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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陪着笑对沈若兰说:“兰丫,别跟你梅姐一样的,她最近心情不好,逮住谁怼谁,今儿一大早还跟你哥你嫂子干一仗呢。”
沈若兰呵呵一笑,说:“没事儿,大娘,我不是小心眼儿爱计较的人,再说,我梅姐也没说错啊,我确实有钱了,不光是口气大,手脚更大呢!就拿这棉布衣裳来说吧,别人兴许一件都没有,可我棉的夹的加起来,都有五六件儿了,现在我每天早上都为今儿穿哪件衣裳发愁呢?”
这话说的有点扎心了,是扎沈若梅的心,谁让她疯狗似的乱咬人了,沈若兰才不会让着她惯着她呢,说几句扎她心的话,堵死她!
沈大娘一下子就听出沈若兰是故意气沈若梅呢,心里不舒服极了,脸上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住了,这要是搁在从前,兰丫敢在她们娘俩跟前这么放肆,她早就不答应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家里俩儿子在人家挣饭吃呢,他们家往后想过好日子还得指着人家呢。就算听出兰丫挤兑她闺女,她也只有干忍着装糊涂的份儿,根本不敢跟人家犟咕。
沈若梅当然也听出沈兰丫在气她,恨得直咬牙,她娘怕沈兰丫,她可不怕,别说她不指着沈兰丫家过好日子,就算指着,她沈若梅也不会在谁跟前儿低头的!
沈若梅立起眼睛,调整出作战状态,道:“沈兰丫你啥意思啊?臭显摆啥呢?有几件棉布衣裳就了不起啦?有能耐你去穿绫罗绸缎啊?诶?娘你打我干啥呀?我说错了咋地?”
沈大娘一看沈若梅的嘴上哔哩吧啦的,净说厌恶话,怕她真把沈若兰给惹恼了,气得给了沈若梅一下。“你可少说两句吧。”
沈若梅不服气的一撅哒,“凭啥叫我少说,你咋不叫她少说呢?”
沈若兰看着沈若梅那斗鸡似的样子,带着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笑眯眯的说,“梅姐,你想多了吧,我哪有显摆呀?我要想显摆的话,就拿我家那两进的大房子和吉州那边儿的买卖显摆了,那两样随便拿出哪样还不得值个上百匹绫罗绸缎的价啊,那些大额的财产我都没显摆,几件衣裳我显摆啥啊?”
分明是她显摆完了衣裳再显摆家业,可说出的话偏偏让沈若梅无法辩驳,把沈若梅怼的直咬牙儿,她恨恨的说,“你就得瑟吧,我就看你能得瑟到啥时候?告诉你,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甜,咱们走着瞧。”
哼,等她嫁到丁家,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这个死兰丫就知道谁究竟谁更厉害了!
沈若兰一看是若梅这副样子,就知道她还惦记着嫁到老丁家呢,这个蠢货,想指着一个让她做妾的男人翻身,简直是脑子里进屎了。
那个姓丁的若真心喜欢她,又怎会让她做妾,怎么会四处散布谣言坏她名声?
可见,人家不过是想拿她当粉头取乐呢,实际上根本就没瞧得起她,偏偏她自己看不清这点,还傻傻的想着将来跟人家去过锦衣玉食、金奴银婢的日子呢!
当然,她要是能有点儿心计,会哄人的话,说不定能靠着自己的姿色和手段拢住那个小丁公子,在老丁家占据一席之地呢。但不幸的是,她只有一副好皮囊,心计是半点儿没有,被大爷大娘惯得脾气还贼大,无论跟谁,都是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样子。就她这性子,要是能在老丁家立住脚儿就怪了!
沈若兰莞尔一笑:“行啊,那咱们就看看谁能笑道最后吧!”
