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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雷捕头说完呢,沈大锤嗷的一声叫起撞天屈了:“大人,冤枉啊,您既没有搜查沈兰丫家,有没有给她上刑审问,咋就断定是我们冤枉了她呢?是不是冤枉,您好歹也搜查过了再做定论啊,您这样审案,小民不服啊!”
雷捕头怒道:“你一没证据,二没证人,就凭那点子疑心,凭什么叫本捕头搜查人家?又凭啥给人家上刑?你以为衙门是给你们家开的吗?”
“可是,她实实哄过我儿子,问过我家藏银子的位置啊,大人,您要是不替小民做主,小民就跪死在您面前啦——”
沈大锤冤枉的跟窦娥似的,挺大个老爷们咧个大嘴呼天喊地的哭起来,哭得跟个老牛在叫唤似的!
老马婆子和沈大锤媳妇也觉得屈得慌也。婆媳俩也跟着张开大嘴放声痛哭,口口声声的叫着不服、冤枉。
沈若兰不想雷捕头为难,也不想村民们疑心她,就说:“雷捕头,沈大锤一家子说我把他家的银子偷去了,今儿就算您判定我没偷,他也肯定不会服气的,再有,不明事理的村民也备不住得疑心我,我可不想背着偷盗的名声过日子,正好今儿个您和吴四爷都在,村里人也都在,不如大家好好在我家搜上一搜,也好彻底解了他们家的心疑,洗清我的嫌疑!”
她竟然主动要求搜查,这可是沈大锤一家做梦都没想到的,也是雷捕头和吴四爷没想到的。
不过,为了让大家都心服口服,也是为了给沈若兰洗清罪名,雷捕头就答应了。
令他带来的四个人一起进屋去搜查,沈若兰又在围观的百姓里挑出了十几个年长有威望的,请他们也一起搜,至于沈大锤一家,更是允许他们里外屋,前后园子随便儿搜!
沈若兰家面只有两间小屋儿,沈德俭的东西都搬到县城去了,沈若兰值钱的东西也都收在空间里,外面并没有多少东西,几下子就搜完了。
老马婆子和沈大锤媳妇不放心,亲自在沈若兰的屋里搜了一遍,连灶坑和炕洞子都扒了,房梁都没放过,最后也没找出一个铜板来。
沈大锤和他小舅子则在前后园子一棵草一棵草的巴拉,就怕她把银子给埋到哪去,让他们给落下了!
还有好信儿的村民也主动加入到了寻宝的队伍中,大家在前后园子仔仔细细的搜了个遍儿,连一颗石子儿一个土坷垃都没放过,屋里也翻了个底儿朝天,结果,还是啥都没搜出来。
“哼!这下子,你们没话可说了吧!”
雷捕头金刀大马的坐在凳子上,对沈大锤冷哼道。
沈大锤也心虚了,咋整的,咋没有呢?难道?沈兰丫真没拿他们家银子?
狗蛋儿这小犊崽子从小就爱撒谎,没准儿这次也是他撒谎呢!
老马婆子也很失望,但终究不死心,忽然叫起来:“她身上还没搜呢!”
三十两银子也就只有三斤沉,那些散碎的银两个头儿都不大,很容易携带也容易隐藏,说不定就让她藏身上了呢。
第205章 三十棍子()
沈若兰挑了挑眉毛,说:“你是想搜我的身?”
老马婆子学奸了,没说想,反倒问她:“你不敢?”
笑话,沈若兰有什么不敢的呢?
她轻笑一声:“行啊,那就找几个稳妥的婶子替你们搜吧,你们婆媳俩站一边儿看可以,我这个人很有洁癖,嫌脏!”
边上的几个人低低的笑起来,都听出沈若兰在笑话老马婆子婆媳俩埋汰呢,老马婆子心系那三十两银子,也顾不上脸面了,咬了咬牙,道:“行,咱们这就进屋搜去!”
