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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丑?”澹台凤鸣冷哼一声,训斥:“匕首是干什么用的?蠢笨如牛,不知变通,活该你受罪!”
手下的动作却很轻柔,细心帮她上了药,取了床边小几上备用的干净布条重新替她裹上。
她蠢笨如牛?
也不想想,她究竟是为了谁?
唐意被他噎得说不出话,闷闷地垂下眼帘。
从他略略敞开的衣襟里,露出被白布包住的胸膛。
“你的伤……”唐意心中一颤,下意识地要揭开他的衣裳瞧。
“小伤,不碍的。”澹台凤鸣捉住她的手,淡淡地道:“别动,很快就好了。”
唐意狐疑地端详他一遍:“你只受了轻伤?”
“嗯~”澹台凤鸣镇定如恒:“你给我的药很有效,恢复得很快。”
他这可不算是骗人,大夫说,若没有那几颗归元丹和她敷上的金创药,他这条腿恐怕要保不住了。
“真的?”唐意半信半疑。
“我骗你做什么~”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翻飞,不一会已帮她把手指包好:“行了,别再乱动了。”
她心中一动,诧异地抬起头:“你……”
这些事,他做了多少次了,动作何以如此纯熟?
“饿了吧?”澹台凤鸣打断她,略提高了声音唤:“小安子。”
“在~”小安子应声推门而入,看到唐意坐在他身边,不觉欢喜地大叫:“娘娘,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你昏迷这些日子,可把我们大家急坏了,尤其是皇上……”
“咳!”澹台凤鸣轻咳一声,打断他:“哪这么多废话?去叫丫头进来,服侍她洗漱,再把早点送过来。”
“瞧我~”小安子用力拍一下脑门,笑眯眯地道:“都高兴得糊涂了!我这就去安排。”
唐意有些不好意思,笑:“安公公好。”
“娘娘好~”小安子笑呵呵地看着她。
“叫我唐意吧~”她蹙眉,低声纠正。
“呃~”小安子无措地看澹台凤鸣一眼。
“还不快去?”澹台凤鸣面无表情。
“是。”小安子离去,船舱内陷入尴尬地静默之中。
四目相对,还是唐意率先开口:“对不起,我……”
她不想再披着云清歌的外衣,活在尔虞我诈的皇宫里,与人勾心斗角。
“我明白,”澹台凤鸣截断她,缓缓地道:“以后,你只是唐意。”
“谢谢。”唐意松了一口气,眼中浮起喜悦。
她本来以为,他这一关很难过,没想到竟如此轻易。
他甚至,都没有追问她理由。
沉默片刻,澹台凤鸣低低地道:“为什么不姓谭?邰也不错,实在不行,凤也可以啊~”
“啊?”唐意怔住,忽地伏倒在枕上,清脆的笑声在舱房中回荡。
“你笑什么?”澹台凤鸣冷声质问,颊上却飞起一抹可疑的红云。
唐意侧过头,双目闪闪地看着他:“你吃醋了?”
澹台凤鸣咬牙切齿,双手握拳:“不想换就算了,别胡说八道。”
“还说没吃醋,我看你呀,牙齿都要酸掉了!”唐意瞅着他,乐不可支,笑得下颌都疼了。
“你!”他气结,瞪着她。
有多久了?
象这般无拘无束地开怀大笑,似乎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看她笑得这么开心,不知不觉,他一下气全消了。
她的声音清脆,有如黄鹂,真好听诶!
唐意笑够了,歪倒在床上,偏着头看他,温柔地道:“我姓唐,与唐笑无关。”
澹台凤鸣不语,满脸阴鸷地瞪着她。
“真的~”唐意靠过去,把头倚在他肩上,轻轻地道:“我本来就,姓唐。”
他依旧不吭声,只伸手轻抚她的发,等着她下一步的解释。
唐意却闭了眼睛,低低地道:“小凤,你还活着,还在我身边,真好~”
“我是天子,没这么容易死。”他轻哼一声,轻轻地环了环她的肩。
啧啧啧,经历九死一生,他还是这么狂妄,死性不改。
她低眉而笑:“得了吧,塌方的时候可没有因为你是天子,就放你一马。”
“你这丫头,牙尖嘴利~”他气结,做势欲呵她痒。
唐意大笑着,蜷着身子躲避,却不慎碰到他的腿。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小凤?”唐意一惊,爬起来,掀开被褥瞧着他被木板夹着的断腿,眼泪瞬间涌进眼眶:“你,你怎么……”
她真是笨,那么大的石头压下来,怎么可能只受轻伤?
“没事,”澹台凤鸣漫不在乎地笑了笑:“没伤到要害,将养些日子就好了。”
“腿都断了,还说没事?”唐意直着喉咙嚷,泪水簌簌地滚落眼眶:“是不是非要送了命,才叫有事?”
“意意~”澹台凤鸣心生感动,伸手轻拭她的泪珠,笑着安慰:“我这不是很好嘛?不信的话,我上山打只老虎给你看?”
还打老虎呢!能打死猫就不错了!
唐意狠狠地剜他一眼:“你当我三岁孩子呢?”
说完,到底没崩得住,笑了。
“不生气了?”他斜睨着她,宠溺地去捏她的鼻尖。
“反正又不是我疼,我干嘛生气?”唐意瞪他一眼,却没有避让,乖乖地让他捏。
静静地凝视他俊美的容颜,感觉到他的抚触,他的温度,一颗心被幸福涨得满满的。
当灾难来临的那一瞬间,她才知道,将与他决别,永远看不到他的那份的恐惧竟远远胜过灾难本身!
当尘埃落定,死里逃生,她发现,世上再没有什么比他还活着更珍贵的礼物!
