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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子言重了。”唐笑蹙眉,淡淡地道:“山野之人,不擅与人相交,如此而已。”
澹台文清立刻展颜一笑:“我还以为是上次在万花楼无意间得罪了公子,一直耿耿于怀……”
唐笑心急如焚,恨不能背插双翅,被他缠着东问西问,脱不得身,不觉焦躁起来,忍不住打断他:“七公子,闲话可否日后再叙?”
“呃~”澹台文清一愣,愕然道:“我只是把你当朋友,不想彼此心存芥蒂。”
唐笑也觉态度过于粗鲁,歉意陡生:“抱歉,我只想尽快找到意意。”
“没事,”澹台文清露齿一笑,真诚地道:“我也想尽快找到四……唐姑娘。”
正说到这里,忽地一阵巨响,刹那间地动山摇,碎石簌簌落下。
澹台文清一个站立不稳,与唐笑撞成一堆。
“不好,塌方了!”侍卫面如土色。
唐笑面色一变,推开澹台文清,立刻朝下层狂奔而去:“意意!”
“等等我!”澹台文清爬起来,追了过去。
没等跑到下一层,席翰林领着的那组搜索人员已率先冲了过来:“大家找个安全的地方暂避,千万不可乱跑!以免引发二次垮塌!”
唐笑两眼血红,怒吼道:“滚开!”
阻了这么一下,澹台文清已追了上来,一把拽住他的腕,厉声喝道:“唐笑!你以为只有你关心唐姑娘的安危?我四哥现在在矿洞的最底层!”
“什,什么?”席翰林惊得双腿发软,一跤跌在地上。
唐笑摔开他,冷笑:“他的死活我管不着!我要去找意意,怕死就不要跟!”
“你有几分把握?”澹台文清盯牢他的眼睛。
唐笑懒得搭理他,分开人群朝下走。
“好,大家小心点,跟着唐公子!”澹台文清吸一口气,下了命令。
从三层到二层,到处都是震落的石块,不时有人被石块砸得头破血流。
越是往下,灾情越加严重。
听着下面矿洞垮塌发出的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众人心惊胆颤,个个闭紧了嘴巴,就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只在刹那间,振荡终于减弱,最终停止。
很多巷道都被阻塞,根本不能前行。
绕得过的就绕,绕不过的只能挖。
没有工具,只能用手,用刀剑,用木头,用一切能够利用的东西。
然后,他们终于下了到第二层,从一堆土里挖出了上官雅风以及随行的侍卫。
他当时离震中太近,没跑多远就被埋住了。
这个时候,矿洞上面的人全都下来,在二层集中。
清点人数,伤了二十几个,死了七个,大多是在二层负责搜索的。
二层以上,只有少数几个伤者,并无人员死亡。
但负责在一层搜索的,却一个也没跑出来。
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敢说话,就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七公子,老夫有罪,罪该万死啊!”席翰林扑通跪倒在地,以首叩地,伏地痛哭。
“哭什么哭?我四哥还没死呢!”澹台文清厉声喝道:“若四哥有事,莫说你该死,整个矿上数千人通通都要陪葬!”
陈风按住他的肩,轻声道:“先不要乱,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唉!”小安子目眦欲裂,一拳击在墙上,鲜血直流。
“你给我起来,立刻组织人从外面挖掘,就算挖掉这座山,也要找出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澹台文清嘶声怒吼,眸中巨浪涛天!
“是,”席翰林抹一把纵横的老泪,爬起来,仓促地道:“老夫这就去安排!”
“剩下的人,以此处为界,分头向下层展开搜救。”陈风叹一口气,接着吩咐:“搜救的时候,注意安全,切勿贪功冒进。”
“是!”大家应了一声,分头行动。
唐笑神色木然,抱着头蹲在地上。
他真恨,当时为什么不从最底层开始找起?
为什么?
如果那样,现在唐意已安全在他身旁,而不会……
“别气馁,”陈风低低地道:“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逢凶化吉。”
澹台文清看一眼横七竖八的伤者:“把伤者抬出去吧,给大家补充些食物和水,另外,火把也要多备些。”
垮塌的范围太广,看样子不是一时半刻解决得了的。
必需让大家保持体力,才能持久做战。
“雅公子,得罪了~”侍卫走到上官雅风跟前,揖了一礼。
上官雅风挣扎着站了起来:“我没事,可以去找公子和唐姑娘。”
澹台文清皱眉:“你先把伤口处理一下也不迟。”
“不用,”上官雅风摇头:“小伤而已。”
“那好,”澹台文清也知必然劝他不动:“咱们别耽误时间,分头干吧!”
“谁有图?”唐笑慢慢地站了起来,低声问。
“我。”澹台文清立刻把图纸送了过去。
“给我一柱香时间。”唐笑接了图,倾刻间走得无影无踪。
“他干什么?”小安子一脸莫名。
“别管,”澹台文清道:“咱们别忙着散开,先就近清理,等他回来再做决定。”
唐笑回来得比预计的要稍晚一些。
“唐兄,有什么发现?”澹台文清眼睛一亮。
唐笑满脸疲色地把图还给澹台文清:“矿洞左边没有发现人迹,基本可以排除;临河这一片是塌陷中心,可交给席大人处理;我们重点搜这几处地方即可。”
“好,就这么办!”澹台文清如获至宝,拿着这张图纸,立刻对现有人手重新做了布署。
“你怎么知道?”小安子狐疑地问。
万一错漏了怎么办?
