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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珟也不以为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他对鲁元的感情跟自己的亲兄弟差不多,只是这厮太好女色,太玩世不恭了,不然他会更器重他。
不过,饶是有好色的习性,鲁元也没有太让他失望,最开始时,淳于珟还以为鲁元会像别的纨绔子弟一样,没有什么大建树,躺在祖宗功劳簿上等着继承爵位,一生庸庸碌碌娇妻美妾子孙满堂的那种世家纨绔。但是他居然投了军,而且还凭自己本事当上了参将。淳于珟当时在自己的军队里看见他的时候也很吃惊,他当时只是笑道,因为他娘逼着他成亲所以逃出来罢了。
后来,淳于珟怀疑,这厮可能是京城的姑娘他玩腻了,所以开辟新战场尝鲜来了。
“赏你千两白银,如何?”对于鲁元的倾囊相授,淳于珟还是很领情的。
鲁元摇头笑道:“不求黄白之物,只求看看七爷你心心念念讨好的姑娘是什么样子的,呵呵!”
鲁元觉得,能让铁血无情的湛王动心的女子,必定是世间绝色,本来他还以为这世上最好看得女子是安安郡主呢,不过照湛王的态度看来,这位姑娘比安安郡主好多了,他从来就没把安安放在眼里,简直不屑一顾,而这位姑娘,他不仅放在了眼里,还放在了心尖尖上,恨不得倾尽所有去讨好人家。
能把安安那种绝色佳人比下去的,必定是绝色中的绝色了,所以他也更好奇了,一心想看看这位姑娘!
对这个要求,淳于珟回答的很干脆——“做梦!”
别的男人想看她,他尚不能答应,鲁元就更不行了,这厮惯会在女人身上下功夫,且从京城到吉州,一直在花丛中游走,还没有他拿不下的女人呢。兰儿这么好,他要是看了也肯定也会喜欢上的,自己这边儿还没搞定呢,再来个挖墙脚的,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鲁元一见他不肯,笑嘻嘻的说:“七爷啥时候变得这般小气了,不过是见你的心头好一眼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您那未婚妻我都见过了呢,也没见你这般蝎蝎螫螫!”
淳于珟说:“说不行就不行,你就不用寻思了!”
鲁元笑着从桌上摆的一盘儿花生米粒拈出一粒儿,丢在嘴里,道:“看七爷这副样子,小的就更好奇了,既然七爷不给看,小弟就只好自己想办法去……”
没等说完,淳于一指头花生米弹过去,若不是鲁参将身手灵活躲得快,怕是会被打穿。他也不生气,而是故作惊讶道:“天呀,原来我们京城第一处……铁树真的开花了啊,怎么,这次是动真格的啊?”
“她是未来的湛王妃,跟那些女人都不同,你说话行事放尊重些。”淳于沉声道。
鲁元脸上的玩世不恭一下子定住了,“七爷,七哥,不,湛王殿下,您跟小的开玩笑呢吧?”
说完,又想到这位爷从来不开玩笑,继而一惊:“你不会是真想这么干吧?你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呢?安安都跟你订婚了,你把人家扔在半道上,你让人家姑娘往后怎么办?还有还有,你的那位心头好是哪家的小姐?这吉州有配得上您这身份的小姐吗?太后最重门第了,要是她出身不够,太后断不会答应的,就算她身份够了,您也不能始乱终弃呀?安安为了你,可差点儿让人家给毒死,现在还只剩下半条命悬着呢,人家为了你落到这般地步,你却要把人家扔半道上,这也太不仗义了……”
“邓安安的话,爷会想办法补偿她的。”
淳于珟低缓道:“但是,爷不会娶她了……”
因为他已经确定自己这辈子要娶谁、要跟谁过一辈子了,不再像从前似的,认为天下女人都一样,娶谁都行,母后做主就好了,他现在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就必须按照自己的心去做,谁反对都不行……
鲁元见他动了真格的,也不再说笑了,半晌才说,“太后不会答应你的,要是你一意孤行,只怕太后也容不下你那位姑娘了。”
所谓‘太后容不下’是什么意思,淳于珟懂,但是他不怕。
“呵,只要在爷的地盘儿上,太后还动不了她!”
“这么说,你是决心要忤逆太后,做个遭天下人谴责的负心人喽?你可别忘了太皇太后的遗诏,你这条命还是太皇太后救下来的呢!”
“爷知道,不管什么样的后果,爷承担就是!”
在下定决心给她正妃之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要面临什么了,何止是太后,就是皇兄也一定会大发雷霆,重重责罚他的,但是,他没办法,因为她不肯屈居人下,他也不想失去她,就只能由他来承担后果了……
鲁元走的时候,又给了他一条锦囊妙计:“七爷,其实有时候女人拿乔你也不用一味的惯着她,更不用为她失了分寸,依小的看,你的那位心头好儿就是吃定你了,才提出那般无礼的要求,你只消将她按倒了来个霸王硬上弓,在床上干服她,她也就不惦记她不该惦记的东西了!”
淳于珟看了他一眼,凉凉的说,“看来这事儿你没少做啊?咱们北军向来军纪严明,奸淫掳掠都是一等一的大罪。而你居然光天化日之下知法犯法?是想试试爷治军到底严不严明吗?”
鲁元一哆嗦,“爷,七爷,我的好哥哥,小弟可从来没干过奸淫掳掠的事儿,你看小弟像那种禽兽不如的人吗?”
“所以你让爷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人?”
