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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场,找闺女的心情也更加迫切了。
这不,晚上找闺女回来后,一听说沈若兰他们回来了,老两口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就找来了,之前兰丫答应过他们找湛王帮忙找沈若梅的,后来他们一家子走了,这事儿就给撂下了,老两口这段时间一直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兰丫回来,好让她帮他们去求湛王找他们闺女呢!
“来,大爷,大娘,来喝点儿茶。”沈若兰拿起炕桌上的茶壶给大爷大娘倒了水,放在了他们的身边。
“不用忙了,兰丫。”
沈大娘擤了一把鼻涕,说,“我今天跟你大爷过来不是喝茶来的,我们就是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答应过我们啥?”
沈若兰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让她去帮沈若梅求湛王的事,那之前,她确实是答应过大爷和大娘,但是不是她自愿答应的,是被大娘又要给她下跪,又要给她磕头给逼的,她不得不答应的,所以,她的心里从来没想过真心帮他们,只好敷衍说,“大娘,我当然记得了,其实答应完你们我当天就去求湛王了,湛王也派人四下里寻找了,只是没找到,我也没办法呀!”
沈大爷和沈大娘听到这话,就像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一般,不约而同的哭起来,大娘一边哭还一边拍着大腿唱,“哎呀我的老天爷啊,你把我的梅儿弄哪去了啊?你还让不让我们老两口子活了?这不是要我们老两口子的命吗……”
大爷也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靠山屯儿里响当当的硬汉,现在被女儿磋磨得像个窝窝囊囊的糟老头子似的,别提有多可怜了。
沈德俭一看大哥大嫂这幅样子,急忙好言劝慰,然而几句不疼不痒的安慰话,又怎么安抚得了老两口子那颗绝望的心呢?
沈若兰知道大爷大娘之所以在她家哭号喊叫,是在给她施压,想让她再帮忙使使劲儿呢,虽然心里边儿不大满意他们的做法,但是看到他们这副伤心的样子,也不忍心怪他们了。
大爷大娘哭了好一阵子,直到哭累了也把嗓子哭哑了,再也哭不出来声了,才消停下来。
老两口儿走后,沈德俭犹豫了一下,说:“兰儿,要不,你去求求湛王吧,只要他出面,肯定能找到梅儿的。”
沈若兰淡淡的说:“要是换作福存哥和金存哥,就算大爷大娘不说,我也会去求他的,但是沈若梅不行,爹你说我好记仇也好,心眼小也罢,反正我是记她的仇了,她死她活那是她的事儿,与我无关,我是不会因为她去求人的。”
沈德俭听了,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这个家里,沈若兰有绝对的话语权,就算沈德俭是爹,也不能命令兰丫做她不乐意做的事儿,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是在不知不觉间养成的,沈德俭一直遵循着,从未想过要打破了。
沈若兰陪着爹坐了一会儿,就回去睡觉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上很沉,被压醒了。
她睁开眼,一下子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正停在她头上深情的看着她呢。
“你怎么来了?”若兰睁着惺忪的睡眼,带着鼻音问了一句。
淳于珟笑道,“你在这儿,我当然得来了。”
沈若兰说:“那你的事儿处理完了吗?”
“差不多了!”淳于珟一边回答着,一边手脚麻利的脱下衣服,钻到了沈若兰的被窝儿。
“来,兰儿,抱抱!”多日不见,他好想她,进被窝儿后,立刻伸手抱住了她。
沈若兰也没有抗拒,顺势钻进了他的怀里,还配合的搂住了他的腰身。
相拥的刹那,熟悉的身体,熟悉的味道,让他们的心一下子舒坦了,就像一个奔走了多日的旅者回到了温暖的家似的,精神一下子得到了放松,心灵也找到了停泊的港湾似的。
淳于珟把自己的脸埋在了沈若兰的颈窝里,低声道:“兰儿,我已经打发人到你们家后面的山里去盖房子了,等再过几个月你及笄了,我就去你家里提亲,咱们就能天天这样厮守着过日子了……”
沈若兰听到他到后山去盖房子了,疑惑的说:“这都十一月了,马上就要上冻了,现在盖房子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这些天把盖房子的材料都备齐了,工匠也都找好了,只消十天半个月的,就能盖完,先把主屋盖好,剩下的花园水榭等明年春天在修。”淳于珟低哑的回答。
闻言,沈若兰笑了,说:“只怕没等到明年,皇上和太后就把你弄回去了呢,我总觉得他们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咱们,这段时间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暂时安静罢了,他们肯定在憋什么大招等着对付咱们呢!”
淳于珟从她的颈窝抬起头,深邃的眸子里闪出两道犀利的光芒,他沉声说,“我已经做到了最大的让步,要是还有人咄咄相逼、得寸进尺的话,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黑暗中,沈若兰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忽然感到自己蓦地被一股子森寒的气息给笼罩住了,沈若兰瑟缩了一下,蜷缩到他的怀里,嘀咕说,“别说这些吓人的话了,来,跟我说说,你要是搬到靠山屯打算咋办?带多少人过去啊?我记得你府上还有一个准姨娘呢,是不是也要带上了呀?”
淳于珟听了,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很多,作势在她的脸蛋儿上嗅了嗅,笑道,“好酸啊,我怎么闻到这么大一股子醋味儿呢?”
沈若兰一扭头,给了他个后脑勺,“别扯这没用的,说,你打算怎么安排她?”
要是淳于珟不把青莲打发走,沈若兰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知道淳于珟对青莲没有那份心思,她也不会把一个对自己男人心怀不轨的女人放在他身边儿。
还好,淳于珟没有让他失望,凑到她的耳边说,“我已经给了她一笔钱,让人把她送回老家去了,这样安排你还满意吗?”
