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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佩戴的时候可不能说话,一说话这便没用了!”傅弗卿冷声喝道。在他眼中,这个妹妹永远都是孩子,她的平安,比他自己更重要。如今这些民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傅时雪见他这般严肃,当下闭嘴,不敢再开口。
“一会哥哥带你出门看龙舟赛去,湖边人多,你万万得跟紧我,不可走丢了。”傅弗卿临走给她顺了顺披散下来的发,理了理发间绑着的丝带,颇像个老者般叮嘱道。
她倒是乖乖点头,任哥哥牵着往外头去了。
刚出县衙大门,街上便已是人山人海,男女老少带着吃食熙熙攘攘的都往城外的芦荡湖去。今日阳光甚好,天朗气清,芦荡湖周边都是有好些小摊贩早早的摆了摊,有卖粽子的,卖香囊的,卖珠宝首饰的,卖钟馗画像的,远远望去,看都看不过来。那些个胭脂水粉,珠宝首饰,香囊荷包的摊边更是围满了年轻男女。男子给身边娇羞的女子买根簪子,买个镯子,女子便为他配上香囊荷包以示回礼,男女之间眉目传情,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傅弗卿拉着傅时雪穿梭在人群中,两人也是逛的不亦乐乎。走至那香囊摊前,傅弗卿停下脚步,拉着身后的妹妹挤进人群中去。
“纯乐,往日里你除了那玉风铎,其他配饰一概都不戴,今日端午,该是要佩戴个香囊,好驱邪除疾,如今娘亲不在身边,那些个东西只能买了来带了,挑个喜欢的,哥哥给你戴上。”他说完,将傅时雪拉至摊位最前端,让她自己挑。
奈何那姑娘早已看得眼花缭乱,分不清东西南北,便随手拿了一个在手中,拉着哥哥往外去了。
“你的玉风铎呢!”傅弗卿正给她戴香囊,见她腰间空空,猛然一惊。那东西是她从出生便佩戴着的,没有一日离过身,如今冒冒然的便不见了,该不会是被人偷了?想起之前林润和说的那帮子黑衣人的事,他这个当哥哥的不由得焦急。
“我将它放在县衙了。”她倒是回答的淡定,但心里有丝丝的心虚,她不敢想若是被哥哥知道玉风铎在林润和那,他会如何。
听她这么说,他当下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将香囊给她佩戴好,领她往湖边去了。
“将军!”县衙后院,林润和正与罗意探查前些日子追杀傅时雪的幕后黑手,却见那徐浪匆匆赶了来。
“何事?”他抬头问来人。
“禀将军,朱家小姐朱雨柔请将军城外一叙,说是有要事禀报将军。”徐浪如实回答,朱雨柔派了人到军中传信,说是家父得了一些个消息,想来对他是有用的。
林润和脸色有些不悦,冷声道:“可有说是何要事?”
