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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提醒,在下一定会注意的。”
牧洛笛歇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这才苍白一笑,道:“十四,抱歉,让你担心了。”
“七嫂,我带你回京,七哥,他一定会保护你和孩子的。”上官羲拧拧眉头,虽然心里十分难受,却还是诚恳道。虽然七哥在感情上糊涂,但七哥心里头有她,这一点他始终相信。
看着他诚恳的模样,牧洛笛唯有苦笑,“皇上亲自允了我和七爷和离,不管我与白家还有没有关系,总之,我和上官家没有什么关系了。十四,我不会回去的,你不用再劝我了。若你还当我是朋友,我只求你一件事。”
上官羲抿了抿唇,恳切道:“七阿兮,你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孩子的事情,请十四爷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不想孩子跟那个皇宫扯上任何关系。”牧洛笛强自要起身,给他行礼。
坚定的神色和礼貌的姿态已经说明了她的坚决,上官羲太清楚她的固执,心知多说无益。她的心思,如果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还一点儿也想不到,那就真是笨了。或许,现在这样与皇家毫无瓜葛,便是她想要的生活。
可是,她为了七哥甚至不惜以身挡剑,难道七哥在她心里也不重要了吗?她亲自为十三哥绣那衣袍,难道十三哥也不重要了吗?还有十七弟,她待十七弟那样好,但凡有好东西,只要十七弟想要,她无不应允,那十七弟对她而言也不重要了吗?
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有怨吧?怨他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白家求情。也罢,反正他也不是什么王爷了,反正他一早就想好了,找到她便再也不会离开她了,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陪着她都好。
“你不愿回京,我不劝你。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告诉其他人,那么,你可否也答应我一件事?”上官羲微微一叹,露出个爽朗的笑,问道。
牧洛笛有些讶异,过去那个有些孩子气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十四爷,竟然这么容易就妥协了。她眸光一转,便已猜到几分,只好也淡淡一笑,道:“莫说什么要留下来的傻话,堂堂十四王爷,我的庙有点小,实在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无奈地勾勾唇,她接着道:“况且,我真的不想再跟皇家人有任何关系了。你也知道,我这两年过得并不容易。好不容易求来的自由和平静,我实在不愿再被打破了。”
十四见她一击即中,先一步堵了他的话头,便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你身子不好,眼下又有了孩子,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你放心,孩子,我会视如己出。”
牧洛笛心里一颤。视如己出,这样的话有多沉重,他还不了解。这个十四,永远只凭着自己的性子做事吗?她知他重兄弟情义,但不应该是这样的做法。
况且,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能如此清闲躲在江南?白家这一股大势力一倒,那场皇位之争也就不远了。他虽容易冲动,但智谋并不比任何人差,且手上还有兵权,也是不容小觑的势力。他若是引来了其他人,让她再往哪里躲去?
若不是十三帮忙,她哪能这么轻易就躲开了上官逸和其他人的追查?不管这些人是为了铲除还是拉拢白家势力,又岂会容她和嫂子在江南逍遥?好在她的脑子也不是一团浆糊,虽费了一番心力,但总算是在江南安定了下来。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这份难得的安静。
“你还在恨我们?”十四看着她坦荡的眸光,苦笑道,“你该知道,当时的情况,若是我们任何一个求情,都只会加重父皇对白家的忌讳。不能帮上你,难道七哥不痛苦?十三哥不痛苦?十七弟不痛苦?我,不痛苦吗?在你心里,只有白家人重要吗?我们就不重要吗?”
他的话落在她的心里,掀起阵阵波澜。其他人的痛苦,她可以理解。但,上官逸会痛苦吗?他终于能如愿以偿地娶孤蒲雨为正妻,该是高兴吧。反正白家在这场皇位之争中,始终都只是站在中立的位置上。
十四啊,还是不明白她心里所想。十三在送她离开的时候,便已经明白她的决定了。虽然她没有告诉十三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但十三很明白,不来找她便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了。
“正因为你们重要,我才不愿将你们牵涉其中。正如你所说的,你们不是不愿帮我,而是不能。你也知道,皇上不会放过白家的。那时你们不能帮我,如今也一样。”牧洛笛敛下眸子,实在不愿让情绪影响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十四笑着摇摇头,正想说自己已经不是什么王爷,手上也没什么兵权了。小童却已经煎好了药,端了进来。他只好接过了碗,坐在她的跟前,温柔道:“先不说这些了,还是先将安胎药喝了吧!”