沈大娘一看俩人剑拔弩张的,怕她俩打起来,赶紧拉着沈若兰的手,跟她讨论起老太太的寿宴事宜来,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沈若兰知道大娘的小心思,但也没有揭穿她,就作势跟她讨论了一会儿。
讨论的过程中,沈若兰发现大娘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让她置办酒席可以,但是要是沈德贵置办酒席,让她来出酒席钱,那是断断不行的。
“我都猜出来了,沈德贵指定是想整几个不香不臭的破菜对付对付,先收礼份子钱,然后再狮子大张嘴狠敲咱们两家一笔,兰丫啊,你可不能让他得逞了,我敢说咱们屯子能上他们家随礼的,一大半儿都是看你的面子去的,别整的卖你面子他收钱啊。”
沈若兰还真没想到这一层,现在被大娘一提醒,吧嗒吧嗒嘴儿,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就凭奶奶和十多个在屯子里的人缘,就算大办酒席也不会有几个人去的,可是因为她家盖房子曾惠及了全村人,村子里人看她的面子,也肯定会去奶奶家吃酒席的。
到时候,老叔弄几个破菜对付人家,再大把大把的收礼份子钱,可不就是在消费她的人情吗?
不行,不能让他得逞了!
经大娘这么一说,沈若兰也决定,酒席由她们两家办,绝不能让沈德贵插手了,免得被他消费了自己攒下的人情。
然后,她又跟大娘商讨了一下席面的酒菜。
大娘的意见就是怎么省怎么来,在她拟定的菜谱中,基本上都是白菜炖粉条,倭瓜炖干豆角、炒土豆丝、炒豆芽之类的,就俩荤菜,一个是大骨头炖山野菜,可能就是买几根儿最便宜的大骨头,扔大锅里煮一锅汤,再在这汤里煮点山野菜吧;另一个是鸡蛋炒黄瓜干儿,不用问也能想象出,指定是一大盆子黄瓜干儿,里面就打十来个鸡蛋,勉强能看着鸡蛋的碎末末罢了。
沈若兰觉得,要是用大娘订的那些菜,跟消费她的感情也没啥区别,不过也知道钱在她眼里的重要性,情知跟她也谈不拢,就没跟她深入的谈下去,但是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置办这席面,不为她奶奶,而是为不让村民们白花酒席钱了。
一路上有大娘没话找话,倒也不寂寞,晌午的时候,到达农安县城了。
因为有大娘这个救火员在,沈若兰和沈若梅基本上没再起什么龃龉,不过两人之间也没再说话,大有相看两相厌的架势,特别是沈若梅,一路上一直扭头别棒子的,这也就是她搭了沈若兰的车,要是倒过来,沈若兰指定得让她撵下去了。
到县城后,大春儿问沈若兰先去哪?他好去送她,沈若兰看了看日头,说,“这都晌午了,咱们就先去吃饭吧。”
一听到这个,沈大娘顿时来精神了,她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来没在大城市里下过馆子呢,就刚成亲那会儿,跟梅儿爹去庙会时,在路边摊儿上吃过一碗混沌,那还把她香够呛呢,好几年都回味着那混沌的香味儿。
大酒楼里的菜肯定比那馄饨更好吃吧,这下子她可有口福喽!
沈若梅一听沈若兰要带他们去吃饭,心情挺复杂的,她打心眼儿里不想看沈若兰在自己面前摆那副施舍者的嘴脸,她敢说,死兰丫之所以这么好心请他们吃饭,十有八九是向她炫耀呢,她不想让她得逞了。
可是,跟她娘一样,她也从来没下过馆子,对大城市的馆子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心理和期待的心理,也想进去看看,进去尝尝。
再说,现在都晌午了,她也饿了,不去的话就只能委屈自己的肚子了,反正她娘是绝对舍不得请她下馆子的。
纠结了片刻,她还是决定去了,不过可不是怀着感恩的心情去的,而是摆着一张臭脸,像她不想去硬被人拉去了似的。
这是在用态度告诉沈若兰,她可不是图稀她这顿饭,而是被她娘硬拉来的,其实她自己一点儿都不想来。
沈若兰看着她这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她倒是想看看,一会儿吃东西时没人逼她,她吃不吃?