徐浪摇摇头,来人一句话也未多说,他这个当下属的自是不好琢磨,只得匆匆赶来找他。
要事?现今的要事,除了钱有的案子,便是傅时雪周围的暗涌,貌似这两者都与那位朱小姐没有任何关联吧。林润和暗暗思忖,想到傅时雪,心中难免不安,如今她随了傅弗卿往城外去了,城外人多,保不齐有一些有心之人混在其中,若是那些个人鱼目混珠对她下手又该如何,他倒底是有些放心不下,不待犹豫,带上罗意,往城外去了。
城外陇北坡的观澜亭中,朱雨柔早已等候在此,陇北坡离芦荡湖不远,也就数百步的距离,在那观澜亭中坐着,倒是能将那湖边的景象尽收眼底,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观景点。
见林润和赶来,她忙起身向他行礼。
“小姐有何要事?”他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免礼。
“将军一路赶来辛苦,不如先坐下喝杯茶吧。”朱雨柔见他这般,倒也不恼,依旧一副深闺小姐的优雅与柔情,与他笑道。
林润和也不推辞,在那桌前坐下,目光瞥向远方的芦荡湖边,只一瞬间,便瞧见了正在岸边的两人,傅弗卿此时拉着身边的妹妹正与三五公子一道谈笑风生,那场景,倒甚是风雅惬意。
今日的她,依旧是一身淡淡的藕白色儒裙,头顶的丝带被风吹起,缠绕在发间。腰间因为没了玉风铎,如今倒是配上了端午特有的香囊,只是最吸引人的,还是她腕间缠绕的五色线。林润和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傅弗卿的杰作,他向来对这个妹妹宝贝的紧,自上次听说有人要对傅时雪下手,这段时间是整日不得安稳,如今又是端午,定是捡着一切保平安的东西给她拴上了。
傅时雪在一旁站着,饶有兴致的听着各位的高谈阔论,依旧是带着笑意,倒是听的聚精会神,专注的很。
见他俩相安无事,他倒也放心不少,收回目光,向对面的人道:“有事便说罢。”
朱雨柔看了他一眼,终是幽幽道:最近邕城的三县交汇处又涌了一批流寇,家父心中甚是不安,便悄悄遣人去查探了一番,发现了一个内幕。”
“哦?是什么?”
“那批流寇,似是与王相有关。”她环顾四周,见着没人,凑上前去低声道。
“刺史大人是从何得知?”林润和照旧是正襟危坐,眼皮子也不曾抬一下,捏着手中的杯子问道。
“爹爹派去的人回来报,那批流寇时常汇集于三县交汇处,但从不作案,只是趁着人多收拢一些会功夫的,壮大队伍。他们中间,似有非常专业的领头人物,看着目的不像是要打家劫舍,而是准备正规训练,似是要起义。家父得知这个内幕,匆匆派人往雨柔处送了消息,千叮咛万嘱咐切要雨柔将此事禀报将军。”朱雨柔知道朱安奎是想利用王镛来拉近与林润和,甚至是太子的关系,所以才不惜一切让她追林润和而去,他们父女二人,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若林润和有感念之心,肯同她进一步相处,那她便也无憾了。
“有劳刺史大人费心了,本将军定会将此事禀报太子,还请刺史大人放心才是。”他心里明白,朱安奎是不甘心只当一个小小的刺史的,他这一生官运不济,为官二十多年,一直在邕城那个地方待着,先是做底下的县令,干了十六年才被顶上去做了刺史,如今朝中的党派明显,他自是要趁着机会抱住太子这棵大树的。
“将军,雨柔深知将军心系于朝堂社稷,雨柔不求将军能够对雨柔上心,只求将军不嫌弃,让雨柔随侍左右吧,哪怕为奴为婢,雨柔也心甘情愿。”朱雨柔心中思绪万千,见他始终冷冷的,心中顿时心酸,终是鼓起勇气对他脱口而出。
“小姐言重了,该说的我早已与你说清楚,还望小姐切莫再钻牛角尖,害了自己。”林润和不愿意听她说这些话,好好的大家小姐,巴巴的跑去给个男人当奴婢,不是遭人嫌么?女人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
“姐姐,你看!”身后的朱敏若冷不丁地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拉着她的衣袖指着那芦荡湖边的人群喊道。
两人循声望去,却见傅弗卿与刚才那三五公子面前此时已是摆了琴棋书画,众人围在一旁,看着几位公子斗文斗武,好不热闹。
