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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蠢女人,要不是有她精心筹划,哪里成得了大事?
“哼!”叶竹君心中大喜,面上冷冷地道:“你想得倒是周到,但以后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你动皇上一根寒毛,明白吗?”
“是~”月娟不慌不忙地爬起来,掸了掸衣角:“奴婢离开慈宁宫已有些时间,再不回去恐太后会疑心……”
“嗯,”叶竹君高傲地抬起下巴:“回去吧~”
春儿心领神会,亲自送她到门口,塞了锭银子到她怀里,嘱咐:“今天的事做得很好,回去继续盯着,娘娘若当上皇上,少不了你的好处。”
“多谢春儿姐姐提携。”月娟揣了银子从容离去。
春儿回到寝宫,见叶竹君在房中来回踱步:“娘娘,何事苦闷?”
“春儿,”叶竹君拧着眉道:“这你觉不觉得,这月娟透着古怪,明明是生面孔,总有些似曾相识的味道?”
“奴婢也觉得如此~”冬儿插言:“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过是仗着些小聪明,费尽心机,拍马逢迎,一心往上爬的奴才!这样的人,宫里要多少有多少,有什么稀奇?”秋儿不以为然。
“嗯,”叶竹君点头:“先不去管月娟是否怪异,你立刻通知叶刚换了装潜到倾云宫待命!”
“是!”春儿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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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祝颖儿的玉辇一前一后到了倾云宫。
祝颖儿显得十分局促:“皇上好久没来,臣妾也没准备什么东西~”
澹台凤鸣一开口,嗓子竟然有些嘶哑:“咳,没关系~”
“皇上,可是感了风寒~”祝颖儿关心地道:“臣妾给你泡杯热茶,驱驱寒吧~”
“也好~”澹台凤鸣俊颜微微一红,转过身去假装欣赏房中摆设。
怕是昨天淋雨所致,不知意意会否感冒?
茶具都是现成的,祝颖儿净了手,自去煮水泡茶。
澹台凤鸣随便拣了本书拿在手里,心中盘算着如何不着痕迹地把话题绕到立后这件事上。
她日夜在太后跟前侍候,想必太后的想法早已知晓,就算她原本没有这个野心,只怕也会抱着希望。
突然跟她说要立唐意为后,一时半会怕也接受不了。
而他,不想伤害她。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着恼。
若她今天不在,先跟太后说了,透过太后再婉转传达给她,冲击可能会小很多。
四年了,日夜思慕的心上人,终于如愿以偿地进了她的房,就坐在她的身旁,怎不令她心生暇念,浮想联翩?
她忽喜忽忧,心神恍惚,哪里还集中得了精神?
不知不觉茶水沸腾,溢出壶口,浇在燃烧的炭上,发出哧哧地响声,水气蒸腾而上,转瞬间已遮住了视线。
“啊呀~”祝颖儿吃了一惊,忙去拎茶壶,不小心被烫了一下,茶壶跌落,撞翻了炉子,火势轰地一下燃了起来。
祝颖儿骇得呆住,连开水飞溅到脚上也不觉得痛了。
澹台凤鸣倏然而至,一把揽住祝颖儿的腰身,将她带离。
小太监们一涌而上,迅速把火扑灭。
“烫着没有?”察觉到她的颤抖,澹台凤鸣着急地探问。
祝颖儿不敢嚷痛,死死咬着樱唇,俏颜已是一片惨白。
“该死!”澹台凤鸣见她绣鞋已湿,忙抄起她几个起落出了回廊,跳进了院中的假山水池之中。
“皇上~”祝颖儿惊呼着推拒:“这水凉,你不能下来~”
“别动~”澹台凤鸣厉声喝道,蹲下去轻轻按着她的足弓,仰头问她:“疼吗?”
“不……”祝颖儿想要否认,看着他焦急的模样,泪水倏地涌进眼眶:“一,一点点。”
澹台凤鸣坐在假山上,将她抱在膝上,连鞋带袜脱了,见脚掌红了一大片,所幸并未起水泡,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抹些药就行了,不会落疤。”
祝颖儿又羞又臊,眼中一片水亮润泽,哪里还说得话出?
德贵被这段插曲搞得眼花瞭乱,直到这时才有空插了一句:“娘娘,你不要紧吧?”
祝颖儿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头几乎埋进他胸口。
澹台凤鸣倒不避忌,轻盈地跃了出来,抱着她直接进了寝宫,将她放在锦缎之上:“药呢?”
忍冬找了药膏过来,澹台凤鸣劈手夺过,细心地涂抹到她脚上:“多抹几日应该就会好了。”
祝颖儿贪恋他的味道,紧紧偎着他不肯放他离开。
小安子机灵,做势惊嚷:“哎呀,皇上的衣服全湿了!本来就伤了风,再不回去更衣,伤了龙体也了不得了~”
澹台凤鸣皱眉,身子站得笔直:“疼的话就传太医,朕还要回去更衣呢。”
“皇上~”祝颖儿大着胆子,紧紧地环住他的身体不放,颤声求道:“让臣妾来服侍你~”
“不必了~”澹台凤鸣掰开她的手:“你好好养伤吧~”
“皇上~”祝颖儿一咬牙,急急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站在地毡上:“臣妾不疼,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脚掌触到地面,疼得直哆嗦。
“看,朕说伤了吧?”澹台凤鸣把她按回床/上:“你偏要逞能,吃亏的是自己。”
眼见苦等了四年的机会,却因为一时的疏忽而飞走,祝颖儿又急又气,委屈得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她再次从床/上下来,这次却直接扑通跪在了地上,紧紧抱住他的双腿:“皇上,臣妾求求你,留下来吧~”
“颖儿~”澹台凤鸣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只得叹口气:“对不起,朕不能留在这里。”
祝颖儿珠泪涟涟,低声啜泣:“莫非,皇上嫌臣妾人老珠黄了吗?”
