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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旱地,老犊子还不肯,更是没好气的骂她是老不要脸的,碰都不肯碰她一下哩,都憋屈死她了!
一样的女人,同人不同命啊!
崔氏嫉妒的看着穆氏,越看越来气,又因穆氏说话柔声细语的,以为她是个好拿捏的,就不是好声儿的冲她喊起来。
“沈老二家的,你瞎了吗?你们家人打人呢,你没看到吗?还是你故意纵容她们欺负我们?告诉你,今天这事儿你不给我好好说道说道,老娘今儿就跟你没完……”
穆氏抬起眸子看着崔氏,依旧是柔声细语的说,“你不是说要去告我们,让我们一家都下大牢、砍脑袋吗?那我还有啥说的呢?就到官府去说道好了,到底是谁下大牢谁砍脑袋,让官府来断吧。”
“你,你这是啥态度?你们家又不缺这点儿钱,也不缺那张皮子,你闺女不是找着有钱男人了吗?还刮吃我们家那点儿东西干啥?你们还要不要脸了。”崔氏叫了起来。
穆氏一看崔氏这副四六不懂得死样子,就知道跟她也说不通个啥,就淡淡的说,“你要是觉得我家不对,就到官府去告我们吧,要是官府判我们该给你啥,我们肯定就给你啥,绝不含糊。”
说完,对茵茵道:“送客吧!”
茵茵上前一步,对崔氏做了个请的动作,“这位老太太,我家夫人要休息了,您请回吧。”
崔氏看着穆氏对她那副冷淡又带搭不惜理儿的模样,心里这个气呀,一样的农村老娘们,她被称为老太太,而她却被称为夫人,她心里不平啊!
“这把你装的,还夫人?我呸——”
嫉火攻心的崔氏被穆氏的态度给激怒了,忍不住破口大骂,“我来要回我们自己家的东西,你凭啥撵我?那是我儿子进山拿命猎回来的,你闺女都跟别人订婚了,凭啥还赖我家的东西?你们这家子不要脸的,这点儿东西都要赖,你们活不起了咋地?还有你,跟我装什么夫人太太?谁还不知道你咋的?破鞋,养汉老婆……”
崔氏立瞪着眼睛骂起来,没等骂完呢,素素又倏的一下闪过来,不用沈若兰发话,抬起手‘噼里啪啦’的连着打了崔氏五六个大嘴巴子,动作快得就像再放快进似的,转眼间就打完了,把崔氏打得双耳轰鸣,眼冒金星,两个脸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一转眼就肿得像屁股那么大,眼睛都睁不开了。
因为动作太快,崔氏被打完了才反应过来,她‘嗷’的一声,一头向素素撞来,看疯狂的样子,像是要跟她同归于尽似的。
“你还敢打我,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素素轻轻一闪,躲过了崔氏的撞击,就势扯住了崔氏的后脖领子,将她薅到门口儿,一推门甩了出去。
茵茵见状,也弯腰把张金凤薅了起来,丢到了外面。
“哎吆——”
“啊——”
先后两声惨叫,娘俩都被摔在了院子里,崔氏先着地的,摔的哎吆一声,正痛声惨叫呢,冷不丁她那膀大腰圆的闺女向她砸来,一个一百五十斤的大肉饼子,毫无预警的砸向她,差点儿把她给压死了。
“杀人啦,我滴个天啊,大家都来看啊,有人要打死我这老婆子呢——”
老崔婆子从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这会子被人家打成猪头,又被人家给丢出来了,她焉能就此罢休?一看打不过人家,就干脆躺在地上,呼天喊地的做起来,想要放赖讹人。
放赖讹人是农村泼妇们干仗时惯用的伎俩,当她们跟人发生肢体冲突时,要是有男人碰到她们,她们就脱衣裳喊非礼,要是女人碰到她们时,她们就往地上一躺,说是自己被打坏了,你得给治病、赔钱,不然就跟着你住到你家去,白吃白喝还得人伺候,不把你家折腾得丢了一半家私绝不善罢甘休……
沈若兰在屋里听到崔氏抑扬顿挫的哭骂声,晓得她要放赖,就皱起了眉头对素素说:“去,处理了。”
素素听了,马上走出去,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对崔氏说,“马上滚,要是想放赖,先看看你们的脖子有没有这面墙结实。”