牧洛笛看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垂眸接过药碗,抿了抿唇,皱着眉头开始喝药。她似乎总是在受伤、喝药。若不是胎相太不稳,她实在不愿意在有孕时喝药。
见她有些孩子气地将只喝了一口的药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十四失笑,眸中却带着一丝莫名的悲伤,问道:“七哥,在你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当你苦苦哀求父皇赐婚时,当你为七哥挡剑时,我总在想,你这样喜欢七哥,应该不舍得离开他吧。但我好像想错了。真没想到,你要离开时,也是这般决绝。
“十四,你也知道我不是个有野心的人,唯有两个愿望。一个,十三已经替我实现。但另一个,七爷却不能为我实现。”牧洛笛目光坦荡地看着他,浅笑答道,“也许,那一个愿望,只此一生都难得到。”
“什么愿望?我们都看得出七哥心里是有你的。”十四疑惑。七哥若是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还有什么不能替她实现的?就算是那个后位,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孤蒲雨虽得七哥喜爱,却是亡国公主,七哥不会让她当皇后的。那么最有力的皇后人选,便是她了。
牧洛笛见他的表情,便知他心里所想。虽然不知道为何十四如此执着于她和七爷的事情,却还是秉着对朋友坦诚的态度,诚恳道:“我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如何不知七爷的心思。但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清楚他不会是那个一心人。这个愿望看似简单,却可能穷尽我这一生,都不可得。”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十四只觉心里一动,有种温柔在心里不断蔓延,嘴上却还是道:“你有了七哥的骨肉,和其他人都是不一样的。你若实在不想回京,我,我可以娶你,将孩子抚养成人。”
他想说的话,并非是这个。但有的话,即便随性如他,面对着她时,还是说不出口。
牧洛笛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嘴角,道:“在他的心里,那个位置比我重要太多。为了那个位置,他不惜利用我来对付太子、推翻白家,或许,还有别的。我知在你的心里,七爷是你最尊敬的人。若是七爷的孩子,你绝对能视如亲子。但,若孩子不是七爷的呢?”
她的话,让十四的心一沉。不是七哥的,还会是谁的?
见他神色已变,牧洛笛已经得到了答案。虽然那日的事情,表面看起来孩子只能是七爷的。但她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隐隐有这样的疑惑,却不愿深入去思考。她怕,怕知道那个曾让她有一丝心动的男人,曾陷她于如此绝境。
“从我请旨与七爷和离的那一刻起,我和七爷此生便不再可能。十四,你还年轻,有你的人生。不要为了七爷再说这些傻话了。我很感激你。无论我和七爷如何,你是我的朋友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你且回京去吧。”牧洛笛敛了眸子,轻叹道。
十四抿了抿唇,心慌意乱地将茶几上的药端到她跟前,道:“药凉了便失了药效。”
见他逃避问题,牧洛笛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过他手里的药,却皱皱鼻子,有些委屈道:“太苦了。”
“我去给你买蜜饯。”她的语气转变得那样快,却又那样自然,十四只好认输,起身出到外间问了路,往甜点铺去了。
牧洛笛敛眸,一口气将苦涩的药喝尽。刚才的小童恰好进了内室拿药,见只有她在,便过来拿药碗,随口问道:“牧姐姐,那个是你的相公吗?看上去好凶的样子。”
小童常常随师傅到附近的山上采药,到牧洛笛山脚的木屋讨水喝是常有的事,一来二去倒也熟悉了。刚才她被十四抱在怀里,小童还没有认出来,后来隐约听到她的声音,才认出来。
“他并不是我的相公。”牧洛笛也认出了小童,浅浅一笑,问道,“小懒,可以帮牧姐姐一个忙吗?”
小懒正是这个小童。他眸子晶亮地看着她,肯定道:“牧姐姐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牧姐姐待我这么好,就算师傅要打我,我也认了。”
他说话的语气让她想到了十七。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知道她要被流放时,十七竟然哭得像个孩子似的,目送着她被押送出宫,说不出话来。
她不由失笑,却是认真道:“我想回家了,但是我不想那个男人知道我家在哪里。你能帮我瞒住他吗?”小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点了点头,还关心地问道:“牧姐姐,你一个人太不方便了,还是让小懒拿了药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马大爷应该已经来接我了。本来我便打算来你们药铺拿两幅安胎药就回去的。”牧洛笛微微一笑,谢绝了他的好意。她摸了摸肚子,眉眼间充满了温柔。
小懒闻言,跑到外间将包好的药拿了进来,道:“后门在那边,牧姐姐,我带你过去。”牧洛笛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从荷包里掏出银子,笑道:“你倒是机灵,银子你拿着,付了药费剩下的,便自己买些好吃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该吃点好的才是。”
“牧姐姐的银子我不能要,再说那个男人已经给过好大一锭银子了。”小懒边带她往后门走,边严肃地拒绝道。牧洛笛见他小小年纪,倒是有骨气的。这也就作罢了。
等她走到路口时,马大爷的马车早已经等在那里了,她也不多话,只道了声谢,便坐上了马车回家去了。
十四,你我也该就此别过了。
第78章 3 … 风起天阑意难却()
江南的风光虽好,但牧洛笛却实在无心欣赏,眼见着天越发冷了,也不知道在北荒的父亲和哥哥情况如何,心里总是放心不下的。
随手拿了桌上的医书,躺在门口的美人靠上,翻看起来。这本书有些年头了,里面的内容也已经残破不全,但她还是看得认真,看到感兴趣的东西时,随口便念了出来:
“身中宜梦者,常出现嗜睡、手脚发凉、心口疼痛等症状,一开始发作的时日间隔长,不易被发觉,即便发觉也容易诊断错误。而后其发作间隔时日越来越短,待发觉时便已经毒气攻心,无力回天了。唯一解救之法,需一名尚未”
这一页出现了残缺,她读到这里,却越发感到心寒。有一段时日,她就出现过这些症状,但她只当做是魂魄不够安稳的缘故。而且后来症状又消失了,她就再没放在心上。
如今看来,她曾经身中宜梦,但后来被解开了。宜梦只能下在食物里,才能将气味掩盖。它下的分量多了,可能直接导致暴毙,而下得分量少,则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