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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汉的小农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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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没事儿,我本来想给嫂子拿一把炒倭瓜籽儿,哈哈,我忘了倭瓜籽儿昨儿让我吃光了,那什么,等明天我再炖倭瓜时攒点儿,等攒够了炒了给我嫂子送去。”

    这话沈若兰说得磕磕巴巴的,她自己听着都觉得没脸,还不如不说呢,就像她光拿嘴忽悠人似的。

    “不用,就这么点儿事儿不算啥。”

    沈福存一听她叫住自己是因为这个,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可走到栅栏门时还是停了停,对着还傻站在院子里的堂妹说:“你家就这点儿柴火啊?这点儿玩意儿还不够一个月烧呢,下午我给你送过来点儿吧。”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已经迈开大步往自己家去了,沈若兰虽然还是怀疑他大娘献殷勤的动机,但对堂哥的表现还是有点儿小感动的,赶明儿倭瓜吃完了,说啥也得炒点儿倭瓜籽儿给大堂哥送去。

第17章 胡美娇() 
吃过早饭,沈若兰插好门,关好窗,开始刷锅、添水、点火、刷澡盆,准备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这具小身子已经几个月没洗了,都已经长皴了,身上一股子馊味,恶心巴拉的还刺挠,还有她的头发,不知是太久没洗还是发质不好,居然缠在了一起打成了结,顶在脑袋上跟个鸟窝似的,看来今个势必得‘大洗一场’了。

    灶膛里添上柴火点着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后,火光亮起来,沈若兰又往里面添了几把柴火,火越烧越旺,不大一会儿,水就开了。

    沈若兰掀开锅盖,一瓢一瓢的把锅里的开水舀进盆子里,再把盆里的水倒进浴桶中,一盆接一盆的倒,约莫着差不多了,又兑了些凉水,调好温度,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身上那身儿露了棉絮的破袄子,迫不及待的坐在了浴桶中。

    “哦——”

    一坐进去,她舒服得深吸了口气,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这热乎乎,软绵绵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就像凭空飘起来了似的,舒服得让人都忘乎所以了。

    飘了一会儿,她坐直身子开始搓澡。

    这个时代没有现代洗澡常用的澡巾,只能拿手搓,左搓搓、右搓搓、上搓搓、下搓搓,一通狂洗后,她身上的肉皮子都搓红了,差点搓掉一层皮来,可是还觉得洗的不尽兴。

    但是,她不能再洗下去了,因为桶里的水里面沉淀着厚厚的一堆泥踽踽,埋汰得都能下二亩地了,水成了这样,自然没法再洗了,她意犹未尽的爬出去擦干身子,将衣服一件一件穿了上去。

    这边刚收拾妥当,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尖细的叫声:“兰丫,兰丫,我来了。”

    声音熟悉,只是她忘了是谁了。

    收好浴桶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她十一二岁的年纪,细眉细眼,脸蛋儿白嫩,不像村里的姑娘似的脸上带红血丝,头上梳着一对儿小巧的丫环髻,穿一件红底兰花的棉布碎花袄,下面是一条打了一个小补丁的粉色的棉裤,俏灵灵的站在那儿,一点儿都不像乡下丫头。

    沈若兰对着那张好看的笑脸略想了一下。

    哦,想起来了,这姑娘叫胡美娇,好像还是自己的闺蜜呢。

    “美娇,你来了!”她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胡美娇没看出她的疏离,见到她倒是很高兴:“兰丫,我看见你家烟囱冒烟就知道你病好了,谢天谢地,你总算是好了,你再不好,我家攒的那堆衣裳我娘就得叫我洗了。”

    沈若兰张了张嘴,这是啥意思?她还要给这个胡美娇家洗衣服?