说完,一抬手,一道银光从她的袖子中闪出,只听“铮”的一声,一把三寸长短的飞镖破风而过,钉到院墙上,只留下一段镖柄在外面,两寸余长的镖身全部都没入了院墙中。
这是青砖的院墙,不是土夯的,能不费吹灰之力把飞镖射入青砖中那么深,可见这发镖的人有多深厚的功内功。
崔氏一看到这情景,哭嚎声一下子戛然而止,就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似的,再也敢吭一声了。
张金凤也瞪大了眼珠子,嘴唇子哆嗦了几下子,却啥也没说出来。
素素见她吓老实了,哼一声关上门,不再理会她们,这样的下三滥,还不值得她费心思。
崔氏和张金凤看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刀柄,又看看那扇关闭的门,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后都悄没声地站起身,扑棱扑棱身上的土,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她们虽然有点儿缺心眼子,但是还没有虎透腔,眼前的形势对她们很不利,硬碰硬指定讨不到便宜,没准儿放赖不成还得叫人家给放血呢,还是赶紧走吧……
走出沈若兰家,张金凤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小声说,“娘,咋办啊?难不成就这样算了?”
老崔婆子也回过头,狠叨叨的看了后面的宅子一眼,‘呸’了一声,道,“算了?咋能就这么算了呢?她们把咱们娘俩打成这熊样儿,能就这么算了?”
“可是,不算了又能咋整啊,你没看出来吗?那俩骚比都是有两下子的,一言不合就开削,咱俩也打不过她们啊?”
老崔婆子揉着猪头似的脸,寻思了一会儿,说,“打不过咱们就换别的招,走,上彩霞她们家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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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腮胡子几个人半死不活的逃回吉州,一回到大将军府,几个人就大哭着跪在陈炳荣的面前告状:“大将军,您可要给属下等做主啊,属下等残的屈啊……”
陈炳荣看到几个残了的部下,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个络腮胡子叫邓伦,此人虽然算不上聪明,但却是个武艺高强的武将,等闲之辈打不过他的,什么人能有恁大的本事,不仅把他打败了,还把他的手臂都砍掉了呢?
“呜呜呜,属下等奉您的命令去了靠山屯儿,找到了那位沈姑娘,哪知她不愿意来咱们府上……”
丢了一条胳膊,邓伦也没了之前的男儿气概,一边说一边哭,及至听完他的哭诉,陈炳荣的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淡金色的骏马不是普通的马种,而是鼎鼎大名的汗血宝马特有的颜色,汗血宝马价贵,在楚国并不多见,吉州更是少之又少,据说仅有一匹,还是养在湛王府中。
若真如传言那样,那么那个骑马伤人的人必定是湛王的人了,甚至还有可能是湛王本人,不然别人也没那么高的武功,能在一招之内让他的心腹大将变成独臂神尼!
此时,陈炳荣的师爷就站在他的身边儿,听完邓伦的叙述后,师爷捋着山羊胡子沉思了半晌,又详细的向邓伦等人询问了行凶者的模样,邓论等仔细的描述一遍后,师爷肯定的说:“将军,属下觉得那个砍伤他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湛王殿下!且红姨娘向您讨的这个丫头,就是湛王为之放弃三十万吉州大军的沈姓小商女!”
陈炳荣一听,脸上徒然变色。
他抢了湛王的军权,肯定已经让他对自己不满了,这会子又歪打误撞的招惹了他的心尖尖儿,他肯定对自己更仇恨了,这下可糟了!
