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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惠也点头道:“你们来之前本宫也听佟妃说了。贤妃,这次可多亏你了。”
“皇后娘娘,佟妃姐姐言重了,本就都是姐妹,不用那么客气,只要佟妃姐姐没事儿我就安心了。”
欣颜一脸不屑的瞥了宛如一眼,道:“虚伪!”
看到福临眉头微微皱起,荣惠忙回头瞪了一眼欣颜,笑道:“你们两快来看看,这三阿哥长得可俊呢,虎头虎脑的,一看就是将来做大事儿的呢!”
“是。”
宛如和玉珍应诺着上前去看,只见明黄色的襁褓里严严实实的包裹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眼睛还没有睁开,一只小手攥着握成拳放在胸前,另一只小手放在嘴里吮吸着,甚是可爱。
玉珍看到三阿哥这可爱的模样,想伸手去逗弄,但碍于福临在场不好太过放肆,只能两眼眨都不眨的看着,一脸羡艳。宛如则是偷偷看着福临,只见福临不时逗弄下孩子,不时和皇后说说话,自从自己进来后,就没有用正眼看过自己,心知是昨日的事儿让他着恼了,心中失落,勉强扯出一丝笑来。
熙雯将一切看在眼里,心念一转,开口打趣道:“看贤妃妹妹这样子是想自己也有个孩子了么?别急,你还年轻,总会有机会的,要不要把三阿哥带回承乾宫给你先试试当额娘的滋味?”
宫中嫔妃生下的阿哥向来不能养在自己身边,待到足月就要移到阿哥所由嬷嬷太监们教养,熙雯这话不过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而且现下熙雯才生下一个阿哥,身份自然不一样,就算有些许不妥也没人说什么。
只是这话一出口,宛如腾的红了脸,见福临抬头看向自己,更是羞的恨不得立刻逃走,只能嗔怪的瞥了一眼熙雯,害羞道:“姐姐怎么这样说,我,我只是看三阿哥可爱,觉得姐姐好福气罢了,哪里就是着急做额娘呢。”
紫萱也笑道:“是啊贤妃姐姐,宫里谁不知道咱们皇上最疼的就是姐姐,每日去承乾宫的次数也最多,姐姐别急,这是迟早的事儿。”
这话说的宛如更加不好意思:“怎么现在连妹妹你也这么不正经了。皇上每天日理万机,哪里就去我宫里次数最多了,我想在皇上心中,咱们大家伙都是一样的,皇上是明君,绝不会偏疼哪一人的。妹妹这话可是折煞我了。”
闻言,福临心中越发堵得慌,合着自己对她好对她用心她全看不到,自己真是自作多情!
“贤妃这话可是说错了,”福临看向宛如,一字一句道:“朕是明君,可是也是男人,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怎么能不偏疼呢?你说对么,熙雯?”说着还握住了熙雯的手。
熙雯心中叫苦,这两人闹别扭偏偏拖上自己,可是皇上的话也不能反驳,只能装作不好意思,笑着低下头去,不去看众人的脸色。
福临见熙雯只是笑,也不出声,便继续说道:“朕决定,三阿哥满月的时候,就晋升佟妃为贵妃,赐协理六宫之权,赐住景仁宫。另外,就在刚才,朕已经替三阿哥想到了一个好名字,玄烨,意为前途光明,光辉灿烂。佟贵妃,你可喜欢?”
熙雯呆住,妙婵见自家主子还在发呆,忙轻轻咳了一声,熙雯醒过味儿来,脸上浮起一道恰到好处的欣喜,谢了恩。
众人也都齐声道贺:“恭喜佟贵妃,恭喜三阿哥!”