唐笑冷哼一声,对这白痴问题不予理会,越过他直接往现场走去。
“事不宜迟~”澹台文清瞥他一眼,快走两步追上他,两人并肩去得远了。
没多久,外面通往矿洞的通道重新被打通,席翰林派人送了工具和食物进来。
陆续有尸体和伤者被找到,却始终没有澹台凤鸣和唐意的下落。
这令他们即振奋又焦急,不眠不休地清理,吃饭都轮着班来。
当清理掉又一段塌下来堵塞的通道之后,不知是谁,惊喜地大嚷:“看,前面有火光!”
“真的?”人群呼啦一下涌过来。
“四哥,四哥!”澹台文清闻讯从另一条巷道赶了过来,扒开人群冲了过来。
“意意,意意!”唐笑踩着众人的头顶,电掠而来,直接落在火堆前。
矿道里空无一人,只有篝火在静静的燃烧。
红红的火苗跳跃着,一如生命的舞蹈。
那么优美,那么宁馨,那么温暖,那么的激动人心。
没有人说话,谁也不愿意打破这份惊人的静谧之美。
“人呢?”唐笑几乎有些站不住脚。
他以手撑着墙壁,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半丝声音。
“那边还有一个洞口!”
“小心点,那么小,怕是蛇洞~”
澹台文清抢了枝火把,趴在洞口探了半个身子进去一照,当时就哭了。
在那方小小的天地里,有两个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唐意佝偻着身子弯着腰靠着洞壁而坐,澹台凤鸣的头枕在她的腿上。
他们的身上都染满了血迹,早已分不清是谁的血。
两人都陷入昏迷,却手牵着手,十指亲密地交缠着,片刻也不愿意分离……
“嘘~”他示意众人噤声,摒气凝神,终于捕捉到了两道微弱的呼吸声。
“他们还活着!他们在里面!”他回过头,泪流满面:“快,赶紧抄家伙!”
众人静静地围过来,共同见证这场生命的奇迹……
正文 劫后余生
…
…
…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才终于把巨石移开,把压在石头下面的澹台凤鸣成功从垮塌的矿坑里救了出来。
此时,已是他们进入矿洞后的第二天中午。
在鬼门关前走这一遭,短短七个时辰,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快快快,小心些~”小安子小跑着在前面开道。
看上官雅风和唐笑抬着唐意的担架在前,陈风和澹台文清抬着澹台凤鸣的担架在后,一行人鱼贯出了矿洞。
席翰林领着数千人跪在矿洞外,见到躺在担架上的主子,激动得老泪纵横。
阿弥陀佛,自己的一条老命和矿山数千人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
渗“席翰林,”澹台文清蹙眉,冷冷地道:“谁让你搞这么大的场面的?四哥醒了准是一顿臭骂,还不快起来?”
“是~”席翰林抹了抹泪,急忙爬起来,垂着手紧随着担架而行。
“大夫找来了没有?”澹台文清问。
“来了,来了!”席翰林点头如捣蒜:“公子入矿前就有吩咐,老夫已连夜派船入城,延请名医,现已在庄院等候多时了。”
“记住,”澹台文清低声道:“让他们保持警惕,封锁出山的所有道路,暗中清点人数,看看到底混进来多少奸细?”
“接到禀报后,老夫已然暗中安排他们去办了。”席翰林忙道:“只是,矿洞爆炸到现在已过了这么长时间,恐怕奸细早就溜走了。”
“先查着吧。”澹台文清淡淡地道。
“那一号矿洞是不是可以封了?”席翰林犹豫一会,低声请示。
公子交待的任务还没完成,再加上修复被炸毁的钢厂,这些都需要时间。
矿坑里还有没有活人是未知数,这么漫无目的地挖下去,不知要浪费多少人力和物力?
“暂时先别封吧,”澹台文清想了想道:“这样吧,你留几百人继续挖,其他该干嘛干嘛,等四哥醒了再做决定好了。”
“是~”席翰林唯唯地应了,退下去张罗。
“七公子,”陈风低笑道:“这家伙倒是只老狐狸,什么责任都不肯担。”
“只要四哥还在,我也不需要他担什么责任。”澹台文清心有余悸。
回到庄院,一名胡子花白的大夫满头大汗地等在那里。
看着他那不停哆嗦的手,澹台文清大为不满:“席翰林好大的胆子!随便拽了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就敢糊弄我?”
“咳~”一旁的管事赵一青,尴尬地搓着手:“刘大夫是我们萦州最有名望的大夫,治好了不知道多少疑难杂症~”
陈风一看这架式,倒是明白了。
这老头肯定是让席翰林连蒙带骗给弄过来的。
这一路上又是水又是山的,来到这荒山野岭,又看这满院子拿刀佩剑的家卫,以为进了土匪窝,给吓得傻了。
“我们老爷是正经的生意人,做着木炭的营生,并非什么歹人。只因公子和小姐伤势危重,情急之下鲁莽了些,惊了老先生,切勿惊怪。”
刘大夫心里并不相信,只是见他言语斯文,仪表堂堂,倒也不象是穷凶极恶之徒,慢慢也就镇定下来。
好在他的胆子虽不大,名气和医术却不是瞎吹的。
澹台凤鸣左腿骨折,肋骨断了二根,经他妙手施治后,过了一个时辰,竟然醒了过来。
“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