男人都被请出去了,屋里只剩下老马婆子和沈大锤媳妇,还有谢大娘、老于太太,和桂生子媳妇。
沈若兰脱鞋上了炕,一点儿都没有扭捏和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把身上的棉袄、棉裤都脱下去,亵衣亵裤也卷了袖子和裤腿儿,还在炕上蹦哒了几下。
为了让老马婆子和沈大锤媳妇更放心,她还下了地,让谢大娘几个摸了摸,以证实她身上没藏东西。
“没有没有,我都摸过了,三十两银子得多大一堆啊,你们都看着她这身亵衣亵裤,都快贴身儿了,往哪藏啊!”谢大娘在沈若兰那副完全没发育的小身板儿上摸了一遍,向沈大锤老娘和媳妇说道。
桂生子媳妇和老于太太也把沈若兰的棉袄棉裤都捏了个遍儿,还翻了过来,拿到老马婆子和她儿媳妇身边,让她们看,“你们自己看吧,统共就这么大一身儿衣裳,往哪儿藏老些银子?”
老马婆子不放心,不顾沈若兰之前的警告,一把夺过衣裳,细细的捏起来,唯恐沈若兰把银子缝在衣裳里,沈若兰也没阻拦,由着她们捏了个遍儿。
最后,一无所获的老马婆子和沈大锤媳妇儿把棉袄和棉裤又送回到了桂生子媳妇和老于太太的手上,灰头土脸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若兰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儿,大声道:“刚才她们已经搜过我了,我的家大家也都帮着搜过了,事实证明,我根本就没拿他们的银子,他们存粹是诬告,现在,轮到我来告他们了,请各位乡亲们帮我做个证明。”
说完,走到雷捕头身边儿,道:“雷捕头,我要告状,就告沈大锤一家恶意诬告,毁人名声!”
雷捕头横了沈大锤一眼,道:“你怎么说?”
沈大锤慌忙道:“大人,小的真没诬告他,小人的儿子真的说过她诱骗过我儿子,打听了我家藏银子的地方,我儿子还那么小,他能说慌吗?”
“他能,那个小畜生最会说谎了,从三岁起就会!”冷不丁的,瘦丫插进了一声。
她撸起袖子,胳膊上露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大声说:“这道疤,就是去年小畜生诬告我偷吃了家里的柿子,被这个老畜生撇镰刀头子砍的,其实那个柿子根本就是让那个小畜生给吃了,我哪敢吃柿子啊?”
“还有,小畜生经常跟他们撒谎,说我们偷懒、不干活儿,其实我们都挣命的干了,干活儿还总挨打挨骂呢,不干活儿不得让他们打死吗?可是小畜生一告状他们就信,就打骂我们,小畜生说啥他们就信啥,小畜生最会撒谎了。。。。。。”
“你这死丫头,你。。。。。。胡说。。。。。。”
沈大锤听到瘦丫的这控诉,吓得脸都白了,眼下的形势本就对他不利,要是能咬死沈兰丫问过狗蛋儿藏银子的事儿,或许还能扳回一局,但是被这死丫头这么一搅和,怕是他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没胡说,肯定是那个小畜生在撒谎,而且是被你们指使的!”
瘦丫大声道,“备不住你们真丢了银子,怕银子找不回来,就想找个有钱的人讹上,看兰丫有钱又没啥势力,你们就把她算计上了,我在你们眼皮底下过了十六年,你们那点儿粑粑心思我还不了解吗?”
说完,转向雷捕头跪了下来:“大人,我敢保证,兰丫没偷他们银子,我沈二叔在县城卖水晶冻,买卖好的不得了,根本用不着兰丫出去偷,就是他们在撒谎,要讹人,您可一定要为兰丫做主啊!”
沈大锤吓坏了,慌忙爬到雷捕头面前,哭道:“大人,您可千万不能听这死丫头胡咧咧啊,她在家时又懒又馋的,小民教训过她几回,就让这死丫头给记恨上,这是在报复小民呢。”
雷捕头冷笑说:“她言之凿凿的话,你叫本捕头不信,你儿子含含糊糊的几句话,你倒叫本捕头相信,沈大锤,你当衙门是给你一个人开的吗?还是以为本捕头是个傻子,你说啥本捕头就能信啥?”
