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诹恋目奚
想到她那身子骨如何挨得住生孩子的痛苦,顾尘清只好立刻运了轻功去了远一点的凤羽村把隐居在那里的夜鹊给带了过来。好在总算是及时赶到,把人安全地从地府门前带回来了。
也不知夜鹊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把十四给支开,顾尘清一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一边感激道:“夜叔,这次当真是多亏你了。”
“诶,少主,这可使不得。您虽不愿接管我们无妄宫,但到底是前宫主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无妄宫的主子。我的哥哥在接管无妄宫之前就在全宫上下发过誓,此生您都是少主,只要您有吩咐,无妄宫上下万死不辞。”夜鹊连忙正了身形,回了礼应道。
“我想进去看看他们,应该无碍吧?”顾尘清不愿多谈那个话题,改口问道。
夜鹊知道他心里头所想,也顺势应道:“去吧,牧姑娘没那么快醒过来的。看看你的孩子也好,我听上官羲说了,这个孩子叫牧惜缘。不过,这孩子可未必是你的,要不要验一验?你那么上心,别到头来给他人做了嫁衣。”
“我没想过孩子会是我的,所以验不验都没有意义。夜叔不必费这心。”顾尘清敛下眸子,轻笑道,随后大步进了屋里。
第91章 3 …至亲家人慰心忧()
望着顾尘清翩然离去的身影,夜鹊是愣了半晌,总算明白了过来,这人说看看,当真就只是看看而已,甚至连伸手去碰碰牧洛笛,或者抱抱孩子这一类的举动都没有。
他是跟在顾尘清后头进屋的。进屋时,他嘴上还问道:“那我就不懂了,你既然连这孩子是不是你的都不在乎,却依然上心到这份上,为什么又偏要把她往上官羲那里推呢?”
闻言,顾尘清脚步一顿,浅浅一笑,说道:“夜叔你应该试过十四爷了,他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吧?我本就有着痼疾,自然是没法长命的,与其不知何时就留她一人在世,倒不如让人能陪她白头偕老,不是更好吗?”
语气清淡的,仿佛并不是在决定人生大事,而只是闲话家常一般。
说到他的身体,夜鹊也是关心道:“我昨日趁你抓我来的时候悄悄替你诊过脉了,情势虽稳住了,但你这一身的绝世功夫也去了五成,往后遇事可别逞强,有事让无妄宫去办就行。”
顾尘清没有应话,只是静悄悄地在牧洛笛床前站了一会儿。夜鹊还想着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他面说,所以下意识退出了门外。
结果,顾尘清也跟着走了出来。夜鹊刚想说上官羲这一去至少要一天,他可以多待一会儿。结果话没说出口,顾尘清已经摆摆手,出了大门,运着轻功很快就消失了。那叫一个潇洒。可惜反倒叫夜鹊有些郁闷了。
望着空空的院子,夜鹊只好叹了口气,端着还放在桌上的那碗血出了院子,往后山的杂草丛中一放,不多一会儿,就见一个形状奇异的小野兽跑了出来,欢快地喝了起来。
这是此地一种传说中的野兽,叫做虓,专喜欢食人血,但对于医人救命却是有着奇效。既然是传说中才存在的,自然是极其稀少的,他待在此地好几年才仅仅发现了这么一只而已。
不过它胆子小,不敢主动袭击活人,只能退而求其次从死人或者动物身上吸取血液。而且它对血液的喜爱程度有区别,比如夜鹊和牧洛笛的血,它就不喜欢。但看目前这样子,对上官羲的血倒是挺有兴趣的。如此这碗血也不算是白费了。
没错,救牧洛笛根本不需要上官羲的血。虽然换血之法确实存在,但这一次完全用不到那等高明的医术,况且从虓的选择上就可以看出这两人的血也根本不合适。
夜鹊之所以会这样说,也不过是想考验一下上官羲对牧洛笛到底有多真心罢了。当然,建议他去当玉坠这种事情,也是考验的项目之一。
牧洛笛的问题关键还是身体不好,需要好好进补,好好调养就行了。别说顾尘清这一离开不久就会有大批药材和补品送到他手里头,就是上官羲拍出来的那几百两银票也足够了。
当然玉坠也会被无妄宫的人好好保存起来,将来不论是上官羲还是牧洛笛想去赎回,随时都可以。他也不用担心十四选择非无妄宫门下的当铺,毕竟典当这种事情会发生肯定是因为缺钱,既然如此,也就没理由拒绝出价更高的当铺吧?
如此上官羲手中有了足够的银两,能够完全从绣坊脱身一心一意地照顾牧洛笛和孩子,牧洛笛也不用操心银两的问题可以安心养病。那也算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了。
午后不久,夜鹊就接到当铺的飞鸽传书说是玉坠已经到手,上官羲在城里头买了些东西应该很快就会赶回的。
等他答复了消息,回到牧洛笛房间给她送药时,见她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怀里的小宝贝,脸上的笑容温柔得溺人。
“你中过奇毒,不适合给孩子喂奶,生产时又大量出血,还是多卧床休息比较好,我特意寻附近的老乡讨了些羊奶,已经喂过孩子了。往后你可以给孩子寻个奶妈,或者继续喂食羊奶。”夜鹊一边解释着,一边将手里的药碗递了过去。
牧洛笛脸上闪过一抹遗憾,很快又恢复了神采,小心翼翼地把宝贝放下了,这才接过药碗,诚恳道:“这回真的多亏恩公来得巧,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若是他日有需要我的地方,还请恩公明言。”
不能给宝宝喂奶,这对于任何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孩子的母亲来说都是很难接受的事情。但牧洛笛却早有预料,原本这孩子就来之不易,又经历了那么多的艰难险阻,甚至她也一只脚跨进了鬼门关。但当她睁开眼看到健健康康的孩子那一瞬间,又有什么是不能释怀的呢?