    她翻找了一下记忆,很快找了和胡美娇的种种过往,顿时无语望天了。

    记忆中,这个胡美娇跟她娘是五年前从镇上搬来靠山屯的,据说她娘尤氏从前在镇上一个大户人家做小,后来那大户死了,正妻不容她们,将她娘和她赶出来。

    她们娘俩没出落脚,辗转流落到靠山屯,最后在靠山屯扎了根,她娘尤氏是个好吃懒做的,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又惯会哄男人,所以从不下地干活儿,就靠跟男人睡觉为生。

    这样的下三滥人家,女儿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屯里人的人都不让自家的孩子跟小狐狸精玩儿,胡美娇没办法,才找上没爹没娘也没人搭理的沈若兰,表面上看是跟沈若兰做朋友,实际上却从没看得起她。

    她跟沈若兰好,一来是利用沈若兰这个傻丫头给她们母女俩白白的干活儿,二来是为了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好吃的、好玩的,通过傻姑娘羡慕的眼神来满足她自己的虚荣心和自豪感。

    她们娘俩的衣裳、被子都是沈若兰给洗的,家里的差不多的活计也是沈若兰那个傻丫头去干的扫,有时候她还拖着虚弱的身子帮她们家搂柴火、打猪草,只要是那娘俩让她干的,她全部都照做。

    那娘俩都是一肚子鬼心眼子的,利用起沈若兰这傻丫头来也很有一套,她们偶尔施点儿小恩小惠给她,比如给她点儿吃的、穿的,(都她们娘俩不惜的要的),再不时的说几句贴心话,表示一下对她的关心,就把那没人疼没人爱的傻丫头感动得涕泪交流,掏心掏肺了,自以为找到了温暖和依靠,自然是人家让她干啥她就干啥了。

    其实也不怪沈若兰傻,她从小就是一个人,没人教她啥样人好啥样人坏,因为她爹娘的缘故,村子里的丫头们也都不愿意跟她玩儿,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这么多年,乍然有人跟她说贴心话,有人跟她玩儿,她自然是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巴心巴肝的对人家好了。

    所以,就算知道胡美娇母女俩名声不好,还总让她为她们干活儿,但为了回报人家给她那点儿可怜的温暖,她还是心甘情愿的为她们干活,并实心实意的对那娘俩好。

    了解到这一切,沈若兰的脸色一下子不好了,语气也更淡漠了,“洗衣裳啊,我身子刚好,现在怕是有心无力,暂时帮不了你了。”

    她很想告诉这个胡美娇,往后她也不可能给她们娘俩洗衣裳了,但一下子和原来最好的朋友撕破脸,很可能回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不能太着急了,得徐徐图之!

    胡美娇没想到沈若兰会拒绝她,因为她从来就没拒绝了她,所以乍听到沈若兰的话,立刻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兰丫,你……你……”

    你咋还拒绝了呢?你不是一向让干啥就干啥,即便是累死也不会拒绝的吗?

    “美娇啊,因为我这身子这几天不好,我爹的衣裳我都没给洗呢,不信你瞧瞧,我爹那些衣裳都有臭味儿了。”

    沈若兰打定主意要恶心恶心胡美娇,回身上炕把他爹那堆散发着汗臭和脚丫子臭味儿的衣裤拿过来,塞到胡美娇怀里,“这可是我亲爹的衣裳,你说我这当闺女的让个人爹穿成这样出去,会不会被别人耻笑?要不,美娇你帮我洗得了,反正你自己家的衣裳也得洗,就手把我爹这几件也洗了吧。”

第18章 兰丫变了() 
汗味儿和臭脚丫子味儿参杂在一起,奇臭无比的味道直冲到胡美娇的鼻子里,恶心得她差点儿把隔夜饭吐出来。

    她想都没想的把满怀的破烂儿丢在地上,嫌弃的退后了好几步,满脸不悦的说:“兰丫,你这是干啥?你爹这些衣裳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咋好端端的突然想起洗他的衣裳了?”