只是大家面上都挂着笑,心中是怎么滋味就不可知了。
只有一点,三阿哥在皇上的心中一定不一般了。虽说“烨”这个字也很好,可是更深的含义则在这个“玄”字上。西洋和尚汤若望特别被皇上器重,甚至还封了“通玄教师”的封号,加奉一级,除此之外,皇上还特意封他为钦天监一品监正,并在其住处亲赐了一块“通玄佳境”的堂额,而且皇上在其影响下,特别信奉“玄之又玄,重妙之门”的学说。
现在用“玄”字来给三阿哥做名字,可见对其的重视,意为着三阿哥之后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阿哥了。
宛如心知皇上这是在和自己赌气了,苦涩的滋味蔓延心头,却无法解释,只能受着。
又陪着熙雯说了会儿话,吴良辅来报,兵部尚书求见,福临又交代了熙雯几句,就带着吴良辅匆匆离去。
众人见皇上都走了,也没有了兴致,随便应付了一会也都一一出了钟粹宫。
宛如走在最后,还没有走出宫门,熙雯身边的妙婵便追了上来。
“贤妃娘娘留步,我家主子方才在榻边捡到一支步摇,看着像是贤妃娘娘的,主子说请您回去看看是否是您的?”
宛如心知这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了,却不知道熙雯要和自己说什么,但既然人家都已经开口了,也不好推辞,就跟着妙婵折返回了内殿。
三阿哥已经被乳母抱下去喂奶了,殿中只有熙雯一人,把宛如带回内殿后,妙婵也离去了。
宛如心中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贵妃姐姐有何指教?”
熙雯却没有回答她,盯着宛如上上下下的看了一会,才道:“我真是羡慕你啊!”
宛如不禁疑惑:“羡慕我?不知姐姐此话何意?”
熙雯见宛如一脸茫然,不似作伪,笑道:“真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和皇上赌气,还偏偏拿我做筏子,这下可好,六宫众人只怕都要盯着我了。”
“姐姐,皇上不是有心的,他这是真心喜欢三阿哥呢,”宛如神色一黯:“我原本就是不详,幸得皇上垂怜,怎会和姐姐们相争?不过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罢了。”
熙雯当然知道她说的不详是什么意思,只好安慰道:“你也不必多想,你现在是爱新觉罗家的妃子,是贵人,怎么不详?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妹妹,既然你称我一声姐姐,那我就托大姑且说几句。”
“姐姐请说。”
“女人的命运,和男人是分不开的,特别那个人还是皇上,旁的不说,光是这六宫,上到妃子,下到宫女儿,有多少人的眼睛看着,心里盼着,巴不得皇上天天到自己这里坐坐,你可倒好,巴不得皇上再不来你宫里。”
宛如低头不语,熙雯接着说道:“好妹妹,你可知,在这宫里,只有皇上的宠爱才能让你和你的家族平安。咱们皇上是个长情的人,但是他也是个薄情的人,妹妹你好好想想我今日的话,不可再耍小性子了。”
有一句话熙雯是对的,最是无情帝王家,宛如心里也明白,只是福临竟然不知自己,想到这里,心里就觉得有一股气怎么也散不去。
“佟妃姐姐,你的话我都明白,我并没有故作姿态或者拿乔,只是……实话和你说吧,我的身份你多少应该也听说过,我额娘是汉人,在府里时虽有阿玛的庇佑,可是那些对我额娘的明里暗里的手段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这些年我额娘受过的欺辱我多少也知道些,可是额娘为了不让我担心,面对我的时候永远都是笑着的,好在阿玛对额娘是真心的,额娘应该是幸福的吧?”宛如对熙雯笑了笑,继续说道:“额娘从小就对我说,希望我将来的夫君不求大富大贵,只要真心对我就好,只是造化弄人,我竟然入了宫。”
熙雯的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宛如见状微笑道:“姐姐不必说什么,我都懂的。我也很庆幸能遇到皇上,皇上对我的心意我也都明白,可是除了欢喜之外,更多的却是担忧。”
熙雯不解:“妹妹担忧什么?”