他说得风轻云淡的,沈若兰还以为很顺利的就把青莲打发走了呢,却不知青莲在走之前狠狠的作了一场,她说什么都不肯走,见淳于珟执意要打发她,竟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差点殒命。
撞墙后,淳于素珟叫人把她抢救过来,在她还在养伤的时候,就派人强行押着她把她给送走了。
不是淳于素翻脸不认人,而是她的行为触到了淳于珟的底线,让淳于珟十分厌恶。
他最恨别人威胁他了,就是太后威胁他都很少成功,何况是她呢?
沈若兰听说青莲被送走了,嘴角情不自禁的翘了起来,低喃着说,“不光是青莲,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行,我是个有感情洁癖的人,月事带和男人绝不与别的女人共用,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你真的想和我过一辈子,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触碰。”
淳于珟捏了捏她的脸,带着几分暧昧的神情,说,“瞧你说的,好像你男人多好色似的,我要是喜好女色,后院里早就人满为患了,何至于像现在这般冷清啊?”
沈若兰想想也是,就偎依在他的怀中,戏谑着说:“听你这话好像有点儿遗憾呢?怎么,后悔了?”
淳于珟听了,咬牙说,“你个小没良心的,爷都要为你守身如玉了,你还敢说这样的话?爷现在就让你后悔!”
说完,伸手向沈若兰的两个腋窝下抓去。
沈若兰没想到他会出这一招,她明明记得这一招是她用来对付他的,没想到现在被他给用上了,她真是欲哭无泪,一面反抗一面求饶,“别闹了,哈哈哈……我爹在东屋呢,当心被他……哈哈哈……听到……”
淳于珟也是不想被未来岳父听到,看沈若兰求饶后,抓了记下就放过她了,不过,也不是白白的放过她的,还额外的勒索了很多‘好处’。
两人都是当年的男女,又都对彼此有情,床第之间的妙处就自不必说了……
翌日,天还没亮,淳于珟就悄悄的离开了。
沈若兰昨晚上跟淳于珟闹腾的半宿,也没睡好觉,淳于珟走后,她本想再睡一会儿,结果这一睡,就睡过头了。
沈德俭起来后,见沈若兰没起,在她屋门口听了一会儿,听到她匀称的呼吸声,晓得女儿睡得沉,不忍把她叫醒,就起身去了自家的点心铺子,想到点心铺子拿点儿点心回来给女儿当早点吃。
经过火锅店时,火锅店刚开门儿,里面的伙计和打杂的正擦桌子抹椅子的打扫卫生呢,一个打杂的见到沈德俭,眼睛顿时一亮,小跑几步追上他,低声说:“东家,您可回来了,小的有事儿要向您禀报呢……”
沈德俭顿住脚步,说:“你是……”
“呵呵,小的姓崔,在家里排行老三,大伙儿都叫小的崔三子!”崔三子点头哈腰,热情的自我介绍。
沈德俭点点头,又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崔三子说:“小的记得数月前咱们家曾到处寻找大老爷家的小姐,老爷当时还悬赏十两银子呢,呵呵呵……”
沈德俭一听这话,顿时严肃起来,“怎么,你知道梅儿在哪?”
崔三子嘿嘿一笑,说:“不敢欺瞒东家,小的确实知道点儿关于大小姐的事儿,只是,只是……”
他抬起手,拇指和食指捻了捻,做出一个要钱的动作。
沈德俭立刻激动道:“钱好说,你要是真能帮我们找到梅儿,银子就马上付给你!”
“哎呦,还是东家爽快!”崔三子一听有银子,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搓着两只手等着沈德俭给他银子。
沈德俭急忙带着他来到点心作坊,把沈金存也叫过来,叫他到印刷厂叫沈大爷和沈大娘和福存都叫过来,就说有梅儿的消息了。
这么多天了,好容易盼到梅儿的消息了,沈德俭希望大哥大嫂能第一个知道。
沈金存一听有沈若梅的消息了,立刻撒呀尥蹶子的往印刷出跑,不一会儿就把爹娘和大哥给带回来了,沈大娘还没等进院儿,就嗷嗷嗷的直叫:“我的梅儿在哪?她现在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及至进了院子,更是一把拉住崔三子的胳膊,使劲儿摇:“快说,你快说,我的梅儿现在咋样了?过得好不好?”
崔三子嘿嘿的笑着,但笑不语,沈德俭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解开顺袋,从里面拿出一张十两的银票,道:“这是十两银子,希望你没有骗人,不然,我会有办法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崔三子一边接过银票一边笑道:“小的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骗东家您啊,小的确实知道大小姐在哪呢,也随时都能带着东家去找,只是,当初还有人说要悬赏的,小的记得,那俩个人也都说要各赏二两银子呢!”
“呶,这是二两银子,给你!”沈福存知道崔三子在旁敲侧击的跟他要银子呢,当即毫不犹豫的拿出二两银子,给了崔三子。
沈金存也拿出二两银子递了过去,嘴上还道:“银子都给你了,快带我们去找梅儿吧!”
崔三子一下子的了十四两银子,差点儿乐出大鼻涕泡,把银子拿在手里又是看又是咬的,确定是纯银子无疑后,才小心的藏了起来,最后又把沈德俭给他那张十两的银票对着日头看了许久,才收起来。
沈大娘都急得直跺脚了,看他终于验看完银子了,就迫不及待的说:“你倒是说呀,我闺女到底在哪?她现在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