    从她认识兰丫爹那天起,就知道兰丫爹不仅是个酒鬼,还是个不折不扣的邋遢货,身上的衣裳通常一穿就是一季,换季了脱下随手往那一丢就拉到了,从不知让他闺女帮他洗洗,他的衣裳从来没洗过,每件都脏得辨不出颜色来,还臭烘烘的,那味道,简直了,顶风都能传出二里地去,而他自己却全不在意,衣裳脏算啥,只要有酒喝,就是让他光腚出去跑两圈他都乐意。

    兰丫也是个木讷的,他爹没让她洗,她就不知道主动帮她爹洗洗,几年来一直都是这样。所以,胡美娇也想当然的理解为兰丫爹的衣裳不用洗,现在兰丫把她爹的衣裳塞给她要她洗,存粹是故意找茬。

    “美娇,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都知道帮你娘洗衣裳,我咋就不能帮我爹洗呢?”沈若兰振振有词,“其实,前几天我病着的时候,就仔细想过了,我爹他之所以天天喝酒耍钱不管我,大概是我不够孝顺吧,要是我好好关心他,照顾他,他指定不能像现在这样对我,所以我决定了,往后一定好好孝敬我爹,做个听话懂事的乖女儿。”

    她说着,还抿着嘴使劲的点点头,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

    胡美娇愣住了,这人是咋了,咋病一场就跟从前不一样了呢?不会是发烧烧糊涂了吧。

    “美娇啊,咱们是好朋友,我以前也总帮你家洗衣裳,要不,你就帮我把我爹的衣裳洗了吧。”沈若兰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把地上那堆臭烘烘的衣裤鞋袜捡起来,作势又要往她的怀里塞,吓得胡美娇又往后退了两步,就怕沈若兰在把那堆恶心的东西再塞进她的怀里。

    “呃,兰丫,不是我不帮你,我家的脏衣裳也攒了挺多的,我怕是没工夫帮你了,反正你爹的衣裳又不等着穿,你就等身子养好了自己洗吧,哦,我想起来了,我家的猪还没喂呢,我先回去了……”

    胡美娇说完,着急忙荒的跑了,喊都喊不住。

    “呵呵!”

    沈若兰笑了几声,顺手关门。

    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着呢,我可不是原来那个靠劳动力换取友谊和温暖的傻丫头了!

    胡美娇一溜小跑的跑回家,她娘尤氏正哼着小曲坐在炕头儿绣肚兜呢。

    尤氏今年二十七岁,是个眉眼精致,皮肤白皙的美人儿,她穿着一身半旧的红色棉布衣裙,秀发绾成了城里太太们常梳的追云髻,髻上插了一根鎏金的簪子和一朵不值钱的大红绢花。

    这身打扮在城里算不得什么,甚至还会让人觉得有点儿土气,但在靠山屯这个灰扑扑的地方,像她这种装扮时髦,加上她那点姿色,以及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的女人味儿,对靠山屯的老少爷们来说,这个尤氏就不亚于仙女下凡了。

    可以不夸张的说,尤氏绝对是靠山屯所有男人春梦的女猪脚。

    而且,尤氏的声音也很有特点,不像屯子里的女人说话那样又粗又硬,显得很不温柔,她在说话的时候,声音总会向上扬一杨,而且声音又软又绵,像拿了羽毛再给人的耳朵挠痒痒似的,害得男人们心都跟着痒痒了……

    这会儿,这个害的男人心痒痒的女人已经停下活计,看着女儿一副见了鬼的神色,没好气的瞪着她道:“又跑哪野去了,挺大个姑娘不好好呆在家里干活儿,遥哪的骚了啥?一上午了猪也不喂,衣裳也不洗,你是等着老娘来伺候你吗?”

    胡美娇被她娘骂惯了,也不以为意,遂把去沈若兰家的事儿跟尤氏说了一遍,末了,还犹犹兮兮的说:“娘,我咋感觉兰丫跟以前不一样了呢?说话出事儿啥的都不一样了,就连看人儿的眼神儿都不一样了,就跟换了个人儿似的,不会是中邪了吧”

    尤氏略想了一下,不屑的撇撇嘴,“屁,啥中邪,那是那寒碜玩意儿根咱们赌气呢。”

    “赌气?娘是说她在跟我赌气吗?”

    尤氏轻哼:“可不是咋滴,前几天她不是差点儿病死吗?,肯定是看咱们都不理会她,那死丫头心里生气了,所以故意说那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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