澹台凤鸣低头俯瞰着她,哑声道:“你在朕的眼里,永远不会老。”
“那为什么~”祝颖儿羞得说不下去,眼中流下泪来。
“颖儿,”澹台凤鸣叹口气,弯腰将她抱起:“你在朕的心里,一直是个很值得感激的女子。但,也仅止于此,朕不会给予你除此之外的任何感情,你明白吗?”
祝颖儿哭道:“臣妾不奢望你的感情,只要你的躯壳也不行吗?”
“你要朕的躯壳有什么用呢?”澹台凤鸣苦笑:“这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臣妾不在乎~”祝颖儿忘情地呼喊:“臣妾知道你爱的是唐姑娘,你尽管去缅怀她,把她放在心里一辈子,臣妾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可朕在乎!”澹台凤鸣脱口而出:“意意也会在乎!”
“原来,”祝颖儿凄然地道:“臣妾与皇上二十几年恩爱,还抵不过一个死人!”
“意意没有死,她回来了。”澹台凤鸣很是不悦,冷声道。
“你说什么?”祝颖儿倒吸一口冷气,张大了嘴,连眼泪也忘了流。
“唐意回来了,朕要立她为后。”反正已然说出来,索性把话挑明。
“不,这不可能~”祝颖儿拼命摇头,摇落无数泪水:“皇上一定是在生臣妾的气,臣妾不该咒唐姑娘。”
“颖儿,”澹台凤鸣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慢慢地道:“你听好了,朕打算正式迎娶唐意,只要朕在位一天,她就是朕的皇后。这辈子,朕只爱她一个。除了她,任何人都不行!”
“皇上,”祝颖儿伤心欲绝:“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连一点希望也不给臣妾?”
“朕给你希望,并不是为你好,是在害你呀~”
“那么,”祝颖儿咬着唇,哭道:“请皇上给臣妾一个孩子,让臣妾有个依靠,有个寄托~”
澹台凤鸣背转身,淡淡地道:“朕还是那句话,只要有朕在一天,就保你一天的富贵,平安。即使是唐意进宫,也绝不会有任何改变!”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倾云宫。
他怎么还不明白?如果她的人生里没有了他,再多的富贵和荣华又有什么意义?
祝颖儿哀嚎一声,软倒在锦被之上,绝望地啜泣声自唇间逸出来。
“娘娘~”忍冬不知所措,站在她的身旁,垂着泪劝道:“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呢?”
“滚!”祝颖儿嘶声吼道:“不要管我,滚得越远越好!”
忍冬从未见她发过脾气,吓得傻了,急急退了出去,才走到门边,忽地眼前一黑,往前载了下去……
微风吹来,烛光摇曳,晃了几晃,终于熄灭,房中陷入黑暗。
一条人影慢慢地走了进来,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往床边走去。
祝颖儿不知哭了多久,忽然,一双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上。
不同于忍冬的纤巧轻柔,这双手粗大厚实,掌心的热力透过薄薄的衣衫直烫到她的心脏。
“颖儿~”微哑的男人嗓子传入耳膜。
祝颖儿浑身一振,急急地抹去眼泪,回过头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澹台凤鸣站在暗影里,窗外的星光在他明黄的锦袍上跳跃,他满是怜惜地看着她,右手温柔地搭在她的肩上。
“皇上~”她大放悲声,扑入他的怀里痛哭:“你终于回来了!”
她就知道,她的眼泪,终于博得他的怜惜!
就象她永远没有办法不爱他一样,他也永远没有办法扔下她不管!
也许他并不知道,但她却十分清楚。
在他的心中,始终有一个角落属于她祝颖儿,任何女人都无法取代!
就连唐意,也不可能!
澹台凤鸣,是属于她的!
“皇上~”她主动将柔唇贴上去,和着泪急切地亲吻着他,手探上他的衣襟,开始解熟悉的盘扣。
他抱着她顺势滚入床榻,颤着手解了她的衣裳,起先有些犹豫,有些小心,闻着从她身上传来的幽幽的馨香,终于开始失控。
他强硬而粗鲁地冲进了她的身体,撕裂了她的柔软和脆弱……
祝颖儿起初很是羞涩,慢慢地开始感动惊讶,渐渐被他迥然不同的粗鲁弄得有些张惶。
她不敢深想,只能死咬着唇,一声不吭地承受着他的求欢。
而他,也一句话都没有说,两个人就在黑暗中默默地进行着一场厮杀……
直到他终于靥足,才从她身上翻下来,拣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穿上,匆匆离场。
祝颖儿缩在床角,闭上眼睛拥着自己赤/裸的身子,不停地发着颤。
她不会弄错,他的衣服是最好的锦缎,身上熏的也是顶极的龙涎香,在宫里,除了皇上,没有人敢用。
皇上一定是久未近女色,所以才会失控。
是的,一定是这样!必须是这样!
正文 从此君王不早朝
嘉正十一年,五月十八。
天空蓝得仿佛一匹上好的丝绸,纯净得连一片云都没有。
微风徐徐,杨柳依依,小鸟在枝头欢快地鸣唱着。金色的太阳高高地悬挂在天际,肆无忌惮地放射出万丈霞光。
嘉正帝登基十一年方始册立皇后,大婚典礼尤为隆重。整个京城都沉浸在浓浓的喜庆气氛之中。
拒皇城内,各条御街皆是红毡铺地,门神对联通通更换一新。午门以内,各宫殿皆高悬彩灯。太和门,承乾宫,坤宁宫皆高挂双喜大红绸缎,大红喜字,吉祥图案更是随处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