉悦的表情,这可是牧洛笛从未见过的,当即也有些恍然,心里不得不感慨上官家的基因之强大。
“放心吧,十四知道轻重。刚才我说父皇最疼爱十七,而次之就是十四了,他且会真的重罚十四?此虽是一计,可既然不能摆在明面上说,那也就扳不倒白家。”上官逸心情好了,连语气都比往日轻松。
可话到此即止,更深层次的东西,他也不会与她多谈。随即,他便转移了话题,问道:“听说你回王府那日,在路上捡了个奴婢?可有查过她的底细?”
“王爷说笑了,我身边哪有可用之人千里迢迢去查一个婢女的底细?不过,这丫头模样好,连十七都打趣这是个俏丫头,做事又认真,从不多言,留在身边倒也是养眼又舒心。”牧洛笛虽然有心让上官逸去查一查,但也不会主动去开这个口。
知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对牧洛笛而言其实并没有多少阻碍。一来,除了白家的事情,她并没有参与其他政局纷争,从她这根本探不到什么;二来,如今她往来间基本都带着阿来和阿兰,也不会牵扯到小丫鬟身上。
可她知道上官逸不一样。别说上官寒是个多疑的皇帝,纵是他的儿子,这几个权谋之人,又有几个善茬?这多疑,说到底,不过是在权势之争中的谨慎罢了。所以她可以不闻不问,但上官逸不能。
然而上官逸却什么都没说,只淡声道:“好,这事我派人去查就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今夜就不陪你了。”
话落,人已经起身,轻轻拂了拂衣袖,大步走出了揽月阁。
目送着他走远了,牧洛笛这才嗤笑一声,嘀咕道:“说得好像哪一天就陪过我似的。”昨夜她睡得沉,一直也没有醒,自然不知道上官逸的举动。
不过得到了上官逸的答复,知道白家暂时无忧,十四的处境也非不妙,她倒是心情放松了不少。这一放松,便又是犯困,迷迷糊糊地又回房间歇下了。
日子一下子又归于平静了。可令牧洛笛不解的是,上官逸越来越频繁地往揽月阁走动,对她更是无微不至。因为她嗜睡之事,还特意寻了御医来替她看病。
不得不承认,这上官逸撩起妹来,确实容易让人面红耳赤,小鹿乱撞。有时候,一些如平凡夫妻般的互动,难免让她有些心跳加速。
毕竟,白翳兮从未得到过深爱之人的亲近,而牧洛笛也从未想过作为夫妻该如何亲近。尽管两人没有肌肤之亲,但感情这种东西,不正是在这些平凡却又让人觉得温暖,觉得心跳加速的事情中逐渐成长的吗?
好在牧洛笛不是白翳兮,倒不至于因为这些怦然心动而迷失自己的方向。她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想卷入大势之争,更不喜欢在尔虞我诈之中生存。
尽管她凭借自己的聪慧,多少能够看清楚一些东西,也能想出一些计谋。但那并不代表这些计谋的成功会带给她什么成就感,仅仅只是让自己在意的能够继续生存而已。而这恰是她与上官逸之前的本质区别。上官逸喜欢博弈,他享受运筹帷幄,一切皆在掌握的感觉。
或许,也正因如此,他厌恶跳脱掌握迫他相娶的白翳兮,他好奇看似能握在手中,却又仿佛手中流沙一般的牧洛笛。而好奇堆积起来的,是兴趣,是了解的冲动。所以他选择了靠近。
而了解之后,或许有欣赏,或许有喜欢。但上官逸自己也不太清楚这种陌生的感觉。他不是没喜欢过哪个女子,他的心中有个策马奔腾的爽朗身影,他清楚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可对自己的这个福晋,却是满心酸胀,仿佛有什么要从心口澎涌而出。
当然,他接近她,并不仅仅因为好奇,还有更多的原因。而这背后的原因,即便他不曾表露,牧洛笛也知道。无非还是利益二字罢了。或许正因为清楚这背后的利益关系,所以她能保持清醒,保持距离,没有如白翳兮一样一头栽进一场无望的爱情。
平静的日子过了半月有余,白墨倾从西北边界归来,带来了真族国被灭,皇城中人被尽数屠戮的消息。牧洛笛震惊得差点没将手中的茶盏给捏碎了。
幸亏,白墨倾告诉她,这是白家军和十四带领的大军之外的暗夜军背地里所为,当白维衡和上官羲知道此举,是为时已晚,大势已成。否则,她真的要怀疑自己费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