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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对!”唐意抚掌,呵呵笑:“打起精神,干得漂漂亮亮就行!”
她何时这得瞻前怕后了?那不是她的个性!
“好了,去睡吧。”唐笑怜惜地看着她眼下困倦的阴影:“明天开始,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办。”
“好的~”唐意伸个懒腰,站起来走到门口,忽地停住:“对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那些人,好象都是名剑山庄的。”
“名剑山庄?”唐笑蹙眉:“你从哪听来的消息?”
唐意把秋菊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道:“你觉得怎样?”
“恐怕你是断章取义了。”唐笑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只能说那个男人是名剑山庄的弟子,但这件事背后的主谋,绝不是名剑山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唐意倒不是怀疑他的判断,只是好奇他的信心从何而来?
毕竟,在没有锁定罪责之前,一切可能皆存在。
“你知道,名剑山庄的主人是谁吗?”唐笑望着她,卖了个关子。
“我又不是江湖人,哪里知道?”唐意摊开手,看他一眼,忽地笑道:“你可别告诉我,这名剑山庄也是你的?”
都说狡兔三窟,如果说他领着邪教入侵中原,改弦易辙,摇身一变,化身名剑山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我哪有这个本事?”唐笑哂然一笑,冷冷地道:“我是异端邪说,他是名门正派,天下第一庄,号令江湖,莫敢不从。”
“切,越说越邪乎了~”唐意哧之以鼻:“再说了,往往越是名气大的世家名门,不做坏事便罢,一旦犯罪,那便是罪恶滔天!”
所谓名门世家,也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些根基,多出了些风头而已!
那些贵胄名流为了追逐所谓的名利而不择手段,铤而走险的人,她上辈子看得还少吗?
唐笑被她忿忿不平的模样逗笑,更为她一力维护自己,并且给予绝对的信任而感到温暖。
多么奇妙?一个官家千金,竟然会替一个邪教教主说话!
“相信我,这事真与名剑山庄无关。”唐笑低低一笑:“名剑山庄的少主,其实你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非常熟悉。”
“真的?”这下,唐意来了兴趣:“等等,你不要说,我先来猜一猜。”
她来东晋,身边来来去去只有这几个男人。
澹台两兄弟基本可以排除在外;上官雅风身为影卫统领,武功倒是没有问题,可他是西秦人,身份不对。
武德贵和小安子都是太监,当然更不可能——堂堂天下第一庄的少主人,怎么可能净身入宫做个阉人?
剩下的唯一选择就是:“陈风?”
她拍案而起,笑靥如花。
正文 一地鸽毛
唐笑望着她,但笑不语,默认了她的答案。
如果名剑山庄真是陈风做主的话,以他对皇帝的死忠,那就真的不太可能。
唐意悻悻地坐下:“我说呢,他为何对一个杵作青眼相加?原来都是大有来头之人。”
真是可恶,在她面前从来不曾露过半点口风!
卡其实,陈风的身份人尽皆知,只有她一个外来人蒙在鼓里,若非必要,谁会特意提醒她?
“少年侠士,名剑风流!”唐意越想越觉得郁闷:“你说,他好好的江湖不去玩,跑来搬弄尸体,有什么意思?”
唐笑聪明地不予置评,只心底升起隐隐的刺痛感。
桄这件事若放在其他的身上,他相信她必然会哂然一笑,抛之脑后。
只因为那是他身边亲近信赖之人,她便气恨难平,可见那个人在她心里的份量,远非自己可比。
“算了,我去睡觉,明天早起。”唐意发了会闷气,也觉全无意思,讪讪地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晨曦微露,唐意已习惯性地睁开了眼睛。
洗漱完毕,见隔壁房门紧闭,于是踮起脚尖,悄悄下了楼。
时间还早,店里大部份人都在沉睡,大堂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丝人迹。
唐意穿过大堂,走出了客栈。
昨夜不知何时,下了一场小雨。
路边的枫叶经了雨,再被秋阳一照,红得象血。
站在空旷的大街上,她惬意地伸展着双臂,呼吸着带着点甜香的空气,不自觉地漾起了微笑。
“意意,”唐笑迎面走来,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看到她,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干嘛不多睡一会?”
“习惯了。”唐意随意地朝他点了点头,越过他,信步朝前走去。
“去哪里?”他就知道,她不可能是特意出来找他。
“肚子饿了。”
“我买了豆沙包。”他急忙扬了扬手里的纸包。
“谢了,可我不太喜欢吃甜食。”唐意歉然地笑了笑,婉言拒绝。
“你也挑食?”唐笑讶然地睇了她一眼,几步已赶上去,跟她并肩而行。
“偶尔,”唐意轻轻地耸了耸肩,斜睨着他,加了一句:“怎么,我不能挑吗?”
事实上,她不太挑食,否则,整日在外东跑西颠难过的可是自己,不过甜品真的是例外。
“我不是那个意思,”唐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只是一种感觉,你不象是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的人。”
而且,印象里,好象女人都喜欢吃甜食,嗑零嘴。
她为何总是例外?