沈若兰让大春把车赶到四海酒楼,预备在这里吃饭。
到地方儿后,沈大娘在看到四海酒楼奢华气派的外观时,就有点儿怯了,等到进了里面,看到那富丽堂皇的大堂,美轮美奂的装修,暗暗咂舌,悄悄地对沈若兰说:“兰丫啊,在这儿吃一顿得不少钱吧?”
沈若兰笑了笑,说,“还行吧,只要不点螃蟹大虾的,花不了太多的钱。”
说着,招呼了沈大春一起坐下了。
她没有上楼上的包房,而是在大厅里找了个亮堂的地方坐了,小二拿过菜单来请他们点菜,沈若兰把菜单给了大娘,让她随便点。
大娘一看沈若兰让她点菜,连连摆着手说:“我这辈子是头一回下馆子,哪会儿点什么菜啊?还是兰丫你来点吧。”
沈若兰又要把菜单给沈大春,沈大春摇摇脑袋,说:“我不认得字,还是你看着点吧,少点点儿,够吃就行了。”
沈若兰闻言,就把菜单拿回去了。
沈若梅见沈若兰把她娘和沈大春都让到了,还以为也会让让她呢,都打定主意要端一下架子,再狠狠宰她一把了。
然而,沈若兰拿回菜单儿后,就低头自顾着看起来,一点请她点菜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把她撇出来了,不让她点菜了,沈若梅气得直咬牙,死兰丫,连赶车的大春儿她都让了,居然不让让她,这得让沈大春怎么看她啊?简直打她的脸啊!
沈若梅咬了咬牙,决定不能这么便宜了死兰丫,她不叫她点,她自己点,看她还能好意思不叫她点咋地?
“小二!”沈若兰指着菜单,道:“我要一盘木耳炒白菜片,一盘儿红烧肉,一盘儿凉拌甜萝卜丝儿,一盘儿酱牛肉,再来一大碗羊杂汤。”
四个人,四个菜,有荤有素还有汤,就足够了。
偏偏沈若梅不甘心自己被无视,想找存在感,或者说想找茬,沈若兰点完菜后,就傲慢的抬着下巴,对小二道:“你们家就这些寻常的东西吗?没有好点儿的菜了吗?”
小二看着这个穿得不咋地,口气又挺大的姑娘,愣了一下,说:“姑娘想吃什么?咱们家可是农安县最大的酒楼了,差不多的菜咱们家都有。”
沈若梅刚才可是听着娘跟死兰丫之间的对话了,就挑衅的看了沈若兰一眼,又对小二道:“我想吃螃蟹和大虾,给我一样来一盘儿吧”
小二抽了抽嘴角:“咳咳,姑娘,螃蟹和大虾不是论盘卖的,是论只卖的,你们几个人的话四只螃蟹,十二只大虾就够了,你要吗?要的话小的这就去给您下单去。”
沈若梅笑吟吟的看了沈若兰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兰丫,我不爱吃你点的那些菜,点几只螃蟹和大虾,你不会心疼吧?”
沈若兰亦笑眯眯的说,“怎么会呢?既然是我请客,当然要答对你们满意为止,既然我点的这几道菜你都不爱吃,就尽管捡你爱吃的点吧!”
沈大娘扯了扯闺女的袖子,低声道:“梅儿啊,你可省点儿事儿吧,兰丫点的都是好吃的,你就消停的吃得了,点啥螃蟹大虾啊?你见过那螃蟹大虾吗?那玩意咋吃啊?”
沈若梅脸皮一紧,顿觉被她娘说得很没面子。
她确实没吃过那些玩意儿,别说是吃,就是见都没见过,但是这话能说出来吗?死兰丫听到娘这些话,肯定认为她是土包子装屁,说不定在心里边儿咋笑话她呢。
这样想着,她越发气恼了,使劲儿一甩哒,甩开了她娘的手,没好气道:“咋没吃过呢?我之前在镇上就吃过了,你不知道而已,哼!”
沈大娘一听她说在镇上吃过,还以为是小丁公子请的她,不觉老脸一红,不再说话了。
沈若梅抬起下巴,道:“既然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