“大人,小民。。。。。。”
“废话少说!”雷捕头断喝一声,打断了沈大锤。
“你去衙门告状,本捕头也来了,你想搜查,本捕头也帮你搜了,现在已经证明你是诬告,你还想怎样?”
“我。。。。。我。。。。。。”
沈大锤支吾着,巴巴的看着雷捕头,很想说让雷捕头严刑审问沈兰丫,可他不傻,已经看出雷捕头对他的态度了,就算他提出这个要求,雷捕头也不可能答应他。
“哼哼,你无话可说了吧,那就让本捕头来说!”
雷捕头站了起来,威严的看了门口儿几百个村民一眼,大声道:“刁民沈大锤,戏弄官府、恶意诬告,污人清白,意图讹诈,情节恶劣,着实可恨,本该带回衙门重重责罚,不过——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打着官腔道:“辜念他身有残疾,又上有老下有小的,本捕头便网开一面,恕他牢狱之罚,只打他三十棍子,以儆效尤!”
沈大锤一听,吓得魂儿都飞了,失声喊道:“大人,冤枉啊,就算不是沈兰丫偷了小民的银子,小民也确实丢了三十两银子啊,当初老沈家给小民付的三十两银子,全屯子的人都看到了,小人真是丢了三十两银子啊。。。。。。”
雷捕头冷声道:“你丢银子是丢银子的事儿,诬告是诬告的事儿,两件事儿莫要混为一谈,既想报你丢银子的案子,就先把前面诬告的官司理清了再说。”
说完,瞪了几个衙役一眼,“几们几个干什么呢?没听到本捕头的话吗?”
两那边儿的衙役急忙上前,不顾沈大锤的哭喊,将他按翻在地,扒下裤子,举着手里的水火棍,‘噼里啪啦’的一顿打,只打得沈大锤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狼哭鬼嚎,哭爹喊妈。。。。。。
围观的百姓看到沈大锤那怂样,都哈哈的大笑起来,老马婆子看见儿子挨打,心疼得跟着嗷嗷直哭,沈大锤媳妇也抱着狗蛋儿失声痛哭。。。。。。
瘦丫看着他们一家人的狼狈样,心里别提有多解恨了,她真希望雷捕头把那老不死的跟那只母老虎也一起打了,最好连那个小畜生也一起打了,她才高兴呢!
打完棍子,雷捕头和吴四爷又去了沈大锤家,去调查沈大锤丢银子的案子,村民们也都跟着去了,只有谢大娘、秋萍嫂子和大春嫂子留了下来,帮沈若兰整理被翻乱了的家。
“兰丫,你咋买这么多绳子呢?”
大春嫂子看到堆在东屋那半个屋子的绳子,好奇的问道。
沈若兰说:“我过段时间打算扣个大棚,做大棚支架的时候得用这些绳子捆。”
这个时代扣大棚不像现代,有现成的金属支架,这时的冶金工艺并不发达,金属价贵,她要是定制几套金属大棚支架,只怕卖十年的菜也赚不回来,还是用最经济最实惠的木制或者竹子制的支架吧,虽说费点事,但是便宜啊!
“大棚是啥啊?”大春嫂子被她说的一脸茫然。
沈若兰就简单的把大棚是啥跟她介绍了一下,大春嫂子听完后,都有点儿惊讶,想不到兰丫这个不起眼儿的小丫头竟要做这么大的事儿,真是太让她感到意外了。
看来,这个小丫头跟那些寻常的乡下丫头不大一样啊,用老太太的话说,就是:并非池中之物呢!
秋萍嫂子也被沈若兰的话给吸引了,她听到了沈若兰介绍咋搭建大棚咋种植作物,也觉得挺好的,将来肯定能赚钱,她要是有本钱有地方的话,肯定也跟着弄。
只是,家里都快断粮了,又哪有钱去买那么多油布,定做那么多支架啥的呢?
“兰丫,那你的支架做了吗?”谢大娘从后厨房探出头来,看来,她也听到沈若兰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