虽然湛王已经不再是统领三十万大军的湛王爷,但是他的战神和杀神威名犹在,世人都知道他武功高强,天下无敌的,这样的人跟自己结仇了,往后还能有他的好日子过吗?
且他在北方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到现在他还没有探出他到底有多少隐秘的势力呢!惹怒了这样的祖宗,他真心感到害怕啊!
“师爷,你说这事儿现在该咋办?”陈炳荣有点儿慌了,这会子他都恨死红棉了,都是那个贱人惹的祸,这下子可把他给连累了……
师爷沉吟了半晌,说:“大将军,属下觉得湛王非常爱重那个女子,他为了她不惜放弃自己身份,可大将军您却要让人家给您的姨娘做丫头,如此贬低湛王心爱的女子,湛王一定很恼火,所以才会那样对待邓伦等人的,大将军要是想平息王爷的怒气,只怕……就要忍痛割爱了……”
陈炳荣是聪明人,师爷口中的‘忍痛割爱’是什么意思,他一下子就领悟到了,并马上做出了回应。
“只要能平息湛王,本将军舍出个妾室原算不得什么,只是如此,湛王就能消气吗?”
“湛王能不能消气属下不知,就只知道大将军您若不惩治红姨娘,湛王就会认为是您有意纵容妾室为难他心爱的女子,或者是有意向他挑衅,后果嘛,请大将军应该知道……”
闻言,陈炳荣毫不犹豫的下令,重责红姨娘五十大板,行刑后马上披枷带锁,押送到靠山屯儿去,任由湛王和沈姑娘处置。
红棉在陈炳荣的心中,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别说这个祸是她闯下的,就算与她无关,只要关系到自己的利益,陈炳荣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她舍出去的。
为表自己的歉意,他还特意给淳于珟修书一封,将此事如实的叙述了一遍,向淳于珟禀明,他并不知沈若兰就是王爷心爱的女子,都是这个叫红棉的贱妾不晓事,害他得罪了王爷和沈姑娘,如今他就把这多事的贱人押解过来,是杀是剐全由王爷,直到王爷消气为止。
可怜的红棉做梦都没想到,她惦记着的会唱曲儿的沈姑娘竟然和湛王是这种关系,得知真相后,她悔的肠子都要青了,然而,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闯下这弥天大祸,她必须得承担责任,于是,被打了一顿板子后,披枷带锁的押送到靠山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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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崔氏和张金凤母女,从沈若兰家被扔出去后,就直接去了彩霞家。
彩霞家只有彩霞一人在,大春出去拉脚挣钱去了,彩霞的肚子月份大了,也不能跟那帮老娘们一样出去卖粉条子,就只好留在家里喂喂猪,养养鸡,安安静静的等着孩子出生。
看到崔氏和张金凤忽然来了,彩霞惊讶的说,“大娘,金凤,哪阵风儿把你们给吹来了?”没等说完了,一下子看到崔氏肿的像屁股那么大的一张脸,惊道,“艾玛,大娘的脸咋滴了,这是让谁给扇了咋地?”
崔氏一听这话,一屁股坐在炕沿儿上,拍着大腿哭起来。
“哎呀我的娘啊,我的命好苦啊,活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让人给扇大嘴巴子,我还有啥脸活人啊……”
彩霞一看崔氏这样儿,嘴角直抽,心说,大娘啊,又不是我扇的你,你上我家嚎丧啥呀?我这还怀着孩子呢,都让你给嚎丧背晦了……
崔氏才不管彩霞是咋想的呢,只管拍着大腿呼天喊地,她在这儿嚎丧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靠山屯的村民都吸引过来,好让人知道沈若兰是咋对待她前婆婆的,又是咋赖帐不还的,好达到搞臭她名声的目的。
别说,她的目的还真达到了。
确切的说,是达到了一半儿,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