遗憾固然会有。每个人的人生都必然会有一些遗憾之事,有些可以弥补,有些却是永远。但这就是人生百态,如果眼睛里只有这些遗憾,就会忽视其他更重要的东西。如此,只能恶性循环,不断地制造新的遗憾。
所以,牧洛笛能重新睁开眼看到孩子就在身边,她的心里就已经豁然开朗了。这个孩子就像是老天爷都对她某些莫名的固执与坚持看不过眼,因而特意送来的神使。有了他,她心中虽还有这样那样的遗憾,但这些遗憾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
接过空了的药碗,夜鹊才笑道:“我只不过来的凑巧罢了。你要谢,我自然也不会推辞。不过你更要多谢你家那位小哥。没有他,我也无力回天。”
少主那个人对自己要做的事情很少解释什么,夜鹊也没法从他那里了解到牧洛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他的两个小徒弟倒是对她十分崇拜,提起她时总是两眼亮晶晶的。既能得顾尘清那样清冷的人青睐,又能吸引纯真的孩子,想来她必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了。
不过,他自己已经心有所属了,对旁人就提不起什么探究的兴趣。所以他没细问过那些,只是按照少主的意思救了人,顺带也在牧洛笛和上官羲身后推一把而已。
见他提起十四,牧洛笛面上一红,敛下眸,老实应道:“那是自然,没有他,这孩子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不过,我有些不知该如何谢他。”
对这个君儿的师傅,牧洛笛也只是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不过她到底三番几次地受着人家的救命之恩,在他面前还说那种场面话那就太过失礼了。
“不止是你的孩子,他还为了你割腕取血做药引,甚至把他随身带着的那玉坠到城里头当掉换银两给你买药了。虽然我不清楚你们是什么样的关系,但至少我能肯定这个男人值得托付终身。”夜鹊顺着她的话答道。
在牧洛笛的眼里,他可能就只是白问君和小懒的师傅。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戳穿牧洛笛和上官羲的身份,只是半真半假地说明了想法而已。
夜鹊说的事情,牧洛笛显然没有料到。突然听他这么一提,她心里头也有些震撼。
人如果想要一样东西,付出代价是必然的,只是人也会对这代价和想要之物进行一个衡量。最常见的说法莫过于值不值得。如果有一样东西,是这个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的。那这个东西对这个人的重要性就可见一斑了。
最典型的代表,比如上官逸。因此,牧洛笛能理解他的想法,只是不认同他的做法罢了。
所以,同样的,牧洛笛知道,为了追求她,十四愿意付出好意,甚至以舍弃荣华富贵为代价。但她不知道那个底线在哪里,那个即便是为了她也不能舍弃的底线在哪里。
可夜鹊的话,无疑像在提醒她,十四对她,没有底线,也是可以不顾一切的,生命也好,身外之物也罢,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付出的。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她而已。
这种沉重的,热烈的,不顾一切的感情,以前是让牧洛笛下意识想要躲避的。但女人当了母亲之后,总有些意外地改变。
哪怕曾经渴望自由如她,也会因为孩子的存在而想要有个相对长久的安定。而这份安定,是愿意接受感情的捆绑的。反正她已经被对孩子的感情而困住了,多接受一份感情,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或许,等到孩子长大成人,有足够的能力照顾自己了,她还会想要到处去探险,但谁又能说那个时候,身边的那个人会是困住她脚步的人,而不是陪她一起上路的人呢?
想通了这些,那块从十四出现之后就压在牧洛笛心里的石头,总算是彻彻底底地落地了。
从今以后,她也有了家人,不再是谁的替代品,也不再是只能接受不能选择的傀儡。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能也并不是梦想。不能因为对上官逸的寒心,就把自己的梦想也一并舍弃。
见牧洛笛独自陷入了沉思,夜鹊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出了大屋的门,坐在院子里看着天边的云朵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女人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像要烦恼的事情太多,可事实上,她却不知道真正为她承担了无数风险的人是谁。她的眼里可能从来就不曾看到过少主,即便有些对不上号的事情,她也为了避免麻烦,从不去深究。
事到如今,牧洛笛若提起顾尘清三个字,是否想到的依然是上官寒的走狗,献计害了白家的主谋呢?
可夜鹊也知道,这种事情怪不得牧洛笛迟钝没知觉,毕竟少主那性子,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去做了,也没想过要去求什么回报,而做了之后也不会有半句解释,关心起人来永远都是不动声色的。
夜鹊年纪轻轻就成了神医,虽然现在才三十多,但这一生的经历也算是波澜旷阔,识人无数了。可就他这等人生阅历,也看不穿顾尘清的意图和追求。
到底是境界不同,他人生阅历再丰富,可要让他这样悄悄躲起来关心人,甚至要把喜欢的人推到别人怀里,他会觉得特憋屈。可现在他都替少主觉得憋屈,可少主自己呢?拂一拂衣袖,照样清风明月地过日子。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不过,他想不通也算了,反正这也不关他的事,但愿少主此时做这样的决定,别将来某天突然就想不通了就行。
日落时分,十四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刚进大屋,连东西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匆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