这个事实已足够抵销她所承受的一切伤痛。
“意意~”他叹气。
她难道不知道,当她用这种眼光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多诱人吗?
“什么?”唐意茫茫地应了一声,目光依旧绕在他脸上。
“别这么看我~”他再次叹息,倾身过去,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为什么?”她闭上眼。
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药香,令她安心而舒适。
他不吭声,舌尖隔着薄薄的眼睑,轻轻地描摩着,感觉到受到惊吓的眼球,在轻轻地颤动。
她柔顺地偎在他怀里,小心地不让自己的体重落在他身上。
他叹气,低哑地声音贴在她耳畔:“你想我死吗?”
“皇上~”咚咚咚地脚步声传来,小安子推门而入。
唐意又羞又窘,慌慌张张地坐直了身子,低着头玩弄手指。
“奴才该死!”小安子比她更紧张,倒退着弹了出去,怦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澹台凤鸣倒是气定神闲,还有心情调侃她:“你又没做贼,慌什么?”
“讨厌!”唐意捶他一记。
“哎呀~”他捧胸呼痛。
唐意根本不理他,从他身上跨过去,跳下床,趿上鞋子,吧嗒吧嗒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小安子在外面听到脚步声,这才敢敲下房门,小心地探问:“皇上,早餐准备好了。”
“进来吧~”
四名小丫头,分别捧着洗漱用具和精致的早点鱼贯而入。
食物的清香瞬间弥漫在般舱之内,惹得唐意食指大动,深吸一口气,垂涎欲滴地道:“好香~”
小安子不禁笑了:“还不快侍候唐姑娘?”
正文 只此一次
…
…
…
洗漱完毕,唐意在桌前坐下,笨拙地去拿勺子。
“小姐,让我来~”翠萍转身瞧见了,急忙赶过来,从她手里接过碗和勺子,试图喂她。
“别,我自己来。”唐意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忙不迭地偏头避过。
“可是,你的手不方便~”翠萍笑着劝道。
看“这些事,我自己能做。”唐意态度坚决。
翠萍有些无措,拿眼睛去瞄小安子。
小安子哪敢做主?他去瞧澹台凤鸣。
渗“你看他干嘛?”唐意恼了。
“反正也不着急,就让她慢慢来吧。”澹台凤鸣莞尔。
“是~”小安子挥手命几个丫头出去,自己端了碗去侍候澹台凤鸣:“唐姑娘也不要太勉强,实在不行,还是让她们侍候几天吧。”
“嗯~”唐意已伸出十根胡萝卜似的手指去抓勺子。
好几次到了指间又溜了出去,折腾出了一身汗才好容易让勺子在指间夹住了,颤颤地舀了一勺粥,还没送到嘴边,勺子就掉到地上啪地碎成几掰。
“唐姑娘,你没事吧?”小安子放下碗,走过来察看。
“没事,”澹台凤鸣双手环胸,懒懒地道:“再拿一百支汤匙来。”
刘大夫也说过,适当地运动有助恢复,就让她玩玩好了。
“不用这么多,”唐意抬起头,恨恨地瞪他:“五十支就够了!”
“是~”小安子憋着笑走出去。
不一会他折回来,手里端着一只铜盆,里面整整齐齐码了一盆的汤匙,一水的白底蓝花。
“呀~”唐意瞪他:“你故意看我笑话呢?”
“我哪敢呀~”小安子欠了欠身,帮她拿了十支汤匙出来在面前一字排开后,仍回到床边去侍候主子用餐。
“哼!”唐意轻哼一声,咬牙再次投入跟汤匙的战斗之中。
澹台凤鸣用完了早餐,擦了手脸,斜靠在床柱上看她表演摔汤匙。
唐意吃了几勺粥,脆萝卜是一块也没弄进嘴,地上碎了一地的汤匙。
没有一百支,却也早超过了五十支了。
“今天算了,先让丫头侍候着,明天再练吧。”澹台凤鸣见她折腾得满头大汗,不禁大为心疼。
“不!”唐意倔强地道:“我就不信了!这么点小伤,生活还不能自理了?”
她倔脾气一上来,索性用牙齿咬着,解开布条。
“意意!”澹台凤鸣低叱:“别胡闹!”
自强是好事,太过了就变得冥顽不化了!
只这会功夫,唐意口手并用,已成功地解开了右手。
“唐姑娘~”小安子本来站在一旁笑,见了她这种蛮劲,不禁吓了一跳:“这可使不得,还是奴才侍候你吧~”
唐意伸手抓了一支汤匙在手,成功地舀了一勺粥到嘴里,胜利地笑道:“怎么样?我说了可以做到!”
“唐姑娘,你的手……”小安子变了颜色。
因为频繁的活动及用力过度,伤口不可避免地迸开,鲜血渗了出来。
“快去叫刘大夫!”澹台凤鸣喝道。
唐意一边吸着冷气,一边口齿不清地道:“不疼,别大惊小怪~”
小安子不等吩咐,已仓惶地奔了出去:“刘大夫,刘大夫!”
乱轰轰地闹了一阵,终于重新包扎好了,再三确定并无大碍,澹台凤鸣这才放过吓得半死的刘大夫。
唐意不得已,只得让翠萍侍候自己。
好容易用完早餐,已经快晌午了。
唐意看了眼气哼哼地澹台凤鸣,小心翼翼地问:“小凤,你是不是饿了?”
这话把澹台凤鸣给逗笑了,虽然气她的顽固,却也不得不心疼:“你也知道折腾了多久?”
唐意侧着头,赖皮地笑,聪明地不吱声了。
澹台凤鸣没辙,叹:“没有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