第28章 评判()
傅弗卿从小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这些个琴棋书画,自是不在话下的。和县的公子哥向来附庸风雅,傅弗卿来此地半年多,倒是时常与他们以诗书会友,好不风流。如今趁着节日里,天气正好,众人心里也畅快,倒是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自是又要比上一场。
傅时雪向来最爱看哥哥舞文弄墨,他的丹青书法在大遂是一流的,棋艺自是也不在话下,只是这琴嘛,便不过尔尔了。
正恍惚间,却见那令官发话:“今日比试,乃苏,文,李,张四位公子对县令大人,分别比试琴棋书画,输者,便罚以雄黄酒一坛。话间,却见那四位公子已然入座,准备就绪。
“姐姐,咱们也去瞧瞧!”朱敏若看着远处那一群翩翩公子,风采卓然,倒是好奇的很,止不住地去拉朱雨柔,朱雨柔被她闹的没法,终是点头,向林润和行了一礼,准备告辞。
“既要去那湖边,本将军也一道走了。”他倒是还没见过傅弗卿以一敌四的场面,如今近在眼前,哪能放过这绝佳机会。
朱雨柔听他如此说,倒是有些惊得不可置信,他居然主动要与她一道走?当下心中暗喜,不管那朱敏若,转身提裙跟上了林润和。
待他们到时,比试已经开始,苏公子抚琴,所弹乃是由笛曲所改编的名曲梅花三弄,此曲借物咏怀,通过梅花的傲雪凌霜来比喻品行高洁之人。这曲子从他手中弹出,倒是让人有一种“今其声由有存者”的感觉。
一旁的文公子对棋,取白子与傅弗卿展开厮杀,聚精会神,丝毫不受旁人所扰。再下来是李公子与张公子分别作书画,四人分工明确,有条不紊,伴随幽幽的琴声,倒是一副高雅的景象。
他们对面的傅弗卿倒是没有那般悠然自得了,来来回回穿梭于众人之间,一会作书画,一会闪至文公子面前与之对弈,自是忙的团团转。一旁的傅时雪与之比起来,却是淡定了许多,只歪着脑袋,恍若无人,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一道移动的身影。
且看周围里里外外围满的人,倒是也守规矩的很,个个屏息凝神,盯着场中的五人,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一眨眼便错过了精彩的部分。林润和站在人群中暗自好笑,傅弗卿果真无论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啊。
待一炷香过后,苏,文,李,张四位公子皆停下手来,待令官评判,于此同时,傅弗卿那一幅山水人物画也点上了最后一笔,置于正中的书案间。
那四位公子看他,却是一脸的笑而不语,如此的傅大才子,今日总算是输了吧。且不说他的棋局没有对弈完,那边上的琴却是未动过一根弦,如此看来,胜负早已明了。
众人皆看向令官,那令官捋着花白的胡须在场中转了一圈,倒是有些头疼,不知如何评判。一边是县令大人,一边是四位公子,按赛事人数,本就不公平,但若按比赛内容,又是摆明了县令大人未有完成,算不得赢。围观者个个等的焦急,他却是一筹莫展。
“纯乐,来!”见那令官始终不发话,傅弗卿有些无奈,将妹妹招至跟前,朝众人道:“既然令官无法决断,那本官今日便偏私一回,让舍妹为我等做个评判如何?”
令官见他如此说,当下如释重负,忙点头答应,心想随她如何评判吧,反正是给别人看的,只要在场的人没有意见,他也乐见其成。
“县令大人让自个的妹妹来评判,倒不怕众人说她偏私么?”一旁的苏公子有些得意地讽刺道。
“评判之事,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是给众人一个明白罢了,如此,且看舍妹如何评价,各位再反驳不迟。”傅弗卿笑道。
众人见他如此说,当下只得点头默认,眼光看向他身边的傅时雪,看的她倒是有些心慌,却见傅弗卿朝她一笑道:“去吧!给哥哥的画点评一下,往日你不是最爱评了么?”
见他这般有信心,她也不犹豫,往那些书画前去了。
细细看了一眼傅弗卿的画,她当下有些震惊,随即眼前一亮,恍然大悟般地朝面对着她的傅弗卿嫣然一笑,那笑里,透着明朗,有着自信,满是胜算。
林润和在人群中望着眼前的两人,似心有灵