“好香!”唐意突然站住,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我是典型的肉食动物,无肉不欢的。”
她是真的饿了。
街边一家包子铺的笼屉里冒出袅袅的白雾,在静寂的长街上弥漫着,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
青石板的路面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泛着自然的光泽。
唐意静静地沐浴在晨光中,恬静的面容上,露出少女的娇憨。
唐笑瞧得怦然心动。
“唐笑~”她回过头,亮晶晶的眸子里漾着纯然的喜悦与一丝调皮:“你敢不敢跟我比,看谁吃得多……”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红唇一张一翕,完全没听到她在说些什么。
“唐笑~”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笑吟吟地望着他:“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他回过神,替她买了一笼蟹黄包:“我刚从那边过来,他们正在整理行礼,估计再有小半个时辰,就该动身了。”
唐意三两下解决了手里的包子:“那咱们也赶紧走吧,别让他们溜了。”
吃惯宫中御厨做的精致点心,这小县城的包子,还真的不敢恭维。
“溜不了,通往萦州的官道只有一条。”唐笑老神在在。
“那可不一定,”唐意偏要跟他唱反调:“说不定他们不走官道,又说不定他们选择走水路呢?还有可能他们中途改道,不去萦州了呢?”
变数如此之多,怎能掉以轻心?
唐笑一窒,随即笑道:“得,我说不过你,算你有理,成了吧?”
“切,本来就是我有理,什么叫算我有理?”唐意冲他扮个鬼脸,急吼吼地进了客栈,冲上楼,收拾行礼。
原本只是相互斗嘴时一句无心的玩笑,谁想到竟然会不幸言中?
两人在街边等了一刻钟,柳家庄的车队已然从客栈里出来上路。
他们不远不近地缀着,走了二十多里之后,车队停下来休息。
春兰却独自离开大部队,匆匆折进了一条小路,消失在山坡之上。
如昨天一样,唐意留下来监视,唐笑尾随前行。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确定左右无人之后,春兰施展轻功,越走越快,越走越偏僻,林子也越来越浓密。
最后,树林里竟然出现一幢独幢的小木屋。
唐笑远远地跟着,忽见春兰面色大变,抢身上前一掌拍开木屋门,只看了一眼即仓促折返,步覆急促,甚至都不及察看是否有人跟踪。
看她的表情,满满的讶异与震惊!
目送着她离开,唐笑立刻掩上去,还未接近,已闻到血腥之气,细一打量,不禁吸了一口冷气。
四周的树桠上,挂了十几只铁制的笼子。
每只笼子里都躺着十来羽灰鸽,尸身僵硬,象是已死了多时。
风一吹,鸽毛如三月的柳絮,又似腊月飞雪,飘飘荡荡,漫天飞舞,铺了满地!
正文 惊弓之鸟
小木屋的门刚被春兰拍开,并未来得及关上,站在唐笑所站的位置,刚好可以将里面一览无遗。
屋子很小,全部原木构造,里面只有最简单的陈设,一个男子仰面躺在床上,脖子下一道刀伤,鲜血溅得满床都是。
很明显,这里是柳家庄与外界联系的一个联络站。
这个男人就是联络员,专门负责喂养鸽子并且转运消息的。
咖却不知什么原因,被人一锅端了。
唐笑四处转了一圈,没有再发现什么情况。
春兰已走了半刻钟,他担心发生什么变故,唐意一个人无法应付,不及细察,匆匆离开了树林,回到驿道。
聆所幸,车队还停在原处,只不见了春兰。
唐意在茶棚里喝着凉茶,见他回来,笑眯眯地端了一碗酒过来:“累了吧,喝口酒润润嗓子。”
“春兰人呢?”唐笑接过碗,一饮而尽,压低了声音问。
“出什么事了?”唐意则有些好奇:“那女惨白着一张脸回来,然后跟秋菊还有名剑山庄那小子,三个人躲进那辆大车不出来,估计是开啥秘密会议去了。”
由这里也可推断,这个车队,主事的是名剑山庄那小子。他就是从萦州来接货的人,春兰和秋菊负责押送。
至于其他,不过是小喽罗而已。
“他们遇到麻烦,一个联络点被人连锅端了~”唐笑把碗拿在手里,低声笑:“我刚才去看了看,负责传送消息的鸽子全部被人宰了,守鸽的人也死了。”
“这么说,刚才春兰离队,是去取消息了?”
“应该是这样没错。”
“这就奇怪了~”唐意沉吟。
“哪里奇怪?”
“七星镇到萦州,不过一百二十里之遥,走得再慢也不过三天就到了,快的话,今天晚上就能到了,还费那个事用飞鸽传书干嘛?”唐意问。
这要搁现代,最多两小时的车程,高速的话,一小时就到了。还弄出个中间人来,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么?
“呃~”唐笑怔一下,反问:“那依你看,为什么?”
“那边那条道,是不是通往码头的?”唐意沉吟片刻,指着驿道左边一条岔道,问。
这个问题,她刚才就在考虑了。
在等候的这段时间,她发现他们停靠的这个休息点,虽然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却有好几家茶棚,售卖一些茶水和简单的包点,卤菜。
这说明,这个地方过往的客商比较多,有长期的客源,才会形成一个类似于小集市的休息站。
唐笑曾经说过,七星县地处两国交界处,地形复杂,境内有七座大小不等的山,所谓七星就是由此而得名。
在萦州境内,有两条主要河道,一条是萦水,南北流向,两国以河为界,萦水以西为西秦,以东属东晋。
一条是龙泉河,由西秦境内穿越雪峰山脉,流向东晋,直通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