“他是这个天下最尊贵的男子啊,值得拥有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宛如笑的越发温婉:“可是我这样的身份,能够得到他的青眼已经很满足了,我不愿再因为我,让他和太后之间的嫌隙增加,也不愿让他因为我被世人指摘。”
熙雯默然,当时皇上执意要将董鄂氏接近宫中,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听闻就连太后的劝阻都没有用。
熙雯握住宛如的手,道:“你可知咱们皇上看着温和,其实骨子里最是偏执倔强,你两儿都是有情之人,何必自伤,有什么话大家说出来便好,切不可独自伤神互相猜忌,伤人又伤己啊。”
宛如闻言,缓缓垂下了头,半晌,笑道:“姐姐教训的是,原是我自己太痴了,姐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熙雯见宛如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身材,放下了心。
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见熙雯脸上有了倦色,宛如便约了下次再来,轻声告退了。
妙婵见宛如走了,才走进内殿,将新灌上的汤婆子放置到熙雯脚下,说道:“主子这两天可累坏了,今日无事便早些休息吧,何故去操那些心。”
熙雯笑笑:“你这丫头莫不是在怪我多事吧?”
妙婵撇撇嘴:“奴婢可不敢。”
熙雯失笑:“你这丫头,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我哪里会看不出来?只是妙婵,你可知道,我从小就被各类教养嬷嬷么教导,早已不会去奢求情爱这种抓不住靠不牢的东西了,不光是我,其余的妃子们怕也是接受着这些教育长大的。但宛如不一样,她的爱情大过了一切,我看着宛如就像在看另一个自己,另一个憧憬着爱情的天真的自己。也是正是因为这一点,皇上才会对她格外另眼相待吧?”
“今天有一句话宛如是说对了,宫中生活原本就是举步维艰,皇上宠爱谁谁的位子就越稳,从前我或许还会有一丝渺茫的希冀,希望皇上的心哪怕有一小半分给我都是好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有了玄烨,哪怕皇上爱的不是我,也会看在玄烨的份儿上照顾好我们母子。况且宛如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与她交好没有坏处。”
妙婵顿悟,问道:“那主子可得好好利用贤妃娘娘了,最好能紧紧的抓住皇上。”
熙雯失笑:“你这小丫头还是不懂,枉费我说了这么多。”
见妙婵不解,熙雯笑的更加欢乐了:“瞧你那傻样,实话和你说吧,我并无利用贤妃的意思,刚才与她说的话也是句句出自肺腑。”
“可是,为什么呢?”
熙雯微微垂了眼眸,缓声轻轻说道:“我真的很期待啊,在这个冷血的宫廷里,这样炙热单纯的爱恋,会开出怎样的花来?”
入夜,雪又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不同于白日,夜晚的雪简直如扯絮一般飞洒,窸窸窣窣的落满了紫禁城。
第八十回 落花飞,燎乱入中帷()
这几日福临下了朝就去钟粹宫,要不就是去慈宁宫像太后请安,别的宫中一概不去,一时间,佟贵妃的地位无人可出其右。
这日,福临下了早朝,吴良辅凑上前去,一边仔细的观察着福临的脸色,一边问道:“刚才悼妃娘娘身边的巧心来了,说她家小主做了红豆核桃糊,想着冬日干燥,红豆润肺补肾,这种天气服用最是滋补润泽了,皇上可要去尝尝?”
福临瞥了吴良辅一眼,吴良辅当即领会,心中叹道:可不是奴才不帮您,皇上的脾气岂是自己一个小小太监能揣测的?口中却依然笑道:“那皇上今日还去钟粹宫?”
福临脚步微微一顿,然后说道:“朕有几日没去看望皇额娘了。”说罢,便自己掀了轿帘,坐到了暖轿之中。
吴良辅得令,清了清嗓子唱喏:“皇上起驾慈宁宫!”并且吩咐抬暖轿的太监们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