“呃……这、这……”
“滚——”
鲁元滚了,淳于珟琢磨着要不要去素芳园看看‘猫’,伺候在外面的小厮忽然来报,说是素芳园那位来了。
淳于珟巴不得,急忙叫请了进来。
沈若兰是来辞行的,因为她忽然想起她爹明儿过生辰,正好借着这个借口回去。
这是她娘回来后的第一个生辰,她娘身子不好,能不能呢个有机会陪她过下一个生辰还未可知呢,所以这个生辰她想陪着她一起过。
淳于珟虽然不舍,但是人家老娘过生辰,他要是不让人家回去的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会让她心生反感、产生怨怼心理的,他可不想那样。所以,再三犹豫后,答应了。
但是有条件,她回去后必须乖乖呆在家中,哪儿都不许去,他要是传她了,她必须即刻进府,不得推脱。
沈若兰答应了,就是她留在王府里,也是人家随传随到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回到家里住着踏实呢。
在某人不舍得目光中,沈若兰走出了听雨轩,快走出王府的时候,英战从后面追了上来,把一个一尺长,八寸宽的雕花檀木盒子交给沈若兰,说是王爷给她的赏金。
也就是那一万两的黄金。
沈若兰打开盒子时,见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沓银票,面值都是千两的。
“这是十万两银票,折成黄金的话就是一万两黄金,只是黄金没有票,携带起来不方便,所以主子就叫把这个给姑娘,姑娘好好收着吧!”
沈若兰只看了一眼后,就把盒子又还给英战了,“之前齐爷曾亲身去吉州府府衙帮过我,不然我现在指不定多惨呢,还有,我这只猫也是齐爷送的,肯定是价值不菲的,我无以为报,这赏金就权当是我回报齐爷的一点心意了,还请您转交并转告齐爷。”
沈若兰只想跟他划清界限,虽然十万两银子很诱人,但是为了跟他不再有经济上或者人情上的纠葛,她毅然决定放弃这一大笔赏金。
英战又把那盒子拿了回来,淳于珟一听就知道,她这是急着跟自己划清界限呢,为了跟自己不再有瓜葛,连十万两银子都舍出来了,还真是好大的手笔,好大的决心呢!
不过,某人冷哼,看过他的宝物,碰过他的身子,还在他身上缝上标记,还想跟他撇清关系,做梦!
沈若兰回到家,爹娘和竹儿菊儿都在家呢。
前两天,久未露面的郑爷忽然登门,告诉他们兰儿正在王府作客,让他们不要着急,安心等待,这个消息可着实把家里人都给唬了一跳,也都急坏了,不晓得兰儿为啥会进王府作客,也不晓得是福是祸,就等着盼着她回来呢。
如今终于回来了,一进门,就被爹娘和竹儿菊儿给围住了。
“兰儿啊,咋回事儿啊?你咋还上王府去作客了呢?你啥时候认识的王爷啊?”
“兰儿,这几天在王府可有人欺负你,你曾吃亏?”
“姐,你快坐下来给我们说说到是是咋回事,我们这两天都要急死了!”
“姐我去给你倒杯水,你殷殷嗓子慢慢说……”
沈若兰一头黑线,只好坐下来,把她事先编好的故事说给她爹娘听。
故事的大致内容就是:她现在正出版的《聊斋志异》被王爷相中了,王爷急于知道后面的故事,偏偏后面的话本子还没写出来呢,所以,她就被请去给王爷讲故事了。
刚编完,她爹娘的疑问马上来了,“你又咋会的那些故事呢?还有,你经常给那些姑娘们讲的故事是打哪听来的呢?”
沈若兰只好接着编:“有些是看书受到启发,根据书里的内容胡乱编出来的,还有些事听屯子里的老人在一起说瞎话的时候说起的,后来被加工了一下讲了出来……”
云山雾罩、天花乱坠的编排了好一通,才算把爹娘妹妹给糊弄住。
沈若兰暗暗的擦了把汗,好累,幸亏她说瞎话的功夫越来越精进了,不然真没办法一下子应付四个人的咄咄逼问呢。
解释通后,大家都放下心来,很快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沈若兰抱回来的小猫身上。
“哎呀,姐,这小东西打哪来的,好可爱啊!”
菊儿惊喜的看着小白猫,满眼冒着星星,连爹娘和竹儿都一脸温柔的看着那个小东西。
沈若兰笑着说:“别人送的,才刚出生不久,娇气着呢!”
菊儿说:“那我能抱抱它吗?我会很小心的。”
“当然可以,你要是喜欢,咱们一起养也行!”沈若兰把怀中的小白猫递了过去。
菊儿一听姐姐要跟她一起养小白猫,高兴得眼睛都亮了,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小白猫,满心欢喜的抱在怀里,像哄孩子似的轻轻的悠着,哄着,喜爱极了。
沈德俭看到女儿平安归来,悬了几天的心也终于归位了,说了几句话后,就急着去点心铺子干活儿去了,耽误了好几天,他都惦记死了。
穆氏也是几天没吃好没睡好的,现在终于把女儿给平安的盼回来了,她也就放心了,说了几句话后,就精神头不济,回炕上去躺着睡觉去了。
竹儿也耽误了好几天的课,赶着回书院去了……
第二天,穆氏过生辰,她身子不好,不愿出去操办,沈若兰就亲自动手,在家里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小鸡炖蘑菇、清蒸鱼、水晶肘子、糖醋排骨……做了七八道家常菜,热热闹闹的摆了一大桌子。
本打算就自己家里的人吃,没先到吃饭时,大堂哥带着大堂嫂和孩子过来了,二堂哥也来了,兄弟俩也都是感念二叔二婶儿对他们的照顾,特意来给二婶儿过生辰的。
沈福存给穆氏买了块上等的缎子,光这一块缎子差不多就花了一两银子,搁在过去肯定是买不起的。
不过现在就不同了,他在沈若兰的印刷厂当主管,掌管着印刷厂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